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刀如鳳鳴。
當林溪的刀,歸還刀鞘的時候。
兩個龜奴已經被割斷了咽喉。
好好的酒宴,便染上了血色。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肆無忌憚···你這樣,還配稱之為南陵劍閣的弟子嗎?」一個古板的老修士,站在人群中,對着林溪大罵道。
林溪長眉一挑,看了看手中的刀:「我這樣···還算嗎?」
說罷之後,卻又輕笑一聲:「當然還是算的,大家也都看見了,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只是沒有收住刀而已,畢竟···我只是青雲十二,不是青雲第一,偶有失手,在所難免。」
儒雅中年被林溪氣的臉鐵青。
卻也不太敢再多做廢話。
琅嬛玉仙樓再奢華,再氣派,畢竟也還是青樓。安排幾個有特色的金丹修士駐場,已經是極限了。
以往一些有本事的修士來這裏,也都看在背後的赤子教面上,不會鬧出什麼大的難堪。
而此時,林溪直接揮刀,完全不講什麼規矩和套路,反而讓他們一時間,有些抓瞎。
而樓上的那位柳仙姑娘,則是已經驚呆了。
她原本聽聞薛慕白的名聲,又嚮往薛慕白和魔庭教主之間的愛情故事,故而才不顧勸阻,選擇開閣。
甚至親自去書,邀請薛慕白前來。
一切都和她預期的很相似,賓客群至,滿堂高朋。
薛慕白也來了,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實在是太多女兒家,心中那個夢寐以求的人兒。
但是···結果卻和她設想的不同。
一個惡形惡狀的傢伙,打破了這一晚的美夢。
她設定的三大考驗,五道難題等等,都還沒有說出口,此刻···便也已然說不出口了。
柳仙將視線投向薛慕白。
她奢望着薛慕白,就像故事話本中的英雄一樣,挺身而出然後打敗『大魔王』,拯救她。
但是薛慕白只是坐在那裏,即使依舊風度翩翩,卻沒有任何插手干預的衝動。
看着已經無人敢直接面對自己的鋒芒。
林溪哈哈一笑飛身而起,躍入九樓之中,一把攬住柳仙。
然後推門而入。
將自己的長刀,就立在了門口,威脅之意,囂張跋扈簡直到了一個極致。
而未過多久,九樓之上,原本隔音極好的房間內,竟然傳出了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很顯然···是有人刻意破壞了其中的隔音陣法。
房間裏,林溪獨自坐在窗邊,正喝着赤子丹心。
而柳仙則是躺在床上,被脫掉鞋襪的腳底板,兩根羽毛自發的抖動着,不斷的上下揮舞,逼迫的她,不得不發出一些不太好的尖叫。
「你這個混蛋!快點放開我,住手!」
「我叫你住手啊···!」
帶着明顯笑音和舒服之意的古怪聲音,傳揚下去。
久見風月的客人們,紛紛神情暗淡下來。
若是一方被迫,一方強迫。
那麼或許還會有人,氣血上涌,衝上樓去。
但是,此刻明顯是郎情妾意,一拍即合的徵兆,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此刻的林溪,簡直舒服極了。
因為樓下傳來的負面情緒···特別是以嫉妒為主的負面情緒,幾乎連綿不絕。
和吸收負面情緒的樂趣比起來···柳仙?
柳仙是什麼?
和妹子哪有吸收負面情緒舒服?作為有理想的天魔,林溪知道什麼才是正經事,絕不會跑偏。
何況,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今夜之後,註定將會有更多的人嫉妒林溪。
至於之後,柳仙會不會澄清真相?
有時候,真相這種東西,越是澄清就越是解釋不清楚。
柳仙現在那酥入骨子裏的笑聲和抗拒聲,已經傳遍了每一個在場聽眾的耳朵,他們情願相信自己的耳朵,更願意相信,青樓里的姑娘,都只是裝裝樣子···又怎麼可能真的有出淤泥而不染?
或許是,察覺到了真相,那位傳聞中,要收柳仙為弟子的赤子教教主,並未現身。
而更甚至可能,便將這件事,當成了對未來弟子的一次考驗。
真相是什麼,林溪不在意。
「今天過後,我的名頭會更響亮···不過可能是污名,所以接下來的計劃,是找到方法,將污名洗刷為美名。」這本就是林溪計劃之中的事情。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人們相比起宣揚真善美,更改提及醜惡是非。
所以,才有那麼多明星,以緋聞、炒作、負面新聞起家,然後再慢慢洗白。
當然,洗白了就直奔一線大流量,洗不白就成了捧不紅的某某某,受人鄙視和恥笑。
琅嬛玉仙樓一樓的小包間裏,胡大官人聽着那還不斷傳下來的聲音,用力的一敲桌子,憤怒道:「你為什麼阻止我?老白···你難道真的變了?變得畏首畏尾,變得害怕強者和權貴?」
老白卻將一杯水,倒在地上,然後伸手一指。
一道靈光落入水中。
那發生在九樓房間裏的實情,便如數呈現。
「你看,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什麼真正的強者出手。為什麼呢?因為,他們都知道,白凡不過是在做戲而已。」
「須彌的真身正在老君觀與天師論道,要想脫困,即便不需百年,也非三五年之功。但是他以元神傳音告訴我,讓咱們小心這個白凡。」
「連須彌都讓我們警惕的對象,又怎麼可能,真的是那種色慾薰心的莽夫?」老白緩緩說道。
胡大官人抓了抓頭髮,然後納悶道:「那他這麼做,卻是為了什麼?一身污名,對他何益?」
老白敲着扇子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他閒得無聊,也許是在故意設局,等什麼人。還也許···就是在自污,畢竟···他現在也算揚名天下了,但是卻還是不免拿來和他那個妖孽哥哥做比較,做點出格的事情,彰顯自己的顏色,也很合理。」
「所以···咱們還是顧好自己的事情吧!」
「說到這裏,老白···你真的還信她?」
「要知道,你師父現在,可是在關健期間。她約你來琅州見面,不會是存了什麼歹意吧!」胡大官人提醒着說道。
老白皺着眉頭,隨後搖了搖頭:「我相信她,何況···師父他···。」
「是誰?」老白揮袖,打出一道靈符。
靈符遁過門窗,朝着遠處一道灰影落去。
那灰影落入地面,隨後遁入地底,消失不見。
「五行遁術,大五行宗?」老白低語一聲,表情更加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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