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頌 第0717章 落幕

    大理算是強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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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不算是強國,甚至可以說是弱國。

    每一歲,大理使節入宮覲見大宋官家的時候,絕對是諸多使節中,最虔誠的哪一個。

    他們似乎很害怕惹惱了大宋,大宋怒而興兵,對付他們。

    大宋之所以沒有攻打過大理,是因為大宋上上下下,都當大理是弱國,都當大理是蠻夷之地,窮苦不堪。

    可事實上真是如此?

    並非如此。

    朱能探聽回來的消息就是明證。

    大理並不窮。

    是宋人過於坐井觀天了,總以為中原是最富庶的地方,除了中原以外,其他地方都是蠻夷之地。

    如今宋人在寇季的引導下,打開了視野。

    看到了大理的財富,自然就惦記上了。

    小小大理,手握驚人財富。

    就猶如一個頑童,手握着金銀,出現在了鬧事。

    有多少人會惦記上他,顯而易見。

    寇季強按下了心頭的驚愕,臉上的神色也快速的歸於了平靜,盯着朱能道:「此事暫時不可對外宣揚,你也別想着去大理。」

    「為何?唾手可得的東西,我們若是不拿,豈不是浪費了?」

    「因為官家馬上要革新兵制……」

    回答朱能的,不是寇季,而是種世衡。

    寇季和朱能同時看向了種世衡。

    種世衡坦言道:「你們肯將大理的財富分享給我知道,證明你們將我當成了自己人。我猜測到的一些東西,也不必一直放在心裏,可以拿出來跟你們參詳一下。」

    寇季沒有說話。

    朱能疑惑的詢問種世衡道:「官家要革新兵制?」

    種世衡瞥了朱能一眼,道:「如此明顯的事情,你不會看不出來。」

    朱能聽到這話,也不再裝糊塗,當即道:「我能察覺到一二,但是不敢確定。」

    朱能看着寇季和種世衡二人道:「我之所以想離開樞密院,其一是惦記上了大理的財富,其二就是為了避開革新兵制引起的動盪。

    寇公在朝的時候,精簡了一下天下的兵馬,就已經引起了數場兵變。

    官家如今要革新兵制,引起的動盪恐怕會更大。

    雖說皇親國戚和武勛已經被官家收拾了,可革新兵制,針對的是大宋所有的兵馬。

    到時候軍中上下的將士,恐怕會有所怨言。

    他們要是鬧騰起來了,可不好收拾。」

    種世衡緩緩點頭,對寇季道:「我也是為了此事,前來找寇樞密商量的。」

    寇季看向了種世衡道:「你對官家革新兵制,有想法?」

    種世衡點點頭,鄭重的道:「我大宋的兵馬,不應該再被文臣所影響了。若是被文臣所影響,即便是你跟官家革新了兵制,要不了多久,我大宋兵馬又會故態萌發,陷入到糜爛當中。」

    寇季沉吟道:「此事我和官家也在考量,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說一說,若是可取,我可以找官家商量一二。」

    種世衡推心置腹的道:「應當將派遣監軍的權力,收回來,交給樞密院掌管。」

    寇季略微一愣,沉吟道:「由文轉武,想法倒是不錯。只是樞密院在掌控天下將領的同時,又掌控了所有的監軍,很容易借着監軍,架空三衙。

    到最後,樞密院就能掌控天下所有的兵馬。

    即便我是樞密使,官家也不可能看着天下所有的兵馬落入我掌控之中。

    內廷的三位宰輔,滿朝文臣,也不會答應。」

    種世衡皺眉道:「可是監軍一直由文臣掌控的話,始終會對天下兵馬有所影響。你和官家總不可能廢除監軍制度吧?」

    寇季失笑道:「我倒是想,可官家不會同意,滿朝文臣也不會同意。特別是此次石元孫作亂,讓滿朝文臣和官家都看到了監軍對軍中的約束力以後,就更不可能廢除監軍制度了。」

    種世衡沉聲道:「監軍制度不解決,我大宋兵馬想變強,也只能強一時,絕對不會一直強下去。」

    朱能細細的聽着二人的談話,聽到了此處以後,遲疑道:「朝廷也有兵部,為何不將監軍的事情,交給兵部?」

    寇季思量了一下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種世衡依舊皺着眉頭,「可若兵部尚書由文臣擔任呢?朝廷可沒少任命文臣擔任兵部尚書。」

    寇季沉聲道:「那就定一條規矩,非武臣不得出任兵部尚書。」

    種世衡搖着頭,道:「文臣們不會答應。」

    寇季道:「眼下兵部尚書還是武臣在擔任,兵部大部分官員也是武臣。文臣們就算不答應,影響也不會太大。」

    寇季看向種世衡道:「你將你的想法準備一下,寫成奏疏,呈報給官家。隨後官家、我、曹瑋,可能會坐下來商討此事,到時候有可能會請你加入到其中。」

    種世衡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朱能在一旁道:「我呢?」

    寇季側頭看向他,「你不是不想參與此事嗎?」

    朱能立馬道:「你們都參與商討了,我要是不參與,那以後還怎麼在朝堂上立足。」

    寇季瞥了他一眼,道:「回頭我會向官家稟明此事,到時候看官家如何定奪。此次革新兵制,最終作主的是官家。」

    朱能笑道:「官家肯定不會將我拒之門外。」

    寇季失聲一笑。

    朱能頓了一下,道:「你們就不擔心革新兵制引起的反彈嗎?」

    寇季笑着道:「官家又不會大肆裁撤天下兵馬,會引起什麼反彈?就算裁撤了一部分,也會吩咐他們去做其他的事情,總有事情給他們做,總會讓他們有餉銀拿,他們為何要反彈?」

    朱能埋怨道:「原來你跟官家早有謀劃,害我白擔心了一場。」

    寇季失笑道:「以後有事情,別憋在心裏,要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

    朱能尷尬的一笑。

    寇季繼續道:「此事恐怕要等到石元孫作亂有了結果以後,才會施行。所以我們還需要等一些日子。」

    朱能和種世衡一ass頭。

    聊過了正事,三人又聊了一些私話,然後各自回府了。

    此後一段日子。

    寇季一直出入皇宮,一邊跟趙禎二人商量着兵製革新的問題,一邊關注着秦州等地的戰事。

    石元孫率領着叛軍抵達秦州的時候,已經到了六月底。

    一路上打着勤王的名頭,倒是招攬了一些三山五嶽的土匪、馬賊之流,但人數並不多。

    趙禎將石元孫一行定為了叛軍,並且將檄文下發到了各州府衙門以後,各州府的守軍也開始集結,共同抵抗石元孫率領的叛軍。

    石元孫勤王的檄文,在趙禎下發的檄文面前,成了一個笑話。

    石元孫軍中的一些人,在得知了石元孫並非勤王,而是叛亂以後,暗中私逃了不少。

    但仍有人跟着石元孫一起作亂。

    石元孫率領着叛軍抵達了秦州,遭遇到了永興軍。

    雙方大戰了一場。

    永興軍守住了秦州。

    石元孫被迫轉向了岷州。

    狄青帶着人抵達秦鳳路的時候,石元孫帶着人已經到了岷州,並且攻克了岷州。

    狄青帶三千精兵,追到了岷州,夜襲了岷州,破了岷州城。

    石元孫被迫繼續逃亡。

    狄青帶着人在背後窮追不捨。

    最終在七月底的時候,在大宋和青塘邊陲的巫山寨,活捉了石元孫。

    自此,石元孫叛亂的鬧劇,徹底平定。

    石元孫大鬧了一場,不僅沒有得到半點好處,反而還助長了狄青的威名。

    狄青率領三千精兵破岷州,被傳頌成了一段佳話。

    在大宋朝野上下,刷一波存在感。

    雖說在事後,趙禎只是將狄青的官爵晉升了一級,但狄青的名頭卻被朝野上下所有人記住了。

    以後但凡朝廷有戰事,一定會想到狄青。

    只要狄青本事過硬,以後有的是功勞撈。

    八月底。

    石元孫一行叛軍首領,被押解到了汴京城,關押到了刑部大牢。

    石元孫一點兒敗軍之將的自覺也沒有,即便是被關押到了刑部大牢裏,依舊張狂。

    趙禎在得知了此事以後,派遣寇季代替他,去了一趟牢房。

    刑部大牢。

    寇季彎下腰,進了刑部大牢特別訂製的矮門。

    刑部大牢的門,設計的一點兒也不人性化。

    門頭只到人的脖頸處,進門必須要彎下腰。

    之所以將門設計的如此不人性,主要是為了防止大牢裏的罪囚們暴動。

    罪囚們一旦暴動,很難長驅直入的打出刑部大牢。

    光是刑部大牢的門戶,就足以拖延罪囚們許多時間,給朝廷爭取出足夠的時間,調遣重兵彈壓。

    雖說刑部大牢建成以後,從沒有出現過罪囚暴動的事情。

    但是該做的防護措施還是要做的。

    寇季見到石元孫的時候,石元孫帶着鐐銬,大大咧咧的坐在牢房內的地上。

    見到寇季出現以後,臉上還帶着一些譏諷的笑容。

    「石元孫!」

    「寇賊!」

    寇季走到了石元孫面前,幽幽的道:「我?寇賊?我沒有聽錯吧?」

    石元孫盯着寇季道:「你就是寇賊!若非是你蠱惑官家,對我們武勛動手,我也不會走到今日。」

    寇季緩緩點頭,「所以……你將自己作亂的責任,怪在了我頭上?」

    石元孫毫不客氣的道:「本就是你的錯。」

    寇季失笑道:「你倒是挺能瞎掰的。」

    寇季略微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笑意,盯着石元孫道:「官家之所以懲治你們,是你們因為太過貪婪,你們已經貪婪到了一個喪心病狂的程度。

    每年朝廷下發的軍餉,有五成就進了你們的口袋。

    各級官員再剋扣一些,到了將士們手裏,剩下的不足一成。

    一成的軍餉,還不足以讓將士們活命。

    你們貪的不是錢,而是將士們的命。

    將士們是守衛我大宋的根基,他們若是沒了命,那我大宋還如何立足?」

    石元孫不屑的道:「好話歹話都讓你們說了,我能說什麼?」


    寇季淡然道:「你可以什麼都不說。」

    石元孫臉色一瞬間變得猙獰的起來,「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世人都說我武勛貪婪,可我們是怎麼變貪婪的,他們知道嗎?

    我們變得如此貪婪,都是姓趙的給逼得。

    趙匡胤借着兵變,問鼎了天下,他害怕我們各家效仿他,所以從我們各家手裏奪走了兵權。

    即便是如此,他還信不過我們。

    他逼着我們出去作惡,逼着我們出去貪財。

    他逼着我們成為貪婪之人。

    我們若是不貪婪,下場就是死。

    他表面上假仁假義,背地裏卻處處提防着我們。

    別人都稱讚他仁義。

    可在我們眼裏,他就是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我們能有今日,全部是因為他。

    要說錯,錯在他,不在我們。」

    寇季臉色一變,「石元孫,你可知誹謗太祖皇帝是多大的罪過?」

    石元孫哈哈大笑着,張狂道:「哈哈哈,反我都造了,我還怕腦袋上多一個罪過?」

    寇季沉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太祖皇帝容忍了你們的貪婪,只是為了不留下苛待功臣的名聲?而非你們想的那般?」

    石元孫譏諷的盯着寇季道:「姓寇的,你說這話,你信嗎?」

    寇季毫不猶豫的道:「我信!」

    「呸!」

    石元孫吐了一口唾沫,罵道:「趙氏走狗!」

    寇季皺眉道:「太祖皇帝容忍你們貪婪,到底是何用意,我身為人臣,絕對不敢去揣測,但我可以斷定,太祖皇帝此舉必然是心存善念。可你們會錯了他的意思,變得貪得無厭,甚至已經危及到了大宋的江山社。

    官家有足夠的理由懲治你們。」

    「呸!我們要是一個個都變成了清正廉潔的聖人,趙氏之人,誰能舒舒服服的在皇位上坐着?」

    「……」

    石元孫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寇季沒心思繼續跟他聊下去,對他道:「官家聽聞你在刑部大牢裏日日叫喊,張狂之極,便吩咐我過來跟你說一句話。

    你高家沿着邕州外逃的族人,已經盡數被抓獲。

    不日就會送到汴京城,跟你一同問斬。」

    石元孫聽到了這話,驚恐的瞪大眼,喊叫的聲音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臉色一片慘白。

    「不可能!」

    「不可能的!」

    石元孫驚恐的盯着寇季道:「為了幫他們爭取逃命的機會,我一個勁的在秦州等地為禍。我幫他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應該逃出去的。

    為什麼會被抓住?

    你在騙我?!」

    寇季盯着石元孫道:「過幾日等他們被押解進京以後,你就知道了。」

    石元孫呼吸一瞬間就變得急促了起來。

    「我要見潘夙!」

    「潘夙已經向官家服軟了,並且被官家幽禁在府上,不可能見你。」

    「曹四伯,我要見曹四伯!」

    「事到如今,你還想拉曹家下水嗎?你犯下了這麼大的錯事,即便是官家親自出面,也未必能在滿朝文武的聲討下保你一命。

    曹瑋出面,又有何用?」

    「……」

    「石元孫的石元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寇季丟下了這句話,不再搭理石元孫,邁步離開了刑部大牢。

    石元孫被拿下以後,趙禎處理皇親國戚和武勛們的風波,算是徹底的落幕了。

    寇季見過了石元孫一次以後,就再也沒關注過此事。

    石元孫的家眷們在九月初,被押解到了汴京城。

    由新任刑部尚書陳堯佐監斬。

    說到陳堯佐,就不得不細細的說一說他的來歷。

    陳堯佐可不是什麼岌岌無名之輩。

    其兄陳堯叟和其弟陳堯咨,跟他並稱為陳氏三傑。

    在一些地方,又有陳氏三狀元的美譽。

    陳氏三傑,那是真的厲害。

    即便是王曾這個三元狀元,在陳氏三傑面前,也略微有些暗然失色。

    史書上記載,也就三代為相的呂氏,能跟其相媲美。

    陳堯佐的兄長陳堯叟,宋太宗端拱二年狀元,陳堯佐也是同年科考,進士及第。

    陳堯叟高中狀元以後,承蒙太宗皇帝召見,得太宗皇帝欣賞,召見了其父陳省華,父子二人一同得賜緋袍,引為一段佳話。

    陳堯叟入仕以後,先後擔任過秘書丞、河南東道判官、工部員外郎、交州國信使、知樞密院事兼群牧制置使、樞密使、加同平章事。

    年邁以後,改任右僕射,知河陽軍。

    天禧元年故去,加侍中,諡號文忠。

    陳堯佐的弟弟陳堯咨宋真宗咸平三年狀元。

    歷任右正言、知制誥、起居舍人、以龍圖閣直學士知永興軍、陝西緣邊安撫使。

    如今加工部侍郎職,權知開封府。

    陳堯佐自己,歷任中牟縣尉、潮州通判、翰林學士、京西轉運使、移任度支副使,如今官至刑部尚書。

    若是一家三代,能有此成就,那倒是不叫人意外,但是兄弟三人,有如此成就,就足以讓所有人側目。

    不得不承認,大宋朝絕對是人才輩出的一個世代。

    兄弟三人可不是朝堂上那種干拿俸祿不做事的人。

    陳堯叟,文筆絕對是大宋朝最頂尖的那種,大宋許多的碑文,都是他撰寫的,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真宗趙恆封禪泰山時候的《朝覲壇碑》,以及太廟裏的《親謁太宗廟頌》。

    陳堯佐自己是一位水利專家,他發明的『下薪實土法』和『木尤殺水法』,解了數地百姓的水患之苦。

    陳堯咨是一位文武兼備的全才,不僅文章寫的好,箭術也十分高超,只不過其家人更喜歡讓他走文官一途,不喜歡讓他走武臣一途,所以一直在文臣中廝混,所以沒多大的建樹。

    寇季在看到他們三兄弟的履歷以後,感嘆他們三兄弟厲害之餘,也覺得朝廷用才,沒有做到物盡其用。

    陳堯叟已經亡故,不去提他。

    陳堯佐妥妥的水利專家。

    這種人才若是安防到了工部的水司,一定會造福於天下百姓。

    安排到刑部,那真的是在浪費人才。

    陳堯咨一個箭術大家,被譽為神射手,編寫一些箭術教材,結對能有大用。

    似陳氏兄弟這種專業的人才,朝廷就應該特殊對待才行。

    只可惜,朝廷並沒有將人才放在該放的地方。

    言歸正傳。

    石元孫被陳堯佐監斬以後,皇親國戚和武勛們的風波徹底落幕。

    趙禎和寇季二人謀劃的兵制的革新也應該提上了日程。

    為了推行出合適大宋的兵制。

    趙禎和寇季二人也沒有閉門造車,更沒有托大,他們邀請了許多人參與到了此事的商討中。

    曹瑋、朱能、種世衡三人在邀請之列。

    王德用、李昭亮二人被召回到了汴京城,也在邀請之列。

    呂夷簡和王曾二人處理完了各自的麻煩事以後,也相繼還朝,參與到了討論當中。

    十月初一。

    王德用、李昭亮、呂夷簡、王曾四人相繼趕回了汴京城以後。

    趙禎在宮裏設宴,招待了八個要參與到兵制討論的重臣。

    寇季是最先到宮裏的人。

    曹瑋、朱能等人也相繼到了宮裏。

    王德用是最後一個到的。

    倒不是他托大,而是他常年坐鎮在汴京城外,猛然回京,府上有一大攤子的瑣事需要處理,所以到晚了。

    王德用到了以後,寇季還特意打量了他一番。

    王德用給寇季的第一印象就是黑。

    王德用膚色很黑。

    比朝堂上所有的朝臣都黑。

    配上他那一身碩壯的肌肉,以及一臉的鬍鬚,看着凶神惡煞的。

    任誰看到了他,都以為他是一個十分兇惡的人。

    事實上呢?

    並非如此。

    王德用說話的聲音厚重,但卻並沒有雜音,給人的感覺很沉穩。

    性子也十分的柔和,說話十分謙遜。

    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厚實可靠。

    也難怪真宗趙恆,還有趙禎二人會十分信賴他。

    別的不說,就單單是他的賣相,就足以讓任何一個見到他的人,覺得他十分可靠。

    他確實也是一個表裏如一的人。

    所以趙禎信任他,並沒有錯。

    寇季等人到齊了以後。

    趙禎着一身常服出現在了他們飲宴的宮殿內。

    臉上帶着笑意,看着十分溫和。

    全無面對其他官員時候的威嚴。

    「臣等參見官家……」

    寇季等人在趙禎到了以後,各自依照各自的品級站好,齊齊躬身向趙禎施禮。

    趙禎笑着道:「諸位愛卿不必多禮。今日朕在宮內設的是私宴,諸位愛卿只管開懷暢飲,不必拘束。」

    趙禎也就那麼一刻起,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當真。

    畢竟今日談的是公事,而非私事。

    「謝官家……」

    寇季等人再次施禮。

    施禮過後。

    趙禎率先坐下,然後擺擺手道:「都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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