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很羨慕熊貓,因為它們一生下來就有人照顧,整天除了玩,吃喝拉撒都不用發愁。
但這樣的生活一樣要付出代價,那就是付出自己的一切。
牛興福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讓兒子的病痊癒,哪怕是自己的命。
可老天爺並不想要他的命,只想要兒子的。
牛森是他的兒子,在十六歲時被診斷出患了橫紋肌肉瘤,一種可怕的癌症。
起初他以為孩子在學校受了欺負,臉上經常腫起來包,還訓斥過他要他學着還手。
但後來腫塊越來越多,越來越嚴重時,他才帶孩子去醫院檢查了下,確診為橫紋肌肉瘤。
他此前從未聽說過這種病,卻沒想到第一次聽說,是發生在自己兒子的身上。
確診以後,兒子的病情越來越嚴重,起初還能咳嗽,後來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第一次手術不太成功,手術切除得不夠完全,兒子被安排進行化療和放射治療。
他眼睜睜的看着兒子的頭髮一點點掉光,但肌肉瘤的生長卻無法控制。
為了治好兒子,他賣掉了房子,向身邊所有人借遍了錢,一天打三份工,只能睡一兩個小時……
但他不怕這些,他最怕的是兒子對他說:「爸,我不治了。」
那次兒子術後甦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對他說,自己不治了。
兒子像個出塵的智者,又像個哲學家,跟他講了好多。
人固有一死,生命誠可貴,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
兒子很懂事,但他的話卻像一把把刀,插入了牛興福的心裏。
那些話仿佛在提醒他,你沒用啊!你連兒子都救不了!放棄吧!
他躲在醫院走廊里哭了一場,繼續打起精神掙錢。
這個病是個無底洞,他通過眾籌愛心捐款進行募捐,再加上自己掙的錢,和孩子他媽求爺爺告奶奶借來的錢,也跟不上治病的消耗。
就在他要絕望的時候,兒子的同學卻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他居然聯繫到了一個基金會,就是前些年鬧得沸沸揚揚的世界音樂慈善基金,主創人是一個國內的樂隊,那個樂隊居然被兒子的同學聯繫到,準備來探望兒子。
牛興福心中重又燃起了希望,翹首以盼着那支樂隊的到來。
黑洞樂隊得知這件事是通過官方貼吧,牛森的同學組織了全校幾百個學生進入到黑洞的官方貼吧里發請願帖,驚動了管理員。
在核實了情況後,管理員便將此事上報了。
公司得知患病者就在d後,就通過經紀人向黑洞知會了一聲,問他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得知了這一情況後,曹吾他們便決定前去探望一下這個生病的小歌迷。
在見到曹吾幾人後,牛興福十分激動,又有些忐忑。
因為兒子的同學告訴他,要他對曹吾幾人說,牛森是他們的歌迷,這樣他們肯定會出手幫忙的。
於是,牛興福在醫院門口等候黑洞到來時,還在念叨背誦着黑洞的相關資料。
曹吾他們並沒有通知任何媒體,只是和助理一同前來。
和牛興福碰了面,在他的帶領下,曹吾幾人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牛森。
從外表看,牛森根本不像個十多歲的孩子。
被化學藥物和放射性光線摧殘得不像人樣的他看上去甚至比牛興福還要蒼老虛弱。
他僵硬扭曲的臉和腫脹鼓起的眼球讓人不由得心生恐懼,而在當他想說話,卻只能用嗬嗬的氣聲說話時,則更顯得恐怖些許。
曹吾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病症,他們沒想到這種病症會將一個年輕的孩子摧殘成這樣。
「我兒子從小就喜歡聽你們的歌,他還把午飯錢攢下來買你們的專輯,所以每天下午放學回來就像個餓死鬼投胎,可能吃了!」
「他買你們第一張專輯是在…在…10年的春天,三月…不!四月份!你們的第一張專輯叫…叫…」
牛興福越說越緊張,越緊張就越忘,他不由得急出了一身汗。
曹吾不明白他為什麼老往黑洞和音樂方面扯,便想把話題拉回正軌,問他:「孩子上一次手術是什麼時候?醫生怎麼說?」
「我們去外面說…外面說……」牛興福太過緊張,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只能用眼神哀求的看着曹吾幾人,口中嘟囔着小聲嘀咕,生怕病床上的兒子聽到。
疑惑的跟着牛興福出了病房,曹吾幾人卻不料他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他們的面前。
「幾位老師,我…我不應該騙人,小森他平時不怎麼聽歌,他同學才是你們的歌迷,你們可憐可憐我兒子……他才十六歲……」牛興福老淚縱橫,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曹吾幾人手忙腳亂的將他攙扶起來,驚訝說道:「大叔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可沒說過只救自己的歌迷呀!你放心,我們既然來了,就不會坐視不理的。」
「感謝!感謝……」牛興福雙手合十,嗚嗚的哭了起來。
曹吾當即便聯繫了世界音樂慈善基金的d分會,請他們派代表過來核實情況,辦理捐助。
然而,在代表核實過後,報上去的審批材料居然沒有通過,被駁回了。
曹吾剛得知這個消息是剛剛結束了演唱會,來到後台時霍猛通知他的。
「沒通過?什麼意思?」
「就字面意思。」霍猛解釋說道:「他們說經過考察,牛森的治療情況不容樂觀,最多再活三個月,不符合救助條件。」
「什麼叫td不符合救助條件?!」曹吾瞪大了眼睛:「這話是誰說的?」
「這邊分會的負責人,何景陽。」
「馬上打他的電話,我親自問他!」曹吾出離了憤怒。
打通了電話,霍猛說了兩句,將手機遞了過來。
「餵?何景陽是吧?」
對面的何景陽已經通過霍猛知道了曹吾的身份,聞言便應道:「曹會長你好。」
他的聲音很冷靜,曹吾發覺到他叫自己是曹會長,而不是曹總、曹哥之類的稱呼。
「牛森這事兒是怎麼回事兒?我需要一個解釋。」曹吾皺眉質問。
「可以。」何景陽痛快的答應了下來:「您要是方便的話,我去您那兒當面給您解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3.969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