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河從擘古口中得知了關於血魂幡主人的事情,並在心中思量着,要如何對付朱子龍之際,此刻在天舟城的一間客棧當中,一個魁梧的身形,盤坐在一張軟塌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朱子龍。
只見他雙目緊閉,雙手放在膝蓋上,掐出了一個古怪的印記。隨着呼吸吐納,朱子龍胸膛處炸開而開的恐怖傷勢,肉芽在緩緩蠕動,傷勢隨之也在慢慢癒合。
他的肉身極為強悍,加上已經修煉到了九龍功的第三重,所以有很強的恢復力。
在他的身側,還有一個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年輕女子,亦是盤膝而坐着。此女自然就是裘盈盈了。
如今的裘盈盈,小腹位置被滅龍鞭洞穿的血洞,早已恢復如初,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
此女恢復的速度,比起魔修朱子龍竟然還要驚人,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
這其實是因為裘盈盈乃是血道修士,因此她身上的氣血極為驚人,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一般的外傷,對於血道修士而言,只要不致命都能夠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
只是雖然外傷已經恢復,但裘盈盈的氣血消耗卻是不小。
睜開美眸後,臉色蒼白的此女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粒血色的丹藥,接着便將其傾入口中。
也不知道北河激發的法器是什麼,給她造成的傷勢竟然難以恢復,這消耗了她打量的氣血。
將那一粒恢復氣血的丹藥給煉化後,裘盈盈睜開雙眼就發現身側的朱子龍,胸膛的傷勢不知何時也已經痊癒了,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朱子龍呼吸吐納頗為平穩。
良久之後,朱子龍亦是睜開了雙眼,雖然臉色依然蒼白,不過他的目光當中,卻是透露着顯而易見的凌厲。
「夫君傷勢如何?」
就在這時,他身側的裘盈盈看着他問道。
聞言朱子龍搖了搖頭,低頭看了看胸膛的位置,雖然他的傷勢表面上已經恢復,但是他依然感覺到胸口隱隱作痛。
「嗯?」裘盈盈柳眉微蹙,看來之前北河手中的法器可不簡單,不但是她,對朱子龍也造成了極大的隱患。
朱子龍緩緩抬起頭來,宛如喃喃自語道:「沒想到竟然是他!」
說完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隱隱有着殺機浮現。
「的確是他,若是妾身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叫北河。」裘盈盈回憶片刻後便說道。
當年朱子龍之所以會離開不公山,是因為偷襲北河無果,還被北河給發現了他身上的秘密。
若是他身上的秘密被北河給暴露出去,恐怕他會被不公山的諸多老怪物給抓起來搜魂。所以形勢所逼之下,不得不離開。
而從那一次後,朱子龍還有裘盈盈就再也沒有見過北河此人。
修行至今,朱子龍靠着那位異族修士的協助,已經修煉到了結丹後期。裘盈盈也在他的提攜之下,也成功突破到了結丹中期。
但是沒想到北河此人,竟然同樣有着結丹中期的修為。
不止如此,在北河的身上,還有一具修為達到了元嬰期的金甲煉屍。
要知道當年的北河跟他一樣,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武者。
朱子龍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有着天大的奇遇,但是他卻不知道為何北河也能夠突破到結丹中期這一步。
他可不信北河會跟他一樣,能偶得到一位來自域外的異族修士的幫助。
就在朱子龍心中念頭轉動之際,只聽身側的裘盈盈低聲道:「要不要想個辦法,將此人給斬了?」
「這怕是不容易。」朱子龍搖頭。
如今的北河知道了他二人的存在,加上之前雙方發生了劇烈的衝突,因此北河必然會嚴加防範,他二人不可能有可趁之機。
最主要的是,北河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不但自身實力強悍,能夠一擊將他給重創,而且還有一具高階煉屍在手,所以恐怕就是元嬰期修士都不一定能夠將他給拿下。
「唔!」
就在這般想到時,朱子龍突然一聲悶哼,捂着胸口,臉上浮現了一抹濃郁的痛苦。
這時可以看到在他的胸膛位置,之前癒合的傷勢崩裂開來,一縷縷殷紅的鮮血隨之流淌而出。
「夫君!」
裘盈盈連忙將朱子龍攙扶着。
朱子龍體內的魔元滾滾鼓動,注入了胸膛位置崩裂的傷口。
足足過去了數十個呼吸,才見他胸膛的傷勢再次彌合,鮮血也不再流淌。
他的傷勢可比裘盈盈的要重得多,之前在北河一抽之下,整個胸腔幾乎都炸開了。
而北河手中的滅龍鞭,專門克制肉身強悍的體修,因此這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後遺症。
「此傷難以痊癒,不如就用妾身體內的精血來為夫君療傷吧。」這時只聽裘盈盈提議道。
聽到她的話,朱子龍抬頭深深看了此女一眼,當看到她眼中略顯焦急的關切,朱子龍嘴角罕見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吸了口氣後,就見他點了點頭,「那就讓夫人受苦了。」
「夫君實在是客氣,你我二人可不用說這些。」裘盈盈盈盈一笑。
沒有朱子龍可以說也沒有她的今天,她跟朱子龍這兩個對於尋常法修來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走在一起後竟然產生了濃郁的感情。
這些年來不但相濡以沫,更是相互扶持走到了今天。
裘盈盈緩緩起身,站在了朱子龍的面前,接着此女寬下了身上的長裙,片刻間一具光滑宛如羊脂美玉般的玉體,就不着寸縷的展現在了朱子龍的面前。
看到誘人無比的此女,朱子龍一把將她給拽入了懷中,低頭就吻在了她溫軟的雙唇上。
接下來,二人便在軟塌上糾纏在了一起,求盈盈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將自身體內充沛的精血渡入朱子龍體內,為他達到療傷的效果。
……
洞府中的北河在沉吟良久之後,最終深深嘆了口氣。
他想要對付朱子龍的話,至少在這天舟城中是不可能的了,因為經歷了之前他跟駝背老者聯手,並將對方給重創的事情,朱子龍還有裘盈盈二人必然不會萬分警惕,不可能有什麼機會。
因此想要斬殺對方,只能在城外了。
他手中有朱子龍還有裘盈盈的精血,因此便能夠藉助血引銅燈找到對方,這對他來說是極為有利的。
因此他就要好好想一個辦法,將二人的精血給利用起來,發揮出該有的效果才行。
做出決定後,北河便點了點頭,而後他翻手取出了一枚白色的鐵環。
看着手中的第三隻五子禁靈環,他臉上浮現了濃郁的笑意,接着他便鼓動體內的魔元,注入了其中,開始將第三隻五子禁靈環給魔化。
月許的時間過去後,在北河手中的第三隻五子禁靈環,終於變得漆黑如墨,此物已經徹底被他給魔化成功。
北河當即咬破了指尖,滴入了精血後,口中念念有詞,將此物給煉化。
隨着這隻五子禁靈環表面黑光一閃,他臉上浮現了大喜之色,而後立刻取出了另外兩枚五子禁靈環。
北河將三隻五子禁靈環一拋,這三隻五子禁靈環就懸浮在了他的面前。
只見屈指連連彈射,對着三隻五子禁靈環不斷打出一道道法決。
不消多時,從三隻五子禁靈環上,就紛紛激發了一道烏光,而後融合在了一起。
看到這一幕,北河眼中精光浮現,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死死盯着三道烏光匯聚而成後形成一條射線。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三道烏光凝聚形成的射線,竟然宛如輕盈的煙絲一樣波動着,而後緩緩消散。
「這……」
北河眉頭一皺,以三枚五子禁靈環來施展探測秘術,本應該更能夠感應到第四隻還有第五隻的方位,但結果卻大出他的意料。
現在看來,第四隻或者第五隻五子禁靈環要麼就是跟他相隔極為遙遠,要麼就是被人給封印了起來。
根據駝背老者的話,當年他將三隻五子禁靈環,在拍賣會上交易了出去,因此他也不知道具體的行蹤,甚至不知道那三隻五子禁靈環落在誰的手裏。
於是北河將懸浮在面前的三隻五子禁靈環一收,神色微微有些難看。
既然是這種情況,他也無力改變什麼,日後他沒出沒不同的地方,都會以此法來探測一番的。想來只要距離較近,就能夠探測到的。
做出決定後,北河祭出了季無涯這具煉屍,讓其守在門外,而後他雙目一閉,陷入了打坐調息。
直到兩日後,他徹底恢復過來,這才睜開雙眼,並起身離開了洞府。
按照時間來推算,城中的拍賣會似乎要開始了。他除了要在天舟城尋找邪皇石,對於這拍賣會也有着濃厚的興趣。
不說能否碰到什麼寶物,單單是他身上就有不少對他來說雞肋,但是價值卻不菲的東西,需要拍賣出去換成靈石。
另外就是,他準備送王柔一份大禮,希望對方在看到這份大禮的時候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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