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廚房裏,油煙機還在嗡嗡的工作着,沒了任何聲息的顧家洪呈大字趴在地板上,後背已經燒成了焦黑色,但臉部沒有受傷的痕跡。
屍體雙眼瞪得圓圓的,嘴大張,一副驚恐的模樣,想來顧家洪對於自己死亡一點防備都沒有。
江月打開垃圾桶,裏面躺着一個橄欖油的空瓶子。
顧家洪的廚房沒有使用過的痕跡,這橄欖油不可能是顧家洪用的。
空氣中並沒有聞到汽油的味道,而且屍體燃燒的不徹底,助燃物估計就是垃圾桶里的橄欖油。
外面門鈴響起,江月退出廚房打開了顧家洪的房門。
「怎麼樣?」何耀擔憂。
江月看了一眼走廊里鄰居大哥一家,抿唇對何耀說:「遇害了。」
何耀臉色凝重,鄰居大哥一聽嚇壞了,趕忙拉着自己媳婦和孩子回來家。
江月和何耀帶上手套進了廚房。
何耀把現場拍攝了下來之後江月關上了油煙機,蹲下來看着屍體的情況。
後背除了燒傷沒有明顯外傷,等把屍體反過來之後江月和何耀兩人臉色都怔了。
繞是何耀這魁梧的漢子都差點吐了。
顧家洪身下的地板一片血跡,腹部有一個血窟窿,隨着屍體的翻動,內臟都滑到了地板上,堆成一攤,刺激的人頭皮發麻。
何耀忍受着不適拍着的照片,江月臉色到還是平靜,撥開顧家洪的衣服檢查其他地方。
屍體脖子位置還有一道明顯的血痕,像是被繩子勒出來的痕跡,江月又撥開了他的嘴,嘴裏有東西。
「拿雙筷子。」
何耀在櫥子裏拿出了一雙一次性的筷子遞給了江月。
江月用筷子夾出來了屍體口中的東西。
竟然是一撮紅棕色的毛髮
和在顧家發現的那兩撮狐狸毛髮是一樣的。
「兇手這是什麼意思?模仿顧春的計謀模仿上癮了?」何耀拿出證物袋把狐狸毛裝起來。
江月繼續查看着屍體。
掃了一眼廚房,眉心蹙得更緊了。
「怎麼了?」何耀問道。
「開膛破肚,地板上的血跡不應該這麼少。」說着,江月的視線掃過灶台邊上一道不明顯的血跡,抿唇,「兇手處理了現場的血跡。」
何耀微驚,「兇手在掩飾犯罪現場?」
江月擰眉看着屍體脖子上的傷口視線又落到了死者的戶外鞋上,最後走出了廚房直奔着房門的鞋櫃玄關而去。
走到鞋櫃旁,趴在地上看着鞋櫃下面的地板。
「副處,怎麼了?」何耀看着幾乎整個人都趴地板上的江月。
江月起身,「鞋櫃下面的灰塵上有痕跡,鞋櫃被移動過,死者是被勒死的,兇手在這裏襲擊的顧家洪。」
何耀微驚,蹲下身把這一點拍了下來。
江月又四處看了一眼。
兇手力氣很大,顧家洪根本沒有掙扎的機會就已經被勒死。
至於行兇工具或許和殺害老太太的一樣。
「四處看看。」
客廳里,江月四處看了看,走到電視機旁邊的移動點歌台前停了下來。
點歌台插着一個u盤,屏幕還亮着,上面顯示着歌曲播放結束。
江月滑動了播放進度,然後點了播放鍵。
一瞬間,刺耳的悽厲的叫聲從音響裏面發出來,嚇得何耀都跑了過來。
嗷嗷的,類似小狗的叫聲,但明顯還不是狗的叫聲。
想到了老太太被害當晚顧春他說狐狸叫聲,江月眉心蹙緊,點了暫停。
「這是……」何耀聽的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鄰居大哥昨晚聽到的估計就是這個,播放時長兩個小時,從零點到兩點,和老太太遇害的時間段一樣。」
江月拿下u盤裝進了證物袋。
「兇手把人都殺了,為什麼還多此一舉的做這麼多事情?」何耀不解。
又是音樂又是毀屍的,還打掃了現場,浪費時間不說,一不小心就暴露更多的線索。
江月看着證物袋裏的u盤,聲音微冷,「兇手對死者有很大的仇恨,即使對方死了也要讓他受到侮辱,至於打掃了現場,恐怕當時地面上留下了他的腳印,等政務組的人到了之後用發光氨鑑定房間裏的血跡。」
江月沉思了片刻接着說道:「兇手善於隱藏性格,是個忍耐力極強報復心也極強的人,時機得當就會反撲,報復的手段就像是我們看到的這兩起案子,慘烈。」
「第一次行兇放這個音樂,是他在按顧春的計劃作案,至於他這次行兇後放這個音樂,或許是他殺人之後的愉悅方式吧。」
何耀眉心狠狠的跳了跳,「愉悅?都殺人了怎麼愉悅?」
江月眉心微斂,「涉及到了犯罪心理問題,研究表明兩次殺人之後兇手心理上面會有一種解脫感,甚至是扭曲的滿足感,時間久了,這種病態的心理會讓兇手成為一個慣性殺人犯。」
何耀驚訝眼睛都睜大了。
不僅是驚訝江月說的話,更是驚訝她對心理學的分析。
要知道江月從方維維那裏接觸心理學也才沒有一年的時間。
江月繼續搜查着顧家洪的房子,不放過任何角落。
孟良超和方維維是和刑警大隊的人一起過來的,孟良超和方維維兩人直接奔着廚房走去,然而在看到裏面的場景兩人奪門而出向着洗手間跑去。
兩人在洗手間裏吐了半天白着臉扶着牆走了出來。
「我去,怎麼這麼血腥。」
「不行,我腿軟。」
何耀無奈搖頭,「實在不行就出去,別破壞現場。」
方維維揉着胃,「何哥你沒反應啊,跟着副處時間長的就是不一樣啊。」
孟良超看了一眼和法醫交談着江月,小聲的問何耀,「副處沒吐?」
「不僅沒吐,還把腸子和器官拿出來翻看了一遍。」
何耀只是實話實說,然而孟良超和方維維光是想想那個畫面都快要吐了。
「何哥你別說了!」
「不愧是鬼見愁,就是這麼剛!這以後得什麼男人受得了她啊,不是我嘴賤,是真的覺得她是孤獨終老的命。」孟良超把聲音壓的不能再低了。
方維維撇嘴,「不不不,副處的面相顯示會家庭幸福美滿。」
「別把你以前坑蒙拐騙算命的那套拿出來……」
「臭小子再敢提我黑歷史我揍你!」
孟良超舉手投降,「維維姐威武,我認錯,認錯。」
方維維家裏祖傳是算命看卦的,她心理學畢業就業困難就做起了老祖宗的營生,她算命「准」,不過是看得懂顧客的心理。
她認為在沒被江月挖到特調處之前算卦的那段時間是她人生中最大黑點,誰都不能當着她的面提起。
江月和政務組以及法醫部的人交流時接了一痛電話,結束之後臉色凝重的看向三人。
「何耀留下把控現場,方維維和孟良超,跟我馬上去醫院。」
江月語速很快,說着已經往外面走去,方維維和孟良超微愣然後跟上。
去醫院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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