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習習,吹動發梢,許仙與孔攸並肩而行,向着錢塘城外走去。
但沒走多久,孔攸的身體便有些吃不消了,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在路邊尋了一處地方歇憩起來。如此一個時辰,竟然歇了三次,到將出錢塘城時,已是晌午。
這卻怪不得孔攸體弱,實在是這個時代的士子平日裏埋頭在家讀書,期待「十年寒窗,一朝高中」,甚至連最基本的農活兒都沒幹過,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如此這般自然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體普遍孱弱,說是手無縛雞之力,真箇半點也不過分。
不是每一個書生都叫許仙。
再背上這麼幾十斤重的東西趕路,孔悠沒被累趴下已經十分難得。從錢塘到杭州的官道將近五十里,照他們這麼個趕路的速度,至少要到明天晚上才能抵達杭州。
「這次卻是我拖累了漢文兄你。」孔悠輕輕一嘆,頭上見汗。
許仙卻笑道:「子尋說的哪裏的話,反正離開學的日子還有幾天,我們不妨就這樣一路慢走,正可欣賞沿途美景。」
正說話間,眼前卻晃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顧元來到兩人身前,歡喜道:「漢文,子尋,你們兩個這是要去書院?」目光落到兩人背後的竹笈上。
許仙見到顧元之後不禁一笑,道:「是啊!你怎麼會在這裏?」
顧元呵呵一笑道:「還不是因為書院開學的事。」伸手指向遠處的一座寬廣府邸,許仙定睛一看,卻不是南麓書院又是哪裏?原來二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南麓書院附近,顧元正是在此間書院進學讀書。
彼時乾朝學風盛行,江南更多有書院,許仙與孔攸此行的目的就是位於杭州府,素有『江南白鹿甲天下』之稱的白鹿書院,即便放眼整個乾朝,也是極有名氣。
有語云天下才共一石,江南獨佔,不知已荒廢了多少年頭。
前方卻是一個倒塌的案台,絳漆脫落,地上幾隻破碎香爐,樑上舊幔隨風擺動,無聲的訴說着曾經的輝煌。
或許也曾香客滿堂,終究隨風而去,時間最是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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