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帶着斑點找到半身人的時候,這位正在廣場那兒挨個攤子收費,每收一攤,這小子還非常裝那啥得用手拍了一下攤主的臉。
有種別站在人家矮人肩膀上啊。
馬林過來的時候,半身人的部下已經向他說明了情況,半身人跳下了矮人的肩膀,帶着人來到馬林面前:「馬林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我女人的包被人偷了,對方使用的幻術,我有權懷疑是你的人。」馬林耐着性子說道。
「你什麼意思!想要訛我們兄弟會嗎!」那個半身人小弟吼道。
馬林揚了揚眉頭:「他能代表你嗎?」
「他代表兄弟會。」這個半身人笑了笑:「我會給您一個交待的,不好意思,馬林先生。」
「什麼時候。」馬林繼續追問。
「你他媽什麼意思!」這個小弟又一次跳了出來。
馬林拔出轉輪槍,.50的平頭彈直接將這隻侏儒塗在了地上。
半身人的小弟們紛紛掏傢伙,菲奧頂着血吼直接砍死了那個衝過來的矮人,洛林拿着槓桿步槍給那兩個人類開瓢,而梅洛將霰彈轉輪直接頂在了另一個矮人的嘴裏然後扣下了扳機。
馬林嘆了一口氣,將槍收了起來:「什麼時候。」
「最遲明天,我需要問一下兄弟會的各位高階影賊。」這個半身人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明天我等你消息。」馬林說完轉身離開。
直到離開廣場,馬林坐上斑點的背鞍,那位半身人依然微笑送行,還招了招手。
這才像是一個專業人仕啊。
說實話,馬林有些欣賞這傢伙了。
往東走了一段路,馬林牽住了克洛絲的手,這隻兔子姑娘背着裝有精確步槍的盒子,之前在鐘塔那邊幫馬林看着,要是那位有什么小心思,一顆大口徑步槍彈就會帶着它主人的深情厚誼鑽進他的腦袋。
帶着克洛絲回到火車,馬林去準備午餐,同時給寵物們餵食。
哎,你們什麼時候才會自己拿上弓箭去打獵啊。
………………
「馬林進廚房了。」給六人小圈子拍了一個靜音術,法耶看向瑪蒂爾達:「迴避一下吧,我親愛的瑪蒂爾達。」
「好吧,我去幫馬林先生做午餐。」大耳朵姑娘飛快的跑開了。
等到瑪蒂爾達完全離開,兔子姑娘這才一五一十的把話說完,然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馬林先生有時候太優柔寡斷了,我們必須幫他一把。」
「那個半身人聽說是白頭翁的人,要做的話,還是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再動手吧。」潔茜卡一邊用銼刀打磨着她的指甲一邊非常平靜地說道。
「可以,我和克洛絲負責殺他,潔茜卡,負責引開有可能存在的保鏢,莉莉姆,你幫我們看着有可能會出現的增援,瑪雅,這次你來開車。」
「沒問題。」瑪雅伸手抱起跑過來的幼崽們。
「我們會自己看現場尋找射擊點。」莉莉姆點了點頭:「瑪雅做為我的副射手,等你們撤出來的時候我和她也會看準機會撤退並來帶走你們。」
「我會把那些傢伙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的。」潔茜卡點頭。
「那好,馬林餵食寵物和做飯差不多需要30分鐘時間,我們差不多有30分鐘的時間,所以,瑪雅,你能讓撒理斯盯着我們的目標嗎。」
「沒問題,一般情況下都是我在帶撒理斯,下午我就讓它上天,如果能夠找到它,就可以確認他的行動路線與住所。」瑪雅看向法耶說道。
「把米蘭達也帶上,讓它去看看這傢伙的房間裏到底有沒有陷阱。」克洛絲說道:「如果可以,我與法耶直接開傳送門進去,等他回來的時候動手。」
「不錯的辦法,能把米蘭尼叫上嗎。」潔茜卡看向法耶。
「沒問題的,我叫上米蘭尼好了。」瑪雅說道。
「那好,下午克洛絲,莉莉姆和瑪蒂爾達陪着馬林,我和潔茜卡還有瑪雅進城一次。」
………………
馬林端着餐盆出來的時候,看到姑娘們已經圍坐在桌前等待開飯了。
感覺自己像是養了一車的寵物,馬林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將菜上齊,馬林舉杯:「姑娘們,祝我們的旅途順利。」
「祝順利。」姑娘們異口同聲地笑道。
吃過飯,老規矩,馬林不負責洗碗,於是瑪蒂爾達與莉莉姆進了廚房,克洛絲照常例拿了一堆的煉金問題準備和馬林探討,法耶那邊準備去郵寄點特產,據說是波佐利地區特有的乾貨。
「幫我也帶一點,我看看能做點什麼好吃的。」
「沒問題,親愛的。」
吻了一下馬林,法耶微笑離開。
看着自家姑娘離開,馬林覺得自己又要頭痛了——克洛絲,我們今天能不能不要談煉金學方面的問題。
上次談這個,馬林小半個月談煉金學而色變。
「好啊,我們談什麼?」兔子姑娘雙耳豎起。
馬林笑了笑:「我們談八環術式的音節原理,怎麼樣。」馬林就熟這個,如果不行,談一談八環術式的十七個音節使用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不喜歡音節的話,八環術式四個九個章節排列特異點也是馬林比較喜歡的課題。
再深奧,馬林怕克洛絲一時聽不懂。
「我們還是談煉金學吧!」兔子姑娘完全炸毛。
馬林炸毛——完蛋,今天晚上只怕別想睡了。
………………
白頭翁走出傳送門,看了一眼正在刮鬍子的半身人笑了笑:「你這是準備記住這個奇恥大辱嗎,傑夫林。」
「記住什麼啊,人家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再說了,自己的小兄弟嘴欠,挨了打還有什麼辦法。」半身人在放下刮鬍刀之後用毛巾擦乾淨了臉,然後再用清水洗淨。
「我讓找的人,找到了嗎。」白頭翁一邊看着牆上的油畫一邊問道。
「沒那麼容易找到,那個傢伙能夠從那不勒斯里逃出來本身就不簡單,卡塔利亞閣下,那可是50年以來第一個通過了影之城的影賊,可不是街邊的小賊,而且我聽說丁奇也在找你的目標,我能知道,他是偷了什麼而被人這麼惦記嗎?」
「一個你最好不知道的東西,傑夫林,有時候知道到越多越痛苦,你知道嗎。」白頭翁打量了一眼半身人傑夫林。
半身人呸了一聲,從一旁的小桌上拿過一瓶酒與兩個杯子:「這話你二十年前就跟我說過,當時還告訴我,我再做幾年就能回去做人了。」
「誰讓你那個時候突然成為小組長了啊,你看,這二十年裏你表現的多好,都已經成波佐利的首領了,再過二十年,也許我就應該叫你兄弟會的陛下了。」
「去你的,老子當年怎麼就信了你的謊言。」半身人罵了一句,然後他和白頭翁一起舉杯。
「敬我們的陛下。」
兩人一飲而盡,半身人看了一眼白頭翁:「我也不問你我什麼時候能回去了,我只想知道,我們這一次抓的到底是誰,目標到底犯了什麼錯,我的人如果抓住目標如果聽到了什麼會不會被滅口,我今天已經死了五個兄弟!」
「他們不是你的兄弟。」白頭翁看着眼前的半身人。
「我現在是首領,閣下!我如果無法保護我的兄弟!波佐利兄弟會就不會需要我!這一次我還可以用馬林是公正之主的寵兒!而他們是首先挑釁方來搪塞過去!如果抓住目標呢?!難道要讓我告訴兄弟會的圓桌議員們,不好意思,他們是被卡塔利亞·海明威,王室的獵犬給滅口的!」
老人與半身人在沉默中對峙着,直到白頭翁搖了搖頭:「他偷了一件舊日物品,誰都不懂那個東西要怎麼用,但是他就是不應該偷那個東西,你明白了嗎。」
「這就好,閣下,我真的損失不起人員了,今天中午死的五個人里有我和我不對付的傢伙,我早想讓他死了,但是剩下來的都忠誠於我的人,他們是我繼續往上走的助力,如果你還指望我真的成為陛下,那你最好幫我,而不是讓我失去我的人員與力量,做這一行很危險,閣下。」
「我知道。」白頭翁伸出手微笑着和半身人握手:「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而我覺得你又說的沒錯的人。」
「謝謝,閣下,原諒我之前的口不擇言。」半身人笑着說道:「我還記得,誰才是真正的兄弟,但是……您也應該知道,兄弟會太久了,久的我都快忘了我到底是人還是鬼了。」
「組織感謝你的犧牲。」
對話完畢,白頭翁打開傳送門:「對了,傑夫林,今年過年來王都吧,我幫你打一個掩護,回老家吃頓飯,怎麼樣。」
「……好啊,20年沒吃過食堂的飯了,我們的泰南廚子怎麼樣。」半身人笑問道。
「去年走了,這是壞消息,好消息是他的兒子繼續幫我們做飯。」白頭翁說完,拍了拍他的胸口:「戰無不勝。」
半身人也拍了拍胸口:「戰不無勝。」
………………
白頭翁走出了傳送門,看到了一旁的老頭:「丁奇,你找人的消息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做為陛下的管家,我想知道,你們到底在抓誰。」
「一個小賊,偷了我們家族的東西,如果你抓住到他,我個人給你兩千莫威士,怎麼樣。」
「哈,我的時間可不是兩千莫威士就能買到的,老頭。」白頭翁說完走到了桌邊,看着老法師:「法多姆,你這傢伙還沒死嗎。」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法師一邊說,一邊注意到了自己老朋友身上的酒氣:「你喝酒了?」
「來之前碰到了一個老朋友,和他喝了一杯,沒事,酒能壯膽,今天我們玩什麼牌。」
「撲克吧,對了,卡塔利亞,我的老朋友,你平時都沒什麼空的,今天怎麼突然說要聚一聚。」老法師左手邊的主教先生有些疑惑。
「總覺得我們這些老東西很久沒有見過了,我們那一屆,只剩下我們四個人了。」
「……哎,是啊,昨天看到馬林先生,晚上睡的時候,我做夢夢到大家了。」老丁奇感嘆道。
「真好,你還有夢,我已經很久沒人做過夢了。」白頭翁坐到了空位上:「我們這個年紀,早就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
說完,他看着臨街的窗台,正好看到了一隻松鼠從窗台上跳了過去。
奇怪,松鼠?波佐利的松鼠似乎不是這個顏色的吧。
正這麼想着,白頭翁聽到了老朋友的呼喚,他扭頭:「看一眼風景,現在的松鼠都不怕人的嗎?」
「當然,松鼠肉太少了,有這功夫,還不如去海邊找一隻大螃蟹,一家人省一些能吃兩天呢。」主教閣下如此感嘆,同時從打開了盒子裏出一付牌:「老規矩,你第一個洗。」
………………
買了足夠多的乾貨,法耶正在讓備用糧帶着貨物前往郵局,因為備用糧存在,姑娘們沒有碰上任何麻煩——畢竟備用糧最近吃的好,又大了一圈,有膽子來找事的,都在它的面前不得不做一個紳士。
撒理斯確認了目標,在一個街區外的南區大門附近,紅色的三層小樓,我看到目標在二層……他似乎在生氣,還在摔東西。
瑪雅坐在備用糧的背上,她用共享視野確認了那個半身人的位置:「需要我下坐標嗎。」
「不用。」法耶這麼回答道:「我們將坐標立在中央鐘塔下方,過來之後再做二次傳送,帶上撒理斯,到時候我們用得上。」
「好的,我在鐘樓那邊記錄了坐標,不知道法羅爾的城市是不是有傳送門監視法陣。」瑪雅有些小擔心。
「它們用的是舊式的泰羅姆監視法陣,我們有至少七種辦法繞過去。」法耶扭頭看向潔茜卡:「確認那兒的位置了嗎。」
「嗯,從地圖上來看,有三個位置可以看到大門,其中在鐘樓這兒能夠最直觀地看到那兒,只不過為了安全,到時候我們要卡死鐘樓的機械結構,要不然誰在上面都得被震壞耳朵。」潔茜卡一邊說,一邊在飛快的在手裏的地圖上畫着路線:「幹掉目標,我們就能跑,我覺得馬車的辦法有些愚蠢,這兒的路太窄了。」
「我們只需要讓他們覺得我們是坐馬車走的,馬車最終會在附近的河道旁停下,馬會被殺死然後處理,馬車會被術式打碎然後固定起來丟入河底,淤泥與時間會幫我們處理好一切,就像是教會處理的那樣。」說到這裏,法耶注意到了米蘭尼,這隻小松鼠突然跳到了他的手上。
「瑪雅,它有什麼要說的。」
「米蘭尼看到了那個白頭髮的老頭,海明威家的,和另外三個老人坐在一起,就在對面。」瑪雅說完挹頭看了一眼街道的對面,發現了一個招牌——波佐利棋牌室。
………………
那個該死的老東西!他知道個屁!
傑夫林摔碎了手裏的杯子,將酒瓶摔到了牆上,然後將名貴的地毯蹂躪在腳下。
卡塔利亞·海威明,他根本不明白他的屬下這些年是活下來的,他是怎麼活下來的?是靠兄弟們的幫助!是他們真刀真槍幫着傑夫林拼出來的!
那個拱火的侏儒的確應該死!但是矮人兄弟和別的兄弟不該死!矮人兄弟不止一次地救過傑夫林,傑夫林發過誓要報答他,每次分錢也好,表揚也好,都會比別人多上一份,矮人兄弟雖然不說,但是每次傑夫林要辦事,他們兄弟都是沖在最前面。
只是因為那個傻子拱了火,就死了……該死的!難道他們貴族是人,他們這些平民就不是人了嗎?!
他們不是兄弟,難道那些住在辦公室里高高在上的傢伙們才會是他的兄弟?
不,不可能,他們永遠都不是兄弟,就連卡塔利亞這個老東西從來沒有把他當成人。
終於洗去了悲憤,傑夫林坐到了沙發上。
在憤怒與現實面前,傑夫林最終選擇了現實,他決定明天派出所有人去找到那個目標,無論如何,他還是想做人,而不是在這個該死的兄弟會晨浪費時間。
做為一個半身人,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能夠被浪費了。
他想被葬在父母的身邊,而不是某一天死後,被隨意地丟棄在路邊。
人不為已,總是天誅地滅。
想到這裏,傑夫林站了起來。
他要讓女僕來打掃一下,同時還要派出他的人,畢竟除了目標之外,馬林閣下那邊也是一個麻煩——他是不想找馬林的麻煩,和公教之主的寵兒對着幹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討死的一種方式。
可是如果不能找到偷錢包的傢伙,馬林可是隨時都會發怒的存在,而且沒有人會為了傑夫林的死而怪罪於馬林。
所以,傑夫林現在做的不是幫助馬林,而是在幫助他自己。
搖過鈴,當女僕發出問詢時,傑夫林讓她上來打掃,就說是自己摔壞了點東西。
然後,傑夫林打開了窗戶,他要散掉酒氣。
在開窗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隻鷹,一對藍色的眼睛……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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