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拿着從這些蛇精手裏拿來的一把刀,正在用手指給這把有些鈍的刀子磨刃,同時聽着草原精靈的指揮官給馬林介紹這波蛇精的來龍去脈——首先,這些自稱索斯塔蛇人的蛇精來自一個下層位面,應該是一個蛇類邪神的子嗣,當然你也知道,邪神之間也是有差別的,四小販那種級別的算是所有邪神中最頂尖的,而這隻蛇類邪神算不上什麼厲害傢伙,唯一能夠讓各路神明高看一眼的就是毒。
當然,對於無名氏這種級別的,和蚊子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問題是,這傢伙在下層位面藏得很好,所有蛇精腦子裏都有迷鎖,任何想到這個坐標的腦袋,或是這些蛇精被附身的剎那,這些傢伙的腦子都會和煙花一樣璀璨——馬林不信邪,然後就親眼看着其中一條蛇精的腦子炸的跟咸豆腐腦花一樣。
因為這些傢伙更多出現在外層位面和下層位面,草原精靈們基本上也不想多管事——這天底下的破事何其多,他們也管不過來。
但是這次這些蛇精很顯然過界了。
用指揮官的話來說,這一次一定要打痛這些蛇精和它們身後的神明。
馬林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唯一還能站着的蛇精俘虜——這傢伙在剛剛一邊倒的戰鬥中是第一個舉起雙手的,那個把腦子變成腦花的蛇精是第二個——這就是他為什麼炸得如此璀璨的原因。
馬林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全宇宙通行的手勢,只可惜後來指揮官告訴馬林,這應該它們跟着以前被他們抓住的人類學的。
至於人類俘虜去了那裏,這就是一個有些心照不宣的答案了。
於是馬林下令把所有還有一口氣的蛇精傷員全吊死,至於剝皮,馬林讓艾爾斯找了一個小能手,於是現在那個叫蓋茨比的食屍鬼一邊剝着蛇皮,一邊膽戰心驚地看着馬林,好幾次他甚至都切到了自己的手。
將磨好的刀子丟到食屍鬼身邊,馬林坐到了一旁:「你能聽懂人話嗎。」
·懂的懂的。
蓋茨比的靈魂低語立即響了起來——這隻小食屍鬼雖然個子小,卻依然還保持着人的外形,和馬林在艾爾斯那邊看到用四肢飛奔的那些同類完全不同。
「你是怎麼變成這個模樣的,還記得嗎。」馬林有些好奇,剝皮可不是誰來都行的,何況是這種連腦袋都跟蛇一樣,全身都有鱗片的鬼東西。
·記不得了,我只記得死之前好餓好餓……
提到餓,這小子抬起蛇胳膊就是一口,然後沒咬住就想起了馬林在身邊,小子慫得放下了胳膊。
·真得好餓。
「你吃吧,反正這種全身上下除了兩條胳膊之外和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的食人族,在吃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自己也會有被別的東西吃掉的那一天吧。」馬林對於蛇精這種東西已經完全沒有了憐惜之情——尤其是在聽說他們買草原精靈是想嘗嘗鮮之後。
於是食屍鬼嘎嘣脆了蛇精之後,仿佛是低血糖的病人吃了糖,血糖正常了,就有些健談起來了。
用他的話來說,他也是聽了艾爾斯的話才來的,現在亡靈界是一個角色都知道艾爾斯跟着某個主位面的大佬混,甚至還能跟無名氏談笑風生,不但正能量傷不了他,他甚至還能夠用變身術去人類世界遊玩。
亡靈界的巫妖們都炸了——大家做巫妖,基本上都是因為人生苦短,畢竟有機體這種可悲的存在動不動就是為時已晚,有機體做不成了,智械遲早要變成瘋子,所以沒辦法,很多生前體面的法爺都是走投無路才轉生成巫妖,從此變得沒臉沒皮。
現在聽說艾爾斯有這樣的機緣,不少巫妖都爭着搶着給艾爾斯做小弟,畢竟前幾批做艾爾斯小弟的巫妖如今都轉化完畢,一個個喝着世界樹果茶,抽着神聖煙草,有幾個甚至因為幫草原精靈做事,還和艾爾斯一樣有了能夠活在人類世界的資格。
所以艾爾斯最近在死靈界算是數一數二的有牌面的風雲人物,有太多巫妖都想跟着艾爾斯——你看,真有那麼一天,你能在人類世界用變身術之後喝酒吃肉還沒有人跟你喊打喊殺,不就是有如再活一次了嗎。
當然,也有巫妖和艾爾斯不對付,覺得他離經叛道,不過這都沒啥,用蓋茨比的話來說,現在亡靈界很多大佬都跟着艾爾斯混飯吃,他這麼一個小食屍鬼平時也就是在群島那邊的牧場給動物們剝皮,這一次能被艾爾斯叫過來給大老闆做事,是福氣。
只不過大老闆氣場太強,蓋茨比表示下次還是在工廠那邊從推手推車開始做起好了,畢竟他已經有些習慣正能量的侵蝕,只要不是被陽炎爆這一類的技能當面直擊,一般情況下喝一口七號以下的聖水都已經死不了了。
馬林莞爾,這艾爾斯,在群島莊園裏搞哥布林種植園也就算了,還跟食屍鬼玩007嗎,真是好的不學,什麼都往壞了學。
想到這裏,馬林伸手,將那隻蛇精牽引了過來:「這肉好吃嗎。」
·不好吃。
「那拿它去別的地方,隨便換點你喜歡的,但是別再吃人了,記住了嗎。」說到底,馬林還是喜歡勸人向善,蛇精是真的沒救了,要不然馬林也不會重拳出擊,至於這個食屍鬼小子……看起來的確是想再活一次,馬林覺得如果這小子真的經受了考驗,可以幫他一次,看看能不能喚醒他的靈魂,到時候讓無名氏拉他一把——復活這種事情,無名氏老爺應該會比較熟才對。
既然這邊已經想好了,馬林也就不等這個蓋茨比醞釀什麼感謝致辭,將這隻五花大綁的蛇精丟到食屍鬼腳下,轉身走向那位指揮官的馬林對着他招了招手:「指揮官,我得走了。」
「再一次感謝您,馬林殿下。」這一次,指揮官看向馬林行禮,他的身邊多了一位同伴,馬林可以看到他身上的神性之光,應該是無名氏地從神。
「不用感謝我。」馬林笑了笑,然後走進了裂隙。
馬林自認來殺惡魔是因為惡魔該死,救孩子們雖然也挺重要的,但畢竟只是順手而為,用不着感謝什麼。
………………
回到酒吧的時候,馬林發現無名氏坐在吧枱前,魅魔正在努力地給無名氏調酒,一隻大蛇精正跪在那兒,一張蛇臉被打的鱗甲全都碎了,身上那點本就不多的邪神氣息因此而變得令馬林感覺格外滑稽。
「你來了,馬林,你也終於選擇了這一條路,和我一樣,真是令我欣慰啊。」無名氏一看到馬林,立即就笑了起來。
馬林也微笑着點了點頭:「人生總是要選一條路的。」
同時心想這位無名氏真的和自己一樣——勸人向善,但絕不強制,人的路也好,怪物的路也罷,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只不過在馬林眼裏,人有贖罪的機會,怪物就完全沒有了——人權在馬林這兒的解釋是只要犯罪,人有權力在馬林這兒作解釋,馬林覺得人說得有道理就不用死。
而怪物沒有這樣的權力,它們唯一的權力就是在馬林這裏獲得一個永恆的死亡。
所以,馬林伸手拍了拍這隻大蛇的腦袋:「這就是索斯塔?」
當然這句話是馬林問無名氏,畢竟這條大蛇被無名氏的神力束縛着,一動也不能動。
「對,這隻大蛇挺會跑的,我花了一點時間,最後他來了這裏,被我逮住打了一頓。」說到這裏,無名氏接過魅魔調的酒喝了一口,然後有些欣慰地笑了起來:「小傢伙,你的手藝又變好了。」
這句話是和魅魔說的,馬林看着那隻魅魔,第一次發現惡魔裏面竟然還有笑得如此灑脫的奇女子。
「馬林大人。」酒吧的角落裏,傳來了一個魔鬼的呼喊。
馬林扭頭,看到那個剛剛給馬林情報的魔鬼正一臉討好地看着他。
馬林又看了看四周——好傢夥,之前滿酒吧的牛鬼蛇神全跑了,就這傢伙沒跑,真是標準的要錢不要命。
「情報是真的,營地里的惡魔我全殺完了。」馬林說完,走到櫃枱前,將那顆寶石丟給了滿臉堆笑的魔鬼:「這是我給你的獎賞,下次還有這樣的情報,你可以聯絡他。」馬林指向艾爾斯。
「是的,大人,我一定會為您留心那些敢於欺辱草原精靈的惡魔。」這個魔鬼接住了寶石,激動的都在戰慄。
「只要你有正確的情報,我不會虧待你,但是你要記住,如果你欺騙了我,你也會有住進寶石里的那一天。」說完,馬林伸手指了指門外。
這隻魔鬼心滿意足地向馬林與無名氏行禮,然後又對着無名氏身邊站着的少女低頭,這才飛快地離開了酒吧。
馬林直到這時才發現,這位豐收女神的代班姑娘也在……嗯,難怪剛剛魅魔笑得那樣無拘無束,想想也對,自己想勾搭的男人好不容易來了一次,卻帶來了老婆,以雙方的實力差距來看,馬林覺得這姑娘一指頭就能捅死這個魅魔好幾次。
人間不值得啊,姑娘,雖然你頭上有角,身後有尾巴,還有一個小蝙蝠翼,但我真的不覺得你會是一個好女孩,你和無名氏之間沒有結果的。
如果可以,馬林真的想這個時候用一段詠唱調把這句話給唱出來。
「馬林,好久不見。」這位夫人一開口,馬林就得不低頭——無論如何,這些年多少都是收了她的照顧:「午安,夫人。」
「別叫我夫人,雖然你現在還是豐收女神教會的主教,但你的實力在這裏,不用拘束。」這位少女說完伸手,魅魔將另一杯調好的飲料放到了她的手上。
雖然雙方沒有實際接觸,但是馬林還是看到魅魔整個身體正在冒煙。
馬林第一時間是覺得大房要對小妾下毒手了,然後連忙將腦子裏的不入流民國戲一腳踢出去——這明明是在考驗魅魔,如果她真的熬過去了,那就證明她值得拯救。
嗯,無名氏沒有動手,而讓這位小夫人動手,反而可以證明這位夫人是有心考驗這隻魅魔,而不是想要當場殺了它。
畢竟真要殺她,就根本不需要這樣的,一個眼神就塵歸塵土歸土了。
於是馬林又將注意投向這條大蛇精:「這傢伙準備怎麼辦。」
「你說呢,馬林。」聽到馬林這到說,放下手裏杯子的無名氏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馬林,似乎在等着馬林的答案。
既然是無名氏在等這個答案,馬林看着大蛇精的笑容變成冰冷:「殺了吧,然後去他的老巢,把所有蛇精全殺了。」
「喔,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呢。」無名氏有些好奇:「我看你可以與魔鬼做交易,可以和亡靈做生意,甚至還有艾爾斯這樣了不起的下屬,你不覺得,這樣的大蛇,也是可以作為爪牙的嗎。」
「我並不這麼覺得,閣下您想一想,那個魔鬼只不過是一個嘍囉,我與他做交易是為了讓這座城市明白我是一個可以做交易的人,這樣的話,我可以獲得我本無法獲得的情報與支援,這樣一來,我在這裏的路就寬了。」馬林乾脆坐到了無名氏的身邊看着這位上神:「我和艾爾斯做交易,那就更早了,在那個時候,我與艾爾斯各取所需,交易愉快,我們雙方都非常默契的維持着交易的渠道,直到我變得強大,艾爾斯乾脆跟着我做事,並漸漸轉化了自己。」
「那你是怎麼看這個傢伙的呢。」喝着飲料的夫人開了口。
「一個吃人的怪物,不可能養熟的邪神,它的死亡才是它對這個世界最好的貢獻,如果是我,我一定會讓所有敢對孩子動手的畜牲死得其所。」馬林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在這一點上,馬林相信無名氏與這位夫人都會認同馬林的觀點——要不然他與她就不會在印記城出手了。
畢竟在這座城市,要面對的麻煩可不只是城管而已,只有最強大的神明才有資格無視這樣的規則。
馬林不覺得自己強,但是馬林相信,任何人敢告訴自己這兒不能剝蛇精的皮,那馬林一定會把他與蛇精一起打成白痴——跟我玩中立?在這個非黑即白的多元宇宙里,你配嗎。
就算有城馬林也不怕——有種你一輩子別出城給我找到機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馬林這個人,行君子之風,坐小人之實。
無名氏哈哈大笑:「我突然想到了你世界裏的一本書,三國演戲,我是阿瞞,你是皇叔,而這位……」「閣下,他還沒有資格被稱之為奉先啊。」馬林笑着說道。
「啊對,馬林你沒說錯,那就照你的辦法,殺了吧。」說到這裏,無名氏伸出手,就看着這隻大蛇怪的脖子隨着他的這一握而粉碎。
殺了這隻大蛇,無名氏與馬林看到之前的黃馬甲們跑了進來,他們也沒鬧,拖着這具邪神的屍體就往外走。
馬林沒有任何想法——雖然這隻大蛇的皮剝下來做一件皮甲是一個看起來不錯的這主意,不過說實話,一般人還真穿不起——畢竟這可是邪神,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吧。
想到這裏,馬林注意到一位夫人走了進來——這位一頭刃發,看起來像是一個泡在水裏很久的恆河浮屍……嗯,這個形容也許有些僭越,但考慮她那看起來絕非常人的外形,馬林覺得自己的語文老師這一次真的不用揭棺而起。
不過馬林還是認出了這位——痛苦女士,當年異域鎮魂曲里出現過的,在設定書里寫的狂霸炫酷拽,但說到到底,要比設定戰力,馬林覺得這真的不用比,還是用拳頭見真章吧。
「無名氏,你和你的朋友破壞了規矩。」她站在門口,除了那張嘴在動,馬林看不到她有別的什麼在動。
「你應該知道,你城裏的規矩,不是我與小友的規矩。」無名氏說完,喝了一口茶的他看了一眼馬林:「放輕鬆一些,馬林,痛苦夫人和我是老熟人了,雖然她好幾次想把我關進她的迷宮,但是一次都沒有成功過,如果你進去了,我會幫你撈出來。」
那太好了,馬林立即化身葛優,癱在了椅子與吧枱上。
同時他也看到了那位小夫人身邊多了一個裂隙,另一位小夫人走了出來,兩位孿生雙子一起微笑地注視着門口的痛苦女士。
很好,四打一,馬林覺得更不用慌了,畢竟真要打起來,馬林覺得給這座城市換一個主人是一個挺有挑戰性的主意。
「下次至少先跟我說一聲,這座城市給很多人以希望,我不想破壞這樣的希望。」這位痛苦女士的聲音軟了一個聲調。
馬林現在更穩了——雖然就目前來看應該是打不起來的,也不用考慮到什麼不能想當然了——這位女士都服軟了還有什麼好打的。
「是的,親愛的痛苦女士,你的這座城市也給了很多騙子一個龐大的市場。」無名氏笑着搖了搖頭,看起來對於這位女士的言行也不怎麼過敏。
「比如說你身邊這個年輕人的小跟班,那個叫唐納德的小子就是一個大騙子。」痛苦夫人將注意力投向了馬林。
既然提到了自己,馬林就沒辦法看熱鬧了,起身的馬林微笑着向這位女士撫胸:「夫人,在我的世界有一句箴言,資本從一開始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開始,就是一個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的怪物,而我的這個小跟班,只不過是畢竟熟悉這套流程的年輕人,他生來就是做生意的,一個本應該戴高帽穿燕尾服的紳士,我不應該讓去種田,這太浪費他的天賦了。」
說到這裏,馬林覺得康先生和卡先生至少也得在今天給馬林加一個雞腿。
「一個狡猾的小子,我可以當他不存在,畢竟你也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年輕人,但是無名氏,你身後的那個魅魔……」說到這裏,痛苦女士突然露出了笑容:「很好,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惡魔了,那麼今天的事情就聊到這裏吧,那個傢伙的皮我會剝下來掛在城門口,希望這不會成為我是你小夫人的有力證據。」
「親愛的,你知道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這種亂嚼舌根的傢伙,你的剝皮機為什麼還要虛位以待呢。」無名氏笑了笑,伸出的手裏多了一杯飲料,吧枱里,一位美麗的天界生物正在微笑着為她的主人們調製着新的飲料。
痛苦夫人搖了搖頭,最終一聲不響地選擇了離開,無名氏的兩位夫人也選擇了離開。
丟掉最後時刻痛苦女士笑起來時有些嚇人的模樣,馬林好奇地打量着這位天界少女:「你被淨化了,那接下來你要做什麼呢。」
·換一下店裏的裝修,然後為吾主繼續把這家酒吧開下去,對了,馬林先生,您要點什麼嗎。
這位天界少女也沒開口,而是非常有情調地選擇了以靈魂低語交談。
馬林思考了一下:「紅茶,加白蘭地。」
既然要喝點什麼,馬林總覺得還是這個適合自己——有格調啊,你想想,魔術師,奇蹟的楊,百年難得的智將都喜歡這種紅茶配酒的喝法,而馬林年少時第一本大書頭的科幻長篇就是這一本。
·不好意思,我身後的酒架已經沒有白蘭地了。
意外的,天界少女給了一個不可以的答案。
馬林一聲長嘆,一個葛優癱倒在了天界少女的面前,世界樹嫩枝瑪娜變成了靠背托住了馬林。
看着馬林的這一癱,天界少女她笑了起來:「不過地窖里有,先生,我去給你拿。」
馬林看着這位天界少女掀開了一旁的地窖入口,扭頭看向無名氏:「她怎麼還有着如同魅魔一樣的性格。」
「這是淨化,不是格式化,馬林。」無名氏說完,笑着喝了一口飲料。
馬林一愣,然後也笑了起來。
是啊,我們淨化這個世界,不是粗暴地將一切格式化,用火焰將一切焚燒,而是要給值得救贖者以機會,讓每一個心向光明者得到淨化,這才是真正的救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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