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是病嬌得寵着 249:徐紡懷孕?理想懷孕?(8更)

    江織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裏,又把被角壓嚴實了:「還早,再睡會兒。」

    她還困着,眼睛睜不開:「幾點了?」

    江織說:「六點半。」

    六點半的話,外面還不太亮。

    周徐紡側趴着看他,眼睛眨着,有點惺忪,剛睡醒,聲音奶奶的:「你怎麼起這麼早?」

    江織穿着黑色的睡衣,頭髮翹着幾綹,眼裏沒睡意,全是淡淡的歡喜:「老太太要去祠堂祭拜,我得回江家,你再睡會兒,等你睡醒我也差不多能回來了。」

    她蚊子叫似的嗯了一聲,眼睛快閉上了。

    「給你訂了鬧鐘,早餐我幫你叫,要起來吃,」江織碰碰她的臉,「嗯?」

    周徐紡蹭了蹭枕頭,快睡着了:「嗯……」

    江織親了親她的臉,輕手輕腳地去了衛生間。

    七點,江老夫人就起身了,兒孫更早一些,都在堂屋裏等着,江家的祠堂離得比較遠,開車也要近一個小時。

    就江織還沒到。

    老夫人問了管家:「織哥兒怎麼還沒來?」

    江川也答不上來。

    還是常在江織跟前照看伺候的小天回了一句:「小少爺人不太舒服,說十分鐘後再過來。」

    江老夫人一聽是江織不舒服,立馬吩咐:「江川,去把孫副院請來。」

    小天又說:「不用請醫生,小少爺說只是老毛病,喝點熱的湯藥就好了。」電話里說的,他也沒見着人。

    「阿桂,」老夫人吩咐身邊的婆子,「你去讓廚房溫點湯藥送過去。」

    桂氏回道:「是老夫人。」

    老夫人坐下:「再等等織哥兒。」

    江維開平日一向嚴己律人,對小侄子這種不守時的行為很不滿:「大年初一都要人請,一點規矩都沒有。」

    江維禮笑眯眯,開着玩笑似的:「可不是,跟個姑娘一樣,出門得讓人左等右盼。」

    「行了,」江老夫人發話了,「織哥兒身子不好,都擔待着點兒。」

    十多分鐘後,江織才到。

    他臉色蒼白,腳步緩慢,兩靨都是病態:「對不起奶奶,我來遲了。」

    老夫人起身,上前關心:「不要緊,身體怎麼樣了?」

    他沒什麼力氣,扶着椅子:「好些了,咳咳咳……」

    出門前,他淋了點冷水,發了點汗,來時走得快,是以臉唇發白,額頭髮汗,說話帶喘。

    「你這臉色實在不好,」江老夫人問道,「昨夜沒睡好?」昨晚怕吵着他睡覺,爆竹都沒怎麼放。

    江織回:「沒怎麼睡。」

    這就是實話,他跟周徐紡鬧到太晚,之後他沒有睡意,摟着她瞧了半個晚上,睜着眼到了天亮。

    他眼睛裏泛了點紅血絲:「昨夜天涼,受了點寒,夜裏沒睡好。」

    江老夫人道:「回頭讓醫生再給你瞧瞧。」

    江織應了,又捂着嘴咳嗽:「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着實厲害,脖子都紅了一片。

    老夫人看着擔心不已:「怎麼不多穿點兒。」叫來身邊的三姑娘,「汐姐兒,去給織哥兒拿件衣服來。」

    江扶汐望了江織一眼,去了屋裏拿衣裳。

    十點十分,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

    周徐紡伸出一隻手去摸手機,閉着眼睛放到耳朵邊上:「餵。」

    江織在外面打電話,也沒撐傘,站在白茫茫的一片雪裏,四周都是冰天雪地,唯有他眼裏是春暖花開:「在睡?」

    周徐紡翻了個身:「嗯……」

    沒睡飽的小姑娘,奶萌奶萌的,跟只貓似的,爪子撓得人心癢。

    「我已經給你點餐了,半個小時後到,」他哄他家的『貓』,「吃完了再睡好不好?」

    周徐紡從被子裏爬起來,揉揉眼睛:「我起了。」

    「還困?」

    「有點兒。」她問江織,「你不困嗎?」聲音很小很小,「你昨天都沒怎麼睡。」

    江織在那邊笑。

    周徐紡爬下床,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去浴室:「你笑什麼?」

    江織故意逗她:「不害羞了?」

    「……」

    她不吭聲了,做縮頭烏龜。

    浴室的鏡子裏,女孩子面如桃花、眼含春水,像一朵剛剛盛開的蓮。

    江織在電話里囑咐她:「多喝點水,你昨天高燒了很久。」

    她昨晚上一直發燒,從十二點新年的鐘聲,到凌晨,後半夜半睡半醒的時候,一直吵着渴,江織起來餵了她幾次水。

    周徐紡摳着洗手池的瓷磚,看了一眼旁邊的垃圾桶里扔的東西,又有點高燒的徵兆了:「……哦。」

    「老太太在叫我,我掛了。」

    「嗯。」

    大年初二,江家在老宅宴請親朋與好友,小公子江織身體不適,去『醫院』了。

    大年初三,江家旁支前來給老太太拜年,小公子江織身體不適,還在『醫院』。

    大年初四,老太太去醫院看江織,孫副院面色凝重地把檢查結果遞上來,語重心長地說小少爺氣虛血虛,肝臟腎臟都有輕微衰竭之症,得臥床溫養,老太太急得食不下咽。

    大年初五到初九,江小公子繼續住院。

    當然,實際不是這樣的。

    大年初二,江織與周徐紡在家窩了一天,沒出門。

    大年初三,繼續窩,注意,被窩裏的窩。

    大年初四,江織在醫院躺了一上午,期間老太太來了一趟,噓寒問暖了一番,他也配合得咳了幾聲,嘔了幾滴血,下午回了周徐紡那兒。

    大年初五,江織出門,去了趟超市,買了些食材,以及……幾盒計生用品。

    大年初六到初九,沒出門。

    大年初十,許家拜帖,宴請江老太太和江家的一眾小輩。

    上午十點,幾輛代步車停在了許家別墅的大門口,許家一大家子都出來迎接了。江老夫人姐弟總共五人,嫁到江家的老夫人是長姐,下面有三個弟弟一個妹妹,老三早些年意外去了,老四嫁去了漳州,加上兒子孫子輩,有十幾人。

    「織哥兒也來了。」

    開口的是許家的二爺,許雅君。

    江老夫人笑着接了話:「可不,今天才剛出院。」

    江家這小公子身體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每年年底最冷那幾天,都是在醫院過的,聽說今年好些了,最後還是在醫院裏過了年。

    美人福薄啊。

    許雅君招呼着:「那別受了風,趕緊進屋。」

    「咳咳咳咳咳……」

    伴着一陣咳嗽,江織進了屋,他『病』了幾天,臉上沒什麼血色,說話還喘着氣:「客房在哪?我去歇會兒。」

    許雅君把妻子叫過來,讓她帶江織去歇着。

    許泊之上前,讓大伯母招待客人,道:「我領織哥兒去吧。」

    許雅君的妻子陶氏說行。

    許泊之在前面帶路,把江織領上了三樓,待聽不到樓下熱鬧聲了,他邊走着,開了口:「駱懷雨昨兒個來找過我了。」

    江織停下了腳,病病歪歪地靠着牆:「說了什麼?」


    許泊之一直眼睛轉動,另一隻假眼呆滯無神:「讓我出庭。」

    江織思忖了須臾,懶懶無力地說:「出庭可以,得提條件。」

    「提什麼條件?」

    他幽幽吐了兩個字:「股份。」

    許泊之似笑非笑,一隻眼睛看着他,有幾分探究的意味:「你要駱家的股份做什麼?江家那杯羹還不夠你分啊。」

    他眸中凝了冷意,籠着一層薄薄的寒光:「我的事別過問,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許泊之意味深長地打量:「合作了這麼久,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江織輕咳了兩聲,往樓上走:「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就行。」

    許泊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是江織找上他的,說能助他得償所願,只要聽從就行。

    他一開始自然也不信江織,可駱家那群人一步一步全部走進了江織預設好的軌道里,那時候他就知道了,江織下了好大一盤棋,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顆。

    元宵過後,江織開始忙了,他的新電影籌備了小半年,終於要開拍了,開機日定在了農曆二月的第一天。

    開拍之前,女主演的老爸——老方同志,在家宴請導演和導演夫人,以聊表江導夫婦會她閨女格外照顧的謝意。

    這些都是理由了,就是過年周徐紡也沒來吃個飯,老方想補一頓。

    江織和周徐紡在客廳坐着,方理想陪坐,老方在廚房忙活,他一個鰥夫,一個人拉扯女兒長大,手藝自然沒的說,可惜,養出了五穀不分四體不勤閨女。

    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方理想在客廳催促:「老方,好了沒?」

    老方關了火:「最後一個菜了。」他把菜裝盤,端上桌,報菜名,「小雞燉蘑菇。」

    這可是老方的拿手好菜。

    方理想拱着鼻子嗅了嗅,一股味衝上來,鑽進胃裏一攪和,她立馬捂住嘴,忍着翻江倒海的反胃感,往廁所沖了,打開馬桶蓋,吐了個天昏地暗。

    老方跟着過去:「怎麼了,這是?」

    周徐紡和江織也過去了,老方擺手,讓他倆去坐着。

    方理想酸水都吐出來了,嘴巴澀得要命,苦着臉抱怨老方:「你菜做得太油膩了,我感冒還沒好。」

    她這感冒,斷斷續續了一個月,就是不見好,成天沒精神,犯困,胃口還不好。

    老方一邊心疼地拍着閨女的背,一邊數落她:「那你還不去醫院。」

    方理想讓她老爸離遠點,說聞到雞肉的味兒了,想吐:「老方,你女兒可是有點名氣的女明星,能隨隨便便上醫院嗎?我上次就去探了個病,狗崽就說我去打胎,我哪還敢去醫院。」

    老方起身去倒了杯水,又拿了條毛巾,給她:「誰讓你非要當女明星。」

    方理想漱漱口,聳聳肩:「怪我咯,演技太棒。」

    父女倆還在衛生間裏侃大山。

    周徐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皺着眉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江織碰碰她的杯子,水已經涼了,他把她的杯子拿走,將自己的那杯溫水給她:「怎麼了?」

    周徐紡小口喝着水:「我也想吐。」她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摸摸自己的肚子,小聲跟江織說,「會不會懷寶寶了?」

    江織:「……」

    他一下子傻掉了,呆呆愣愣地忘了動。

    周徐紡扯扯他的袖子。

    他才跟夢醒了似的,眼裏起了狂風驟雨,盯着周徐紡的肚子,先是鋪天蓋地的驚,後面又是翻天覆地的喜,最後是劈頭蓋臉的憂,總之亂成了一團。

    他要當爹了?!

    不對,冷靜,還沒確定呢。

    江織深呼吸了一下,舔了舔唇,鎮定下來:「要是這麼快就懷上了,那我就厲害了。」看誰還敢說他不育。

    周徐紡:「……」她不好意思,怕方理想父女聽到,小聲偷偷地跟江織說,「買驗孕棒。」

    江織還在盯着她那個平坦的肚子看,實在沒忍住,伸手去摸了摸,輕輕地摸:「那個我怕不准,明天我帶你去醫院。」

    他的舉動,像個傻子。

    周徐紡是很高興的,也忍不住摸摸肚子:「好。」

    江織扶着她腰的動作都小心翼翼了:「先吃飯。」一想到周徐紡那麼瘦的小腰裏要孕育他的孩子,他心就咯噔咯噔地跳。

    喜憂參半,心情很複雜,他是想讓他心愛的小姑娘給他生個有兩人骨血的子嗣,但沒想過要這麼早。

    一說到吃飯,周徐紡就覺得胃裏不舒服:「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江織看了眼一桌子的大魚大肉,跟周徐紡打着商量,「紡寶,喝點粥好不好?」

    「好。」

    午飯周徐紡和方理想都沒怎麼吃,老方見兩個姑娘都沒胃口,就再炒了兩盤素菜,周徐紡喝了一碗粥,吃了一點綠葉菜。

    回去的路上周徐紡特別沉默。

    江織把車開得很慢:「是不是不高興?」

    周徐紡搖頭,她怎麼會不高興:「我怕生出不健康的寶寶。」畢竟她不是正常人。

    江織把車停在一邊,抓着她的手,輕輕地戳她手心,然後帶着她的手放在了她小腹上:「別胡思亂想,你就是生顆蛋,我也喜歡。」

    周徐紡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如果只是像我,還不要緊,可要是——」

    江織打斷了:「周徐紡。」

    「嗯?」她看他。

    他把漂亮的臉湊到她眼前去,朝她勾了個小媚眼:「你男朋友厲不厲害?」

    周徐紡毫不猶豫,並且豎起大拇指:「厲害。」

    江織笑着拍拍她的頭:「那你可以放心了,你男朋友的基因也很厲害。」

    周徐紡被他逗笑了。

    是呀。

    她的江織是特別特別厲害的人。

    江織語氣正經了,同她說:「沒什麼好擔心的,頂多像你多一點,是個小超人。」

    也有可能原有的基因再發生突變,周徐紡想。

    江織看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這個問題,在他打定主意要把她變成江太太的時候,就深思熟慮過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有別的什麼問題,也不用怕,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我護得了,也捨得掉。」

    他說:「你的任何決定我全部同意,但如果你沒有主意,就可以交給我。」他語氣鄭重其事,還強調了一點,「不過有一點你要知道,我來決定的話,我優先考慮的是你,然後才是孩子。」

    他的態度很明確,在這件事上,他給她絕對的決策權,只有一點原則,誰都不比她重要,包括他的子嗣。

    江織捧着她的小臉:「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周徐紡:「嗯。」

    他問:「還怕不怕?」

    她搖頭。

    她是怕的,只是她的江織所向披靡,她可以藏在他身後。

    哦,還有一個問題:「江織,我會不會真的生一顆蛋出來?」

    「……」

    這姑娘,看什麼亂七八糟的小說了吧,

    江織果斷地說:「不會。」

    周徐紡假設了:「萬一生了蛋呢?」畢竟,她和魚一樣,能在水裏呼吸,跟猴一樣,能一躥十米高,生個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萬一生了顆蛋,也不能丟啊。

    他的種。

    江織認命:「我來孵。」

    ------題外話------

    **

    先更8更,晚上再補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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