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蕭逸要了一次熱水。書神屋 m.shushenwu.com
下半夜,又要了兩次熱水。
丫鬟們會心一笑,心道姑爺真能折騰。
就是不知自家主子,這會是什麼感受。
燕雲歌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虧得自小習武,身體好,除了有點睡眠不足,沒有太明顯的不適。
蕭逸一大早,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迷惑她。
她着實嫌棄。
這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笑得越好看,越可惡。
她抬腳,沒有絲毫猶豫,一腳將他踢下床榻。
蕭逸「……」
新婚第二天就遭遇娘子一腳踢下床,真香!
燕雲歌扶額,一臉的不忍直視!
她的夫君,絕不會露出如此愚蠢的樣子。
雖然依舊很好看,但她就是嫌棄。
嫌棄得不要不要!
「你哪裏不舒服,我幫你揉揉?要不要我幫你穿衣?」
蕭逸獻殷勤。
燕雲歌回敬了他一個白眼。
「你先出去,叫丫鬟進來伺候我更衣洗漱。」
「我來,我來!丫鬟們笨手笨腳……」
燕雲歌嘴角抽抽,到底是誰笨手笨腳?
臉得有多大,才敢說出這句話。
最終,燕雲歌以「武力」鎮壓,將蕭逸趕出新房,趕到了外間。
蕭逸委屈!
丫鬟們都朝他看過來,低頭髮笑。
蕭逸當即擺出一張嚴肅的臉,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哼,起床氣這麼大,誰受得了!」
務必要在下人面前,彰顯一下身為男人的威嚴,掙一掙面子。
他可是一家之主!
丫鬟們全都心照不宣,不拆穿他。
妻管嚴就是妻管嚴,沒什麼好稀罕的。
娶了我家姑娘,不是妻管嚴也會變成妻管嚴。
有丫鬟站出來,「我家主子說了,公子只是王府公子,無官無職,她當不起夫人這個稱呼。還吩咐奴婢們,以後都稱呼她為東家。說是嫌棄少奶奶這個稱呼太沒勁。」
蕭逸聞言,當即大手一揮,「就稱呼夫人!本公子遲早要給她掙個誥命回來。」
「主子會不高興!」丫鬟小聲提醒。
「你們樂意稱呼她為東家?」
丫鬟們齊齊搖頭。
稱呼東家,總覺着怪怪的,還不如少奶奶好聽。
自家主子的愛好真是奇特啊!
「這事就這麼定了,這個府邸,就只有一個夫人,那就是你們主子。聽明白了嗎?」
「明白!」
丫鬟們像是拿到了尚方寶劍,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一聲「夫人」。
要是主子追問,她們也能理所當然將責任推到公子頭上。
夫人要算賬,就找公子去。
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親密得很!
丫鬟們齊齊改了口,一口一個夫人。
燕雲歌眉眼抽了又抽,瞧着丫鬟婆子們一臉興奮的樣子,有點無奈!
阿北悄聲說道「夫人,奴婢將算盤都準備好了!夫人以前常說,男人犯了錯,就該跪算盤。夫人心頭不爽利,不如今晚就罰公子跪算盤!」
燕雲歌「……」
這是她的丫鬟?
是她教出來的?
哈哈哈……
她捏着阿北的臉頰,哈哈一笑,「你可真是個小壞蛋!」
阿北嘿嘿一笑,「夫人說的話奴婢都記在心頭。」
燕雲歌笑道「你就盡記這些,正經的話是一句沒記住,對吧!」
「夫人說的每句話都是正經話!」阿北一本正經。
燕雲歌哭笑不得,「算盤在哪裏?」
「就放在箱籠里。夫人現在要看嗎?」
聽着外間的動靜,燕雲歌搖搖頭,「晚些時候,我讓你拿出來你再拿出來。」
「奴婢聽夫人的。」
……
穿戴整齊,用過早餐,夫妻二人乘坐馬車,前往東平王府會親,祭祖。
東平王府,全府上下幾百人,早早等着。
東平王蕭過顯得尤為激動。
東平王妃許氏,倒是顯得很平靜!
拜見過長兄長嫂,東平王蕭過連聲稱好,又送上見面禮。
燕雲歌同樣送上見面禮。
「以後少不了要麻煩王爺王妃,希望你們不要嫌我們事多。」
「不嫌,不嫌!就怕本王能力有限,幫不了你們。委屈弟妹,嫁到我們王府。哎,要是早幾年,好歹能讓弟妹過幾天錦衣玉食的生活。」
「王爺言重了,我不委屈!」燕雲歌含笑說道。
蕭過很是欣慰,「你不嫌棄就好!蕭逸這小子,脾氣有點壞,你多包涵。」
燕雲歌抿唇一笑,「多謝王爺關心,夫君他人很好!」
站在一旁的笑意,偷偷嘚瑟了一下,眼中都是笑意。
燕雲歌又和王妃許氏說了些客套話。
王妃許氏看着是個和善人,溫溫柔柔,「你們結為夫妻,組成自己的小家,以後好生過日子。要是遇到難處,儘管來找我。我身為長嫂,總不能坐視不管。」
「多謝王妃。以後得了空我就登門叨擾,希望王妃這不要嫌我聒噪。」
「自然不會嫌棄。王府平日裡冷清,沒有客人登門。你們肯上門,也是個王府添人氣。本王妃高興都來不及。」
接着,燕雲歌又見了蕭逸的其他兄弟姐妹。
七八個兄弟,五六個姐妹。
已經出嫁的姐妹今兒都不在,只有以後尋機會見一面。
東平王府的姑娘們處境都很尷尬,婚事比較艱難。
年歲拖得大了,都着急得很。
不免對燕雲歌有些期待。
要是新嫂子能幫她們尋一門合適的親事,那才美!
燕雲歌自然不會輕易應承別人!
情況都不了解,她也不擅長干保媒拉縴的事情,哪裏有本事替別人說親。
她自己的婚事,都折騰了好幾年才定下來。
認了親,之後就是前往祠堂祭祖。
東平王府祖上是很風光的。
身為大魏太祖皇帝第四子,太宗皇帝的親兄弟,分封諸侯王,世代榮耀。
最風光的時候,王府兵將多達幾萬人。
封地肥沃,每年收入都能將倉庫堆滿。
可惜,敗落在他們這一代手上。
要說不甘心,那肯定不甘心。
每次走進祠堂,東平王蕭過都感到對不起祖宗,滿心愧疚。
後代子孫不孝,沒能保住王府家業!
燕雲歌點燃香蠟,跪拜祭祖!
一排排的靈位,陰森森的,看上去着實有些駭人!
蕭逸偷偷握住她的手,用衣袖遮掩。
悄聲同她說道「別怕!老祖宗們都喜歡你!」
燕雲歌抿唇一笑,恭敬磕頭上香!
東平王蕭過翻開族譜,親自將燕雲歌的名字登記上族譜上。
從今以後,她就是東平王府一員。
……
吃過會親宴,蕭逸就準備告辭回府。
他不喜歡京城的東平王府,壓抑!
大家臉上笑容都顯得僵硬。
他更喜歡自己的府邸。
雖說現在他無官無職,府邸大門只能掛上「蕭府」二字,他也喜歡。
東平王蕭過不樂意,拉着兄弟蕭逸,想讓他多停留一會。
王府難得有客人登門,難得有熱鬧的時候,他希望這份熱鬧能持續時間長一點。
蕭逸見長兄酒不醉人人自醉,罷了,罷了,陪着他再喝兩杯。
昨日婚宴,難得還沒喝夠嗎?
王妃許氏則拉着燕雲歌說話。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許氏的娘家。
「當初聽說長治公子給你說媒,說的還是許氏家族的兒郎,我都吃了一驚。本以為你有可能嫁入許家,沒想到最後我們竟然做了妯娌!」
有一段時間,凌長治特別積極地給燕雲歌說媒,其中就有凌氏家族姻親,許家!
燕雲歌想起此事,當即問道,「王妃的娘家,莫非就是昌州許家?」
許氏搖搖頭,「我的娘家沒那麼風光。我們和昌州許家,同族不同宗!他們是嫡支長房傳下來的,我們是嫡支偏房傳下來。祖上就分了宗。不過兩家逢年過節都有來往,我做姑娘那會,還在昌州許家住過一年,同他們家的人都熟悉。」
原來如此!
燕雲歌含笑道「這麼論起來,王妃同凌家也算是親戚。」
王妃許氏說道「隔着幾千里的親戚,凌家可不稀罕,我也不敢腆着臉認親。今兒同你說起這些,就是擔心你不清楚這裏面的內情,萬一有人提起這一層關係,鬧出誤會可不美!」
「多謝王妃提醒,我都記在心頭。」
「那就好!六公子我也不熟悉,我嫁進王府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王府。別人都說他不好,然而我看見的是王府有難,他都會及時伸出援手。不管外面人怎麼議論他,你都要相信自己的雙眼。」
燕雲歌笑了起來,「王妃是擔心我偏聽偏信,誤會他嗎?王妃放心,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也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王妃許氏鬆了一口氣,「如此甚好!看見你們夫妻恩愛,我就高興。以後有空,常來王府做客。我們王府的廚子,是從東平帶來的,做的點心極好。今兒着實可惜,只嘗了個鮮。改明兒,我讓廚子多做幾樣點心,你且品一品!」
「多謝王妃盛情!以後我一定抽空登門!」
「那就好,那就好!」
王妃許氏明顯如釋重負。
似乎一開始,她就很怕燕雲歌拒絕她的好意。
着實有些小心翼翼。
燕雲歌私下裏偷偷嘀咕,她有這麼可怕嗎?
王妃許氏是長嫂,犯不着對她如此小心翼翼啊?
回去的路上,燕雲歌在馬車上就問蕭逸,「我長得很可怕嗎?」
蕭逸板着臉,一本正經「胡說!你最美!」
呸!
甜言蜜語!
糖衣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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