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是病嬌得寵着 064:忍不住表白

    就在阿晚跑第四趟廁所的時候,雙喜的『媽媽』周徐紡終於來了。

    她戴着毛茸茸的帽子,黑色的羽絨服從頭裹到了腳。

    「你好點了嗎?」

    江織一聽聲音,立馬轉過來,嘴角彎了一秒就被他壓下去,他看着門,不看她:「沒有。」

    她手裏還提着大包小包。

    阿晚主動接了東西:「周小姐,這些是什麼?」

    「補品。」

    阿晚數了一下,足足八盒:「都是買給我老闆的嗎?」

    是的,他是故意明知故問的。

    周徐紡摸了摸毛線帽子上的球,點了頭。

    江織從病床上坐起來了,他講究,嫌醫院的病號服不乾淨,身上穿的是睡衣,一頭霧藍色的短髮被他壓得亂七八糟的,額頭還翹起了一綹。

    他這個樣子,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你有錢多嗎?買這些東西幹什麼?」

    細聽,訓斥的語氣里是有一點歡喜的。

    周徐紡說:「給你補身體。」

    就這麼……把他的毛給順下來了,原本賭的那點氣都消了,滿園春色又從眼裏跑出來:「你發傳單一天多少錢?」

    她一五一十地回答:「平時是一百五,今天下了雪,有三百。」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只剩幾張傳單了,所以才等發完了過來。

    「那你買這些東西花了多少錢?」

    「八千四百三十七。」

    江織:「……」

    想把他的卡塞給她,省的天天擔心她大手大腳沒錢花。

    「以後你人來就行了,不准買東西了。」

    周徐紡:「好。」

    她想,不能真不買的,探病的話,空手不禮貌。

    「你站那麼遠幹嘛?坐過來。」

    周徐紡沒好意思坐他病床上,搬了椅子過去,放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

    「熱不熱?」

    屋裏開了暖氣。

    她帽子羽絨服裹得嚴嚴實實,臉頰透着一層紅,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被外面的風吹的。

    周徐紡搖頭說:「不熱。」

    江織還是把溫度調低了兩度,自己穿好外套:「喝不喝湯?阿晚媽媽燉的,味道很好。」

    「喝。」

    他給她盛了一大碗,把湯裏面珍貴的藥材和肉全部撈給她。

    周徐紡說謝謝,捧着碗在喝湯吃肉。

    她沒忍住,問了:「薛先生沒有來陪你嗎?」

    江織和薛先生在處朋友嗎?

    這兩天,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打工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也想,想得她睡不好。

    江織盯着她眉頭緊蹙的一張小臉:「你是說薛寶怡,還是薛冰雪?」

    「薛寶怡先生。」

    他換了個姿勢,側身靠着枕頭:「我為什麼要他陪?」

    她眉頭皺更緊了,很糾結的樣子,半晌才低聲、吶吶道:「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江織:「……」

    他被噎得血氣頓時上涌,原本毫無血色的臉倒被氣出了兩分桃花色:「誰跟你說他是我男朋友?」

    這下周徐紡不做聲了,絕對不可以把方理想供出來。

    他氣都喘了,撐着身子坐直來:「周徐紡。」

    「嗯?」

    她臉上的表情簡直……亂七八糟,看上去又愣又傻又懵又萌。

    原本惱她不開竅的,可他看着她的臉,看着看着就只想戳一戳、摸一摸了,反正氣不起來,也捨不得凶她,聲音都放軟了好幾度:「你是不是聽人說了,我是同性戀?」

    她點頭。

    江織默了一陣,語氣突然正經嚴肅了:「我現在不是。」

    現在?

    周徐紡抬頭看他,一幅茫然不解的樣子。

    他心急,脫口而出:「我不喜歡別人,我——」

    突然,敲門聲響。

    「叩!叩!叩!」

    江織到了嘴邊的話全部被迫卡在了喉嚨里,一開口脾氣就上來了:「什麼事!」

    「江少,」門外的護士長被吼得怵到了,「到、到時間了,要要要抽血。」

    江織瞧了周徐紡一眼,她還是剛才那副表情,他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進來。」

    護士長推門進來,裏頭氣氛不對,她是大氣都不敢喘。

    江少的脾氣醫院的醫生護士都知道,最惹不得,倒不是他喜歡為難人,就是他每每冷着他那雙漂亮的眸子,就像兜頭砸過來一陣冰渣子,不要人命也鑽人心。


    這會兒,這祖宗正板着個臉。

    「左手還是右手?」

    護士長抖着手把醫用托盤放下:「右手。」

    江織往後躺,把手伸過去,袖子捋起來。

    他血管很細,但皮膚白,看得很清楚,針頭紮下去的時候,他在看周徐紡,而她在看他的手。

    她表情很莊重:「疼嗎?」

    他當了二十多年的病秧子,什麼疼沒挨過,早麻木了,就是不適應,還是頭一回有人問他疼不疼。

    問得他心都癢了。

    「疼啊。」他看她,「吹一下就不疼了。」

    周徐紡恍然大悟,扭頭:「護士姐姐,你能給他吹吹嗎?」

    護士長:「……」

    江織:「……」

    這是尊冰雕嗎?完全撩不動!

    護士長當然沒敢給江織吹,迅速地把血抽完,溜了。

    周徐紡只坐了二十來分鐘就走了,走之前和江織約好了時間,明天晚上再一起吃飯。她似乎心情很好,破天荒地主動同門口遇到的病患打了招呼,順帶還幫一位去上廁所的女病患提了輸液帶。

    江織不是基佬,也沒有跟薛寶怡先生處朋友,她要走快點去告訴理想,不能再讓她以訛傳訛。

    等周徐紡走後,阿晚走到床頭。

    「老闆,」他沒忍住,「你剛才是想表白嗎?」

    江織沒承認也沒否認,盯着門口,心不在焉。

    阿晚斟酌一下:「我覺得不妥。」

    江織眼皮動了動,目光轉過來。

    雖然僱主這人龜毛又壞脾氣,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阿晚是個有職業道德的人,他要開始獻計了。

    「我聽劇組那個叫理想的女演員說過,周小姐的智商有一百三十多,很高吧,都是用情商換的。」

    智商低於一百的林晚晚,在這一刻,迷之自信。

    「而且你看周小姐,對您根本就沒開竅,你要是冒冒失失地表白了,說不準會嚇跑她。」

    江織沉吟。

    眼皮一抬,他頗不自然地問:「那怎麼辦?」

    阿晚臉上是高深莫測的表情:「老闆,您要溫水煮青蛙,循序漸進,慢慢地滲入,等她習慣了您對她千萬般的好,她就再也離不開您了。」他覺得自己可以當情感專家了,他特別地有自信心,「我前幾天看了個偶像劇,男主就是這麼把女主拿下的。」

    雖然他是不怎麼機靈,頭腦也相當簡單,但他林晚晚可是從十歲就跟着他家宋女士看泡菜劇的,收割機不是白叫的。

    在男女事上,江織就是個小雛兒。

    「咳咳,」江織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不在意似的隨口問了句,「那個劇叫什麼?」

    「霸道總裁愛上我。」

    江織:「……」

    他得多病急亂投醫,才會信林晚晚的鬼話。

    思考三秒後——

    「發給我。」

    次日,大雪依舊,滿地積雪覆了來時路。

    江織與周徐紡約在了粥店,就是周徐紡打工的那家,是江織挑的地方,為什麼不去更高檔、更有格調的地方?

    因為他要給她省錢。

    周徐紡不讓江織去接,他們約了六點半在粥店門口見。

    阿晚覺得僱主腦子有問題,四點就叫他開車過來了,也不進店,就在天寒地凍的大雪裏乾等。

    車停在粥店對面,江織看了看手錶,問阿晚:「幾點了?」

    他懷疑他的手錶壞了。

    「老闆,才五點。」阿晚忍不住吐槽了,「您來太早了。」

    江織掀了一下眼睫毛。

    阿晚立馬閉嘴,撇開頭,看外面大雪紛飛,迷迷濛蒙的,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好吃驚:「呀,周小姐在送外賣!」

    粥店門口,周徐紡剛出來,戴着頂扎眼的、配送員專用的、黃色頭盔。

    傘都沒有撐,江織就下車了,站在漫天大雪裏,他喊了一聲周徐紡,隔着馬路,朝她招手。

    周徐紡回頭就看見了他,站在一根路燈杆旁邊,她視力好,看見了雪落在他肩上,他在笑,很淺、但很好看的笑。

    然後,他後面的車道上,一輛轎車壓過了斑馬線,突然加速。

    周徐紡手裏的袋子掉了。

    「江織!」

    ------題外話------

    又一個基友封筆不寫了,因為溫飽問題。

    我很少站出來呼籲這些,今天任性一回吧,請尊重網文作家,請支持正版,也許對你們來說只是一天幾毛錢,可對很多作者來說,是她堅持下去的最後底線。

    希望你們都是可愛的人。

    ps:任性的顧總裁今天只喜歡可愛的小仙女。

    江織:一人一罐牛奶,只給可愛的人。

    顧總裁:是我想的那個牛奶嗎?

    江織:你這隻老污婆!

    顧·老巫婆·總裁:……



064:忍不住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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