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驚詫於為何會有人突然出手,將陸七雄給斬殺。但是此刻晉元卻來不及多想,只見他向着被禁錮後陷入了渾噩的陸七雄撲了過去,而後大口將此人的神魂給蠶食。
只有將陸七雄的神魂給吞噬,並煉化其記憶,他才有辦法將身上的枷鎖給打開。
那個時候,他才有一定的底氣跟暗中那位斗。他可不認為對方出手,就是在幫他,十有八九是有別的心思。
他當年因為差點被奪舍的原因,所以對於奪舍這件事情就心有餘悸。所以這些年來,晉元為防止這種事情再次上演,在其識海中佈下了一種類似於魂禁的東西。
凡是他人的神魂鑽入其識海,就會被魂禁給禁錮得動彈不得,從而只能任由他來吞噬。
而且也不知道晉元用了什麼辦法,將之前吸入口中的毒魄髓,跟他的神魂之間阻隔開來。
在陸七雄的神魂被禁錮的瞬間,這些毒魄髓就向着他蜂擁而至,將他給淹沒。
因此此刻的陸七雄,已經陷入了渾噩呆滯。
而在陸七雄的神魂被禁錮並陷入渾噩的前提下,晉元要吞噬對方是極為容易的事情。只見他三下五除二,就吞噬了一小半之多。
可就在這時,他分心時刻注意的牆角角落,一個臉上帶着面具的人影,逐漸顯現了出來。
僅僅是從外貌上來看,這是一個男子。只是對方臉上帶着面具,所以他看不清真容。
晉元心中一聲暗罵,同時加快了速度。
只是在他看來,就算他速度再快,對方若是不想給他機會的話,他也沒有任何希望。
果不其然,在晉元的注視下,只見北河走上前來,最終站在了丈許之外。
這時北河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就落在了一側陸七雄的屍體上。他抬起手來隔空一攝,陸七雄的儲物袋就被他給抓了過來,拿在了手中。
面具下的北河,嘴角翹起了一絲明顯的笑容。
那隻石箱,就在他手中從儲物袋內。
這時他再次看向了晉元,神色沉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面對他冰冷的目光,晉元心中七上八下,這時的他是真的恐懼了。
就在他心中思量着,北河會不會對他出手之際,只聽北河道:「你若是將他的神魂給全部吞噬,此人的本命魂燈必然會熄滅。到時候元羅門的人,第一時間就會知道這位上任門主奪舍失敗。」
「嗯?」
北河話音剛剛落下,晉元就眉頭一皺。
下一息,他瘋狂吞噬陸七雄的動作,就立刻停了下來。
此刻陸七雄在他識海中被禁錮起來的神魂,還只剩下了一小半,已將變得極為孱弱,一副風一吹就會熄滅的樣子。
不過隨着晉元的停下來,好歹陸七雄還吊住了最後一口氣。只是因為毒魄髓的原因,此人的神魂依然處於昏迷渾噩當中,短時間是絕對無法甦醒的。
就在這時,晉元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北河。
「閣下是誰!為何要出手幫晉某!」
「幫你?」北河一愣,然後輕笑,「這一點你倒是想多了。」
晉元神色抽了抽,他心中念頭飛快的轉動,思量着脫身之策。
只是在中了魔靈散,還有被頭頂的黃光以及身上的黑色繩索雙重禁錮的情況下,他在北河面前,翻不起任何的風浪。
畢竟從他眼前的這位身上,可是散發出了一股明顯的元嬰後期修為的波動。
這種存在,即便是他實力全盛時期,也不見得是對手。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施展緩兵之計拖一拖時間,到時候再將元羅門的高階修士引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於是又聽他道:「閣下應該不是元羅門的人吧?」
「你很想知道我是誰嗎!」北河看着晉元冷笑道。
「嗯?」晉元有些疑惑,不知道北河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他的注視下,只見北河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年輕俊朗的容顏。
晉元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當看到北河臉上浮現的一絲笑意後,他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北河有些眼熟。
「晉元,看來為師當年對你造成的心理陰影可不小啊,竟然時刻都防備着怕有人對你奪舍。」
面對晉元疑惑的目光,只聽北河道。
「嘶!」
幾乎是北河話音剛落,晉元看着他倒抽了一口冷氣,臉上更是浮現了一抹濃郁的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絲淡淡的恐懼。
站在他面前的這位,赫然是當年帶領他踏入修行之路的北河,也是他的師尊。
「你是……師尊!」晉元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最終師尊兩個字還是從他口中道了出來。
當年的他剛剛踏上修行之路,只修煉過北河給他的四象功。所以那時他並不知道,北河壽元將至,想要突破到化元期是多麼的困難。
直到當他成為了化元期修士後,他才知道以當年北河的狀態,想要衝擊化元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因此在他看來,北河應該在三百餘年前就死了才是。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北河不但還活着,而且還成為了一位元嬰後期修士。
不止如此,眼前的北河還恢復了青春,哪裏還有當年那幅老態龍鍾,半隻腳都踏入棺材的樣子。
北河點了點頭,而後似笑非笑道:「沒想當年你不辭而別,還能走到眼下這一步,實在是讓為師意外吶。來看常言不無道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晉元臉色微沉,北河自然是看到了他當年的留信。
原本他以為,這輩子能夠跟北河遇到的幾率,可以說是沒有。
但不想如今師徒二人再次碰面,而且還是在眼下這種狗血的情況下。
早知道如此,當年他就不會留下那份書信了。眼下碰到的話,他還可以找出諸多的理由來應對,就比如當年他被人擄走了,或者是走失了。
雖然他在北河身邊留了一段時間,但是說到底,他並不了解他的這個師傅。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北河極為冷血無情。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此刻的他心中才有些慌亂,不知道北河會如何對他。
一念及此,就聽晉元道:「晉元當年也是為了自保,所以才不辭而別,還望師尊不要怪罪。」
「我知道。」北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而後道:「就如你所說,螻蟻尚且貪生,又何況是人呢,換做是北某的話,會跟你做出一樣的選擇。」
聽到他的話後,晉元心中稍稍放鬆了一絲,只要北河沒有對他出手,那他這條小命應該就保住了。
就在他心中如此想到時,只聽北河道:「將繩索解開吧。」
晉元一愣,而後心中大喜。從他口中立刻叨念出了一段咒語。
這段咒語乃是他吞噬了陸七雄的神魂之後得到的,用來打開將他五花大綁的黑色繩索。
隨着咒語聲的落下,黑色繩索一松,其上的靈光也暗淡了下去,最終從晉元的身上自行脫落。
可就在繩索從他身上掉落的剎那,北河一個走上前來,而後張口祭出了一枚血色符文。
下一息,隨着他大袖一拂,血色符文就向着晉元的丹田激射而去。
而在中了魔靈散,丹田中的元嬰也被禁嬰網給禁錮的情況下,晉元身軀無法動彈一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血色符文打在他的小腹上,而後沒入他的丹田。
看來北河讓他解開繩索,不是什麼善舉,而是另有目的。
不止如此,緊接着北河再次祭出了一枚一模一樣的血色符文,揮手之下第二枚血色符文沒入了他的胸膛。
而後又是第三枚。
而第三枚血色符文,直接沒入了他的眉心,鑽進了識海。
做完這一切後,就見北河手指掐動,口中念念有詞。
「嗡!」
霎時,他丹田、胸膛、識海中的三枚血色符文血光大亮,接着激發了一道血線連接在了一起。
雖然體內魔元無法調動,但是晉元還是立刻感受到了一股禁錮之力從體內傳來。
儘管不知道北河種在他體內的三枚血色符文到底是什麼,但是不用想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是他無法動彈,所以根本無法阻止北河的動作。
而直到北河將三枚三殺血契種在了晉元的體內,晉元也只是看着他,過程中沒有說一句話。
感受到三殺血契成功種在了晉元的體內,北河滿意的點了點頭。
只聽他道:「此物叫做三殺血契,只需要北某心神一動,就能夠輕易將其引爆。」
聞言晉元神色微沉,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
這時又聽北河道:「從今往後,你做你的事情就好,北某一般情況下不會幹涉你,只是在有需要的時候,會招你來的。」
聽到這裏,晉元總算是明白了。
北河給他種下禁制,就是想要將他操控,當成一具傀儡。
試想一下,若是他能夠重新奪回元羅門的掌控權,那麼他這具傀儡的利用價值就大了。
一念及此,只見晉元深深吸了口氣。
雖然心中惱怒,但這總比他料想的最壞結果好,那就是至少北河沒有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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