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一路向着煞極谷之外急遁而去,可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
一路逃遁時,他不斷回頭看向後方,面露警惕之色。但讓他鬆一口氣的是,當他逃遁到了煞極谷的中層區域,而後是外圍區域,並最終從濃郁的陰煞之氣當中一掠而出,也沒有發生任何情況。
「唰!」
只見他從煞極谷筆直向着遠處激射而去,無論如何,先遠遠拉開一定的距離再說。
遠遁了千餘丈,他才停下來。
驀然回頭,北河看向後方依然煞氣沖天的煞極谷,眼中有些驚疑不定。
這一刻的他,手中還抓着一隻黑色的鐵環,胸膛不斷的起伏,一路驚慌逃遁,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平復了一番情緒後,他才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一次煞極谷之行,雖然一番波折,但好在最終有驚無險。
他不但將修為給恢復,甚至還臨陣突破到了結丹中期,實在是一件大喜事。
最讓北河激動的,還是他手中的這隻五子禁靈環。
這時他將此物拿起,放在了面前,接着手掌一翻,將他的那隻五子禁靈環也摘了下來,並將二者放在了一起。
僅此一瞬,只見兩隻顏色不同,大小相等的鐵環,交相呼應一般,閃爍了起了一道靈光。
北河嘿嘿一笑,這隻五子禁靈環,絕對是意外之喜。總的來說,這一次煞極谷之行讓他收穫良多,實在是不虛此行。
這時的他,想起了當初擘古曾跟他提起過他的一種秘術。
五子禁靈環此物,只要有兩隻在手,那麼便能夠通過那種秘術,在一定的距離內,感應到其餘剩下三隻所在的方位。
如今北河已經有兩隻在手,那麼就能夠用擘古所說的那種秘術,來查探其餘剩下的五子禁靈環所在的位置了。
這件古武法器即使是單獨的一隻,都有着莫大的威力,若是五隻能夠聚齊,威力必然會更加恐怖。
一想到此處,北河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些激動。
「嗯?」
就在這時,他瞳孔一縮。只見從前方的煞極谷中,掠出了一道人影。
仔細一看,對方是一個身形魁梧的光頭大漢。
「是他!」
當看清此人的容貌後,北河臉色微變。因為他認出,對方正是之前被他解開了封印的那位。
沒想到此人竟然趁機掙脫了束縛,並從煞極谷中逃了出來。
並且讓人意外的是,這光頭大漢的胸膛位置,血肉模糊一片。雖然此人的身軀不再是漆黑如墨,但也正因如此,可以看到他臉色蒼白,一副受傷不輕的樣子。
逃出煞極谷後,光頭大漢四下看了看,便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急遁而去。
好巧不巧,此人所選擇的方向,赫然是北河所在的位置。
北河眉頭微皺,但隨即他便駐足在原地巍然不動。
不消多時,光頭大漢就來到了他百丈之外,而到了此地後,此人也注意到了北河。
只見他腳步下意識一頓,停了下來。看向北河時,露出了吃驚之色。
緊接着,此人臉上的吃驚,就變成了無比的詫異。
只聽這光頭大漢看向北河道:「剛才多謝閣下出手相救了。」
之前他雖然被禁錮,但是在封印鬆動之後,就已經察覺到是怎麼回事了。
聞言北河看着此人,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同時他施展了感靈術,查看了一番對方的修為。就發現這光頭大漢,赫然是一名結丹後期的修士,修為端是不弱了。
於是北河含笑點了點頭,「道友實在是客氣。」
之前他可不是想要救下此人,不過是為了分散那血魂幡器靈的注意力,好趁機逃走而已。
話音落下後,北河又看向這光頭大漢道:「為何道友會受如此重傷呢。」
光頭大漢神色一沉,「那隻器靈之前引爆了我等所有人身上的血魂,好在有閣下出手相助,所以我才能夠驅散大部分的封印之力,所以即使身上的血魂被引爆,也只是受了傷而已。」
「這……」
北河一驚,那童子將所有人身上的血魂給引爆了,如此說來,對方就會激發這些魔修的精元,嘗試聯絡在這片修行大陸之外,他的那位實力不知多麼恐怖的主人了。
但隨即北河就壓下了心中的震動,那童子可是說過,要聯絡到他的那位主人可不容易,而且即使是雙方聯絡上,那位修為恐怖的存在,也不可能直接降臨此地的。
一想到此處,北河才稍稍鬆了口氣。
回過神後,看着面前的光頭大漢,他繼續道:「敢問道友,是為何會被困在煞極谷中的呢。」
光頭大漢就像是想到了什麼讓人惱怒的事情,沉聲道:「數十年前,我得知有這麼一出陰煞之氣的聚集地後,就特意趕來了,並想要藉助其中的陰煞之氣來修煉魔功,但是一不小心之下卻着了道。」
北河點了點頭,這一點倒是跟他想像中的差不多。
想來不但是這光頭大漢,其他人也是因為相同的原因,才會被那血魂幡的器靈給禁錮的,就連他自己也不例外。
就在北河如此想到時,只聽面前的光頭大漢道:「在下岳山,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北河心中念頭只是一轉,便道:「姓北,單名一個河。」
「原來是北河道友,」光頭大漢微微頷首,接着話鋒一轉,「今日在下的情況實在是有些不妙,就先走一步了,他日再來感謝北道友,不知北道友來自哪一個勢力呢。」
「北某不過一階散修,哪裏有什麼出處,岳道友有事的話就請便吧,我等後會有期。」
岳山頗為意外,沒想到北河救下他,居然不圖任何回報。
不過隨即此人就想到,之前北河救下他也是有原因的,換句話說,並非是有意救他。於是他便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謝,若是下次遇到,在下必然會感謝北道友的恩情。」
說完他身形一動,向着遠處激射而去。
看着此人逐漸遠去消失的背影,北河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了起來,轉而浮現了一抹寒光。
在他內心深處,其實是想將此人給斬了的。畢竟對方知道他能在血魂幡器靈的封印之下掙脫束縛,恐怕就能夠猜到他身上有秘密。
只是他剛剛突破到結丹中期,而對方可是一位結丹後期修士。
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是這岳山也是魔修,所以他心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否將對方給斬殺。
另外,二人並未交惡,反而因為這件事情結一個善緣。思量再三,北河最終還是放棄了將對方給斬殺的念頭。
四下一看,他就向着某個方向掠去,最終潛藏在了一片荒蕪的山林中。
環視了一圈,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千機球,打開此物後,露出了其中一顆黑色的珠子。
「擘古道友!」
將這顆黑色珠子給拿在手中後,只聽北河低聲道。
聽到他的話後,擘古睜開了雙眼。
「北小友,這是又遇到什麼事情了嗎!」只聽擘古道。
北河微微一笑,將手中兩隻五子禁靈環,放在了此人的面前。
擘古有些驚訝,而後道:「你竟然找到了另外一隻!」
「呵呵,不過是有點運氣跟機緣而已。」北河打了個哈哈。
「既然你能夠找到兩隻,那就能夠通過本座所說的那種秘術,來嘗試找到剩下的三隻。」
北河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也是這般認為的。
「咦!你居然突破了?」
就在這時,擘古看着北河一聲輕咦。
「這就要多謝擘古道友所給的天魔吐納大法了。」北河道。
「嘿嘿,本座既然說要幫你,那就會幫你的。」擘古咧嘴一笑。只是此人容貌醜陋,笑容看起來極為猙獰。
「那就先謝過擘古道友了。」北河點了點頭。
看來上次擘古所說關於分身的事情,是真的了。不過他卻並未放鬆警惕,只是一門魔道的呼吸吐納之術,還不足以讓他徹底相信這擘古。
如今他修為恢復,接下來除了要魔化他的諸多法器之外,還要嘗試一下此人給他的三殺血契,能否收服季無涯這具元嬰期的煉屍。
如此想到時,北河看向擘古話鋒一轉,「對了,擘古道友可知道血魂幡此物!」
幾乎是北河話音剛落,擘古臉上的笑容煙消雲散,轉而浮現出了一抹濃郁的凌厲。
僅此一瞬,北河甚至覺得周身的氣溫,都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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