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河追上魏華音時,已經到了寧安縣,「表妹!我娘的性子你也知道,就先讓姚大夫跟我走一趟吧!」
「三個多月,只怕看不出來!」魏華音說着,吩咐春喜去請姚澈來。
姚澈聽是問懷的男胎還是女胎,嘴角抽了下。
「姚大夫!就麻煩你去一趟吧!不然,少奶奶又要被說道!」春喜知道他這段時間一直幫忙難民的事很累,好不容易過年,能歇息幾天了。
看她眼裏全是期望,姚澈忙應聲,「啊,我沒有麻煩的!今兒個也沒有多少事!跑一趟不值啥!」
春喜臉上頓時滿滿笑容,「姚大夫!你說我們這的話,越來越像了!」
「是嗎?」姚澈看她,又轉身去拿藥箱。
「我幫你拿吧!」春喜伸手拿過來。
姚澈沒有鬆手,「還是給我吧!咋能讓女兒家幫我拎東西!」
春喜觸到他的手,忙鬆開來,小聲道,「都是為奴婢的應該做的!」
聽她這話,姚澈忍不住問,「春喜!你......有沒有想過贖身?」
「贖身?沒有啊!少奶奶對我們很好,而且家裏也很好!我要一輩子跟着少奶奶的!」春喜搖頭。
「你沒有想過嫁人嗎?」姚澈看她。
春喜點頭,「想過啊!嫁人之後就當管事娘子!」
姚澈扯了扯嘴角笑。
春喜也笑,催着他過去。
魏華音看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姚澈說到隨車,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春喜,垂眸笑了笑,「春喜!你跟着去!順便看看姥爺和姥姥也都請個平安脈!」
春喜疑惑的看她,見她使眼色,忙應聲,「是!」男人肯定粗心大意的,姚澈就算聽到啥不好聽的,也不會回來跟少奶奶大嘴巴。她過去盯着!
看她抬頭挺胸的跟着姚澈上了馬車出門。魏華音忍不住說,「春喜也十八了!」
祝媽媽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笑着問,「少奶奶覺的姚大夫......」
魏華音笑着搖搖頭,「看自己的!」
「那是的!」祝媽媽笑呵呵點頭。
魏華音轉身去忙。
等到快傍晚,兩人回來,春喜一臉笑容,「老太爺和老太太身體都硬朗!少奶奶不用擔心!就是表少奶奶,才剛三個多月,姚大夫把不出來是男胎還是女胎!舅太太說下個月再看看!」
「沒把出來,你這麼高興?」魏華音挑眉。
「奴婢回來時,看到街上很熱鬧!過年的氣息很濃郁啊!都很開心啊!」春喜嘿嘿笑。姚澈說有可能又是個女孩呢!她能不開心!?整天沒事兒跑來嘚瑟,少奶奶忙的沒空閒,她就到小姐跟前巴拉巴拉。
魏華音點了點她。
「要擺飯了嗎?奴婢先去洗手,端菜!」春喜笑着一溜煙跑去廚房。
樊氏疑問的看着魏華音,「這丫頭高興的不尋常?」
「是有貓膩兒!」魏華音無奈笑道。
「有啥貓膩兒了?」樊氏追問,自己一想,也明白過來,忙就想問問,「今兒個把脈看的啥結果?」
「沒有確切根據的事兒!」魏華音說她。
樊氏一想也是,點點頭,不再多說,轉移話題,「年節禮差不多都送完了吧?」
「都送完了!」魏華音回她。
「今年都緊着難民的糧食,布莊的賬上也沒啥銀子了。幸好賣掉火腿還分了些錢!不然這個年都過不好了!也不知道玉染在外面,能不能吃上一口肉!」樊氏說着,又想起過年不能回來,還要打仗的白玉染。
「少不了吃的就行!」魏華音讓人送了不少肉脯和牛肉乾過去,如果不那麼快換地方,應該過兩天就能收到了!
樊氏也是心疼她們,一個在家裏忙的沒歇息的空閒,一個在外面刀槍劍雨沒個安全。
家裏幾個娃兒也都在等着傳說中的爹爹能回家來過年,結果等到年初一,也沒有見到人。
綿綿嘆了口氣,小臉上的神情有些無奈,「明知道不可能,還妄想!新年的願望,就祈求爹能平安健康的得勝歸來吧!」
這也是全家的新年願望了!
包括城外難民村的一眾難民們,都希望打勝仗,他們能回到自己家!誰也不願意流落在外。
而這個年,也成了仁宣帝過的最記憶深刻的一個年節。
後續糧草不足,他也鮮少能大魚大肉,吃到最好吃的,竟然是白玉染分給他的肉乾。
白玉染看他啃着肉乾,兩眼含淚,「糧草已經儘量運往這邊來了!那些難民們才是真正的可憐。我從南邊一路過來的時候,見到有不少餓死的人了!這次如果能收復燕雲十三州,起碼要休養生息個幾年,才能再緩過來!」
「百姓們......都吃不飽嗎?」仁宣帝看向他。
白玉染不知道該怎麼說的神情,讓仁宣帝心裏頓時難受加劇,「每年各地收成的邸報朕都有仔細看過,也沒有......也沒有那麼不堪,那麼悽慘的啊!」
「大多數人,溫飽不成問題。只有小部分的吧!朝廷統籌也是統計概率!實在是,糧食產量太低,人口多,田地少的,不想其他辦法,沒有吃飽肚子的可能!」白玉染看他已經認識到百姓不易,百姓的苦,就暗示引導。溫飽第一線解決不了,何來念書修文?家國不保,何來附庸風雅?
「朕,太失敗了!」仁宣帝仰頭看天,兩眼發紅。
「又來了!」白玉染一把抓住他。
仁宣帝聽敵軍又攻來,也立馬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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