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歌從來都是個不怕事的主。
別人都打上門來,叫她站着乖乖挨打,開玩笑。
公主府的嬤嬤又如何?
打就打了,怕個屁!
她撿起地上的兩把戒尺,左右手同時開工,朝兩個婆子劈頭蓋臉地打去。
而且專往兩個婆子的臉上招呼。
叫你們打我,叫你們打我。
本姑娘豈是你們能打的。
本來還打算今天給足面子,忍一時之氣。
結果剛一見面,就開始下馬威。
嚇唬誰啊!
真當燕家人好欺負嗎?
惹毛了她,直接提兵反了皇帝。
反正天下想造反的人,猶如過江之鯽。
她就起個帶頭作用,先點燃這把火。
「打死人啦!」
「哎呦,哎呦……」
「快快快,快攔住燕雲歌!」
「燕家人是瘋了嗎,竟然敢在公主府動手打人。」
「果然是鄉下來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快拉住她啊,一群廢物。」
京城的貴婦們,從未見過這等陣仗。
一個小姑娘,竟然在公主府,當着公主殿下的面,仗打公主府的奴婢。
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
誰給她的膽子?
不怕死嗎?
一點規矩都沒有。
成陽公主氣得臉色發青。
尤其是當她看到蕭氏氣定神閒,手持茶杯,悠然喝茶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來人,將這個野丫頭給本宮拿下。」
公主府的婆子,侍衛,衝進大廳,要捉拿燕雲歌。
貴婦們發出各種噪音。
有那膽小的,發出尖叫聲昏了過去。
燕雲琪着急上火,扯着蕭氏的衣袖,「母親,怎麼辦?四妹妹要是被抓住,如何是好?」
「慌什麼!你得和雲歌學學,你看她慌了嗎?」
燕雲歌半點不慌。
祭出鞭子,朝公主府的婆子侍衛抽打。
一手緊握匕首,直接往人身上招呼。
一刀,一個血窟窿!
死不死,無所謂!
「啊,殺人啦!」
「燕家殺人啦!」
「燕家小姑娘瘋了!」
「快逃啊!」
貴婦們坐不住了,紛紛起身,往外跑。
本以為就是打一打,結果竟然動起了刀子,瞧那滿地的血污,是真的會死人啊!
這宴席還怎麼吃?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大廳已經變得如此危險,速速離去。
一時間,各府女眷紛紛往大門涌去。
大廳變得混亂無比。
在場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沒經歷過如此混亂,血腥的場面。
更未見過像燕雲歌這般無法無天的小姑娘。
果然是從邊疆苦寒之地來的人。
野蠻!
囂張!
膽大包天!
不知死活!
真以為這裏還是上谷郡嗎。
遲早叫那燕雲歌后悔。
燕雲歌打不過燕守戰,但是對付公主府的侍衛,還是綽綽有餘。
加之手中匕首,吹毛斷髮,鋒利無匹,讓她如有神助!
三成功力,有匕首加持,直接變十成。
一路殺過去,所向披靡。
一時間,公主府的侍衛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大廳,空蕩蕩!
能跑的人,全都跑了出去。
唯有蕭氏母女,還端坐不動。
成陽公主也想離開,可當着蕭氏的面,說什麼也不能丟了面子。
所以,她也端坐不動。
她厲聲質問,「筑陽姐姐,這就是你們燕家的規矩嗎?你閨女燕雲歌傷了本宮的人,你有何話說?」
蕭氏放下茶杯,「公主殿下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談論此事?」
成陽公主嗤笑,「筑陽姐姐怕了嗎?」
蕭氏挑眉一笑,「我是擔心,再打下去,房頂都要被打穿。損失可大了!」
成陽公主面色一變。
她想說自己不差那點錢。
結果話還沒出口,一根桌腿直接朝她面門飛奔而來,將她嚇得花容失色。
好在,婆子侍衛還算給力,最終只是虛驚一場。
「都給本宮住手!」
成陽公主怒氣沖沖。
一群廢物,連個小姑娘都抓不住,幹什麼吃的。
侍衛們委屈!
不是他們不行,而是對方武器犀利。
凡是近身的,就沒有不挨刀。
那般鋒利的匕首,沒人敢直接對上。
而且,燕家小姑娘的力氣出人意料的大。
一刀下去,侍衛們直接沒了半條命,戰鬥力清零。
瞧瞧,地上躺着的,全都挨了刀子。
武器也是七零八落,被一把匕首斬斷成了兩截三截。
「沒用的東西,都退下!」成陽公主看着一群『殘兵敗將』,怒火中燒。
公主府的侍衛,連個小姑娘都收拾不了。
這要是傳出去,她的面子裏子可都沒了。
……
燕雲歌收起匕首,站在狼藉的大廳中央,直面成陽公主。
「燕雲歌,你該當何罪?」成陽公主一聲怒斥。
燕雲歌拿出紙筆,揮毫書寫,「我何罪之有?我一個不能說話的小姑娘,手滑掉了黃銅手爐,公主殿下就喊打喊殺。堂堂公主,和我一個邊疆來的小啞巴計較,要臉嗎?」
成陽公主看清楚燕雲歌寫的內容,氣得五雷轟頂。
膽敢罵她不要臉!
找死!
「你好膽!你竟然敢辱罵本宮。你這是大不敬,死罪!」
燕雲歌呵呵冷笑,憤慨書寫:「公主殿下讓一群侍衛對付我一個小姑娘,不就是要治我於死地。虧得我學了幾招假把式,才保住性命。怎麼着,之前動用私刑沒殺死我,現在就打算利用「大魏律法」治我死罪。
公主殿下為了弄死我們燕家人,可真是處心積慮。陛下召我們燕家人進京,尚未面聖,公主殿下就要弄死我們一家人。不愧是公主,好大的威風,比皇帝陛下威風還要大。想弄死誰就弄死誰。堂堂一等侯,邊關將領的家眷,想弄死也就是公主殿下一句話的事情,佩服!」
誅心之言!
成陽公主氣得頭頂冒煙。
自她父親登基,也就是先帝登基後,她就再也沒有受過誰的閒氣。
就算是當今皇后娘娘,平日裏對她也是客客氣氣。
一個邊關來的小姑娘,誰給的膽子,竟然敢指着她的鼻子臭罵。
「本宮乃是大魏公主,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羞辱。你們燕家人,連朝廷公主都不放在眼裏,恐怕陛下你們也沒放在眼裏。你們燕家是要造反嗎?」
「分明是公主殿下居心叵測,想要逼反邊關將領!我倒是問問公主殿下,你和陛下對着幹,莫非是想龍袍加身,當天下第一女帝?」
別看燕雲歌不會說話,讓她提筆罵人,她可從來沒輸過。
啊啊啊……
這不僅是誅心之言,更是陷害,是要致人於死地。
「燕雲歌,你給本宮閉嘴。」成陽公主怒吼。
燕雲歌咧嘴一笑。
「公主糊塗了嗎?我可沒說話,我都是用筆寫的。」
「來人,將她手中紙筆奪過來。」成陽公主怒氣攻心,只想撕爛了燕雲歌。
燕雲歌鞭子一甩,眼一瞪,誰敢近身?
公主府的下人,無人敢近身。
燕雲歌打人多猛啊,她們可是親眼所見。
最初拿戒尺的兩位婆子,臉都被打爛了。
好慘的兩個婆子。
沒人願意被打臉,活生生打臉,還毀容。
「公主殿下息怒!」
蕭氏見火候差不多,這才發聲。
「雲歌,退下!你年齡小,不守規矩,是我沒教好你。回去後,老實抄寫家規。」
哦!
燕雲歌乖乖退下,同母親蕭氏配合默契。
這會,她就像是個乖孩子,沒有絲毫威脅。
成陽公主咬牙切齒,呵呵冷笑。
「筑陽姐姐好手段,一如當年,本宮佩服。」
蕭氏自嘲一笑,「我哪有什麼手段。我要是真厲害,當年也不會眼睜睜看着父母兄長姐妹一個個被逼死,被殺戮。」
成陽公主面色一變,「筑陽姐姐顧左右而言他,是怕本宮治燕雲歌死罪嗎?」
蕭氏似笑非笑,「公主殿下確定要治我家雲歌死罪?」
成陽公主陰沉着一張臉,「她膽敢在公主府動手殺人,膽敢羞辱本宮,死罪當誅。」
「那麼,公主殿下就試試看,能不能殺死燕家人!」
「你威脅本宮?」
「我只是好心提醒公主殿下,行事切莫衝動。燕家好歹也是天子重臣,有沒有罪,什麼罪,也得陛下說了算。公主殿下切莫越俎代庖,叫人誤會你有不臣之心。」
荒謬!
無恥!
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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