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那月牙狀的豁口,上面還有牙印,嫌惡的皺起眉頭。
「噁心死了!」他道,背過身去不看她。
陶四喜勾唇,拿着兔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埋頭大口大口啃起來。
他眼角的餘光掃到這裏,她的吃相讓他暗暗震驚。
老陶家到底是餓了她多久啊?吃得跟餓死鬼投胎似的,虧得顧南星那憨子還時常誇她靦腆,乖巧,這副吃相,哪裏靦腆了?
陶四喜可沒功夫去理會旁人的目光。
在飢餓和死亡面前,什麼矜持都是扯淡。
人只有吃飽肚子,活下去,才有希望。
吃飽喝足,睡意沉沉襲來。
陶四喜不知何時竟睡着了,待她再次醒來,面前的火堆早已熄滅,而黑衣少年也不知去向。
她望了眼洞外,雨早就停了,外面天光大亮。
伸了個懶腰準備起身,指間碰到了某個物事,她愣了下。
是一隻登山飛爪。
造型跟老鷹的爪鈎似的,末端拴着一串長繩。
邊上還有一把匕首。
這兩樣東西,陶四喜認得,都是昨夜那個黑衣少年的。
登山飛爪的長繩上有很明顯的摩擦痕跡,顯然他經常使用。
而匕首,則是他用來破開蛇腹的那把,鋒利無比,陶四喜仿若還能嗅到殘存的血腥味兒。
那人把這兩樣東西遺落在此?
陶四喜隨即便否定了這個念頭。
對於像他那樣在山野里討生活,跟財狼虎豹打交道的人來說,這兩樣東西是傍身的武器,吃飯的傢伙,不可能輕易遺落的。
而這兩樣東西都放在她的手邊,只要她醒來就能發現。
難道,他是故意放在這裏,留給她的?
陶四喜眨了眨眼,覺得這個推測很荒謬。
但她卻相信自己的推測。
兩世為人,她用生命的代價錘鍊了看人的眼光。
黑衣少年,其實並沒有他外表所表現的那般冷酷無情。
他應該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只是他的性格比較乖張,行事風格太過與眾不同,說到底,他更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好吧,既然他將這兩樣東西留給了她,她便爽快收下。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若有緣再見,大不了還他一個人情便是!
想到這兒,陶四喜利落的將兩樣物事收好,準備起身離開。
山洞距離下面的山谷有一段距離,下過雨後的岩壁上濕滑難行,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去。
有了這隻登山飛爪,陶四喜從容多了。
藉助登山飛爪,陶四喜順利離開了山洞,重回了谷底。
雨後的山谷里,空氣清新,四下鳥語花香,仿佛世外桃源。
陶四喜埋着頭,細細找尋她要之物。
終於,她在一塊岩石縫隙中找到了一簇人參的根苗。
她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導致這簇根苗受損了,葉子懨懨,多處黃卷在一起。
根部更是一片乾枯。
照這麼下去,不出幾日,這簇人參根苗必將枯萎而死。
「相遇便是緣,我來試試能不能讓你們起死回生!」
陶四喜取出黑衣少年留下的匕首,照着自己的手指劃了下去,殷紅的血頓時湧出來,她眼皮卻不眨一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s 3.977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