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瑩的話剛說完,那邊的婦女就急了,想要衝過來撕扯劉玉瑩,嘴中還罵罵咧咧道:「你這個死丫頭瞎說什麼,你」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世直接推了一下,跌在了地上,不過此時她也顧不得撒潑打滾了,立即爬起來想要找麻煩。
就在這時一群人急沖沖的跑了進來,其中一個三十多歲還帶着耳釘,流里流氣模樣的男人直接就吼道:「誰特麼的打了我侄子,找死是不是?啊!」
而走在最前方的則是一個身穿西服,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一個中年男人,聽到了他的話眉頭也是皺了一下。
「姐,是不是他們打得?你們特」這人直接衝過來就要指着許世的鼻子罵。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手指一陣劇痛傳來,頓時慘叫出聲。
許世冷着臉對婦女說道:「在出個價吧,這根手指多少錢?大差不差的我就一起付了,放心,不講價!」
「疼疼疼,哥哥哥,我錯了。」這人也不是一個硬氣的人,感受到那股鑽心的疼痛,立即就求饒了。
「你好,我叫馮斌,是馮康的父親,剛才是我小舅子不對,你能不能先放開他?」中年男子說道。
許世看他沒有無理取鬧,也就放開了,馮斌的小舅子後退兩步想要再次出聲,不過卻被許世瞪了一眼,嚇的一個激靈。
許世轉頭對馮斌道:「對了,我已經和你媳婦談好了,二十萬一分不少的給你們,賬號發來吧。」
馮斌老婆頓時急道:「不是這樣的,他們要告小康,他們要讓小康坐牢,他們這是誣陷。」
「呵,誣陷?是不是誣陷你們沒點數?還有就是別再和我鬼扯了,有這時間你們還不如去看看你們那寶貝兒子,說不定過兩天就要進監獄看了。」許世嘲諷道。
馮斌皺眉道:「我兒子的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你這麼說有些不妥吧,而且這件事情本來也不複雜,或許是因為小康喝多了,腦子有些糊塗了,這也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你們至於這麼咄咄逼人嗎?」
「你還知道什麼叫做咄咄逼人?你看看你家這婆娘,剛才她幹了什麼事情?這要是叫做咄咄逼人,那麼她剛才就是在置人於死地!」許世的聲音越發的冷肅了。
「嗯?」馮斌的心中忽然湧起不好的預感,對於自家婆娘和兒子的性格他非常了解,這次他來其實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但現在看來有些行不通。
「是他自己傻,我讓他跪下磕頭他就跪下了啊。」婦女心虛的道。
這麼一說,馮斌哪裏還能不明白,頓時心頭火氣,他恨不得現在就抽她一巴掌。
「咳咳,這位小兄弟,剛才是我媳婦口不擇言了,我在這裏給你們陪個不是,這錢我們也不要了,你們看要不這件事情就怎麼了了?」馮斌說道。
他的話剛說完,他媳婦就有些着急,不過卻被他瞪了一眼,頓時不在說話了。
而趙大偉則是心頭一松,剛想張口答應下來,但卻想到這些都是許世在做主,他也不好開口,只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許世。
他是真的不想將事情鬧大,而且就算是告了馮康又如何?他還是需要賠錢的,就算是現在這錢不需要他出,但今後也是要還的,他沒有這底氣,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許世也看到了他的眼神,邊上的劉玉瑩其實也有這樣的想法,要是真的鬧大了,那麼對她的名聲其實也很不好。
這也是事情發生到現在這地步,她都沒有打電話的原因,她雖然和大學舍友的關係不錯,但也不敢讓她們知道。
許世也察覺到了他們的眼神,在心中嘆了口氣,隨即說道:「那就寫保證書,你們不在追究這件事情,我們也同樣如此。」
話雖這麼說,但他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了這家人。
他的話語中其實是有陷阱的,要是警方那邊查到了證據,那麼這件事情就不是劉玉瑩追究不追究的問題了,而是變成了刑事案件,所以劉玉瑩不管追究不追究馮康都是要被起訴的。
至於案件在劉玉瑩報案的時候就已經形成了,所以說已經立案了。
這也是許世耍的一個心眼,而且到時候劉玉瑩去警方那邊錄個口供,開庭的時候做個證就可以了,根本不會鬧大,對劉玉瑩來說也沒有影響。
而且他也沒說給劉玉瑩補償,省的最後落得一些把柄。
到時候他們忽然發現自己這邊沒要賠償,但還是被警方告了,那表情許世現在想想都覺得開心。
或許是馮斌沒有想到這一層,所以他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他知道,要是真的鬧大了,他兒子絕對討不了好。
許世不知道的是,馮斌並不知道警察已經來過了,他老婆看見警察來了詢問了一些情況,記錄了一下就離開了,以為沒有什麼事情,或者說是讓他們自行商討解決,所以就沒有和馮斌說警察已經來過了。
而且她在打電話的時候一個勁的哭,也沒時間和馮斌說這些。
不過這個諒解書寫的也有些模糊,馮斌等人寫了不追究趙大偉打人的事情,而劉玉瑩那邊則只是寫了不追究今天馮康的事情,沒有寫具體原因。
因為對方不敢將事情寫出來,要是寫出來那麼就等於承認了事情的真實性,這可是對他們不利的東西,他們怎麼可能寫出來。
事情的結果讓趙大偉心中鬆了一口氣,等到他們出了醫院的大門,趙大偉抱拳彎腰感謝道:「謝謝許兄弟了,今天要是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謝謝,謝謝,謝謝!」
說到了後面他的聲音都開始哽咽起來,一開始他真的感覺天都塌了,他不知道要是自己賠了這麼多的錢,自己的老婆該怎麼辦?自己的孩子該怎麼辦?
許世卻沒有回應,沉默了很長時間,在程大鵬送劉玉瑩離開的時候,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話:「後悔了嗎?」
趙大偉愣了一下,以為許世說的是見義勇為的事情,想了一下道:「一開始確實是有些後悔,我老婆生病了,每個月都需要幾千塊錢的醫藥費,孩子還要上學,這二十萬直接能夠壓垮我們一家。
但仔細想了一下,我又沒有那麼後悔了,要是當時我不那麼做的話,我媳婦知道後肯定不會原諒我的,我兒子也會因此看不起我,同樣,我的心裏也會過意不去,留下心理陰影的。」
他將自己的感受放到了最後,說明他最在意的還是家人。
但許世卻不是問這個,轉過頭來認真的又問了一遍:「後悔練武了嗎?」
這次趙大偉沉默了,死寂一般的沉默,雙手死死地攥緊,腦袋也低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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