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周遭那股黑色的氣息湧入此人的身體,只見被北河掐斷了脖子的盔甲男子,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漆黑。
北河被眼下的情形給嚇了一跳,他想也不想的將此人的屍體一扔。
「噗通!」
在他手中的屍體就被他扔到了丈許之外。
只是即便此人的屍體掉在了地上,周遭的黑氣依然在向着他的身軀涌去。
「快走,此人魔化了!」
這時那樵夫打扮的男子看到眼下這一幕,臉色勃然大變。
話音落下後,此人立刻向着來時的路行去。
而跟他一樣的,還他其他結丹期修士。
只是此地有着一種巨大壓力,頂着壓力負重前行,即便是結丹期修士也覺得吃力無比,速度比起凡人緩步行走還要更慢。
至於不遠處那身着黃袍的化元期修士,這一刻露出了驚恐之色來。此人身軀狂顫,渾身更是被汗水給浸透。就連結丹期修士都只能艱難前行,對他而言他就連抬起腳步都極為困難。
看到眾人的反應,北河心中一沉。看樣子他一把掐斷這盔甲男子的脖子,似乎是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
「魔化……」只聽他喃喃自語,並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盔甲男子的屍體。
在周遭黑色氣息的灌注下,此人的肉身已經變得漆黑如墨。並且緊接着,就見這盔甲男子的屍體,劇烈抽動了起來。
抽動僅僅持續了片刻,盔甲男子的身軀就一僵。
「呼啦!」
此人突然坐了起來,一雙眼眸漆黑如墨,沒有眼白的存在。
「這……」
北河極為驚訝,死去的此人在被周遭黑色氣息灌注後,竟然活了。不過從此人那雙異常的瞳孔,就能看出這已經並非剛才的盔甲男子了。
「嘭!」
就在他如此想到時,坐在地上的盔甲男子猛地一拍地面,其雙掌砸在地上,只見他身形騰空而起丈高,落地後穩穩站立。
此人陰冷的目光四下一掃,而在他的掃視之下,此地的修士具是露出了驚恐之色,無一敢跟他對視。
下一息,這盔甲男子的目光就落在了距離他最近的北河身上。
「唰!」
此人身形從原地拉出了一道模糊的殘影,向着北河衝來。
北河本欲向後退,只是此人的速度讓他咋舌,於是他想也不想的舉起拳頭,一拳轟出。
「嘭!」
化作殘影的盔甲男子身形在北河三尺之外被逼得出現,北河跟此人的拳頭在半空交擊,發出了一聲悶響。
在這一擊之下,只有力境實力的此人,竟然跟他拼了個旗鼓相當。
被黑色氣息魔化後的此人,實力居然暴漲了數倍之多。
尤其是之前北河跟此人一拳交擊在一起的時候,他發現此人的拳頭上,有一縷真氣的存在。
「唰唰唰……」
一擊之下,盔甲男子向着他纏了上來。靠近後此人雙拳抖動,化作了密集的拳影。
北河沒有任何遲疑,亦是舉拳迎了上去。
一時間兩人激戰在一起,每一拳對擊之下,都會爆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只聽到在大殿中,砰砰之聲不絕於耳。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臉上的驚駭之色更甚,沒想到北河竟然有實力跟魔化後的盔甲男子大戰。
不過緊接着眾人臉上的驚駭就變成了狂喜,他們立刻向着後方的大殿退去,北河能夠纏住此人,就是在為他們爭取時間。
只見這幾個結丹期修士,此時已經跨過了大殿三分之一的路程,只要跨入前方的第十一座大殿,他們的速度就會更快一些。
而那只有化元期的黃袍男子,這一刻才艱難的邁出了兩步。
此人極為後悔,早知道就不該踏入這第十二座大殿的。並且這時他看向北河,心中滿是惱怒。
在他看來,這帶着面具的修士,絕對是第一次踏入武王宮,竟然不知道在此地不能殺人,要是殺人的話,屍體就會瞬間魔化,變成一具只知道殺戮的傀儡。
而且修士屍身化作的傀儡,不但視此地的重力不見,還會將體內的法力,轉化為武者的真氣,爆發出生前數倍乃至十倍的戰力,在無法調動法力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人能夠抵抗這些魔化後的傀儡。
看到眾人退去,北河臉色微微一沉。這時的他,需要毫無保留的鼓動體內真氣,才能抵擋這盔甲男子的進攻。
至此他也終於明白,為何此地化元期甚至是凝氣期修士都敢踏足了,因為在這地方沒有人敢亂殺人。
修士死後,屍體會魔化,變成眼下這盔甲男子的樣子。
而今的他,仗着虛境武者的實力,才能跟魔化後的此人抗衡,如果他並非武者,只是一個修士,那絕對不是此人的對手。
這一點從那三個結丹期修士正在逃命,就能看出來。
好在這盔甲男子只有力境實力,而他可是虛境武者,即便此人魔化後實力暴漲,他也並非就沒有辦法。
只是北河並不知道,他的運氣實在好得逆天。
盔甲男子跟他一樣是武者,並且此人明白踏入武王宮後,修士的法力會被徹底壓制,因此他在踏入此地前,就將體內的法力給全部驅散了,這使他相當於一個尋常武者。而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體內沒有一絲法力踏足武王宮,此地對他的壓制將會更小,更利於他行動。
之所以說北河運氣好,是因為如果這盔甲男子沒有將體內的法力給驅散,那麼此人魔化後,體內的法力將全部轉化成武者的真氣,那時候此人就不是只能將真氣覆蓋在拳頭上那麼簡單了。
對此一無所知的北河,這一刻不打算有任何保留,只見他腳步猛然一頓,就在盔甲男子一拳轟來時,他手臂宛如軟蛇一樣,順着此人的手臂纏了上去,接着就聽「啪」的一聲,一掌拍在了此人的胸膛。
「咚咚咚……」
在他一拍之下,盔甲男子的腳步踉蹌後退。
將此人逼退的剎那,北河欺身而進,他五指伸直成掌,將真氣灌入掌刀之後,帶起了一道道唰唰的破風聲,向着盔甲男子劈斬而去。
盔甲男子被魔化後,只剩下戰鬥的本能,見狀舉起了雙拳迎了上來。
然而北河可是苦練了二十幾年的鐵砂掌,在突破到虛境之後,他的掌刀絕對可以斬斷尋常武者的兵器。
在他的劈斬之下,只見這盔甲男子的一雙拳頭,頓時被斬的皮開肉綻,爆出了森森的白骨。
盔甲男子且戰且退,到了最後他雙手只剩下了兩截光禿禿的手腕。
北河冷笑之下趁勝追擊,掌刃順勢劈斬在了此人的盔甲上。
在他兇猛的攻勢之下,此人腳步不斷後退。
只是當北河掌刃劈在此人的盔甲上,卻發出了一陣金屬交擊的鏘鏘聲,顯然這盔甲不是尋常之物,乃是由修士煉製,具有極高的防禦力,他還無法劈開。
「嘭!」
失去耐心的北河猛地一腳踏在了盔甲男子的胸膛,後者身形破布袋一樣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大殿的牆壁上,而後落下來。
「嘶!」
看到這一幕,那幾個修士抽了一口冷氣。只見那白髮老翁就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北河難以置信道:「你竟然是武者!」
北河瞥了遠處的此人一眼,只見他一聲冷笑,接着身形一花,就出現在了牆角下剛剛站起來那盔甲男子的面前。
一記掌刀橫斬向了盔甲男子的雙目。
「噗……噗……」
只聽兩聲輕響傳來。
盔甲男子的雙眼炸開了兩朵血花,兩股黑紅色的鮮血立即噴涌而出。
吃痛之下,盔甲男子口中發出了一聲嘶吼。
這時他只能舉起光禿禿的手臂,對着四下胡亂的攻擊。
「噗!」
又是一道利劍入肉之聲響起,北河的掌刃斬在了此人的脖子上,而脖子上沒有盔甲的覆蓋,就見這此人的頭顱飛了出去。
「噗通!」
無頭屍體當即栽倒。
從這盔甲男子魔化,到此人死在北河手中,前後不過十餘個呼吸的功夫。
這地方無法施展法力,只能發揮武者的實力。而北河可是一位虛境武者,可以說在眼下的此地,他絕對是實力最恐怖的存在。
當目睹北河斬殺了魔化後的盔甲男子,眾人口乾舌燥的咽一口唾沫。
北河抬起頭來,看向了不遠處的白髮老翁幾人一眼。
「唰!」
只見他身形一花消失在了原地,當再度出現時,已經擋在了這幾人的面前。
「幾位這麼匆忙,是要去哪裏呢。」
看着這三個結丹期修士,只聽他似笑非笑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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