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看他給陳維仁把了兩隻手,只有不確定或者有病情的才會那麼仔細。他一個藥王谷的少谷主,醫術肯定超群非凡的,不會用到把兩隻手才對。頓時提起心擔憂起來。
沈風息讓閭洗去取藥,化進茶碗裏,「先喝下,我等會要檢查。」
陳維仁懷疑了下,「你這給我喝下去的是什麼?」
「媚藥!」沈風息直截了當。
陳維仁臉色一變,「你......」
陳老爺和鄭麗珠也是變了臉。
沈風息卻神色未變,依舊淡漠疏離,眼神撇向鄭麗珠。
閭洗伸手,示意她坐下看診。
鄭麗珠沒有見過給人看診,先給喝一碗媚藥的,看着陳維仁,臉色難看,擰着眉。
陳維仁不願意喝,「誰家看診也沒有先給喝一碗媚藥的!我不喝!」喝了這個藥,那豈不是......他的短處就暴露出去了!?除非他能給他治好!
陳老爺沉聲吩咐他喝下,「維仁!你是來看病求醫,不是來幹嗎的!喝下!」
「我啥毛病都沒有!我不看了!不久趁着個大名頭,說不定醫術還不如坐堂的大夫呢!」陳維仁心虛的特別厲害,就是不願意看了。起來直接就要走。
沈風息不攔。
陳維仁速度很快,瞥了眼正堂門口冷眼瞧着的白玉染,腳下更快了。他不能在這齣了丑!成為他一輩子的醜聞和把柄!落在白玉染個沒用的小白臉這裏!還讓音姑知道......
鄭麗珠看他那樣子,就忍不住皺眉,「他到底是有什麼毛病?」
「還未檢查,並不可知。」沈風息淡聲道。
看他這態度,鄭麗珠也覺的他就是半瓶子水晃蕩,不過是藥王谷名頭大,而他頂着了個少谷主的名頭而已!
「沈大夫是自小學醫嗎?」她盯着沈風息問。
沈風息挑眉。
「傳聞藥王谷醫術絕頂,連宮中御醫太醫都不比,還要到藥王谷求醫問藥。沈大夫卻看不出我相公是何病症?」鄭麗珠懷疑的看着他。
「既然你們質疑我的醫術,你們可以不看。」沈風息伸手做出個請的姿勢。這陳維仁的病,他也無能為力!除非投胎下輩子了!
陳維仁已經跑出去了。
鄭麗珠又懷疑他的醫術,讓沈風息收東西閉診,氣的陳老爺臉色發黑,一直賠不是。
看沈風息當真不診了,脾氣架子大的就是一個大少爺!只怕這藥王谷的少谷主,徒有虛名!又是在那個狐媚子賤人家裏!也轉身出去,不讓他診看了!
見兩人都走了,陳老爺變了變臉色,「沈大夫!犬子可是有什麼嚴重的病症?」
「本欲給他檢查一回,如今陳老爺把人帶回吧!觀他們倆面色面相也不像生了嚴重病症的。」沈風息淡漠點點頭,讓閭洗送客。
陳老爺卻是從通房丫環那逼問出來過,想了想,忍着難堪,要了紙筆,寫下來,「這可是病症?可有治法?」
沈風息看跟他所料不差,搖了搖頭,「這種乃天生之症,恕在下也無能為力!是否有孕,只能隨緣。」
陳老爺一顆心撲通掉進冰水了一樣,冰涼冰涼的,「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嗎?」
「若有辦法,天下男子豈不人人都想用?」沈風息淡眸看着他。
陳老爺有些絕望,臉色難看又難堪的把紙收了,「麻煩沈大夫了!多謝沈大夫!」
沈風息點頭,讓閭洗送客。
白玉染過來,「什麼情況?」
「你說得對!」沈風息挑眉。
白玉染頓時就明白過來,切他一聲。他可是親眼見過陳維仁,就那兩寸,估計還沒有!那是天生打娘胎里的毛病,這輩子都好不了!
隨後更多人猜着沈風息在這。
陳家和魏華音的恩怨仇恨,陳老爺還帶着陳維仁和鄭麗珠親自上門,帶着厚禮,總不能是去給魏華音送禮的!兩家看樣也是不大可能和解的!那鄭麗珠可不是個善茬兒!
一下子其他人也都忍不住上門來求醫。
魏禮也忙去縣城,把魏二郎帶回來,讓他也去找沈風息看看,「你大姐之前也是被下藥,不能生育,結果被他治好的!現在音姑也被他治好,懷上了種!你也過去求他看看,也把你那病給治好了!爹還指望給你娶媳婦兒,想着抱孫子呢!咱們家可不能絕後!」
魏二郎不太願意,之前沈風息給他把脈,說他不能生養。可是柳氏發誓詛咒沒有給他下過藥。大姐她們的藥她承認了,但是他沒有的!只能說,沈風息被她們救了,在幫她們說話!
他也怕去了之後查出來是真的不能生育了,打破他心底那一點點的盼望和光亮。
魏禮卻不同意,強拉他去,還讓柳滿倉和柳王氏勸說他。
既然都收着他在鋪子裏幫忙,自然是想他好的,柳滿倉也同意讓他去,「真要有毛病,還是儘早治!若是這神醫走了,你到時候再後悔,連藥王谷在哪個地方都找不到!」
柳王氏也勸,「二郎去看吧!不為自己想,總要為後代想!難道你還想着那個毒婦的好不成!?」
她說着眼裏就有些嚴厲起來。
魏二郎只得應聲。
陳氏過來拿烤鴨,聽了沈風息在顧家村,魏華音家裏,連忙回去告訴柳婉姑和范家,帶着柳婉姑一塊過去,「也找那沈大夫看看!那可是藥王谷的少谷主!難得出來一趟!」
范太太一聽,甚至想把自己爹娘也都帶着去看診。
陳氏催促的急,柳婉姑得到首肯,收拾了下,就跟着她一塊出門。
范太太也忙跟着一塊,也想認識認識他們柳家那個厲害的外孫女。
「親家母就不用奔波了!我們看過之後,來不及就住她們家了的!」陳氏笑呵呵的說着。
范太太聽出這是嫌她不親,去了不方便,只得叮囑柳婉姑兩句,「小心着點!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
「是!婆婆!」柳婉姑應聲。
甩掉她,陳氏帶着柳婉姑先一步趕到顧家村。
白玉染卻沒有好臉,之前聽音寶兒坐胎不穩,臥床保胎,她們都沒來探望,說啥忙,說啥柳婉姑懷着身孕不方便。不過是沒把音寶兒的安危放在眼裏!只想好處!
現在聽沈風息在這,跑的比兔子還快。
沒有把魏華音抱出來見客,只讓她們說了幾句話,自己去找沈風息去。
「沈大夫!我這閨女也是懷孕了,也幾個月了,你給我們看看!有啥要補的,有啥要注意的!胎兒咋樣!」陳氏自來熟的笑呵呵的。
柳婉姑覺的有些赧然,拉了拉她,「娘!」
沈風息知道曝露身份,少不了這些,沒有說什麼,神色淡冷的給柳婉姑把了脈,「調養的很好!沒有什麼事!」
「就沒有點其他的別的?比如需要補養之類的?」陳氏忍不住問。她可是知道,魏音姑現在竟然吃着燕窩呢!
「大人和胎兒都很好,很正常。可以吃些補品,但沒必要。孩子補的太大,難以生產!」沈風息雖然見得少,但藥王谷那麼多書,他全部看過,這樣的情況卻並不在少數。
陳氏心裏有些不太順暢,「懷着身孕,是兩個人!畢竟不是一個人了!這一個人吃的,肯定是會差一點的!補一些也沒有啥的吧!?比如燕窩和蟲草補品一類的?」
「燕窩有條件可以吃,其他的是藥三分毒,還是少碰為好!」沈風息目光涼涼。燕窩那種東西,小戶人家哪有多的銀錢去吃?況且她這女兒補養的很好,滿面紅光圓潤的,根本沒有必要。
陳氏就認定了,要補燕窩!讓閨女回去也吃燕窩!
然後又想起來,「聽說厲害的大夫,都能把脈把出是男孩女孩,沈大夫給我女兒看看,這胎懷的是不是小子啊?」
「那讓你們失望了。」沈風息直接告訴她。
陳氏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是個丫頭片子?」
柳婉姑也神色微變。
沈風息目光淡涼,「還有其他人等着我看診!」
閭洗請她們讓讓。
陳氏有些不能接受,「你再看看!到底是男是女!?」
「等生下來不就知道了!」沈風息皺眉。
柳婉姑察覺他的冷淡和不虞,拉着陳氏離開,「娘!就算是女兒也沒啥的!我才頭一胎,又不是後面不能生了!我也是女兒,還不是爹娘手心捧着疼着長大的!?」
「那不一樣!你嫁人了,娘當然是希望你能一舉得男,在范家挺直腰杆子,站住腳跟!我生你,那是你前面已經有兩個哥哥!」陳氏說着,忍不住回頭看。還是不相信,柳婉姑懷的真是個丫頭片子。
「不妨事的!我公公婆婆也不是那種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好!」柳婉姑勸解她。
沈風息在馬車進出門口擺的診桌,幫人看診,以免叨擾到魏華音,各種人多嘴雜的,亂鬨鬨起來。
陳氏又看魏華音,小臉蒼白,病懨懨的,只能躺在床上保胎,把藥王谷的少谷主都請過來,只怕她這保胎也保不安穩,「音姑啊!你這光保胎都得花不少銀子吧!?」
「我家有!」白玉染直接懟上她。
陳氏頓時一噎,呵呵笑,「我知道你們家現在賺得多!那布莊客來客往,賣的貨多,掙得也多!我這不是和音姑嘮嗑,說話的嘛!」
轉而又問魏華音,「你吃的那個燕窩多少錢買的?婉姑懷了身孕也不太好,我準備給她也吃上,也補補!她現在月份大了,偏生吃的又少,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哪能補得過來!」
燕窩是白玉染買的,魏華音不知道,就看向他。
白玉染暗自翻了翻眼,「燕窩是按克賣的,縣城幾大藥鋪都有,價格一樣,品相也都差不多,你們想要多少,去買就是了!買多少付多少的錢!」
「那你們買了多少?」陳氏忙問。
「半斤!」白玉染抿着嘴。
陳氏倒吸口氣,她可是問過燕窩可貴着呢!看着他,又看魏華音,「二兩燕窩都要幾十兩銀子,你們竟然一口氣買半斤!?」
「音寶兒吃了有用,我自然給她買!」白玉染還沒說,他讓曲正沿幫着買了一斤上等燕窩,就在路上。
陳氏立馬打聽魏華音平常都是吃啥補品,「除了燕窩還吃啥?」
「那就是藥了!」魏華音有些不耐應付她。她之前就跟柳婉姑說,若要跟人比較着過,她這輩子註定過不好!
柳婉姑神色尷尬,可有拉不住陳氏。
陳氏看沒別的了,稍稍平衡一點,又問她,「平常吃飯都是吃啥?我看你胃口好不好!婉姑剛懷上那會,吃啥吐啥!就想吃酸的!」又改了口。
「我想吃辣的!」魏華音直接說。
「酸兒辣女!你該多吃點酸的,也好能生個小子!」陳氏忍不住笑起來。要婉姑懷的是個丫頭片子,那她也沒有懷兒子!不過有點見紅,又是臥床養胎,又是保胎藥,又是燕窩補品,還把藥王谷的少谷主給搬過來。到時候生個丫頭片子,不跟鬧笑話一樣!?
柳婉姑察覺到了魏華音的敷衍,「娘!音姑這要靜養,我們就先走吧!反正看也看過了!」
陳氏看天色也不算晚,卻不想走,「這天都晚了,回去路上天黑了,你這懷着身孕,出個啥事兒,可要我的命了!咱們今兒個晚上就住一晚,明天再走!音姑是肯定不會趕我們的!」說着笑呵呵的看着魏華音。
「你安排客房,我要歇一會了。」魏華音被吵吵的沒有睡成覺,這會正困。
白玉染才不去給她們安排客房,直接揚聲喊了祝媽媽過來,「帶她們去客房!」
陳氏明顯看出兩個人的態度都有些不太恭敬,心裏也不悅,尤其是沈風息說柳婉姑懷的是個丫頭片子。不過又一想,還沒有生出來,說啥也不一定!婉姑當初可是喜歡吃酸的!這魏音姑喜歡吃辣的,才是個丫頭片子沒跑了!
柳婉姑跟着她出去,卻忍不住回頭看。
正見白玉染溫柔的放魏華音躺好,親昵的輕撫她的臉,笑的安撫又寵溺,「還熱不熱?我給你打扇!」
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范保安對她,雖然也是不錯,噓寒問暖,也算體貼,卻和白玉染對待魏華音的感覺不一樣。
她坐胎不穩,他絲毫沒有怨言,還留在家裏親自照顧,那麼細心溫柔。
而范保安卻一心讀書,攜三五好友出遊去玩。
不知不覺的,下意識的又在心裏比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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