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在紐約 第十六章 恐怖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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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吉爾伯特·戈登確定了新的研發計劃之後，還沒有走出實驗室的大門，李傑就接到了遠在密歇根州的麗薩·馬科斯打來電話。

    「嗚嗚……布魯斯……」聽筒當中傳來陣陣抽泣和哽咽的聲音，如果不是他聽力非常好，幾乎聽不清楚麗薩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不要着急，麗薩。你先平靜一下心情好嗎，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傑很有耐心地勸導了一會，才提醒情緒略微緩和了一些的麗薩，讓她告訴自己到底為什麼這麼傷心。

    「瑪利亞阿姨的情況非常不好，醫生說最保守的估計——恐怕她也只剩下幾個月的時間了……瑪利亞阿姨從小看着我長大的，我很捨不得她……」麗薩用斷斷續續的聲音傷心地說道。

    接到電話的時候，李傑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一點是這個原因。能夠讓遠在密歇根陪伴親人的麗薩突然打來電話，又是這麼傷心的狀態，多半與她那位病重的瑪利亞阿姨有關。他猜的沒有錯，麗薩的阿姨患上了胃癌。儘管麗薩家中的經濟條件還算優渥，弗勞爾·馬科斯最近又從他手裏賺了一大筆，幾乎是不惜工本地花錢治療，瑪利亞的狀況也始終好好壞壞、起伏不定，顯然現在終於撐不下去了。

    「他們說舅媽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腦部，就算是伽瑪刀和化療同時治療，但對她的影響也會很厲害，存在的危險性太大了。」麗薩哭哭啼啼把這些情況說完，顯得有些不知所賜，想要從他這裏尋求安慰。

    「你和家人商量的結果是什麼？」李傑問道。

    「媽媽說考慮送瑪利亞阿姨去英國，那裏的替代療法據說成功率也挺高……就算……就算是最後沒辦法了，至少能夠讓舅媽舒服一些。」

    麗薩的聲音里透着一股濃重的失望和悲涼，顯然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所謂的替代療法（alternative_medicine），就是通過冥想療法、催眠療法、順勢療法、按摩療法、香味療法、維生素療法等手段進行常規西醫以外的補充療法，這其中也包括傳統的草藥和針灸。最早起源於英國，那裏的癌症患者一直在尋求替代療法來配合醫學治療，儘管這些手段可能不會治癒癌症，但是可以幫助他們放鬆身心，更好地應付生活的壓力與嚴重的疾病，至少在生命的最後時光能走的舒服一些。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成功的案例，這也導致了更多的人選擇相信替代療法。在美國，每年都有許多的百萬富翁乘坐私家飛機飛往歐洲，甘願花費大把鈔票接受替代療法。

    「事實上，麗薩，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可以把瑪利亞阿姨送到我在洛杉磯的實驗室來，最近我們在抗癌方面取得了一些突破。」其實如果花費一些心血，通過血脈寄生轉化成像如今的吉爾伯特·戈登一樣的次生惡魔體質，現存的所有人類病症都不會再造成威脅，但是這對於現在力量遠未恢復的李傑來說負擔太重。

    每一次血脈寄生都是對本體的削弱，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去恢復。如果不是為了吉爾伯特這種實際價值比較大的人類，他是不會輕易施展的。話又說回來，願意接受轉化成為惡魔的人類估計也不會太多。

    「這是真的嗎？布魯斯，你是說你的公司有希望治好瑪利亞阿姨？」話筒另外一端傳來麗薩提高了音調的驚呼，她顯然意外的都忘記哭泣了。

    「目前為止，恐怕還不能治癒，但是我保證，一定比現有的治療手段更為平和可靠，至少能夠讓舅媽比較平靜地堅持下去，直到新的治療手段出現。」李傑沉穩地回答。

    「我不知道……布魯斯……我想問問媽媽他們。」麗薩顯然失去了主張，她的聲音變小了很多，估計是跑去和母親商量了。

    李傑沒有騙她，對於當前人類社會當中幾大多發病症，他都已經安排了對應的研發小組。癌症這種苦苦糾纏了人類一個多世紀的病症，自然也不會放過，斯萊普尼爾實驗室就有一個專門針對抗癌治療研發的部門。

    縱觀人類社會的發展史，簡直就是一部多災多難的疾病百科全書。最早從公元前11世紀起，瘧疾、麻風病、結核病、天花、鼠疫、白喉、霍亂、西班牙大流感，到現在的愛滋病、h5n1、sars、h7n9，每一次大型疾病的爆發，都伴隨着天文數字的死亡。比如自公元542年首次大流行開始的鼠疫（又名黑死病），一直綿延到19世紀仍然不斷奪取人類的性命，直到20世紀後半葉才得到了控制。即便在今天，黑死病仍然是全球重點控制的烈性傳染病之一。許多年來，全世界至少有近3億人死亡在這恐怖的疾病之下，在大規模爆發的時候，可以說整個歐洲都籠罩在黑色的陰雲下顫抖。

    這種狀況到了自詡文明高度發達的今天，依舊沒有太大改善。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本正規醫學書籍能把人類所有的疾病都完整收錄，因為始終有很多疾病沒有完全研究清楚。

    最為可怕的是，人類發現，隨着傳染病逐漸得到控制，非傳染性疾病的危害又增大了，包括腫瘤、冠心病、腦出血等都屬於這一類。

    根據隸屬於世界衛生組織的國際癌症研究機構iarc發表的報告，2016年單年全球新增癌症病例將達到1650萬，死亡人數可能超過1000萬。保守估計，已經確診罹患癌症的總人數已經超過一億，而在每年死亡千萬級人數的同時，這個總數居然還在進一步擴大之中！

    絕大多數業界所謂的成功抗癌案例是什麼？美國癌症協會以及美國大學腫瘤學和血液學給出的答案是：凡是經過治療能多活5年的癌症患者，都可以認為算是抗癌成功。同時這兩個機構又都坦白指出——「即使癌症病人不接受任何治療也有可能撐7到10年。」

    這充分說明了人類在癌症面前的軟弱與無力。

    在李傑看來，現在人類所謂的抗癌藥、抗癌治療與其說是治療手段，不如說就是一種賺錢手段，更像是一項創收產業。據估計，癌症治療每年在全球賺6000億美元！其中，單在美國年賺1200億美元！然後這些治療機構還可以坦然地告訴那些花費了無數金錢的患者：你看，不是我們不給力啊，癌症本來就可能治不好的，你們早該有這個心理準備了。

    那些接受化療、放療等傳統治療的病人，晚期往往都被癌症蹂躪的慘不忍睹，有時甚至連家人都認不出來他們了。但是，帶給他們的，是一次次的失望，是醫生一次次的搖頭感慨：「呃……情況不太樂觀啊，恐怕我們還得加強對你化療放射的力度。」

    所謂化療，就是殺死體內那些繁衍迅速的癌細胞。但是，與此同時，它也扼殺了骨髓、胃腸道中迅速生長的健康細胞，並嚴重影響內部臟器的機能。化療和放療的初期，腫瘤在尺寸上確實是有縮小的趨勢。然而，這樣的治療效果卻和治療時間不成正比。化療、放療的時間眼看着一天天增長，腫瘤卻還在病人體內肆意妄為。當體內因長期化療、放療積聚了過多有毒物質時，免疫系統的防禦能力就會大大下降甚至徹底崩潰。因此一點點小感染或者併發症就足以讓癌症病人搭上性命。

    這一切的罪惡性就在於，那些該死的醫生明明知道這套把戲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卻依舊把你推向萬劫不復之地!對貪婪的他們來說，醫學關乎的是金錢，不是病人的健康，最終倒霉的只有那些被愚弄的病人。

    不得不說，梅菲斯托大人認為這些傢伙甚至搶了惡魔的工作。

    有一個有趣的數據很能說明問題，當然，這個數據是普通人接觸不到的，但是李傑手下的這些研究機構和實驗室自然可以看到——在美國，每年都有1000多名主治癌症的醫生被診斷出罹患癌症，但是這些人當中，只有不到10%的比例選擇接受他們給病人採取的那套治療方案。

    與之相比，替代療法雖然未必有多靈，但至少能保證你生前最後的生活質量。雖然那些接受替代療法的癌症病人們最終可能也難逃疾病的魔爪，不過他們大多可以在彌留之際與家人相聚，有的甚至還能保持清醒、認出自己的家人。

    因此，如果不是日冕公司在這方面取得了一些突破的話，替代療法確實適合現在的瑪利亞。

    而電話另外一頭的麗薩和她的家人在討論許久之後，打電話詢問了弗勞爾，這位日冕公司的法律顧問雖然與各大實驗室並沒有直接接觸，但是多少能夠從各式各樣的文件當中看出端倪，清楚肯定是取得了一些成果的。最重要的是，業已經完成轉化的他，對李傑有種盲從般的信任，明白李傑不會是無的放矢的人。

    「我們徵求過瑪利亞阿姨的意見了，她願意去你的實驗室接受治療，布魯斯。」經過有些漫長的討論，麗薩帶着幾分忐忑回復。「就是還需要辦一些手續……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這樣的病人，醫院方面出院自然還有很多手續，而且密歇根州在美國北部，距離位於洛杉磯的斯普萊尼爾實驗室還是比較遙遠的。

    「這些不用你們操心，我會安排專機和治療組去接你們的。」李傑果斷答覆，這些事情不值得他浪費精力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