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名,遠近皆知,那是能治小兒夜啼的。
別說小孩子畏懼他,便是外面那些村民們,誰見着他不跟見着老虎似的點頭哈腰敬畏討好?
可眼前老陶家的這個小丫頭,卻是個例外。
王老虎的興趣更濃了幾分。
「王里正,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陶四喜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別人的眼中,她畢竟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人微言輕。
於是,她又加了一把火,繼續道:「倘若我能修復受損的藥草,讓它們重新煥發生機,你便放了我爺和我爹,我爹挖開水壩造成的其他損失,也一筆勾銷!」
「倘若我不能,那便任憑你處置,絕無二話,咋樣?您敢不敢跟我打這個賭?」
陶四喜的話徹底激起了王老虎的火氣。
他怒極反笑,扯着下巴上的一撮鬍鬚陰測測的打量着陶四喜。
「這世上還沒有本老爺畏懼的事兒,賭就賭!」他道。
「倘若你贏了,這件事便一筆勾銷,本老爺還會打開閘口放水入河。」
「倘若你輸了,嘿嘿,你便留下來,嫁給我家老五,給我做兒媳婦!」
五兒媳?
陶四喜眸光沉了下。
在來之前,她便將王老虎家的家庭情況打聽了個大概。
王老虎有五個兒子,前面四個兒子個個生的孔武有力,第五個兒子因為出生的時候嗆了幾口羊水,生下來就是個傻子。
都十七八歲的人了,長得也是牛老馬大,會跑會跳,可吃喝拉撒卻都要人伺候,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孬子。
前面四個哥哥都已娶妻生子,而他一直說不到親。
前兩年王老虎去外面買了兩個水靈靈的丫鬟回來伺候他,不到半年,一個丫鬟被他活活折磨而死,另一個也瘋掉了。
讓她給那樣一個傻子做媳婦,這簡直就是要人命,王老虎還真是敢開口啊!
「成交!」
就在王老虎以為陶四喜想要退縮之際,她突然抬起頭來,眼神明亮且堅定。
這讓王老虎有些錯愕。
「口說無憑,立個字據為證吧。」陶四喜又道。
並上前來,從袖口裏取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平鋪在王老虎身旁的桌面上。
王老虎探頭一看,潔白的紙張上,關於賭約的事情已起草了一份契約。
一條條,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明了,方方面都含括了,實在讓人無法鑽到空子。
「你這丫頭倒是有備而來啊,連契約都寫好了,不過,這契約不是你寫的吧?」王老虎眯起眼問。
這紙張是上好的宣紙,筆墨的香味也不俗。
憑老陶家的家境,是絕對承擔不起的。
陶四喜也不隱瞞,如實道:「這份契約書是我去竹林的私塾里請季先生代為擬草的,先生是有學問的人,對於文書這塊比我清楚。」
「王里正,請你細細過目,若是沒有疑問,那便請按上指印吧!」陶四喜又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尤其是跟王老虎這種人打交道,就更要思慮周全。
立下契約,免得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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