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位道友貴姓?」
站起身來宮裝婦人,壓下了心中的震動,看向北河含笑問道。
聞言北河微微一笑,看到此女的樣子,他知道暗號是對成功了,於是就聽他道:「在下姓陌,單名一個都字。」
「原來是陌道友,陌道友請坐吧!」
說着宮裝婦人將北河給引入了座中,接着又給北河倒了一杯靈茶。
轉身將房門關閉,並將禁制給開啟後,她坐到了北河的身側。
「不知仙子怎麼稱呼呢。」看着此女,只聽北河問道。
「妾身姓王,單名一個凝字。」
「姓王?」
北河訝然的看着她,因為之前他分明聽到那青年男子漢,稱呼眼前的此女為冷掌柜。
或許是看出來他的疑惑,只聽自稱姓王的宮裝婦人道:「其實妾身的夫君姓冷,所以妾身常年都被人稱為冷夫人,而來到了這天水樓之後,就被人順口稱為冷掌柜了。」
「原來如此……」
北河微微頷首,倒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對了,敢問此次陌道友來天水樓,是……」
話到此處,冷夫人頓了下來,靜等北河的回答。
於是就聽北河直言不諱道:「此次我來是想麻煩冷夫人一下,將一封密函,傳回族內一位姓冷仙子手中的。」
「姓冷?」
宮裝婦人神色微動,姓冷的在族中身份算極為尊貴。就比如她的夫君,就是如此。而且也正因為她夫君身份非同一般的原因,她也能以外姓之人的身份,成為這元魘城天水樓的掌柜。
不過一想到北河給的暗號,乃是族中最高級別的,因此對於北河要將消息傳給一個姓冷的女子,她就不覺得奇怪了。
只聽冷夫人道:「那不知密函在哪裏,具體又要傳達給何人呢?」
北河翻手取出了一枚早已刻畫好的玉簡,呈現在了她的面前,而後道:「那位仙子名叫冷婉婉。」
冷夫人將他手中的玉簡接了過來,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後,只聽她喃喃道:「冷婉婉……」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不過只要對上了暗號,那麼一切就要照章辦事,只聽冷夫人道:「好!」
「不知何時能夠將消息傳達呢?」這時北河問道。
「若是玉簡當中的內容能夠查看的話,消息立刻就能傳回去。若是要將玉簡送回族中,那最快也需要一年之久。」
「一年……」北河有些意外。因為這可比他想像中的時間,要短不少。
不過一想到天水樓乃是一股強大勢力,他又釋然了。
沉吟間只聽他道:「玉簡中的內容可以查看,希望儘快傳回去吧。」
「好!」
冷夫人點頭。
接着她就直接當着北河的面,將玉簡貼在了額頭,開始查看其中的內容。
在將神識沉入玉簡的剎那,她就微微皺起了眉頭。對於玉簡中的內容,她心中有諸多的猜測,但是真正看到後,還是出乎了她的預料。
只見在玉簡中,是一副畫。這幅畫是一座三面都是懸崖,唯有一面是階梯的山峰。
這座山峰看起來極為普通,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冷夫人以為這應該是某座奇特的地標,於是再三打量,但她始終覺得陌生。
此女自然對這座山峰陌生無比了,因為這座山峰乃是嵐山宗。恐怕這世上只有三個人認識,那就是北河自己,還有師弟陌都,以及冷婉婉。
他只要給冷婉婉看了這幅畫,對方應該就知道他已經來到元魘城的天水樓了。
冷婦人雖然奇怪,但是很快她就將神識收了回來,並將玉簡放下。
只見她看向北河道:「陌道友稍等片刻,妾身去去就回。」
「好!」
北河點頭。
於是就見冷婦人起身向着客房的內室行去了。
而她離開的時間並不長,只是半盞茶的過去就回來了。
重新坐在北河的身側,只聽冷夫人含笑道:「陌道友若是不急的話,可以在此地靜等片刻,族中的人正在聯絡你要找的那位,只要聯絡到了,對方應該會很快回信的。」
「好,那我就在此地等等吧。」北河點頭。
事關他能否解開冥毒,他自然願意在此地一會兒。
而且當初冷婉婉曾說過,對上了暗號之後,他有什麼麻煩是可以找天水樓幫忙的。
一念及此就聽他道:「對了,不知道貴樓可有陣法呢?」
「陣法?」
冷夫人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北河是什麼意思。
「不錯,」北河點頭,「我需要一套品階達到七品,短時間能夠困住法元期修士的困陣。」
「七品困陣嗎……」冷婦人喃喃,而後道:「有。」
說完後她話鋒一轉,「陌道友稍等片刻,我這就叫人送來。」
北河心中一動,而後就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只見冷夫人取出了一張傳音符,向着其中打出了數道法決後,一把將傳音符給捏爆。接着二人就再次等待了起來。
在此過程中二人不時閒聊,但讓北河意外的是,面前的這位冷夫人,絲毫都沒有提起有關於他來歷和身份的事情。這讓北河心中想好的說辭,都無法派上用場。
思來想去,看來是冷婉婉所在勢力,對此有相應規定,那就是不得打探對上暗號之人的身份。
而他猜的也算大致準確,因為他給的暗號乃是最高級別,所以冷夫人可不會隨意打探。
北河並未等待多久,片刻後就聽敲門聲響起。
冷夫人起身撤下了禁制,打開房門後,之前那個青年已經恭敬的站在了門外,並且在他的手中還端着一隻托盤,托盤上擺放着五枚玉簡。
冷夫人將托盤接過來,揮手關閉了房門,並隨手打開了禁制。
來到北河的面前,她將托盤放下,開口道:「眼下我天水樓只有這五套七品困陣,陌道友看看哪種合適吧。」
北河表面看似無異,心中卻嘿嘿一笑,而後他就將率先拿起了其中一枚玉簡,貼在了額頭查看。
他花費了半柱香的時間,將五枚玉簡全部閱讀完畢後,不禁點了點頭。
這的確是五套七品困陣,而且每一種都各有特色。
只見他指着其中一枚道:「不知這套星象陣要多少靈石!」
這套星象陣佈置出來後,出了以靈石驅動之外,只要是在夜晚時分,還能吸收星塵之力來提高陣法的防禦力,着實不錯。
而且相比較於其他陣法,這套星象陣對北河來說,要佈置出來也更容易。
「呵呵……靈石就不用了,陌道友拿去用就行。」冷夫人道。
「這……」
北河被對方的話給震得不輕。
只是對上了一句暗號,一套七品陣法說送就送,這天水樓當真是好大的手筆。或者說冷婉婉所在勢力,當真是好大的手筆。
對此北河也沒有客氣,只聽他含笑道:「既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冷夫人微微頷首,而後再次取出了一張傳音符將其激發。
不消多時,之前那青年男子便將星象陣給送來了。北河從冷婦人手中接過裝着星象陣的儲物袋,只是客套了幾句,就將其掛在了腰間。
現在還不是查看的時候,等到處理完了眼前的事情,他回到洞府後,定然會將這套陣法給好好的研究一番。
就在這時,冷夫人有所感應一般,向着北河道:「陌道友稍等片刻,族中有回信了。」
「哦?」北河大喜,「那冷夫人去吧,我就在此地等着。」
接着就見冷夫人起身離開了。
而這一次,她回來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並且臉上還掛着一抹笑意。
剛一踏入客房,就聽冷夫人道:「陌道友要找的人回信了,說她會儘快趕到元魘城的,到時候會親自跟陌道友見上一面。」
北河臉上的大喜之色更甚,冷婉婉竟然要親自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實在是太好不過。
於是他就向着冷夫人一抱拳:「那就多謝冷夫人了。」
「不必客氣,」冷夫人擺了擺手,而後又道:「另外,對方要趕來應該需要不短的時間,陌道友可以留下一個聯絡方式,到時候我會派人來通知你的。」
聞言北河想了想,便留下了一張傳音符。
接着他就起身跟這位冷夫人道別了。
不過走之前,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他對面的椅子。但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並未被察覺。
離開天水樓之後,他直接回到了所租賃的洞府,壓下心中的激動後,開始着手研究起了他從天水樓得到的星象陣。
只要將此陣研究透徹,他就要想辦法打開那畫卷法器了。
而之所以要先布下此陣,是為了防止畫卷中的那位醜陋老嫗還活着,並趁機逃出來。
有陣法在,到時候北河也有喘息的時間。
而北河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前腳離開之後,天水樓的客房中,他所坐凳子對面的位置上,一個水波般的人影逐漸顯現了出來,蠕動之下最終化作了一個留着八字鬍的中年男子。
此人始終坐在北河的對面,只是對此他卻對此一無所知。
中年男子的身上,沒有絲毫的修為波動散發,這赫然是一個法元期修士。
此人現身之後,冷夫人就向着他盈盈一禮,「夫君。」
聞言中年男子並未回答,而是摸了摸嘴角的八字鬍,輕笑道:「此子靈覺不錯。」
說完後他又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嚴肅,並宛如喃喃的開口:「冷婉婉……」
冷夫人神色一動,「夫君,那冷婉婉是誰?」
中年男子看了她一眼,「你忘了嗎,數百年前回歸的我族宿女,有一個就叫冷婉婉!」
他的話音剛落,冷夫人就大吃一驚,驚呼道:「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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