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集市上都在議論魏音姑的夫婿,白二郎是個模樣俊俏漂亮的少年,然後描述一大段他長得多俊,多好看。議論他是咋會對魏音姑那種又肥又丑又黑的下的去嘴的!?
有人就把消息報給了陳維仁,要是能有機會報復打擊,陳維仁肯定不會錯過,帶着人就過來了。
於文澤和魏華玉在這擺攤兒,之前他讓陳大實把人趕走,結果這個丑肥豬救了陳大實兒子,敢跟他對着幹,把攤位租給她們!家裏又不准他再去找,陳維仁早氣恨不過。
尤其是那些人說魏音姑的燒餅打的多好吃,人也挺好的!言語之間讚賞她退親退的好,嫌棄鄙夷他這個陳家大少!
滿臉不善,渾身上下寫着找事兒的過來,站在花草盆栽前面,居高臨下的睨視着正吃飯的白玉染和魏華音,陳維仁鄙夷不屑的嘲笑,「哎呦!丑肥豬!還真是好能耐的很呢!真的嫁了個俊俏小白臉!花了多少錢買來的?」
魏華音低頭吃着自己的飯,無視他。
白玉染卻聽不下去,直接站起來。
「坐下!」魏華音沉聲說。
白玉染聽話的坐下,卻臉色不善,「華音!不能讓他欺負你!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欺負人!」
「你她娘的罵誰?自己娶個丑肥豬,還真當娘子了?」陳維仁怒問。
白玉染站起來,眸光森冷的睨着他,「陳維仁!你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打賭?就你也配跟本少爺打賭?」陳維仁鄙棄的一臉看不上的上下打量白玉染。
「不敢了!」白玉染挑眉冷笑。
陳維仁眯着眼瞪着他,「你說賭啥?」
白玉染陰冷的勾起嘴角,「賭你只有兩寸!」
其他人一時還沒明白咋回事兒,陳維仁卻清楚的知道,他在說他老二隻有兩寸,瞬間滿臉爆紅,漲紫,繼而鐵青一片,「你他媽的敢罵我!?」
這個時候其他人也明白過來,那些婦人忍不住繡的別過臉,又的撤走。
但那些男人們,都意味深長看笑話的眼神盯着陳維仁打量起來。
兩寸?一根手指頭長嗎!?風光肆意,霸道橫行的陳家大少爺,竟然只有兩寸?還到處勾勾女人,跟人調情,這兩寸夠用嗎!?
陳維仁幾個狐朋狗友也都忍不住朝陳維仁那裏看去,心生懷疑,覺的應該不可能。可陳維仁的臉色實在是......不怎麼好!像是真的一樣!
「怎麼?需要我到縣城楊家和鄭家傳一圈嗎?」白玉染冷笑的挑眉。
陳太太正在跟楊家和鄭家求親,別的人家都看不上,就想和這兩家結親。楊家是富戶,是富了幾代人的,比陳家龐大的多!而鄭家雖然不是很富貴,但有在外做官的人,是讀書人家,家境豐厚的讀書人家。
陳老太太一直拘着陳維仁,說他之前的壞名聲都是魏音姑敗壞的。如今退親了,找不着人賴了,就不准他再胡鬧。不然說不過去,這兩家的親事也會都黃了!不管是哪一家,能娶進門,就是陳家的幸事!
一旁的朋友拉着陳維仁,「我看着白玉染有點森氣陰陰的,都傳他是中了魏音姑她娘的邪才娶的魏音姑!我們別招惹的好!你忘了陳瘸子的頭了!?」
陳維仁恨怒的咬牙切齒,盯着白玉染的眼神恨不得捅出幾個洞來。可看着他目光詭譎帶笑的樣子,的確透着森冷的寒意,想到陳瘸子和媒婆的樣子,聽說樊貴也見了鬼,怒指着他,「好!膽敢敗壞本少爺名聲,你給我等着!」
放完狠話,幾個人咋來的咋回去。
有人忍不住笑問白玉染,「陳維仁真的就兩寸啊?」
白玉染瞥過去一眼,「氣死他!」
不少人轟然而笑,這個還真是能氣死!又不帶拿出來證明的!
有人懷疑這話真假,然後三五成群的議論起來,還有人找陳維仁相好的打聽,他是不是就兩寸!?
這邊於文澤,魏華玉,劉氏和於文杰幾個看着白玉染,滿臉迥異。
白玉染面色微紅的坐在魏華音身邊,「以後他不敢再欺負你!」
魏華音不知道該說啥,無語的看着,朝他豎個大拇指!真能!!一天就徹底出名了!
白玉染赧然的笑,「我們收攤兒回家吧!爺爺那邊該有結果了!」
聽他說收攤兒,下晌後也不忙了,就是傍晚的那會兒,天涼快點,買石涼粉,買燒餅的多。魏華玉為了多掙錢,會擺到天擦黑。
不過於家村離鎮上只有不到二里,轉眼功夫就能到了。
顧家村離的遠些,魏華玉讓他們先回去,「也沒啥忙的了!你們早點回去吧!」
魏華音就幫着收拾了花盆回家。
守了一天,算是賣了四盆花,得了一百二十文錢。但今兒個吃飯,花了三百文!
錢拿回家就上交了,白玉染在小本本上記的有賬。
白方氏看了小賬本,算是沒有多說,因為白承祖已經決定讓他去念書了!
兩篇文章白承祖找了夫子的看,他自己看過,覺的比白三郎讀着好些,沒想到夫子看完卻說可以下場試試。
能有下場試試的話,那就有可能考中!就算是個秀才功名,那也是不好考的!他要是考中,將來就算和魏音姑和離,話上不好看,有功名也是容易說親的!還是說好門戶的女兒家!
晚飯後,白承祖把大家都叫到一塊,「今兒個宣佈一件事!」
從他叫人,丁氏就預感不好,緊盯着他,看他說啥。真要是讓白二郎也念書科考,那就叫三郎回來比比!寒顫死他,老老實實在家裏種花草賣錢!
趙氏和白老三也對視一眼,大房二房都有念書的人,就讓他們三房供,沒門!
「我知道你們有不服的,這事兒不能光看你們眼前!要為大局着想!為白家將來着想!」白承祖說着掃視一圈。
「爺爺!是不是要叫白二郎念書?那我也要念!」白四郎不服的斜了眼白玉染。
白方氏瞪他,「你是叫哥的!」
白四郎暗撇了撇嘴,「不讓我念書,卻讓他去念,太不公平了!」
「就是啊!公公!我們四郎年紀還小,現在有點貪玩,可不代表他以後不行的!而且經過這次教訓,他也深刻反省了,再念書也肯定全心投入,用功努力了!公公要是讓大房的念,不讓我們念,卻還讓我們一家三口苦巴巴的掙錢供他們,可是要把我們三房捏死了!」趙氏說着臉上不忿之色難以掩飾。
白承祖還沒說啥話,他們就已經連聲不滿抱怨。
「話都還沒說,你們就那麼多話!?」白方氏沉聲怒道。
趙氏抿了嘴,不再吭聲。
白承祖看了一圈,「我今兒個拿着二郎的文章去找了葉夫子和顧夫子!說是二郎可以下場試試!如果考中,光耀的是我們白家的門楣!全家緊一緊,先讓二郎念兩年!」
意思也是,如果念了兩年,而兩次都沒有考中,那就不讓他念了。
白老三也不願意,「爹!你只說緊一緊,緊的都是我們!家裏的日子勉勉強強吃飽飯,我的一個棉衣,都穿了五六年,沒捨得換過!這供着二房的一個念書,都已經這樣了,要是再供大房一個,這日子可還咋活啊?」
趙氏就哭起來,「我們一家三口都是勞苦命啊!就專幹活兒掙錢供養別人的!我們就四郎一個,還啥啥都沒有!念個書也不讓念了,學個手藝也得交拜師禮!以後別人當官的當官,發財的發財,就窮苦我們一家啊!」
「那念出來了,還不是一家的功勞!?」白承祖氣的臉色發沉。
李氏和白老大都不敢吭聲,這事兒是大房的好處,想讓自己兒子念書考功名!但是說了話,肯定不好!這事兒就讓二老做主!
丁氏給趙氏使個眼色。
趙氏抹着眼淚就說,「之前就說好了,家裏只能供一個。三郎已經在念書備考了,那學問肯定比二郎要好的!不然叫他回來比比!比不過就不念!」
「這不好吧!二郎這成了親,又想賺錢又想念書的,積極地很,總不能打擊他!再讓他有想不開的!」丁氏笑呵呵道。
白玉染正想着,她們自己撞上來,直接點頭,「行!我也不想打破家裏的規矩,之前就說過,叫白三郎回來比比!明兒個就給他捎信兒,讓他回來!」
村裏的顧夫子就在鎮上學堂里任教,雖然在鎮上有間屋子住,不過常常不忙的時候都回家,白玉染和魏華音出去摘菜的時候,聽見有人跟他打招呼。
這邊三言兩語把事情說定下,要白玉染和白三郎比拼比拼,二房和三房都支持。
李氏不敢說話,擔憂的看着白玉染,「二郎......」
「爺爺!奶奶!這也不失為一個激勵的方式!我應戰!」白玉染唇角帶笑,給魏華音個笑。
魏華音直接沒看他。
白承祖氣的臉色難看,背着手站起來,猶豫着沒有阻攔。
白方氏看看他,也知道家裏銀子不多,供兩個供不起,沒有說話。
白玉染拉着魏華音回屋睡覺。
魏華音回屋就把櫃門卸掉,架在兩個凳子上,指了指,示意他睡!
白玉染抬眼看着她,兩眼淚花,「華音~華音~~你不跟我圓房,連床都不讓我睡!嚶嚶嚶......」
看他又要作么蛾子,魏華音眼皮子直跳,怒指着他,「你給我閉嘴!」
「......嚶嚶嚶!」白玉染閉了嘴,聲音卻不停,兩眼氤氳的委屈萬分的望着她,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魏華音太陽穴突了突,「憋回去!」
白玉染兩眼勾勾的看着她,水光點點,「.........」
魏華音:「.........」
兩刻鐘後,兩人並排躺在床上。
魏華音明顯出氣粗,臉色黑沉沉的。
白玉染吸了下鼻子,「華音!我......」
魏華音閉着眼,不理會他。
「華音!?」
「音寶兒!?」
聽他連音寶兒都交出來了,魏華音深吸口氣,轉過身,當成外面哇哇叫的青蛙。
白玉染看她兩個耳朵微微發紅,抬身朝她貼過來,手腳並用朝她抱過來。
魏華音全身僵硬,陰測測道,「不想我踹你下去,就給我放開手!」
白玉染不甘願的鬆開手,「你是不是嫌棄我?」
「對!」魏華音咬牙怒聲道。
「音寶兒......」白玉染委屈的叫她。
魏華音翻身背對着他,氣緩了好一會,才閉上眼睛強行睡去。
聽她呼吸輕淺,是睡着了,白玉染笑着抬起上半身,一手撐着頭,笑望着她。
第二天還有仗打,整個白家的人都早早起來了。
白玉染沒去擺攤兒,在家等着白三郎。
正趕上沐休,白三郎早早的趕回了家。事情他已經聽說了,白玉染也有念書,還要跟他比比,誰學問差就留家裏幹活兒掙錢!當真是異想天開!
自己娶了個死肥丑豬,嫌丟人,掉價,更加比不上他了,就想出這麼個主意,還跟他比學問?笑死個人了!他十年寒窗苦讀,還怕他!?
他帶着自己寫的文章回來。
丁氏在外面等着他,「三郎!我跟你說,你爺爺拿着他寫的文章找夫子看過了,說是能下場試試呢!」給他通報消息。
白三郎一臉的不在意,「想要好的文章還不容易?直接拿別人的就行!」根本不相信白玉染的學問能有多好!那文章聽夫子說的不錯,也認為他是偷別人的!
丁氏想着也深以為然,點了點頭,笑容驕傲的拍拍,「我們家三郎才是實打實的學問好,將來是要考功名做大官的人!」
「娘放心!我一定高中,金榜題名讓娘揚眉吐氣!以後再也不用干那些髒活累活,給你買一群丫鬟婆子伺候!」白三郎笑道。
「我就等着享我兒子的福了!」丁氏呵呵呵笑,滿臉的高興。
又低聲跟他說,「大房鬧着要念書,三房也不是軟茬兒,對你嫉妒着呢!可別掉他們坑裏!」
「我知道!娘!」白三郎笑着應聲,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看到他回來,趙氏也上來說話,「三郎可算回來了!快來快來!也好好比一比,讓我們都看看,也心服口服!」
「三嬸兒!」白三郎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李氏看着他一身長衫,還背着的書箱,忐忑極了。這要是比輸了,二郎念不成書,還要失望難受好久!比贏......她不敢想。
白玉梨皺着小臉圍在白玉染跟前,上來想要拉他的胳膊,「二哥哥!是不是那個丑豬賤人攛掇你的?」
白玉染目光一寒,凌厲的看向她,「你的教養都用在我這裏了?」
白玉梨被他眼神瘮的生生頓住了手,委屈道,「二哥哥!你總是為了那個丑豬賤人訓斥我?罵我!不是她攛掇挑撥的還能是誰!?」
啪——的一聲響亮。
白玉梨頭偏過去,左邊臉上火辣辣的疼,不敢置信的死死瞪大眼,尖聲道,「你打我!?你為了那個丑豬賤人打我!?」
啪!!!
又一巴掌。
白玉梨霎時間全身血液迸發,急衝上腦。
丁氏也狂奔過來,上來就想按着白玉染打,厲眼怒火萬丈的瞪着他,「你幹啥?玉梨也是你能打的!??」
其他人也都奔過來,神色各異。
白玉染冷睨着白玉梨,「華音是我妻子,你沒有資格對她不敬!出口髒話,咒罵堂嫂,教養全無,你是廢了!但不要犯到我手裏!」
白玉梨崩潰的歇斯底里,「她就是丑豬!就是個賤人!就是個醜八怪!!你竟然為了她打我!??你打我!?」
丁氏也怒不可遏,「白二郎!你是中邪找死了!教訓我們來了!你以為你是誰?膽敢上手打人!?」
「她以為她算什麼東西?張口就罵?沒爹還是沒娘?」白玉染目光森然的冷問。
「你......」丁氏怒恨的指着他,卻一時駁斥不出話來。
白三郎陰着臉上前來,「二哥!玉梨只不過小孩子,說了兩句實話,你就上手又打又罵,就算親妹妹也沒這樣的吧?!」
白玉染冷蔑了他一眼,指着還在尖聲叫哭的白玉梨,「爺爺!奶奶!這種東西出去,不會把白家名聲全部敗壞?你們口口聲聲立的規矩,還要詩書禮儀,做耕讀之家,教養出品行端方的子孫,難道教養的不包括孫女?」
白玉梨的咒罵,白方氏一直都知道,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魏華音敢上手鬧事,她再出面教育幾句,然後趁機治魏華音!沒想到卻是他一次次出言教訓,這次更是直接上了手。
白承祖陰沉着臉,「再鬧給我滾出去!!」
丁氏看他怒眼凌厲的看着她們的,頓時一個激靈,忙摟着白玉梨,讓她別哭叫了。
看魏華音在一旁冷眼看着,微抿的嘴角,帶着冷蔑嘲笑。仿佛在說:看!白家教養低下不堪!從小到老,還沒有一個品行好的!
白承祖更是怒火高漲,指着白玉梨訓罵,「還鬧!做人都學不會,一點臉都不要!?一點教養品行都不講?!?」
白玉梨很久很久沒看到過他發這麼大的火,嚇的止住了哭叫,躲在丁氏懷裏,心裏恨極,又不甘,卻又害怕。因為她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不對的。是她故意說出來就為了咒罵魏華音的!
白玉染目光冰冷的看着,一點不怕鬧大。只有鬧大,他分家的目的才能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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