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着,孟良超站在臨時辦公室門外的燈下,繃緊了身子。
溫熱的手機貼在耳邊,每一秒的等待都讓他煎熬。
第一通電話沒人接聽,孟良超呼吸頻率微亂。
好在第二通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那邊接聽了。
孟良超握着手機的手瞬間收緊了。
「龔豆。」
「嗯?怎麼了?」
聽龔豆的聲音顯然她是被這一通電話吵醒的。
孟良超抿了抿雙唇,「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要誠實回答我。」
「你說。」
「你知道廝文的下落嗎?」
「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龔豆的語氣也帶了幾分質問。
孟良超抿了抿唇,「那你知道廝然遇害的事情嗎?」
對方一頓,「你開什麼玩笑?廝然不是兇手嗎?她怎麼可能遇害?」
「我們已經發現了她的屍體。」
對面一陣沉默,片刻之後孟良超聽到龔豆啞着嗓子說道:「怎麼回事?之前不是說廝然和她爸爸是兇手嗎?」
龔豆顯然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畢竟在她的心裏,廝然是她最好的朋友。
聽到這裏孟良超已經鬆了一口氣。
「龔豆,你在h市有房產嗎?」
「房產?沒有……有,我媽媽給我留了一個小院子,不過我已經好幾年沒有去過那裏了,上一次去的時候院子裏雜草叢生,根本就無法落腳。」
孟良超吐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沒事了,你接着休息。」
「嗯?你問我這個幹什麼?是和案子有關嗎?廝然真的遇害了嗎?」
龔豆一連串的問題拋了過來。
孟良超看了一眼手機,「我這邊還忙,就先掛了,案子結果出來之後新聞肯定會播報的。」
話落孟良超直接把手機掛斷了。
已經得到了答案,就不要透露太多的信息給龔豆了。
孟良超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冷。
剛剛出來打電話的時候忘了穿外套。
孟良超拿着手機回了辦公室,江月看過來。
「龔豆知道嗎?」
孟良超搖頭,「我試探了一下,不知道,應該是沒有參與到廝文的計劃中。」
江月點頭,然後繼續盯着面前的手機,她在等着h市那邊的消息。
特調處臨時辦公室里格外安靜,孟良超泡了泡麵。
「副處,吃一點吧,我看你一直都沒有吃東西。」孟良超把泡麵放在江月面前。
方維維在睡了三個小時之後也醒了,伸了一個懶腰,孟良超遞上來一桶泡麵。
「現在什麼情況了?」方維維看向孟良超。
孟良超給方維維說進展,方維維一邊聽一邊在吃泡麵。
江月一點吃東西的心情都沒有,但是身體這樣熬下去會不好,所以她還是拿起了叉子吃泡麵。
然而泡麵吃了兩口,放在旁邊充電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着來電顯示,江月馬上扔下了叉子接聽了電話。
「情況怎麼樣?」江月抑制住忐忑的心情。
「江處長,廝文已經成功抓獲,目前關押在我們這邊的警局,您看怎麼處理?」
江月提到嗓子眼的心回到了原地,往椅子裏一靠,按壓了眉心,「麻煩了,謝謝,我們會儘快過去處理。」
和那邊的同事客套了一番江月掛斷了電話。
方維維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江月身上。
江月掃了三人一眼。
「副處,怎麼樣了?」
江月勾了勾唇,「抓到了,大家收拾一下,天亮我們去h市。」
江月話音沒落特調處臨時辦公室里就傳來一陣歡呼。
江月揉了揉眉心,拿起叉子繼續把泡麵吃了,不能浪費。
天一亮他們四人開了兩輛車離開了警局,上了高速一路到了h市。
到了h市警局,江月在拘留室里看到了廝文。
他本人比照片上蒼老,聽到動靜只是抬頭淡淡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有幾分死蒼涼。
江月擰眉看了廝文片刻之後跟這邊的負責人去了辦公室。
此時協助他們的是一名姓王的警官,他們出動了二十人,在龔豆媽媽留下的那個小院子圍捕了廝文。
當時廝文還在夢鄉,王警官直接帶着人破門而入,誰能想到年久失修的破房子裏面竟然住着一個兇殺犯。
廝文被捕的時候因為試圖逃脫,在和王警官他們爭鬥的時候傷到了胳膊,醫生已經打了石膏。
江月跟王警官交談一番,做完了所有的手續。
h市安排了車輛押送廝文,江月他們回到a市警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廝文被關在警局審訊室,從h市回到a市的期間廝文一句話都沒說,江月站在審訊室外面看了廝文一會兒帶着何耀他們離開。
連軸轉,而且還是精神及其集中的情況下,她覺得現在需要休息。
沒有回家,江月去了警局值班室。
江月躺下就睡着了,但是睡了剛剛兩個小時就被手機鈴聲吵醒。
江月猛地睜開了雙眼,摸到了手機。
來電顯示:權少爭
江月擰了擰眉,拿起手機出去接聽。
「怎麼了?」江月站在值班室外面,靠在牆上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嗓音有點低沉。
「你不舒服嗎?」
「沒,剛剛在睡覺。」
「在家?」
「警局值班室,昨晚加班沒回去,你呢,在幹什麼?」
昨天權少爭已經搬到了他家裏去。
「上午去做復健,現在在基地。」
江月沒說話,權少爭也沒再說話,兩人就這樣各自拿着手機沉默了片刻。
最後打破安靜的是方維維。
「副處你醒了,正好,傅隊找你。」
江月應了一聲,對着電話那邊的權少爭說道:「還有事嗎?我這邊比較忙。」
「嗯,月月,你就沒什麼表示嗎?」
江月挑眉,「什麼表示?」
「對於我離開你那邊,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就不挽留我一下?」
如果權少爭在江月面前,江月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一個白眼。
「權先生,你能搬回來住嗎?」
「不能。」權少爭毫不猶豫的給了答案。
江月無語,「你這堅決的語氣我看我沒有挽留的必要啊,權先生,到底怎麼想到?你說你不想讓我為了照顧你累,這話我可不信,你是想分手嗎?」
「你說什麼呢?我只是單純的從你那邊搬回來,過不了多長時間我們還是會搬到一起住的,別瞎說,害的我心臟怪難受的。」
權少爭語氣中帶了幾分着急。
江月無奈,「好吧,我就當你的公主病了,等你生日的時候搬回來,這是我給你的最後期限。」
「是的老婆大人。」
江月笑了笑,「掛了,我這邊忙。」
「注意休息,麼,愛你。」
「愛你。」
江月掛斷了電話,伸了一個懶腰,回臨時辦公室里用常備的洗漱用品洗漱之後去了老傅的辦公室。
主要是跟老傅匯報了一下這個案子的情況,在江月離開之前老傅喊住她。
「怎麼了?」
老傅笑看着江月,眼中得意的神情不要太明顯,「有一件好事,是關於你們特調處的,你猜一下。」
江月挑眉,「直說。」
「你猜一下,滿足我的成就感。」
「腦子累,不想猜。」
老傅無奈,「好吧,我說,是關於你們特調處辦公室的事情。」
「辦公室?現在的臨時辦公室還是正在裝修的辦公室?」
「現在在裝修的,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你們另外爭取了隔壁的一間休息室。」
江月挑眉,「有這麼好的事情?」
老傅得意一笑,「當然,也不看誰出馬。」
「怎麼回事?上面怎麼批准了?」
「說來也是老天爺幫你們,你們這一間辦公室在裝修的時候不小心打通了和隔壁休息室的牆,原來兩間休息室本來就是一間辦公室隔出來的,我直接讓裝修師傅把牆推了,先斬後奏,上面就同意了。」
江月挑眉,讚賞一笑,「行啊老傅,謝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快去忙吧,媒體那邊等着這個案子的審判結果呢。」
「那你忙,我先走了。」
離開老傅的辦公室江月特地去他們特調處還在裝修的辦公室看了。
確實像老傅說的,一整間大辦公室。
雖然沒有之前辦公的小洋樓大,但是比起之前規劃的不足二十方的辦公室已經夠大了。
看完已經裝修了快結束的辦公室之後江月去了審訊室。
何耀已經在外面等着了,看着江月過來他快步走上前,把手裏的一個透明證物袋給江月看。
「副處,剛剛廝文企圖用這個自殺。」
透明證物袋裏放着的是一個破碎的玻璃杯。
江月挑眉。
自殺?
廝文放心的下把廝同單獨留在這個世界上?
話說,廝同還沒有下落,對於廝同和廝然所做的事情,廝同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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