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裏根本沒有這兩個石雕!我有病啊把兩個保鏢做成雕塑放在客廳里?我怎麼可能?」
「我不知道,我沒接觸過這個姓何的,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跑到我家,他這是私闖民宅,入室搶劫!你們應該抓他,而不是抓我,我是受害者,你們憑什麼抓我?」
「我老婆?她什麼也不知道!」
「我現在什麼也不會說,我要等我的律師來,你們可以抓我,但你們有什麼權利抓我老婆?我一定會投訴你們!」
在李成功激動地控訴聲中,侯局離開了房間,面色凝重對身邊的王局道:「王局,我想親自去看看那兩個雕塑,最好帶兩個石材檢測方面的專家。讀書都 m.dushudu.com」
「侯局是覺得這兩個雕塑有什麼問題?」王局問道。
「我現在還說不上,但我覺得雕塑沒那麼簡單!」侯局道。
「我會派人跟進這件事,侯局,接下來我不能和你一起督辦這個案子了。」王局無奈道。
「出什麼事了嗎?侯局一怔,急忙問道。
「從下午到現在,報警台接到二十七起離奇死亡的案子。」王局苦笑着道,「有正開着車死的,有一頭悶進碗裏死的,還有正說着話死的……」
正說着,他電話響了,接起來聽了會兒,王局面色一變,沉聲道:「知道了。」
「又一個,走着走着一頭倒在地上,死了!」王局長長嘆了口氣,不無苦澀道:「現在網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說是有個殺人狂用毒殺人……」
他搖搖頭,轉身走了。
毒?
侯局在原地愣了好久,仲夏的天氣,他卻突然遍體冰寒。
「侯局?」身後屬下輕輕呼喚。
侯局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道:「走,去會會這個何邪!」
他現在有一肚子的疑問,滿腦袋的恐懼。
審訊室外是監控室,一個警員正在值班。
「侯局好。」見侯局來了,他急忙起來打招呼。
「有什麼反應嗎?」侯局看了看監控屏幕中閉目養神的何邪。
「他一直都閉着眼睛,」警員回答道,「從進來到現在,都坐了六個多小時了,他保持着這個姿勢動都沒動過。」
侯局深深注視着何邪的臉。
突然,何邪抬起頭來,隔着屏幕對他微微一笑。
侯局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他默默走到何邪對面坐下,緊隨其後的助理小陸一邊打量着何邪,一邊準備審訊記錄。
房間內沉默了片刻,最終侯局率先開了口。
「何邪……」他故意把腔調拖長,臉上帶着微笑,營造一種輕鬆的氛圍。
「其實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同行了,主要工作都是調查取證。」他故作輕鬆笑道,「區別只在於一個代表官方,一個代表個人。」
他頓了頓,見何邪沒有接話的意思,接着笑道:「更有緣的是,我在調查李成功,你也在調查李成功,要是我們早點認識,說不定還有合作的可能呢,你說對吧?」
何邪笑眯眯看着眼前人,緩緩開口:「侯局,你熱愛你的工作嗎?」
侯局皺了皺眉,笑道:「我好像還沒介紹我自己?何先生,夠神通廣大的啊。」
何邪笑而不語,等着他的回答。
「你問我熱愛我的工作嗎?」侯局笑了笑,「唱高調的話我就不說了,沒發現一點線索,總讓我孜孜不倦想要查下去,每破一件案子,都能讓我收穫滿滿的成就感……談不上熱愛,算是喜歡吧。」
「因為喜歡,所以忠於職守,忠於自己的內心。」侯局看着何邪,「何先生你呢?你做私家偵探,是因為熱愛這一行嗎?」
何邪緩緩搖頭:「一點也不,我做這行只是為了錢,所以做得雖不錯,卻絕算不上好,更談不上熱愛。」
他話鋒一轉:「侯局,你認為一個人做錯了事情必須受到懲罰嗎?」
侯局想了想,緩緩道:「如果只是觸犯道德底線,也許並不會,但如果觸犯了法律底線,那就一定會!」
「法律代表了誰,或者說代表了什麼,而做出懲罰?」何邪繼續問道。
「代表了正義和公平。」侯局面色嚴肅道,「也代表了社會的秩序,司法的尊嚴,還有受害者所需求的公道!」
「我認為,這是不對的。」何邪嘆了口氣,「侯局你太年輕了,法律,什麼也代表不了,它只是統治者為了方便統治而制定的統治工具而已。你所賦予法律的意義,都是你們執法者強加在法律之上的,事實上法律唯一的作用,就是維護穩定。」
侯局挑了挑眉毛:「何先生這個想法,很極端,也很危險啊……」
何邪笑呵呵道:「一個定型的社會,總是會為人們的言行舉止設置許多的條條框框,有些明明很正常的事情,卻被大家視為出格和極端。行俠仗義,報仇雪恨,多麼樸素的道理?為什麼它就會被法律懲罰呢?」
侯局剛要辯駁,何邪卻突然道:「所以法律不過是強行中斷因果的工具,它無所謂善惡,甚至無所謂好壞,它中斷因果的方式,也許就是穩定,還有平衡吧。」
「何先生的話……有些深奧。」侯局深深看着何邪,「我回去後一定會好好想想您話里的道理。不過現在,還是讓我們言歸正傳吧。」
他發現自己已經把控不住談話的內容和節奏,於是果斷轉變審訊策略。
「何先生,想必你自己也清楚,為什麼你會被這裏吧?」侯局道,「你一定知道我想知道什麼,方便說說嗎?」
何邪淡淡道:「你是想問趙公子和祁警官的死,還是想問我有沒有調查到李成功的秘密,比如,他所掌握的秘密賬戶?」
侯局心中慎重到了極點,但表面卻仍故作輕鬆的樣子,笑了笑道:「如果何先生都知道,那最好都談談,我希望我們可以坦誠相待。」
何邪搖頭。
「你這是憑身份之便,借法律之名,想要從我口中不勞而獲。」他說,「侯局,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什麼遊戲?」侯局問道。
「你幫我做五件事,」何邪笑道,「你每做到一件事,我就可以滿足你任意一個願望。」
「如果我做不到呢?」
「五條人命,你失敗一次,就會死一個人。」何邪慢條斯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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