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的蕭逸,有落淚嗎?
    當然沒有!
    他就稍微驚了一下下,緊接着哈哈大笑,十分嘚瑟。墨子閣 www.mozige.com
    「原來本公子也能靠臉吃飯!」
    瞧他心花怒放的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發了一筆橫財。
    他真的很嘚瑟啊!
    還故意往燕雲歌身邊湊,似乎是想讓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燕雲歌:「……」
    啊啊啊……
    她後悔了!
    她不該揭穿真相。
    瞧瞧他一臉囂張的樣子,就覺着手癢。
    蕭逸沖她似笑非笑,「當初本公子就說,你在覬覦本公子的美色,你還不承認。你虛偽!」
    呸!
    燕雲歌沖天翻了個白眼。
    「你看看你,到現在還嘴硬。承認你在覬覦本公子的美色,有那麼難嗎?」
    蕭逸很不滿意,她都不和他說實話。
    她伸手,捏捏他的耳朵,「嘴巴都快裂開了,有這麼高興嗎?」
    他一把抱住她,「本公子當然高興。這證明本公子全身上下,終於有一樣入了你的眼。你得允許本公子得意幾天。」
    燕雲歌推開他的臉,「別得意忘形就成!」
    他偏要靠近她,「雲歌,我們來生孩子吧!」
    ……
    臘月!
    平陽郡下了今年第一場雪。
    不如北方的雪大,卻足夠的冷。
    河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透亮,能看見冰層下面河水濤濤。
    用木棍一戳,冰層破裂。
    這樣淺的冰層,太陽出來,暴曬個兩天,就會冰雪消融。
    因為下雪,工地暫時停工。
    算是給民夫工匠放個假。
    忙碌了一整年,也該休整休整。
    出乎意料,工匠民夫並不樂意放假。
    上一天工,就有一天的工錢,外加兩餐。
    眼看臨近過年,他們強烈要求無論颳風下雪,都要按時開工。
    多拿幾天工錢,這個年,就能過得富足一些,給家裏添兩斤肉,添兩尺布。
    等錢攢夠了,再將家裏的房子修繕一番。
    如果能修兩間磚瓦房,這輩子也算值了!
    工匠民夫開工意願強烈,工頭也不好阻攔,只能硬着頭皮去請示管事。
    管事又去請示老闆……
    一層層上傳,最終傳達到燕雲歌面前。
    她不贊同下雪天開工。
    可是也不能無視工匠民夫們的想法。
    解決辦法很簡單。
    「轉告所有工匠民夫,停工這幾天,工地還是會包兩餐,讓他們不用擔心吃飯問題。工錢肯定是沒有的,好好休整,等太陽出來就復工。」
    「不出工還要包兩餐,這個費用……」
    「費用由南北商行承擔,就當是犒勞大家這一年辛苦勞作,才有平陽郡今日之興旺。」
    「夫人仁慈!」
    不用開工,還能繼續免費吃喝,工匠民夫自然是興高采烈,喜氣洋洋。
    即便沒有肉湯,依舊吃得很香。
    「東家仁義!」
    「燕夫人仁義!」
    「明年還要來平陽郡幹活。」
    「同來,同來!」
    沒有比平陽郡更公道的地方,工錢十天一結算,從未拖延推遲過。
    工頭們也不會故意刁難苛刻,有一說一,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住宿吃食,比任何一個地方,都要理想。
    平陽郡是個大工地,明年肯定要繼續開工,大家還能繼續在這裏找活干,掙錢吃飯。
    ……
    下雪天,沒有什麼比一碗辣的雜碎湯更令人心動。
    蘇老闆挺着日漸富態的肚子,晃悠悠來到南北雜碎湯店門前,老規矩,一碗雜碎湯,多放點辣子。
    他好這一口,已經堅持數個年頭。
    從南北雜碎湯第一家店開業,他就成了忠實客戶。
    南北雜碎湯上上下下掌柜夥計,全都認識他,也都熟悉他的口味。
    喝下一碗,還不過癮,又要了第二碗。
    肚子半飽,就可以從容地和掌柜閒聊。
    「味道夠正宗,和京城金銀坊的時候吃的味道一樣一樣。」
    掌柜樂呵呵,「都是一樣的配方,一樣的用料,就是用的水不同。這邊的水,其實更好些。好多老熟客都說,我們現在的味道比這起京城的時候更好一些。估計就是因為這邊的水好!」
    蘇老闆趕緊又嘗了一口,細細品味,「沒吃出差別來,就是和京城的味道一模一樣。哎呀,京城回不去了啊!我們蘇家幾代人攢下的老宅子,都被該死的烏恆一把火給燒光了。不知道朝廷什麼時候才能殺光烏恆,替咱們百姓報仇。」
    掌柜說道:「要報仇,也是為皇室宗親報仇。皇宮都讓烏恆燒了,這個仇可比你的小破房子大多了。」
    蘇老闆揚眉,「哼!我的小破房子,那也是我們蘇家的祖宅,傳了好幾輩人。裏面一桌一椅,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都起了一層包漿。去年,典當鋪的掌柜還說,我家的家具能值不少錢。
    當時我捨不得賣啊,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沒到日子過不下去的地步,不能輕易變賣祖產,對不對。哪裏想到,烏恆一把火燒光了京城。哎,早知道是這個下場,去年我就狠狠心,給賣了!少說也能換一間鋪面。」
    掌柜樂呵呵一笑,也不反駁他。
    蘇老闆自顧自地說下去,「之前還挺說涼州兵馬要打反賊司馬斗,怎麼沒了下文。這仗到底打沒打,打贏了還是打輸了,司馬斗有沒有死,怎麼沒消息呢?掌柜的,你肯定知道內幕消息吧。你和我們說說,現在北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掌柜笑道:「我人不在北邊,我上哪裏知道北邊的消息。打仗這種事,上面的人才知道具體情況。我呢,每天就負責煮雜碎湯,賣雜碎湯。」
    「掌柜不實誠,不如計大人,秦掌柜他們實誠。以前計大人做掌柜的時候,都是有一說一,從不和我們玩虛的。」
    「我哪裏比得上計大人和秦管事,他們二位都是我的前輩,我學習的榜樣。」
    「你要學他們,首先說話就得實誠。知道就知道,何必遮遮掩掩。」
    掌柜苦笑,「我還真沒有遮遮掩掩。過去在京城,無論什麼消息都傳得快,幾天時間就能傳遍全京城。所以,計大人和秦掌柜才能做到消息靈通。現在,我們在平陽郡,無論是去京畿,還是去建州,都離着老遠距離。
    消息傳過來,路上得耽誤好多天。而且,消息到了平陽郡,直接進了郡守府。只要郡守府上下所有人守口如瓶,我們是半點內幕消息都得不到。
    現在和京城那會可不一樣,那時候,皇宮就跟篩子似得,各種消息漫天飛。如今,郡守府猶如銅牆鐵壁,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打聽不到。
    而且,燕夫人將衙門和商行做了分家,我們雜碎湯隸屬南北商行,同衙門那邊,除了上面幾位大管事,大家根本通不上話。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北邊的消息。蘇老闆請見諒!」
    蘇老闆半信半疑,「你真不知道?」
    掌柜重重點頭,「我是真不知道。」
    蘇老闆不由得嘆息一聲,「可惜啊!」
    沒了八卦消息的雜碎湯鋪子,是沒有靈魂的。
    北邊消息斷絕,真讓人憂心啊!
    掌柜安慰他,「不管北邊有沒有打仗,反正肯定打不到平陽郡。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蘇老闆一口氣喝了半碗雜碎湯,「我是擔心反賊司馬斗趁勢坐大,將來江山分成南北。平陽郡不南不北的,也是尷尬。」
    「蘇老闆看得長遠,不過應該不至於分南北吧!」
    「那可說不定!第一年殺不死司馬斗,後面想要殺他可就越來越難了。那個大『齊』朝,說不定真能成氣候。」
    「蘇老闆懂得真多。」
    蘇老闆得意一笑,「皇城根腳下長大的人,多少都懂一些這裏面的道道。我家老祖宗啊,以前還活着的時候,就同我們說過京城改朝換代那些年月,差不多都是這麼個路數。只要頭兩年撐住了,後面基本上都能成氣候。」
    掌柜說道:「朝廷兵強馬壯,北邊邊關,還集結着幾十萬兵馬,司馬鬥成不了氣候。」
    「司馬斗能不能成氣候,得問問烏恆。要是沒有烏恆,說不定司馬斗已經死了。」
    蘇老闆不愧是皇城根腳下長大的人,很多事情,事後一回想,都能看個明白。
    ……
    北方蒼茫大地,風聲鶴唳。
    只因為,烏恆王死了!
    烏恆王在進攻京城的時候,被燕雲歌一支毒箭擦身而過,一直病危未愈。
    硬生生拖了一年,烏恆王終究沒能扛下來,死了!
    死的時候,烏恆上下,氣氛頗為緊張。
    因為,早在一年前,烏恆內部就在為誰繼承王位爭鬥。
    本以為大王很快會死。
    沒想到竟然拖了一年才死,以至於內部爭奪王位地鬥爭越發殘酷,激烈,規模也越來越大。
    幾乎每個部落都被牽連其中。
    崔大人集結兵馬,各個關口嚴防死守,以防烏恆新王繼位,突然出兵南下。
    同時,也預備着如果烏恆內部兵變,可以派一支兵馬深入草原,殺烏恆一個出其不意。
    出兵草原的重任,崔大人屬意燕守戰。
    燕守戰:「……」
    呵呵!
    「本侯窮光蛋一個,沒錢出兵!」
    而且還是風雪天氣,一年當中最冷的季節。
    這個時候出兵草原,基本上都得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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