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頌 第1019章 天……塌了!

    寇季不等寇天賜再次開口,就唏噓的道:「有個傢伙,從那個地方搶了一些女子,差點滅了一國。燃武閣 m.ranwuge.com引發的毒物,遍佈天下,幾百年也沒有消除。

    更重要的是,一人染上,全家都得倒霉。」

    寇天賜難以置信的道:「什麼毒物如此恐怖?」

    寇季瞥了寇天賜一眼,淡淡的道:「梅毒!」

    「梅毒?」

    寇天賜沒聽說過,他腦子裏轉悠了許久,盯着寇季問道:「爹,您說的那個傢伙叫什麼,是不是大食人?您說的這些是不是大食書籍上記載的?」

    寇季盯着寇天賜,很想跟他說實話。

    很想告訴寇天賜,大食的書籍上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東西。

    因為那是發生在四百多年以後的事情,幹這件事情的人叫哥倫布。

    可這話說出去,寇天賜肯定不會信。

    寇天賜若是信了,那他麻煩就大了。

    所以寇季只能點頭道:「是在大食的書籍中看到的。」

    寇天賜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急忙又問,「書在哪兒,我也想看看。」

    寇季搖頭道:「我已經將那本書給燒了。」

    寇天賜一愣,有些失望的盯着寇季,「爹,您在暴殄天物……」

    寇季翻了個白眼,「老子在拯救天下。」

    寇天賜撇着嘴看着寇季,不相信寇季的話。

    寇季冷哼一聲,「你只覺得那東西新奇,你有沒有考慮過那東西的危害?若是有人存心不良,想弄死我們父子,或者弄死你岳父。

    他們飄洋過海去那片地方,弄幾個那樣的女人,塞到大宋或者慶國,你猜猜下場會如何?」

    寇天賜嚇的哆嗦了一下,呼吸沉重的道:「以大宋文人葷素不計的秉性,要不了多久,就會傳便整個汴京城。然後就是……天下?!」

    寇季冷笑道:「知道厲害就好。」

    寇天賜十分果斷的道:「爹您燒的好,那種禍害書就應該燒掉。」

    寇季指了指碼頭,「以後你多盯着點,別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出碼頭。」

    「一輩子?」

    「代代相傳。」

    「要不要告訴我老泰山?」

    寇天賜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寇季斜眼看向了寇天賜,「你活膩了?」

    寇天賜愣了一下,「有問題?不提醒我老泰山,萬一他被人算計了怎麼辦?我還指望着他能長命百歲,我好仗着身份,從大宋多撈點好處呢。」

    寇季瞪了寇天賜一眼,「別光顧着撈好處,你的先看清楚你老泰山身處的位置再說。你要將此事告訴給你老泰山,你信不信那東西很有可能就會出現在這片土地上?」

    寇天賜愕然道:「不能吧……」

    寇季冷哼道:「你那個老泰山就睡在一個毒庫邊上,你告訴我不能?從古至今誕生的皇族多了,在家裏整一個毒庫,把毒藥當成利器用的,就只有你老泰山一家。

    牽機藥就是你老泰山家的特產。

    不信你回去問問你媳婦,說不定她手裏就攥着一份保命呢。」

    寇天賜聽到寇季的話,只吸冷氣。

    寇季見寇天賜嚇的直吸冷氣,一臉鄙夷。

    小小的牽機藥就嚇成這樣了。

    他要是告訴寇天賜,那個足以禍害整個世界的毒物罌粟,在各家藥房都有,寇天賜會不會當場嚇死?

    寇季鄙夷過寇天賜以後,背負着雙手,覺得心裏很累。

    默默的拯救世界很累。

    默默的操控世界的走向也很累。

    也許木船蛻變成鐵甲戰艦、火器蛻變成武器以後,就不用那麼累了。

    他想要的種子已經到手了。

    該種植和培養了。

    那些種子中有適合在慶國種植的,也有不適合。

    比如產出工業最重要原料的橡膠樹。

    那玩意兒慶國就種植不了。

    寇季必須考慮如何讓大宋、東天竺、西天竺、流求幫忙種植。

    狄青封地以北的地方完全沒有人管,但是那地方種植不了。

    以寇季如今的身份地位,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用放大鏡看。

    所以他想悄無聲息的種植橡膠樹,根本不可能。

    只能合作,最好是正大光明的合作。

    可以告訴所有人那東西能產膠。

    但是慶國要藉助那些樹膠做什麼,倒是可以隱藏。

    側重點可以在西天竺國。

    因為西天竺國目前看來還是自己人。

    自己人幫忙種植,不用受制於人。

    等到以後發展起來了,就可以卡技術關。

    手握着所有核心的、頂尖的技術,就能卡住所有人脖子。

    具體如可卡脖子,以後再說。

    現在先把種植任務滿足了再說。

    寇季和寇天賜父子一直待在遠處看着曹志、曹湛等人殺人放火、洗洗刷刷,等到他們將殘骸收拾乾淨了,坐着船離開以後。

    父子二人才派人去收拾曹湛等人送回來的種子。

    然後重新用石灰水清洗了曹湛等人待過的所有地方,清洗不了、或者沒辦法徹底清洗的,直接焚毀。

    盛放種子的東西,也被一併焚毀。

    父子二人將所有種子弄到了二十多里外以後,才開始一一辨認。

    曹湛等人帶回來的種子很多,寇季認識的不到百分之一。

    但也足夠了。

    不過大部分種子,跟寇季印象中的種子完全不一樣。

    寇季也是憑藉着連猜帶蒙,才勉強辨認了百分之一的種子。

    相差了幾百年時光的種子,中間還是存在着很大差異的。

    畢竟,後世用的許多種子,大多就是經過了許多代精心培育的。

    培育出的種子,跟原種都存在着差異。

    寇季現在拿到的都是原種,而不是經過許多農業科學家培育的精良種子。

    所以辨認困難很大。

    寇季將自己認識的一些種子,取了一部分,準備自己親自培育,剩下的種子也取了一部分,準備交給慶國專門執掌農桑的衙門培育。

    此外,還得取一部分和大宋一起培育。

    培育的地點就選在大宋交趾府等地。

    氣候會相近一些,培育起來更容易。

    等到東西種出來以後,再次甄別的話,寇季又可以甄別出許多有用的東西。

    不過寇季不能自己找上門,必須等到某人主動求上門才行。

    寇季敢肯定,自己雖然離開了大宋,但某人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

    只要他有一些反常的舉動,某人就會自己送上門。

    在看過了某人送過來的密信以後,寇季對某人已經沒有怨氣了。

    某人確實在謀劃一樁大事,一樁寇季沒辦法公之於眾的大事。

    事成以後,功德無量。

    寇季沒辦法不支持。

    寇季雖然離開了大宋,但是根在大宋。

    準確的說,所有流落在外的華夏人,根都在哪裏。

    寇季可以不在乎大宋的滿朝文武,但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根。

    在現代如此,在古代更是如此。

    所以他沒辦法對大宋的一切置之不理。

    大宋若是遭遇外敵,寇季一定會率領慶國兵馬入大宋相助。

    不僅僅是寇季,朱能、李昭亮、劉亨、曹佾、種世衡等人都會如此。

    不是他們大公無私,是他們的根在大宋,他們不可能置身事外。

    所有人心裏都有一個共識。

    我們的故土,我們幹啥都行。

    別人,幹啥都不行。

    寇季分好了所有種子,並且將其再次封存以後,帶着東西就返回了慶都。

    碼頭上的一切自然有人去收場,還不需要寇季父子去做那些小事。

    寇季回到了慶都以後,屏退了所有人,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弄來了一個石臼(石頭中間挖一個鍋形,用石錘搗來搗去的工具)。

    將已經曬乾的辣椒外衣脫下,小心的收起了辣椒籽。

    然後用石臼將辣椒外衣搗碎。

    然後又剝了一些辣椒外衣。

    弄了些牛油、花椒等物,熬起了火鍋底料。

    當火鍋底料熬起以後,拿濃濃的香味瞬間瀰漫了整個內宮。

    一瞬間,整個內宮的人都出現在了寇季身邊。

    包家一家、蘇家一家,剛好趕來宮裏做客。

    聞到了香味以後,跟着向嫣也趕到了寇季身邊。

    看着一鍋紅彤彤的東西,所有人眼中都充滿了好奇。

    寇季眼看着人越圍越多,就吩咐人給自己取了一個手帕捂在了臉上,一本正經的對所有人喊道:「此物乃是劇毒,爾等速速離去,莫要被毒氣所傷。」

    所有人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寇季。

    誰家用花椒、牛油、香料做毒藥啊?

    在這裏的人,誰不是聰明人?

    這種騙小孩的話,誰會信?

    真要是毒藥,你寇季恐怕早就交給別人去處理了,自己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還能親自上手?

    你寇季能拼命不假,但是那是在做大事的時候。

    些許的小危險,你比誰躲的都遠。

    「真是毒物!」

    寇季厚着臉皮再次解釋。

    向嫣哭笑不得的白了寇季一眼。

    蘇軾則蹲在鍋邊上,留着哈喇子問,「先生,什麼時候熟啊?是羹嗎?直接可以喝嗎?」

    寇季堅定的對蘇軾道:「是毒物……」

    蘇軾瞞不在乎的道:「河豚也是毒物,學生卻最喜歡吃。只要毒不死人,學生就願意試一試。」

    寇季瞪了蘇軾一眼,沒好氣的指着蘇軾,對其他人道:「你們跟着吃貨一樣,也想嘗一嘗毒物?」

    蘇洵撫摸着鬍鬚,淡然笑道:「軾兒既然覺得能吃,那肯定就能吃。」

    包拯瞥了寇季一眼,沒說話。

    都暴露成啥了,你還裝腔作勢?

    有意思嗎?

    不顧一國國主體面嗎?

    你不顧一國國主體面也要維護的食物,大家自然都十分好奇,都想嘗嘗。

    其他人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寇季,沒人說話。

    蘇軾趴在邊上看了許久,突然大叫了一聲。

    所有人都被蘇軾的大叫聲吸引了過去。

    蘇軾拍着大腿,驚喜的叫道:「是先生創出的火鍋!先生要做火鍋!新火鍋!」

    眾人聞言,流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蘇軾年紀不大,名頭很大,不僅有神童之名,還有饕餮之名,庖廚之道也懂得一些簡單的。

    所以眾人很信服蘇軾的話。

    寇季見到了眾人的表情,就知道瞞不住了。

    沒辦法一個人獨享了,只能跟眾人分享。


    可就這點東西,那麼多張嘴,根本不夠啊。

    趙絮笑吟吟的道:「我還以為兄長藏來藏去,會是什麼新奇的東西。原來是火鍋啊。很尋常啊,兄長為何如此小氣。」

    寇季瞪了趙絮一眼,「有本事你一會兒別吃!」

    趙絮一愣,臉上笑意更濃,「兄長這麼說,那我可得多嘗嘗了。」

    寇季黑着臉繼續熬火鍋底料。

    底料熬好了以後,又吩咐廚房弄來了一鍋骨頭湯。

    骨頭湯和底料相會,濃郁的紅湯就出來了。

    架上大火,一會兒就煮的直冒泡。

    寇季吩咐人切了牛羊肉,以及一些清理乾淨的下水。

    一點一點往鍋里下。

    大部分人看到了寇季下下水,頓時對這一頓特殊的火鍋失去了幾分熱情。

    沒辦法,下水在古代那是贓物,沒人會去吃。

    出身高的人,甚至在吃肉的時候都有講究。

    一隻羊身上很有可能只取一塊肉。

    在場的出身都高。

    能眼睜睜的看着寇季將下水放進沸湯里,卻不皺眉的,只有蘇軾和包拯。

    前者是什麼都敢吃,只要好吃,無所畏懼。

    後者是能填飽肚子就行,不挑食。

    寇季下好的牛羊肉入鍋沒多久,一群拿着筷子等在鍋邊的人就開始下手。

    火鍋已經被寇季創造出來好些年了。

    大家經常吃,所以懂規矩。

    也懂得計算牛羊肉入鍋多久會熟。

    蘇軾是最先下筷子的,辣油濺了他一身,他也不在乎。

    反正他又不用洗衣服。

    鮮嫩的牛羊肉入口以後,眾人都是一愣。

    有幾個小傢伙辣的直吐舌頭,其他人倒是能忍受。

    畢竟他們經常將芥末當成調味料用,不會忍受不了辣味。

    眾人品了許久,眼睛微微一亮。

    爭先恐後的搶了幾片肉以後,有人放棄了。

    因為太辣了。

    鍋里的辣椒,應該是野生的辣椒。

    野生的辣椒,沒經過培育,辣味十足。

    第一次吃,能接受的人不多。

    隨後又爭搶了幾片肉,又有人放棄了。

    當然了,也有一些鐵憨憨,辣的直吐舌頭,卻死活也不願意離開。

    鍋里的下水沒有人碰。

    寇季笑眯眯的撈起了一節腸子,美美的塞進了嘴裏。

    蘇軾一邊吐着舌頭,一邊盯着寇季的反應,見寇季一臉享受,頓時眼中冒光,將筷子伸向了下水。

    嘗了一口後,頓時迷上了。

    記憶中的味道再次回到了嘴裏,寇季細細的咀嚼了起來。

    寇季在努力尋找熟悉的味道。

    努力的尋找,可是品了許久,都覺得缺點什麼。

    直到三五口下去,他的口腔像是冒火一樣燒起來的時候,寇季知道缺了什麼。

    身體不對,味覺也不對。

    缺了身體,缺了味覺,所以感觸也就不同了。

    寇季清楚的記得,自己無辣不歡,多辣的辣椒他都敢嘗試。

    這些野生的辣椒,雖然辣味十足,但也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

    可是,身體接受不了,味覺也接受不了。

    寇季強忍着口腔中火燒的感覺,悶頭狂吃。

    有些東西在寇季低頭的時候流進了碗裏,被他混着辣椒和肉片一起吞進了肚子。

    蘇軾見寇季吃的猛,他也在瘋狂猛吃,哪怕吃的淚流滿面。

    事實上不止蘇軾一個人淚流滿面。

    貪吃的一個個幾乎都辣的淚流滿面。

    雖然他們許多人都吃慣了芥末,但還是被辣的淚流滿面。

    芥末和辣椒是有區別的。

    一個是真正充滿辣味,一個是刺激味覺。

    他們一個個招呼着僕人拿冰水。

    蘇軾最終敗下了陣,他被辣哭了。

    他是真苦。

    因為別人喝了冰水以後,口中火辣的感覺有所緩解。

    他只有短暫的一瞬。

    寇季同樣被辣的淚流滿面,他瞧着已經離開了大火鍋的眾人嘿嘿一笑。

    「跟你們說了是毒物,你們還不信?被辣哭了吧?」

    有人聽到了寇季的話,看到了寇季臉上的神情,略微一愣。

    「絮兒,我適才想起,今日有個案子還有疑點,我得回去查查。你陪我一起……」

    「嗯……」

    「景先、軾兒,速速回府,我剛剛想起,你們今日的課業沒有完成。差點被你們糊弄過去了。」

    「哦……」

    「……」

    蘇洵和包拯二人大呼小叫的帶着家人要離開,他們沒有告別,也沒有多說其他的。

    向嫣也驅散了僕人。

    寇季往着逐漸離去的眾人,大笑着道:「你們恐怕不知道,這東西配酒吃着才痛快。等你們要走了我才告訴你們,你們氣不氣?」

    蘇洵頭也不回的喊了一聲,「我府上有一罈子藏了二十年的花雕,回頭給你送來。」

    包拯也沒有回頭,一向摳門的他也打算將自己藏了多年的御酒送給寇季。

    向嫣什麼也沒說,只是吩咐將內宮裏藏的最好的酒給寇季拿了出來。

    蘇洵和包拯人還沒出內宮,就速速派人回去去酒,並且快馬加鞭的送來給寇季。

    回去的路上,蘇軾拽着蘇洵,一臉認真的道:「爹,先生今天不對。但我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

    蘇洵對蘇軾淡然一笑,「沒什麼不對……一切都挺正常的啊。」

    蘇軾固執的搖搖頭。

    蘇洵沒有多做解釋。

    蘇氏父子在聊此事的時候,包拯夫婦也在聊。

    馬車上。

    趙絮眉頭擰成了一團,「相公,兄長他……」

    包拯皺眉道:「不知道……但也不能問……」

    趙絮遲疑了一下,沒有言語。

    內宮裏。

    所有人都離開了,只有寇季一個人霸着火鍋在吃,寇季身邊有三個酒罈子。

    寇季痛飲一口酒,吃一口火鍋。

    嘴唇辣的紅了一片,他也沒有放棄。

    辣椒刺激的他眼中直冒淚水,他也沒有放棄。

    蘇洵和包拯的酒,很快就送到了。

    寇季喝光了向嫣準備的三罈子酒,又分別品嘗了蘇洵和包拯送的酒。

    鍋里的下水被他吃了個乾淨,肚皮撐的鼓鼓的。

    向嫣就在一邊靜悄悄的陪着。

    寇季吃干喝淨了以後,起身走動了兩步,抹了一把額頭上辣出的汗和眼中辣出的淚。

    他衝着向嫣燦爛的一笑。

    「我以為我只是回不去了,沒想到熟悉的味道也找不到了……」

    向嫣不知道怎麼了,就流出了眼淚。

    寇季笑着道:「哭啥,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說完這話,寇季伸了個懶腰,笑着道:「我累了,回房睡吧。」

    向嫣含着淚點了點頭。

    寇季回到了房裏,也沒有脫衣服,直接往床上一趟,閉上了眼。

    向嫣躺在了他身邊。

    一道淚水順着寇季的眼角滾落,向嫣心疼的差點哭出聲。

    她咬着牙關躺在寇季的身邊,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那些小傢伙們都以為寇季是被火鍋中的辣物刺激的淚流滿面。

    但是向嫣、包拯、蘇洵、趙絮、蘇程氏都看清楚了。

    那飽含淚水的眼中,透出了是絕望和悲傷。

    濃郁的氣息隔着數尺,也能將人心扎的通透。

    那是真哭,那是真的絕望,也是真的悲傷。

    他們雖然不明白寇季為何會流露出那種目光。

    但是在感受到了那種情緒以後,他們什麼都不想問,也不敢問。

    向嫣躺在寇季身邊,眼睜睜的看着寇季的淚水打濕了枕頭。

    她除了看着,什麼也做不了。

    她一直看着寇季沉沉的睡過去以後,才放下了心。

    她放下心以後,也睡了過去。

    後半夜的時候,向嫣起夜,看到了寇季額頭上佈滿了細汗,嚇了一跳,抬手一摸,寇季發燒了。

    向嫣慌忙起身去喊人。

    整個慶都,在向嫣的呼聲中醒了過來。

    燈火耀紅了整個慶都。

    寇準、寇天賜、寶慶、包拯、蘇洵、柳永、梁適等等,能到的幾乎都到了。

    大夫診治了一夜,也沒瞧出什麼。

    天明的時候,燒退了。

    大夫在所有人吃人的目光中,苦着臉說了一句。

    「心病!」

    一句心病明顯沒辦法滿足於所有人。

    大夫差點當場被砍死。

    寇季很少得病,一得病就成了大病。

    慶都內的大夫瞧便了,也沒有瞧出什麼。

    寇季一睡就是兩日。

    沒有清醒的跡象。

    慶都內所有掌權者似乎都像是入了魔,一個個紅着眼,看着能嚇死人。

    所有人都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

    慶國上下似乎都蒙上了一層哀色。

    劉亨紅着眼在寇季床邊守了兩日。

    兩日後,他提出要回西陽。

    他要去西陽徵兵,他要殺到大宋去。

    他要找趙禎去討一個公道。

    因為他覺得,寇季之所以會如此,是趙禎所致。

    寇季此前在汴京城的時候,似乎吐過血。

    劉亨固執的認為,那是被趙禎氣吐的。

    他要去宰割趙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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