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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現實:影視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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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景ok!」
????「打光ok!」
????「攝影ok!」
「殺呀!」
????刺骨的寒冷中,巍峨的皇城中,一隊人衝進了皇宮!
「救命呀!」
「不要!」
「啊啊啊!」
「快跑呀!魏王造反了!」
「……」
「……」
「……」
衝進的士兵將屠刀揮向了無辜的太監宮女,滿地橫屍與絕望的吶喊。
安閒飾演的小宮女被士兵一劍了結了生命。
她看似直接倒下,實則卻將臉對準了鏡頭。
要死了嗎?
鄰家的阿虎哥哥還等着我呢。
他說過,要娶我,一輩子只對我一個人好。
彼時,滿山的山花與天上的繁星作證。
可是我回不去了。
那個美好的少年呀,我希望你記得我,更希望你……忘了我。
閉上眼睛,眼角滑落一行淚。
宋安原本在關注造反的男二號,最後卻被這個龍套小宮女給吸引了目光。
忍不住示意攝影給了安閒一個特寫。
宋安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安閒這張臉,很適合鏡頭!
「好了!過了!」
宋安話一落,安閒就站起了身,和其他幾個小龍套一起到棚里的火爐處烤火。
南方陰冷的冬天比北方更難受,若不是在身上貼了十幾個暖寶寶,恐怕安閒也受不了。
安閒原本性格沉悶,在這個劇組跑了好幾天的龍套,也和其他幾個小宮女不熟。
此時只沉默的看着面前的火爐。
火光照在她的臉上,化去了一絲堅硬,讓她的五官柔和了許多。
在她的手心,有一個只有她自己看得到的六面魔方圖案。
上輩子,她也是趁着高一暑假,來這懷城影視城當龍套打工。
結果在那著名站街小姐居住的三條街,她被房東灌下了一杯酒,再次醒來,她就在一個男人的床上。
在她絕望的哭泣中,一些她不想發生的就這麼發生了。
就那樣,她成了那個男人的金絲雀,被他禁錮在一個三百平方的二層小洋樓之中。
所有的吃喝拉撒,全部都在那華美的牢籠一般的房子中。
每天隨時隨地,只要那個男人來,她就得由他處置。
在床上、沙發、陽台,甚至是花園中……
沒有尊嚴,只是一個供人取樂的玩意兒。
後來她知道,她只是和那個男人心愛的女人長得像,才會遭此橫禍!
狗血至極!
更狗血的是什麼?
是她二十四歲,也就是被囚禁的第八年,那個女人回來了。
那個女人很輕易就得到了那個男人的原諒。
然後虛偽的告訴她,她會救她出去。
救她嗎?
她的確把她帶出了那囚禁她八年的牢籠。
可是轉手就把她賣進了深山之中。
在那裏,她給一家五兄弟做共妻。
最後,在生第五個孩子的時候難產。
那家人選擇保孩子,用了剪刀。
偏偏她沒有立刻死。
她就那樣聽着他們抱着孩子笑,而她呢,就躺在床上,聞着濃烈的鐵鏽味,感受着即將到來的死亡。
從頭到尾,都沒有叫出來。
她的腿早就在一次次逃跑中被打斷,她的舌頭也被剪了,她的眼睛也瞎了。
叫不出來了。
「呼——」安閒淡定的對着手哈了一口氣,眸光無波無動。
她感謝那未知的神秘力量,讓她回來了。
她感受到了它的溫柔,第一個經歷的世界,就和替身有關,還有那部讓她獲獎的《深山》……
對付傅梓驍,是替安小姐討公道,也是替她自己。
「我會幫你的。」
她打開手掌,看着上面紋身一般的六面魔方圖案微笑。
她知道,這個魔方實際上是一個神奇的世界。
那世界之中,有數不清的小世界。
因為某些原因,失去了平衡,需要人來修復。
而她,就是那被選中的幸運兒。
不過很快她又苦笑,心想所謂的修復獎勵實在是不可恭維。
她腦海中關於上個世界的各種社會背景以及人物都已經相當模糊。
除了傅梓驍,她能夠記住的人也只有一個郭茯……這讓她覺得很奇怪。
她能記住傅梓驍的原因她大致清楚,可是這郭茯是怎麼回事呢?
她想不明白就放在一邊。
消除大部分記憶她也能夠理解,畢竟記憶太多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她只需要知道上個世界沒什麼遺憾就好。
只是對於這獎勵實在是有些牙疼。
因為演技是她自己努力訓練,外加天賦得來的,這本來就該是她的。
「摳門。」
安閒吐槽了一下,就感覺手心的溫度似乎灼熱了些。
她撇嘴,這魔方果然有意識。
不過似乎這魔方對自己的摳門也有自知之明,良心發現讓她記住了《深山》這個劇本。
安閒系統統計,她的演技只算是b+級別,這幾天她研究對比了一下,發現b+在如今流量至上的娛樂圈居然還可以。
但是放在電影圈就算不得什麼。
安閒又分析,一個影后獎盃背後包括了人氣、劇本、人際關係、運氣、團隊後台操作等等。
總之,最後安閒肯定,《深山》這個劇本足夠優秀。
她還沒有確定以後做什麼,但是無論做什麼,娛樂圈她都不會放棄。
這麼一來,這個劇本總會有用得到的那一天。
「你、你是不是叫安閒!」
安閒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頭就看到高瘦的演員導演宋楠。
他長身玉立,哪怕在劇組忙碌一天,也有一種清正氣質。
看得出來,他出身不錯,更難得的是他的交際能力也很不錯。
下到一個龍套演員,上到劇組的導演和一哥一姐,他都能夠說上幾句話。
這樣的能力,有實踐來的,但是更多的還是天賦。
比如此時,宋楠叫出了她的名字,說話的語氣也十分溫和。
這就率先一步得到了她的好感。
安閒大概明白,自己剛才的「表演」入了宋安的眼。
她站起身,靦腆一笑:「是的,楠哥,我是安閒。」
見安閒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宋楠臉色柔和了些,「你住在這附近是吧?」
「嗯,住在三條街。」
「三條街?」宋楠皺眉,「什麼時候到懷城來的。」
安閒假裝沒看出他的表情,低眉順眼的,看上去很乖,「十八號來的,快一月了,想在這裏掙學費。」
宋楠一聽,就知道這個小姑娘被人騙了。
三條街那裏住的可都不是什么正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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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現實:影視城(2)
「多大了?」
「快十六了。」
宋楠挑眉,安閒如今一米七的身高,長腿細腰的,又兼長了張妖艷的臉,倒是看不出才十六。
想着自己叔叔剛才說的話——那小姑娘有前途。
他笑得更和善了些。
「你明天去錦衣衛,那的老闆娘在招服務員,包吃住。三條街別住了,還有呀,明天下午過來,試戲。」
安閒眨了眨眼,「試戲?」
像她如今這種台詞都沒有的龍套,可不用試戲。
宋楠溫和一笑,沒忍住,摸了摸安閒的頭。
這小姑娘那雙眼睛很純真,哪怕他大不了她幾歲,竟也起了愛護之心。
「沒錯,大特!」
安閒這一個月跑了一個月的龍套,都是不露臉的群眾演員,小特都沒撈上一個。
露臉的中特和大特更別說了。
如今有大特機會,自然開心。
她笑得更甜了,鞠了個九十度的躬,道:「謝謝楠哥。」
「好了,早點兒回去收拾行李吧,明兒一早就走。」
「嗯。」
宋楠轉身就走,作為演員導演,在沒開拍之前甚至可以夜夜做新郎。
開拍之後,衣食住行啥都得管。
安閒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起來。
她記得,之前看到過他和宋安一起吃飯,很是熟稔。
宋楠,宋安……
「小閒呀,剛才楠哥跟你說了什麼呀?」
「沒錯,我看着剛剛他還摸你頭了。你們之前不會認識吧。」
「小閒,你還真是好運氣,居然能和楠哥攀上關係。」
「……」
「……」
「……」
之前還對安閒愛理不理的幾個小龍套這會兒拉着安閒說個不停。
安閒看着幾個檸檬精,笑,也只笑,一雙沉靜如同古井的眸子就這麼看着她們。
最後讓他們都不敢再碰她,紛紛移開了目光,開始了新的話題。
安閒站起身去收拾東西,準備回三條街。
她一轉身,身後又開始酸。
「呵!小小年紀,長得跟個狐媚子一樣。」
「漂亮了不起呀!嘚瑟什麼?!」
「指不定私底下做了什麼。」
「……」
「……」
「……」
安閒不慌不忙的收拾好東西,這些流言蜚語比起她上輩子受的苦痛算什麼。
不過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就是。
她出了劇組,就看到不遠處有個穿着大衣的身影在樹蔭下站着。
走近,發現周子靳在抽煙。
她嘆了一口氣,「少抽點兒。」
周子靳似乎嚇了一跳,顫抖了一下從樹蔭下走出來。
「習慣了,我會少抽。」從她手裏接過她的東西,又隨手熄了煙。
「安姐,我送你回去,這天太冷了,夜戲拍得順利嗎。」
「挺順利的。」安閒點頭。
周子靳聲音很好聽,帶着點兒煙嗓感覺,和他才十五歲的年齡不相符合。
安閒側頭,發現他嘴唇有些青,少年五官帥氣得有幾分張揚。尤其是那一雙略顯囂張的丹鳳眼,和他沉靜的性格也不符合。
她嘆了一口氣。
就是這張臉惹的禍,讓這個少年差點兒落入那個禽獸老闆娘的手上。
老闆娘丈夫常年在外跑貨,旅館又在三條街那種地方,老闆娘可謂是吃喝女票賭抽都會。
才十五歲的周子靳在幾天前來賓館租了房子,結果當天晚上就被老闆娘餵了藥。
如果不是安閒把他藏在自己的房間,恐怕他就要遭老闆娘侮辱了。
上輩子她是第二天看到這個少年悲憤拖着行李離開,才知道這件事的。
索性,這輩子在自救之前救了他。
「安姐。」周子靳突然停了下來,才十五歲的少年,因為營養不良比安閒還矮了些。
他抬頭,那雙眼睛黝黑澄澈,「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幫我?而且還把自己的錢給了我,讓我不至於流落街頭。」
安閒沉默,隨即微笑,她摸他的頭,「我善良呀。」
周子靳皺眉,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這麼說吧,第一,我看你有眼緣,並且我自覺不善良卻也做不到看人於危難而不救人。第二,你長得這麼帥,一定能混出頭,到時候你拉我一把呀。」
安閒是硬說了兩個還算靠譜的理由,沒想到周子靳認真的點了點頭,雙眸之中流光浮現,讓這張還未徹底長開的臉多了幾分魅力。
「好!」
安閒一愣,隨即笑了。
她其實很認真,這個少年在三年後就會因為一部古偶走紅。
只是那時候他不叫周子靳。
上輩子被囚禁的時候,那個男人允許她看電視看書,只是不能上網。
在電視裏,她看到過周子靳。
不過救他,卻不是因為他會出名。
安閒沒有立刻回去,反而帶着周子靳去吃了一碗麵。
寒冷的冬天,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絲酸菜面,足以讓人手腳回溫,晚上睡個好覺。
然後好運的是,在麵館周子靳遇到了他們群頭,群頭正好有一個夜間小特,看周子靳順眼,就拉着他離開了。
周子靳本來想不去,她想親自送安閒回到旅館。
安閒卻道:「這個機會倒是其次,和群頭打好關係卻是長久的事。你要記得,人際交往的重要性有時候甚至要比錢更重要。聽姐的話,去,別擔心我的安全,我到了旅館就給你發短訊。」
沒辦法,周子靳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被群頭拉走。
安閒不知道才十五歲的周子靳為什麼要來懷城討生活。
他不說,安閒也從來不問。
每個人都有秘密。
比如她,就是重生的人。
月行漸偏,地上的雪裏攙着小冰粒子。
安閒穿着黑色靴子,穩穩噹噹的走在上面,在雪地上留下兩行腳印。
這裏有巍峨皇宮,這裏有水鄉江南,這裏有黃沙漫天,這裏有花開遍野,這裏有那麼多那麼多的追夢人。
這裏是一個大也小的影視城,一個離夢想遠且近的地方。
????安閒一周前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這影視城的三條街里一個窄小得過分的小房間裏。
那個時間點,是她人生的轉折點。
她深吸一口氣,鼻尖的空氣夾雜着冷意,她卻一點也不在乎。
因為比起寒冷,她更在意的是自由。
為什麼放着那麼多暑假工不做,跑來懷城呢?
安閒其實已經想不起最初來這裏是因為什麼。
畢竟記憶太遙遠了。
隔着悽慘麻木的上輩子。
可是在鏡頭前,那種渾身戰慄的感覺,喚醒了藏在內心深處的熱血。
她想,大約是愛,對演戲的愛,才會讓她坐十個小時的火車,來到這裏。
買的還是站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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