范蕾兒抬頭看着鄒文靖,「你到底想幹什麼!」
鄒文靖嗤笑一聲,「當然是為了高興嘍,你看看來了這麼多人,點燃一下氣氛讓大家高興高興吧。」
鄒文靖慢慢抬頭看向對面別墅,「還有,躲在裏面的朋友,你是想一槍崩了我嗎?我可看到你了。」
別說是對面的狙擊手愣了,就連江月都怔了一下。
他什麼時候發現的?
江月剛想隱藏一下自己,鄒文靖視線卻猛地落在她的身上。
「江月,對嗎?你是江月吧。」
他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江月抿唇,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我說過吧,不要讓我看到警察,你們把我的話當屁嗎?真是讓人討厭啊,不聽話,就要受到懲罰。」
他話裏帶着笑音,但他的目光比現在空氣都冷。
江月也不用再繼續躲藏了,直接上前兩步。
「做錯事情的是你,該受到懲罰的也是你,不是嗎?」
鄒文靖看着江月,「做錯?放屁!老子做的事情都是對的,你懂什麼!」
他突然發怒把瑟縮着肩膀被迫坐在他旁邊小愛嚇了一跳。
鄒文靖扯了扯手裏的繩子,小愛嚇得哭聲都停止了。
「讓對面那個人滾下去,還有下面企圖開鎖的人也滾開,不然就是死我也要拉一條墊背的!」
鄒文靖怒吼着,又從旁邊摸了一把刀。
是一把菜刀,刀尖指向小愛的脖子。
范蕾兒夫妻兩人嚇得臉色更白了。
「快點,你們都走開,別讓他傷了我的孩子!」小愛父母對着正視圖破窗而入的人吼道。
本來都已經半個身子跳進窗戶的武警蹲在窗戶上看向江月,等待指令。
江月雙眼微眯看了一眼鄒文靖,然後對着耳機那邊的所有人說道:「狙擊手下來,孟良超你們繼續行動。」
江月聽到那邊說了「是」。
江月看向鄒文靖,「我已經聽你的安排了。」
鄒文靖看了一眼對面別墅,看着那位狙擊手撤退他看向樓下。
「嗯,還算是聽話。」
江月看着他,「我們現在說話是不是不公平,你先讓小愛下去。」
露台的邊緣就那麼窄,一不小心就會滑下來,何況小愛還被蒙着眼睛。
「你跟我提條件?」
鄒文靖笑了起來,「又跟你浪費了時間,那個女人,快點,自殺給我看,不然你女兒就替你去死。」
她這話是范蕾兒說的。
范蕾兒渾身都顫抖着,看了看面前的水果刀,又看了一眼露台上的女兒,「你先放了小愛。」
「你現在自殺。」
「萬一你食言呢,所以你先放了小愛。」
范蕾兒腦子還是清醒的。
鄒文靖蹙了蹙眉,不悅的盯着樓下,「我最煩別人跟我談條件了,尤其還是你這樣噁心的女人。」
孟良超和武警人員已經上了樓,但是在三口露台是落地門窗,他們想上露台上肯定會驚動鄒文靖。
孟良超跟江月匯報了情況。
「等待時機,迫不得已擊殺鄒文靖保證人質安全。」
「是。」
范蕾兒還想說什麼,鄒文靖突然站了起來,還拎着小愛的的衣領逼迫她也跟着站起來。
小愛哭的嗓子都已經啞了,整個人都在顫抖着。
兩人站在露台邊緣,似乎一陣風過來都能將兩人吹下來。
范蕾兒看着他們危險的動作驚呼,小愛爸爸嚇得了直冒冷汗,他們念叨着「不要」。
江月也捏了一把汗。
「快點,把刀子撿起來!」鄒文靖不耐煩的對着范蕾兒吼道。
范蕾兒顫抖着雙手撿起面前的刀子,「好,我自殺,你放了我女兒。」
江月上前一步拉住了她橫在脖子上的胳膊。
「鄒文靖,你現在跟你爸爸有什麼區別。」
「你忘了你小時候被你爸爸關在洗手間裏毆打的痛苦了嗎?你忘了那種無助的恐懼嗎?你想想那個時候的你,現在你旁邊的那個孩子就是跟你當時一樣的感受。」
鄒文靖臉色變了變,「別說了。」
「央舒受同學暴力的時候你能保護她,你能因為她厭惡竇風榮,那你為什麼要傷害這個孩子?你拿開她的眼罩看看她的表情。」
鄒文靖看了一眼小愛,臉色難看的看着江月,「我讓你別說了。」
「你看啊,她內心的恐懼現在都寫在臉上,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你忘了你爸爸打你時的樣子嗎?你現在的嘴臉跟你爸爸簡直一模一樣。」
「閉嘴!」鄒文靖臉色已經接近慘白,把手裏的刀和擴音器對着江月扔過來。
江月靈活躲開,對着耳機那邊說道:「行動。」
江月話落,已經悄無聲息靠近到鄒文靖身後武警向着二人伸出了手。
武警人員的速度自然是快的,一把抓住了已經讓江月引開注意力的鄒文靖。
看到武警人員的時候江月已經鬆了一口氣。
然而,變故就在下一秒。
就在人員拉住鄒文靖的一剎那他似乎有所察覺,猛地扯了一把手裏的繩子,小愛看不到,重心不穩往前倒去。
武警人員抓住了鄒文靖,但是錯開了小愛。
「不要!」范蕾兒尖叫。
小愛的爸爸下意識上前,然而還有一個人比他反應快,等他跑過去的時候一個人已經接住了他的女兒。
江月幾乎是飛出去的,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險險接撲住掉下來的小愛,在地上滾了一圈。
在接住小愛的一瞬間江月聽到了兩隻胳膊「嘎巴」的響聲,腦袋在旋轉的過程中磕到了花台上,現在躺在地上看着天空,視線模糊,間接性的黑暗。
旁邊是小愛的哭聲,江月知道有人圍了上來,她頭痛,胳膊痛,意識還有一點模糊。
「副處?副處!」
是孟良超的聲音,江月用力的眨了眨眼,看清跪在面前一臉着急的孟良超,意識清晰了。
「副處,你怎麼樣了?」孟良超碰她的胳膊。
「別碰!」江月痛苦的擰眉,孟良超嚇得趕忙收回了手。
何隊走過來,「江處長你沒事吧?還用叫救護車嗎?」
江月躺在地上努力的扯了扯嘴角,「你看我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江月試圖動胳膊,鑽心的痛。
「別碰我胳膊,扶我起來。」
孟良超扶着江月的脖子拉着她坐了起來,「副處……」
孟良超着急的眼睛都紅了。
江月淡笑,「沒事,胳膊脫了。」
說着江月從地上站起來,左胳膊雖然在發抖,但還能動,只是右胳膊,情況有點不妙。
「何隊,麻煩你把人押送回警局了。」江月看向被武警人員押着一臉憤恨瞪着她的鄒文靖。
「行,你快去醫院吧。」
何隊看着孟良超扶着江月坐上車,感嘆。
這就是警局傳說中的鬼見愁啊。
愁不愁不知道,反正是挺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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