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的話,前一部分並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是大祭司不要求,嬴高也會這樣做的,但是聯姻一事,卻讓嬴高遲疑了。
目前,他沒有想過自己的婚事,他心裏清楚,他記憶中的美人兒都沒有長大,而且,他是大秦公子,婚事自主,根本不可能。
他雖然不討厭政治婚姻,但是連人都沒有見過,嬴高終究是答應不下來。
嬴高作為武將是沒有底線的,但是,他對於自己,還是有一定的底線的。
「本將的婚事,本將作不了主。」
嬴高看着大祭司,語氣肅然,道:「而且,本將的正妻,只能是老秦人,回去之後告訴哀牢王,這件事不可能。」
「至於之前的條件,本將可以答應,但有一個要求,本將可以將他們與大秦國人百姓等同,享受同樣的權利與義務。」
「但是,他們必須要忠誠於大秦朝廷,否則,本將相信大祭司應該明白本將要說什麼吧!」
哀牢的大祭司直言不諱,這一刻,嬴高也沒有任何的扭捏,而是直截了當將問題拋了出來。
既然是雙方談判,自然不能一開始便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在嬴高看來,最重要的則是一些彼此都堅守的大事。
只要是大事談妥,小事自然是沒有問題,畢竟帶有原則的問題不能商量,而小事可以商量,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就可以妥協。
聞言,大祭司點了點頭,他能夠理解這一點,堂堂大秦儲王的正妻,也不可能落在他們哀牢人的頭上。
至於妾室,他沒有想過,他相信,哀牢王也沒有想過。
一念至此,哀牢大祭司朝着嬴高淡然一笑,道:「這是自然,既然投降,自然是真心實意的臣服,而不是詐降。」
聽到大祭司如此回答,嬴高微微點頭,朝着大祭司,道:「既然主題之上,我等都沒有了分氣,接下來的細節就由我軍軍師和你談。」
說到這裏,嬴高朝着范增,道:「軍師接下里的事情,就有勞你了!」
「諾。」
嬴高對於細節的上掌控,終究是不如范增,他操心的基本上都是大體如何推進,他心裏清楚,一國投降,這不是一件小事情。
詳細的細節,具體的情況都需要去談,然後做出一個彼此都滿意的結局。
........
最後,嬴高離開了幕府,留下范增與大祭司商談細節。
「嬴將,你這年紀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這大祭司送上門來........」尉常寺走到嬴高的身邊,意味深長,道。
「屬下可是清楚,這哀牢的女子都很有野性美,也許會有一個不錯的女子,畢竟若是對方容顏不佳,哀牢的大祭司也不會開口。」
聞言,嬴高腳步一退,看了一眼尉常寺笑罵,道:「你少操點本將的閒心,先管好你自己吧!」
「本將的婚事,豈能由本將做主!」
「嬴將,根據靖夜司傳來的消息,這哀牢大祭司之女,號稱是哀牢第一絕色,屬下以為納入房中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一刻,司馬師也是冒頭,道:「更何況,他一介蠻夷之女豈能擔任嬴將的正妻,收為妾室便是對於哀牢的恩賜。」
「至於正妻,等嬴將返回咸陽,相信王上自有決斷。」
縱然是司馬師與尉常寺,也不敢胡亂的忽悠讓嬴高娶妻,現在的嬴高乃是大秦儲君最熱門的人選之一。
在中原大地之上,講究門當戶對,嬴高娶妻,不說是大秦的重臣,也會是諸國公主,豈能娶一個野蠻人之女。
更何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嬴高的父親,又是大秦的王。
自然而然,嬴高的婚事,只能聽秦王政的。
「有着閒時間,你們多考慮自己,都多大的人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你們可都比本將年歲更大。」
這一刻,嬴高也是感慨,道:「除了馬興與軍師,明卿之外,本將身邊,唯一一個結婚的便是鐵鷹。」
「不管是王虎還是你們都尚未成婚,在戰爭之中,往往最為兇險,下一刻的生死都無法預知。」
「若是到了成婚的年紀,也沒有不能成婚的限制,遇到了喜歡的人,就告訴本將,本將可以為你們求親。」
「縱然是你看上了丞相家的閨女,本將也不是不能摸下這張臉去登門。」
「我等軍人保家衛國,本是應當,但是趁年輕,趁還活着,留個後。」
嬴高的這一番話太過於直白了,讓司馬師與尉常寺臉色微變,方才的歡樂氣氛一下子沒有了。
他們都清楚,嬴高所言甚是,娶妻生子則是一個男兒一生中必須要經歷的事情。
「嬴將,我等一直在軍中,那有什麼心儀之人!」
半響,尉常寺苦笑一聲,道:「而且我等武將氣血熬煉尚未結束,也無法成婚,只能等着!」
「也是!」
點了點頭,嬴高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
當初他在王翦府中學習氣血熬煉的法門的過程中,他的老師王翦就不止一次爾等告誡過他,氣血熬煉沒有大成,不能近女色。
看來尉常寺等人,也有同樣的苦惱。
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想要獲得常人難以擁有的力量,想要在戰場之上所向無敵,那就需要忍受。
一念而過,嬴高話鋒一轉,道:「司馬師,絡越等國有反應了麼?」
「稟嬴將,以絡越為首的極南地諸王都沒有反應,很顯然,他們態度是拒絕前來哀牢參加宴會。」
司馬師連忙朝着嬴高一拱手,道:「他們這些化外之民極為的桀驁,只有打疼他們,才能讓他們臣服。」
「不來參加宴會,本將便親自率領大軍滅了他們,必將只是一些化外之民而已。」
嬴高眼中浮現一抹冷冽,朝着司馬師,道:「讓靖夜司滲透他們,等哀牢事情結束,他們依舊沒有前來哀牢王城,我們便動手。」
「諾。」
轉頭望着南方,嬴高沉默了半響,突然開口冷笑,道:「也許只有鮮血浸濕了的土地,來年的稻穀的長勢才會更喜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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