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僵住,任她的手鑽進了衣裳里。
她的手冰涼冰涼的,他剛要動,被她用一隻手按住了肩膀。
她跟只妖精似的,綿綿無力地坐在了他腹上:「你別動。」唇微涼,含住他的耳朵,「我要對你為所欲為。」
一團火,從下腹開始燒。
她讓他別動,開始解他領口的鈕扣。
他真沒動,乖乖躺着,就這麼讓她為所欲為了。從頭到尾,他都被壓在下面,被她弄得比病重的時候喘得都狠。
結束後,他出了一身汗,她趴在他身上,笑得很壞,手也不乖,還在他身上四處作亂。
「還要不要?」
他一開口,聲音啞得一塌糊塗:「要。」
她像只得逞後洋洋得意的小狐狸,用一根手指在他胸口輕輕地撓:「那讓不讓我為所欲為?」
這隻妖精,要弄死他嗎?
他說:「讓。」
她笑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抱着他翻了個身,讓他跪趴在了下面……
窗外,雷響一聲。
江織猛地坐了起來,像條缺水的魚,大口喘着氣,他雙頰潮紅,目光呆滯,就那樣緩了半分鐘,掀開被子,低頭一看。
「艹!」
多少年了,沒做過這種夢。
春夢,他可以容忍,可是,他全程被壓,還是那麼刷低羞恥心的姿勢……他心頭像梗了一口血,實實在在的心頭血,這心頭血是她——周徐紡。
外頭沒有下雨,只有雷聲,黎明的光被大片大片烏雲籠着,灰濛濛的,十來分鐘後,雨淅淅瀝瀝開始下,江織毫無睡意,坐起來,聽着雨打窗台,思緒久久難寧。
這場冬雨下了三天,連着三天,周徐紡夜夜入他的夢。
連薛寶怡都看得出來,江織臉色很差,薛家壽宴還沒進行到一半,就看不見他人影,找了一圈,才發現他在休息室里補眠。
人也沒睡着,懨懨地躺着。
「江織。」
「嗯。」
他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薛寶怡不放心,把薛冰雪叫過來:「叔,快給他看看。」怎麼病入膏肓似的。
薛冰雪過去給江織把脈。
「脈象很亂,身體虧虛嚴重。」薛冰雪問他,「你這幾天都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做了春夢!
江織撐着身子坐起來:「沒什麼事。」語氣很平常,就像在敘述一件已經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就是喜歡個人,喜歡得病了。」
薛家叔侄:「……」
他們都知道江織對個女人動了心思,就是沒料到他會這麼神魂顛倒。
薛寶怡還是有點難以置信:「真被掰直了?」
「嗯。」
「真這麼喜歡她?」
江織掙扎了一秒,認了:「……嗯。」不然,也不會連着三個晚上,中了邪似的,夜夜讓她壓,這半條命,都要交代在她身上了。
嘖。
來真啊!
說實話,薛寶怡是有點酸的,怎麼說他們這群哥們兒也把江織這小美人捧在手心裏寵了這麼多年,這才幾天,就被別人家的豬拱走了,他是感慨萬千啊。
不過,江織這萬年老鐵樹好不容易開了次花,他當兄弟,哪能折了他桃花,必須挺他:「別慫,多大點事兒,不就是喜歡個姑娘嘛。」必須幫忙出謀劃策啊,「織哥兒,別瞎幾把亂琢磨,喜歡就去追,不會爺教你啊。」
怎麼說,他薛小二爺也是花名在外。
薛寶怡越說越來勁了:「要不要我傳授你點——」
江織起身,走人。
「你去哪啊?」
他去了昌都路四十三號、一家叫仙女下凡的美容美髮店。
「你是……」店主兼首席髮型設計師程鋅,有點不太敢認,「江導?」
江織在公眾場合下露面不多,但他這張臉,讓人過目難忘。程鋅懷疑自己花眼了,這麼尊大佛怎麼來他的破廟了。
「噓。」阿晚給了個要低調的眼神。
居然還真是!
程鋅受寵若驚,趕緊把人迎進去:「江導,您是來……做頭髮的?」
「嗯。」
他心不在焉,目光一直盯着門口的海報。
程鋅有點搞不懂大佬此番屈尊降貴是幾個意思,掂量着問:「那江導您想做個什麼樣的髮型?」
江織把目光收回來:「周徐紡同款。」
程鋅懵:「啊?」
「門口那張海報。」江織指了一下,「給我染她一樣的顏色。」
大導演似乎心情不錯,雖滿臉病容、眼下青灰,可眉目是精神的,唇紅膚白眼兒媚,當真是一幅好皮囊,程鋅忍不住多欣賞了兩眼美色:「您要染霧面藍?」
江織目光掃了掃椅子。
阿晚趕緊墊了塊乾淨的手絹在上面。
江織坐下:「嗯。」
霧面藍是最近店裏大熱的發色,但來染的多數是社會小青年,程鋅覺得不大適合江織的身份,於是客觀地建議:「江導,要不您再看看,這個顏色恐怕——」
江織不改神色,打斷了:「我趕時間,快點染。」
一個大導演,染霧面藍這種渣男最愛色,真有點……
四個小時後。
程鋅由衷地被自己的作品美到了:「amazing!」
我的媽呀,這也太好看了吧!
染它!
染它!
全程閉目養神的江織這才睜開眼,不怎麼精神,三分惺忪里一分慵懶,啞着聲問了句:「好看?」
程鋅猛點頭。
說實話,周徐紡之後,他再一次刷新了對霧面藍的認知。
來店裏做霧面藍的男士不少,染出來的效果好看歸好看,但總有三分浪蕩氣,不像江織,皮相骨相生得好,這灰濛濛的啞光藍色映襯進那雙會勾人的眼睛裏,又欲又禁,世家公子的氣度在,美得有妖氣,卻半點不俗氣。
這個點,店裏也沒別人。
程鋅毫無顧忌地狗腿:「江導,您走出去就是這片區最靚的崽!」
一旁,榮辱觀很重的阿晚與有榮焉,立馬接話:「那當然,我們老闆的臉就是放眼整個帝都,那也是無敵的。」
雖然脾氣不好,但臉絕對抗打。
「既然好看,」江織站起來,走到鏡面前,撥了撥額前的發,「可以給你店裏當模特?」
水光盈盈的桃花眼裏添進了一抹淡淡的霧藍色,他抬眸看人時,勾得人心發慌。
程鋅一時愣神:「啊?」
「門口那張海報給我,價錢隨你開。」江織道,「你也可以把我的照片貼上去當模特。」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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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晚早上來接僱主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
阿晚:老闆,你怎麼在洗床單啊?
江織:要你管!
顧總裁:不知羞恥!
卡文卡文卡文中……靈感都被這場春夢攪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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