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北河的身形出現在了一座山峰的山腰,並隱藏在一株茂密大樹的樹冠中,遙遙眺望着正前方。
只見在他正前方千餘丈之外,有一個黑漆漆,形似空間大洞的洞口。
這個洞口足有百餘丈,其中還散發出一股吸力,並化作了一股狂風,將大洞之外的諸多枯葉石頭給捲起來,吸入了其中。
在大洞的下方,大地坍塌得不成樣子,還能看到其中諸多的陣法結構。
只是這些陣法結構早就損毀得不成樣子,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如果這些陣法完好無損,上方的那個黑漆漆洞口是隱形的,肉眼根本看不到。需要走過正確的路線,才能夠到達此地。
現在倒好,陣法損壞後,省去了北河大部分破陣的時間和精力。
眼下的此地,就是禁魔陣第三層的第三陣口了,北河用了足足三個月的時間,才趕到此地。
沿途走來,他一個萬古門的人都沒有看到,這讓他心中鬆了一口氣。看來就如洪軒龍所說,禁魔陣極為廣袤,萬古門的人並不容易看到。
只要通過前方的第三陣口,踏入禁魔陣的第三層,就會碰到一種名叫伽陀魔蝗的靈蟲。
這種靈蟲極為奇特,尤其是對於魔修而言,簡直讓人聞風喪膽。因為它們能夠吞噬魔修強悍的肉身,並吸食其體內的精純魔元。
而通常的魔功,伽陀魔蝗都可以免疫。
北河所在的地方叫做禁魔陣,而伽陀魔蝗這種靈蟲又專門克制魔修,看來當年佈置這座陣法的那位,應該跟魔修有着什麼深仇大恨。或者說,此地就是用來對付某一位,甚至某些魔修的。
就是不知道那位天尊到底是誰,又是什麼身份了。
雖然第三陣口就在前方,不過這時的北河卻並未妄動,而是駐足在原地,仗着符眼遠遠的眺望着。
只見在第三陣口的入口處,共有五人矗立着。
五人中三男兩女,那兩個女子中的一個身着輕甲,背上背着一柄青鋼長劍。此女身形高挑,面容呈現淡銀色,一看就是異族修士。
另外一個,則身着一套帶着水袖的奇異長裙,其頭髮竟然是一根根詭異的綠色小蛇,這赫然是來自天瀾大陸的九蛇族修士。
至於那三個男子,一個是身材中等的中年,還有兩個是年過半百的老者,兩個老者一個身着紅袍,還有一個身着青衫。
而觀這些人的修為,那三個男子都是無塵後期,至於那兩個女子則是無塵中期。
「放心吧,伽陀魔蝗只對魔修有壓制,這一次我等準備充分,有能夠克制這些靈蟲寶物,應該沒有問題的。」就在這時,只聽那中年男子道。
他們奉命將四套陣法帶入禁魔陣第七層,而要踏入第三層的話,有些兇險,所以必須小心翼翼。
聞言,那紅袍老者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諸位將身份令牌拿出來讓我登記一番吧。」
此人是萬古門派來,專門守在禁魔陣第三層第三陣口的,一般人可不能通過這入口踏入其中,必須是萬古門的人才行,而且還必須登記。
聞言,四人沒有遲疑,紛紛取出了各自的令牌,激發後呈現在了紅袍老者的面前。
紅袍老者取出了一枚玉簡,將四人令牌上的名字,以及這四人來自那一方城池,是什麼身份,都一一登記了一番。
在登記完畢後,中年男子四人便將身份令牌收了起來,而後向着前方掠去,最終遙遙站在了那個百餘丈大小的黑漆漆洞口前。
不過四人並未立刻踏入其中,而是珠駐足在半空,打量着前方的洞口。
「萬兄,這一次應該沒有問題吧。」
同時只聽那青衫老者看向中年男子道。
「周兄手中有一件鳴神鍾,此寶專門用來對付各種靈蟲。而我手裏則有一柄加入了幻靈冥剛的飛劍,更是斬殺各種靈蟲的奇寶。至於兩位師妹,手持隔元珠,必然也沒有問題。我等要穿過伽陀魔蝗群不是什麼難事,順利的話一個月就能夠趕到禁魔陣的第四層。而禁魔陣的四五層,幾乎沒有什麼兇險,唯獨要注意的,是第六層。只要我等想辦法穿過第六層,就能趕到目的地了。」
「那我們就出發吧。」只聽青衫老者道。
「好!」
中年男子點頭。
四人吸了一口氣後,便向着前方掠去,最終化作四個小點,消失在了洞口中。
看着四人踏入其中,守在外面的紅袍老者便收回了目光,接着他直接盤膝坐在了半空,就此陷入了打坐調息。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在遠處的北河看到這一幕後,不禁摸了摸下巴。現在看來,他要踏入第三層,似乎都有些麻煩。這些萬古門的人極為霸道,除了他們自己人,其他人是不可能被放行的。
雖然萬古大陸上只有萬古門一家獨大,但同樣有不少的散修,以及來自其他大陸以及族群的人。
那紅袍老者坐鎮的目的,就是為了將北河這種人,給擋在外面。
而紅袍老者的修為足有無塵後期,這種人級別的存在,北河還沒有交手過。在他看來,即便是手持灰色長劍,他也不一定是對手。
「咻!」
就在北河心中思量着,如何才能夠踏入前方的洞口時,突然間只聽一道破空聲響起。
一道銀色的人影,宛如一顆斜斜墜落的流星,向着前方那個黑漆漆的洞口疾馳而去。
「找死!」
與此同時,盤膝打坐的紅袍老者,陡然驚醒了過來。
看着激射而至的銀色人影,此人一把將腰間的一隻白色葫蘆給摘了下來,體內法力鼓動,滾滾注入了其中。
「咻咻咻……」
下一息,從葫蘆口中,就噴射出了大片的白色鋒芒,盡數向着那道銀色人影淹沒而去。
這些白色鋒芒數量之多,可謂鋪天蓋地,使得那道銀色人影避無可避。
在激發了諸多白色鋒芒之際,紅袍老者也身形一動,亦是向着前方的此人殺了過去。
關鍵時刻,面對大片白色鋒芒襲來,銀色人影動作一頓,接着他的身軀宛如水波一般蠕動了起來,而後變得極為朦朧。
而後讓人驚詫的一幕就出現了。
只見大片白色鋒芒,竟然從蠕動的銀色人影身上穿透了過去。
待得白色鋒芒盡數穿過後,銀色人影再次蠕動,這一次變得凝實。
並且此刻還可以看到,這是一個窈窕女子,只是此女被銀光包裹,所以看不到真容。
眼看輕而易舉的避開了紅袍老者激發的神通,籠罩在銀光中的窈窕女子一聲輕笑,接着她就身形一動,繼續向着前方的黑漆漆洞口掠去。
眼下紅袍老者跟她之間,還有一些距離,可無法阻止她。
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紅袍老者驚怒之餘,眼中卻浮現了一絲譏諷。
「嘭!」
在他的注視下,只見就要沒入黑色洞口的銀袍女子,陡然撞在了某物上。與此同時,隨着一陣法力波動的席捲而開,在她的前方浮現了一張巨大的網兜。
剛才她正是撞在了這張網兜上,才被阻擋了下來。
而在她一撞之下,網兜深深凹陷了下去,並順勢將她一個包裹,此女就被困在了其中。
隨着網兜的猛然收縮,就要將她給勒緊。
關鍵時刻,銀袍女子嬌軀一震,一層無形的罡氣宛如氣泡將她給罩住。下一息,就見收縮的網兜勒在了氣泡上,一時間氣泡都狂顫了起來。
「嘿嘿嘿!」
紅袍老者一陣冷笑,此人手持葫蘆,繼續向着銀袍女子殺去。以他的速度,眨眼就到了銀袍女子的數十長之外。
「嘭!」
就在這時,只聽一道沉悶的聲響傳來。
一個臉上帶着面具,手持一柄灰色長劍的老者,身形從地面彈射而起,以一種向前狂奔的姿勢,向着那個黑漆漆的大洞掠去。而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北河。
「嗯?」
半空的紅袍老者一驚,此人止住了身形,看着就要沒入黑漆漆洞口的那位,不禁惱羞成怒。
「爾敢!」
一聲爆射之下,他身形折返而回,同時將手中葫蘆一催。
「咻咻咻咻……」
大片白色鋒芒,當即向着北河的背影狂涌而去。
白色鋒芒速度之快,若是前方的北河不管不顧,必然會被淹沒在其中。
「哼!」
只聽北河一聲冷哼,而後驀然轉身,並將手中的灰色長劍一個攪動。
「嘩啦啦……」
一時間一道道灰色劍芒形成了一個漩渦,迎向了爆射而來的諸多的白色鋒芒。
「叮叮叮……」
接踵而至的,就是一陣金屬交擊的脆響,當大片白色鋒芒沒入了灰色劍芒形成的漩渦中,盡數爆開,化作了片片白色的靈光。
「轟!」
不過當白色鋒芒盡數爆開後,灰色劍芒形成的漩渦,也陡然潰散開來。
「咚咚咚……」
後方的北河腳步踉蹌後退了七八步,這才站穩。
面具下的他,看着紅袍老者嘿嘿一笑,接着便足下一跺,身形向後倒射而去,在對方的注視下,沒入了黑漆漆的洞口中。
「氣煞我也!」
紅袍老者牙關緊咬。
就在這時,更讓此人震怒的一幕發生了,只聽「嗖」的一聲,之前被禁錮的女子,不知道施展了什麼遁術,此刻連帶禁錮着她的網兜,一起沖向了黑漆漆的洞口,並跌跌撞撞的沒入了其中。
「你……」
紅袍老者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此刻有一種氣血上涌的感覺。
對方衝進了禁魔陣第三層,但他卻不敢殺進去,因為在其中的兇險可不比外面。
此人臉色抽動,而後取出了一枚通信玉簡,開始向着其中傳信。
好片刻後,將玉簡收起來的他,重新盤坐在了原地,不過卻沒有打坐調息,而是目光警惕無比的掃視着四周。如果還有宵小之輩出現,那他絕對不會再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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