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凌厲的劍氣掃過山林巨石,激起了隆隆巨響,連崎嶇不平的山路都幾乎被掃平。
劍光撒落,宛如九天雷霆降臨,乍起一道道耀眼的白光,白光過後便是無盡的血色。踏着血色的路,沈康面無表情的繼續向上走去。
本以為給沈康帶上了黑巾遮住眼,兩人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得手。哪想到這號稱能狙殺宗師高手價值千金的頂級暗器,所發射出的牛毛細針竟根本穿不透沈康的皮膚。
兩人睜大眼睛的看着細針從暗器中發射,頃刻間穿透了其護體罡氣,插入在沈康的皮膚上。
可還沒等兩人露出得意的笑容,卻驚訝的發現細針竟只插入了一點點,甚至連半寸都沒有,這怎麼可能?
按道理講,這些細針應該直接沒入,此時肉眼根本就看不到了才對。現在這是什麼個情況,而且剛剛暗器發射後,他們似乎還聽到了陣陣鐘鳴聲。
這一刻,兩個人是絕望的。要知道他們為了怕沈康身上有護甲之類的,發射暗器都是專挑的脖頸之類皮膚裸露的地方。正因為裸露,所以他們才看的更為真切。
這究竟是啥皮啊,怎麼比精鋼還要堅硬?
一瞬間,兩人的腦海中就用起了一個近乎於不可能的念頭,莫非這飛仙劍沈康還練過頂級的橫練功夫?
不可能,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又怎麼可能在這個年紀,同時將數種完全不同的武功練至如此境界。
隨後還未等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只見眼前白光一閃,隨後就感覺一股劇痛傳來。
兩人就只感覺他們自己好累,好像就此睡下去不再醒來。思維,理智,所有的一切都歸於了黑暗。
將臉上的黑色布巾撤下,平靜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兩人。沈康感覺自己此時應該是怒火升騰才對,可是反而卻是很平靜,只是這股平靜之下卻已是掀起了陣陣波濤。
雖然早就聽聞煙雨樓是出了名的不要臉,但沈康真沒想到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咱規規矩矩的按你們的規矩來,結果他們竟然不按套路出牌,轉手就偷襲。
這要不是金鐘罩已小有成就,這一下就足以讓他重創。好,既然他們煙雨樓不按套路來,那也別怪他不講規矩!
緊握住手裏的劍,沈康一人拾階而上。一路之上,只要發覺有人出現就直接動手,再不跟他們廢半句話。
這些人太過陰險,說句話的功夫都有可能被陰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他們還未動手之前先動手,將一切詭計粉碎於萌芽之間。
大多數的殺手心中本有着各種各樣的計劃,有着各種各樣的手段。可還沒等他們展示自己的絕技,就已莫名其妙的倒在劍下。
甚至有時候他們連人都未曾見,那帶着死亡氣息的劍光已至,讓他們死的憋屈!
這些殺手,大都只是些先天高手,有一些甚至只是後天境界的。這樣等級的殺手即便手段再詭異,陷阱再陰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只有被碾壓的份。
下毒,沈康百毒不侵。下蠱,論蠱術沈康說不定還能反過來教他們。暗器,那金鐘罩除了幾處罩門之外,幾乎無解。
美人計?且不說一般的美色能不能把沈康迷倒。就說沈康此時的決絕,見到一人就立刻動手,毫不拖泥帶水。美人計還沒等開始用呢,美人已經躺在劍下了。
凌厲的劍氣,此起彼復的在山路間爆發。一路之上,煙雨樓殺手的屍體已經不知堆積了多少。順利的連沈康都有些意外。也讓他心中越發的警惕,絲毫不敢放鬆半分。
煙雨樓這樣的殺手組織能在江湖存活這麼久,也絕非浪得虛名。要是這麼容易就被他得手了,那煙雨樓早就歇菜了,根本等不到他動手。
何況,煙雨樓這樣的組織,宗師高手也有不少。而且真正的高級殺手,那讓人防不勝防的手段,他到現在還未曾見識過。
「砰!」一人慢慢走上了山頂處,有是一處延伸出去的斷崖形成的平台。這裏佈滿了煙雨樓的殺手,黑壓壓的一片,粗略看去有近百人,個個都滿是精悍之氣。
這些人臉色冰冷一言不發,面對突如其來的沈康,眼神沒有發生半點變化,只是靜靜的抽出了自己的兵刃。
一群殺手竟然選擇了正面跟他硬剛,簡直是自己找死!
「沈莊主,久仰大名!」
山頂平台處有一處涼亭,裏面有一紅妝少女靜靜而坐。少女姿容絕佳,尤其是那雙眼睛,流盼嫵媚,肌膚晶瑩如玉,身材嬌小可愛。嘴角的一抹紅唇,更為其添了三分嬌媚。
這樣的少女,竟然與這些殺手混在了一起。煙雨樓的殺手,還真是包容萬象。怎麼着,是真打算用美人計了?
讓沈康沒想到的是,少女只是隨意的拍了拍手。這些人在稍猶豫了一下後,就立刻就將手裏的兵刃收回,靜靜而立。沒想到,這看似純潔無暇的少女才是這些人的首領。
「沈莊主,路上我們煙雨樓的人呢?」少女的對面,一位中年人突然開口問道。
「你說那些人吶,死了!」
「死了?死了!」聽到這個消息,中年人的臉上竟然閃現出一抹悲傷的情緒。
一個殺手,竟然會在對手面前流露出悲傷的感情?演,你們繼續演!煙雨樓殺手的演技他是見識過了,那要是拉去拍電影的話,都不帶重拍第二遍的。
「沈莊主,我只是讓他們領你上來,為何你要下殺手?」
「為何?事到如今你們還裝什麼傻,本來我是想着按你們的規矩來,黑巾都已經蒙眼了,可他們卻突然對我動手。既然他們敢出手,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什麼?他們為何會對你出手?莫不是.......」一瞬間,中年人眼神變得極為冰冷,那不解中帶着憤恨的眼神望向少女。
「尚雨婷,是你幹的好事!」
「莫淵,今時不同往日,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給你端茶送水的無知少女麼?」
回過頭,少女用嬌柔潔白的手輕輕拂過中年人的臉龐,而後一把掐起了他的脖子,那純潔無暇的臉上竟滿是憎惡和憤恨之色。將那點純美,破壞得一乾二淨。
「莫淵,你給我記住,我是煙雨樓的護法,而你不過是個分堂堂主而已。看在我們以前的交情上,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是,內鬥麼?」眼前的一幕,令沈康忍不住挑了挑眉頭。看似精悍的中年人,在少女面前竟絲毫沒有抵抗之力,仿若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過沈康卻察覺到中年人臉上那抹一閃而逝的痛苦之色。並不是少女的武功高到了一定程度,而應該是中年人被控制住了,所以才無法反抗。
對於這些人的恩怨情仇沈康沒有興趣,究竟是不是演戲沈康也不想探究,他就想知道,他想找的人在哪裏。
「你們煙雨樓要我臘月二十二到博陽山,我已經到了,那我要的人呢!」
「沈莊主莫急!」少女輕輕站起身,於涼亭後的山崖處突然拽起了一根繩子。繩子拉來後竟然綁着一個人。而且此人身上佈滿了鞭痕,顯然這段時間受了不輕的折磨。
懸崖處遍佈的那一根根繩子上綁着的,應該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些人。
「這些就是沈莊主要的人,沈莊主,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你想要做什麼交易?」
「只要沈莊主能殺光這裏所有人,我就把這些人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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