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洪興看着江月,呼吸有點亂。
「我媳婦跟你說了什麼?」
「看你很緊張的樣子啊。」
「我沒有。」
「是嗎?你沒有。」江月輕笑,「之前覺得你可惡,現在倒是覺得你可憐了一些。」
苑洪興看着江月,咬着牙,他很生氣。
或許是被江月那一句「可憐」激怒了。
「別這樣瞪着我,你難道就不好奇你媳婦跟我說了什麼嗎?」
苑洪興眼神閃了閃,「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在苑洪民遇害之前去過你們家裏找你,不知道跟你說了什麼,之後兩天你心情一直都不好。」說到這裏江月頓了一下,「苑洪民在經濟這一方面壓力挺大的,所以那天是找你借錢,你不借,然後他就提到了十八年前的事情威脅你,對嗎?」
苑洪興看着江月,眼睛睜大了幾分。
「十八年前你做的那些是不是連你自己都覺得畜生不如,過一段時間就是村長選拔,你不想讓十八年前的事情影響到你選拔村長,所以你就痛下殺手殺了苑洪民,對嗎?」
苑洪興瞪着江月,「你胡說八道!這些都你胡說的!」
江月搖頭,「不,這些都是你媳婦說的。」
苑洪興一愣,「你……你騙人!」
「我騙你做什麼?」
苑洪興擰眉,「不可能,我媳婦什麼都不知道!」
江月輕笑,「就說你可憐吧,你以為你媳婦不知道,世界上哪裏有什麼不透風的牆?十八年前你媳婦已經跟你結婚了,她怎麼可能什麼的不知道?」
苑洪興雙眼顫了顫,頗有一番咬牙切齒的語氣,「她……」
「你媳婦說案發當天你拿着鐮刀去了地里,回來的時候鐮刀沒了,衣服還濕漉漉的,那一整天你的精神都有點不安,當天晚上你把白天那身衣服拿去燒了,你媳婦親眼所見。」
苑洪興咬牙,氣的差點砸桌子,「敗家娘們!」
江月嘴角揚了揚,苑洪興猛地看向她,「她怎麼可能跟你說這些?」
夫妻這麼多年,即使知道他殺人了也不可能這麼着急的揭露他。
看着江月嘴角的笑,苑洪興直覺的心裏發慌。
「我就跟她說你被我們逮捕了,讓她配我們的調查,看來你媳婦的思想覺悟比你高。」
江月話落,苑洪興臉都青了。
江月把那章照片收起來,翻看了一下資料,「說說你的作案過程和作案動機。」
苑洪興緊閉着唇沒說話。
江月抬眼瞥了他一下,整理文件,「說。」
苑洪民看着江月,內心一陣強烈的掙扎,片刻之後嘴角動了動,肩膀塌了下去。
「好,我說。」
江月把手裏的文件合上放在一旁,一副聽講的樣子。
苑洪興盯着桌面,「我一直都討厭苑洪民,明明一副傻啦吧唧的樣子卻把生意做的紅紅火火,十八年前事情他是替我保密了,但那是成為了他握在手裏的把柄。」
「前幾天他來我家裏借錢,他喝多了一些,竟然說起了十八年前的事情,我很生氣,他明明就是在威脅我,村里過段時間就選拔村長了,我想做村官,十八年前的事情是我一直想隱瞞的事情,所以不能成為我的累贅。」
這是他的殺人動機。
「那天我拿着鐮刀是想把地頭的草割了然後收麥子,十點左右天氣太熱了我打算回家的,在經過苑洪民地頭的時候看到了在樹下乘涼的苑洪民,我想着就走過去了。」
「我跟他商量,讓他以後不要把我以前的事前說出去,苑洪民跟我着急了,他說那些事情是我做的,即使他給我保密了那也是發生過的事情,不能被掩蓋。」
「我當時跟苑洪民吵了幾句,負氣回了家,但是回了家之後怎麼想怎麼生氣,拿了鐮刀就又出門了。」
「苑洪民還在地頭上坐着,我……我其實沒有想殺他的,我只是砍了他幾下,等我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斷氣了,我慌亂的丟了鐮刀就往家裏跑,跑到半路的時候想起來鐮刀就回去了。」
「帶血的那把鐮刀上有我的指紋,我用水沖洗了,然後拿了乾淨的那一邊鐮刀離開了,我在河裏面清洗了身上的血跡,還把鐮刀丟了。」
「當天警察來了,我害怕被發現所以晚上把衣服也燒了,這就是我的作案過程。」
江月看着他,「那天我們去現場查看的時候,你為什麼主動提起來當年的事情?」
苑洪興抿唇看着桌面,「我當時就是想讓你們相信了我的話,誤以為是苑洪民做的那些事情,好讓你們不在繼續查村裏的人。」
他當時只是害怕他們繼續查村裏的人會查到他頭上。
只是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反到是讓他們查到當年的真相,順藤摸瓜查到他頭上。
江月眉心微擰,「枉費苑洪民的家屬還挺相信你,恐怕他們不會相信你就是殺害苑洪民的兇手。」
苑洪興垂着頭沒說話,肩膀耷拉着沒有了剛剛否認時的精神。
江月起身,拿了桌面上的文件轉身走出了審訊室,何耀跟上。
走出了審訊室,江月對何耀說道:「整理一下剛剛審訊的內容,讓他簽字。」
「是。」
江月走進了辦公室,聯繫人去小寨子村的河裏面打撈之前被苑洪興丟掉的鐮刀。
還有去找苑洪興的家屬去錄相應的口供,總之他們今天依舊是忙碌的。
加班到晚上七點左右,何耀把他們手裏的東西處理完之後發到了江月的郵箱陸續下班。
江月看了一眼時間,猛地想起來家裏還有一個病號,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東西也下了班。
晚飯是江月買回去的,回到家的時候權少爭躺在沙發上無聊的按着遙控器,聽到開門的動靜猛地抬頭看過來。
「月月,怎麼才下班?」
「嗯,這個案子結束了,明天就不那麼忙了,我買了飯菜,去洗手我們吃飯。」
權少爭趕忙從沙發上起來去洗手吃飯。
江月收拾了桌子,等洗了澡躺在床上的時候去卻覺得腦袋漲漲的,身體也不舒服。
江月暗道不好。
恐怕是中暑了。
想着權少爭還需要人照顧,她如果再病了的話他們兩個怎麼生活?
江月在抽屜里找中暑的藥,權少爭從身後抱住她,「月月,中午電話中說的回家親,可得算數啊。」
江月忍着腦袋的不舒服,「等會兒,先讓我找到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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