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嘗試之後,北河最終才將這件五子禁靈環當做了一隻手鐲,給戴在了手腕上。此物的威力具體如何,還要以實戰來判斷。
只見他霍然起身,離開了眼下的房間。
岳家的天門會並沒有因為上一次有元嬰期修士大殺四方,而受到任何影響。這一次如期舉行,而且熱鬧程度還是以往之最。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在北河看來恐怕沒有人敢在天門山搗亂了。這一次說不定就有元嬰期老怪,潛伏在天門會上。
行走在天門會的街頭,他雙手倒背,悠哉慢行。
已經成為化元期修士的他,加上本身實力的原因,所以對於街道兩旁的一些尋常店鋪,他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了。
北河出入了一些售賣法器的店鋪,但是最終也沒有任何收穫。顯然店鋪中法器,都還入不了他的法眼。
這一次前來天門會的修士,史無前例的多,其中不乏化元期修為者。甚至在他看來,結丹期修士也有不少。因此他想要有所收穫的話,就要參與那第二場拍賣會,甚至是屬於結丹期修士的交易會。
行走在街道上的北河,對於兩旁的一些攤位頗感興趣。
擺這些攤位的人,大都是一些低階散修,所售賣的東西,也以一些低階的靈藥還有煉器材料居多。
當年北河第一次參與天門會,就從那駝背老者的攤位上,淘到了一面古武面具,從那以後他就多了個心眼,總抱着僥倖的心思想要撿漏。並且對於一些自己看不透看不懂的東西,會多加留意一番。
只是註定了他上一次的運氣只有一次,不可能再在這些平常攤位上,找到類似於古武面具那樣的法器了。
一連在天門會上閒逛了數日,北河都一無所獲。
在天門會開啟的第三天,重頭戲就已經到來,拍賣會開始。
但這一場拍賣會只是對於凝氣期修士而言是一場是盛會,只要有足夠的身家,就能夠在這場拍賣會上大展手腳。對於北河來說,這場拍賣會上的東西,他還沒有看得起的。
直到天門會的第六日,第二場拍賣會開啟後,北河才算開始正視起來。
這一日,他繳納了靈石,踏入了第二層拍賣會場。
第二層拍賣會場比起第一層要小不少,因為參加這一場拍賣會的人,需要一定的資格跟條件,門檻頗高。
但饒是如此,這一次在第二層拍賣會上,也顯得有些擁擠跟嘈雜。想來這也是因為西島修域跟隴東修域交戰的原因了。
北河依舊選擇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而後便靜等拍賣會的開始。
片刻後,就在此地座無虛席之際,在下方的拍賣台上,走上了一個岳家的拍賣官。
此人是個白鬍鬚的老者,身着岳家傳統的華服。按照規矩,這老者在台上口若懸河的講了一陣之後,這才宣佈拍賣會的正式開始。
「下面的第一件拍賣之物,乃是一條七彩血蚺的幼崽。」
只聽台上的老者開口道。
此人話音剛落,台下的眾人就陷入了一片寂靜。
七彩血蚺,乃是一種靈獸。這種靈獸一出生就有着凝氣期五重的修為,可以吞噬天地靈氣修煉。在伏陀山脈中,當年甚至曾有人看到過結丹期的七彩血蚺出沒過。
不想第二層拍賣會的第一件拍賣之物,就是一條七彩血蚺的幼崽。
在短暫的寂靜之後,下一息此地就響起了一片熱絡的議論之聲。
「七彩血蚺?」北河摸了摸下巴,露出了沉吟之色。
對於靈獸,他其實也想過要養一頭的,尤其是當年看到過張志群的那隻速度奇快的雄鷹後,這個念頭就久久不散。
但是要培育一頭靈獸的話,可以說比他培育一具煉屍還要麻煩得多。加上沒有好到時機,因此此事一直都沒有任何進展。
眼下在台上出現了一條七彩血蚺,他倒是提起了一些興趣。
而這東西若是在平日裏,必然會拍出一個高價,但是眼下的西島修域正跟隴東西域交戰,因此一條需要長時間才能培育出來的七彩血蚺,價值反倒不如平日裏高。
「此物底價一千中階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百,競拍開始。」只聽台上的老者道。
此人話音落下後,在台下就傳來了一陣連綿不斷的競價之聲。
可以說這條七彩血蚺,瞬間就點燃了眾人的激情。
此物的價格一路走高,很快就飆升到了兩千五百中階靈石。
這相當於二十五顆高階靈石,都快趕得上一株尋常三品靈藥的價格了,着實有些出乎北河的意料。當然以他現在的身家,這點靈石根本就不算什麼。他想要拍下這七彩血蚺的話,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價格到了這個地步,台下也已經安靜了下來,顯然兩千五百高階靈石,在座的人絕大部分修士都承受不起。
「三千靈石!」
就在這時,拍賣會場中傳來了一個硬朗的聲音。
聽聞此聲,台下的眾人極為驚訝,一次性加價五百可中階靈石,這可是大手筆。看架勢,開口之人是對這七彩血蚺志在必得了。
「嗯?」
而在台下的北河卻皺起了眉頭,這道聲音他感覺極為耳熟。
並且下一息,他已經知道開口之刃的身份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只聽北河道。
之前開口競價的不是別人,正是朱子龍。
當年此人曾在天門會上偷襲過他,回到不公山後,更是操控一具異族修士的神魂再次偷襲他。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以為對方應該死在了某個地方才是,但是沒想到卻出現在了眼下的天門拍賣會上。
北河循着聲音望去,只是在此地不但神識受阻,就連視線也只能看到方圓十餘丈,是以北河無法找到朱子龍的所在。
思量間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張古武面具,戴在了臉上。
自從在武王宮用這張面具遮掩容貌之後,北河就很少再將此物拿出來過,就怕在外面遇到當年武王宮中的那些人,從而召來殺身之禍。
從張九娘口中他得知,踏入武王宮的人來自不同的修域,能夠碰到那些人的幾率可以說沒有。
但是此女並不知道,當年在伏陀城,他就碰到過那元嬰期的法袍人。
不過眼下在這拍賣會場有禁制阻隔,北河倒是沒有太過擔心。
隨着他體內真氣注入面具中,他眼前的視線頓時變得灰濛濛的,但是能見度卻大大的增加了。
這時他就看到一個極為魁梧的身形,正向着拍賣台的方向走去。這魁梧人影身着一套寬大的黑色長袍,頭上還帶着一頂斗篷,讓人看不清真容。
從背影上來看,他有一種熟悉之感,此人是朱子龍無疑了。
這麼多年過去,朱子龍的身形比起當年,似乎又魁梧了一圈。
對此北河倒是不覺得奇怪,一些特殊的煉體術,的確能改變一個修士的體型。
而當年的朱子龍,就曾在他面前展現出過一種可以改變整個人的容貌,變成一個異族修士的古怪的煉體術法。
朱子龍走到拍賣台一側後,便踏入了石屋中,不消多時就重新走了出來,而在他腰間已經多出了一隻靈獸袋。
看來此人應該是用三千中階靈石,拍下了那隻七彩血蚺。
因為帶着斗篷,所以北河看不到對方的容貌。不過他將朱子龍上下打量一番後,從對方龍行虎步間的氣勢,可以隱隱推測出此人這些年似乎過得不錯。
朱子龍應該也早就突破到化元期了,不然的話不可能活到一百多歲的年紀。
遙想當年,朱子龍跟他有相同的遭遇,二人都是參加周國武鬥會的武者,同時被抓到了不公山試藥,更是從此走上了修行之路。
按理來說,有這種遭遇的兩人理應產生一些友誼才是,不過在修行之路上,友誼這種東西何等稀缺珍貴。加上二人都是狠辣之輩,當年的朱子龍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因此就註定了有相同遭遇的兩人,不可能有什麼友誼。
此人曾兩次偷襲於他,因此這朱子龍早就在北河的必殺名單上了。
這些年來此人了無音信,這一次既然遇到了,他不打算放過對方。
在北河的注視下,拍下了七彩血蚺的朱子龍,並未離開拍賣會場,而是站在了他斜前方數十丈之外的地方,繼續面向拍賣台。
見狀北河微微一笑,向着朱子龍所在的方向靠近了過去,直至來到了此人十丈之外才停下來。
有臉上的古武面具在,他可以看到對方,而對方卻無法發現他。
接下來,北河的注意力大都留在朱子龍的身上,而並非台上的拍賣之物。
他要時刻注意朱子龍的動靜,這一次可不能讓對方跑了。
而台上的一件件拍賣之物,不斷被人以各種價格拍走,對此北河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直到拍賣會進行到一半,就聽台上的拍賣官道:「接下來要競拍之物,是一本關於陣法的殘卷。」
北河在陣法一道上頗感興趣,因此這時他不禁看了那拍賣官一眼。
在眾人的注視下,就見台上的老者手中,拿出了一張寬大的羊皮紙。此物極為古舊,一看就是具有年代感之物。
「這陣法只有一張陣圖,還有陣圖上對各種佈陣材料的註解,只是佈置之法卻沒有了。不過根據我岳家的陣法大師鑑定,這應該是一種空間陣法。此物底價五百中階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五十。」
此人話音落下後,台下卻是一片噓聲,一種不知名的空間陣法,就連如何佈置都不知道,一張陣圖就想拍出五百中階靈石,此物的主人應該是想錢想瘋了。
不過眾人卻不知道,一些高階的陣圖對於一些陣法大師來說,有不小的幫助。
從陣圖的構造上,他們可以推算出諸多的陣型來,有助於他們在陣法一道上的突破。
沒有人注意到,在看到那老者手中的陣圖後,帶着面具的北河,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他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一張陣圖,跟武王宮第十八層中的那座傳送陣,幾乎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台上老者手中的,極有可能是傳送陣的構造圖。
這一刻的北河極為激動,他甚至能夠聽到了自己心臟跳動的砰砰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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