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秦爺終於挨不住,再度找上俞婉了。
不過,他並不是抱着讓大伯贏過鮑師傅的打算,畢竟鮑師傅乃名副其實的廚神,就連御廚都贏不過他,大伯這手沒拜過名師全憑自個兒摸索出來的廚藝,在鮑師傅面前真不夠看的。
原先還想就算沒有大伯,醉仙居也有贏過天香樓的勝算,如今這點勝算都無了,秦爺只得另闢蹊徑,譬如,在大比上做出比天香樓更正宗的五道招牌菜,天香樓剽竊的風波未過,這時蹭熱度正好。
只是如此一來,那五道菜怕是從醉仙居的菜譜上撤不下去了。
秦爺再不願也得繼續炒天香樓的剩飯,這不是秦爺樂見的,可形勢所逼,他也沒得選。
這一次,秦爺沒再套路俞婉,十分誠懇地向俞婉交了底。
俞婉沒料到在古代也能見到如此不要臉的蹭熱度手段,若是生在現代,秦爺得是個王牌經紀人啊。
「俞姑娘,你怎麼看?」秦爺也不去過問大伯與俞峰的意思了,他明白真正做主的是眼前這個小姑娘,從前是他輕看了她,只覺她能做主全賴家人寵着她,如今看來,她小小年紀,卻分明比他還老奸巨猾呀!
「秦某如此坦誠,俞姑娘就也別與秦某繞圈子了,俞姑娘想要什麼條件,開個價吧。」
秦爺又哪裏會看不出來她其實並不是真的對大比毫無興趣呢?只是這件事裏,拼的就是誰更沉得住氣,結果是他輸了,他願賭服輸,輪到這小丫頭獅子大開口了。
秦爺無奈一笑,活了大半輩子,坑人無數,最終竟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裏。
俞婉比了比手指:「我要京城醉仙居的三股盈利。」
秦爺倒抽一口涼氣,一樓十三股,東家佔十股,餘下三股是掌柜與身股的,掌柜與身股的盈利不能動,這三股打哪兒出?自然是他的腰包了。
況且這小丫頭說什麼?京城醉仙居?言外之意,他在京城開個分店,也得算給她三股盈利?
「俞姑娘,你這就過分了。」秦爺斂了笑容。
俞婉笑了笑,說道:「秦爺,醉仙居在京城打不開局面,可能一分盈利都沒有,如今不過是讓你有了八九分盈利,勻我三分而已,算起來,你還賺了呢。」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誰捨得把腰包里的銀子掏出去?
「若是賠本了呢?」秦爺問。
「算你的咯。」俞婉說。
秦爺差點噎死!
好半晌,秦爺才平復了心情:「小丫頭,三股盈利,我可以給你,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一,必須在大比上做出那五道招牌菜,要比天香樓做得好。」
「二呢?」俞婉神色從容地問。
秦爺笑道:「你們必須贏了天香樓,如果你輸了,非但盈利一股沒有,臭豆腐的進價也得給我少一半。」
「阿婉!」聽了一耳朵的俞峰忍不住打屋子裏出來了。
卻不待他拒絕,俞婉開口了:「好,一言為定。」
秦爺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小丫頭還是太嫩了呀,你們怎麼可能會贏呢?
贏的只有我秦爺。
「好,很好!」秦爺紅光滿面地上了馬車。
「怎麼好了呀,爺?」車夫好奇地問。
秦爺一臉得意地說道:「我原本只打算讓俞開陽在大比上做出五道招牌菜,那樣全京城都知道那五道菜如今是我醉仙居的了,可如今,臭豆腐的進價也要少一半了。」
馬車離開了蓮花村。
俞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阿婉,你怎麼能答應他呢?你知道鮑廚神是誰嗎?是杜娘子的師父!宮裏的御廚都向他學過手藝!我爹怎麼可能贏他?」
俞婉就道:「大伯和他比過了?」
俞峰嘆道:「那倒沒有,三年前,他……」
「他怎麼?」俞婉看向俞峰。
俞峰也是聽來的消息,並不大確定:「他去找他失散多年的兒子了,我爹去找你了,都無緣大比。」
「怎麼他兒子也失蹤了?」俞婉問。
俞峰蹙了蹙眉:「據說生下來就失散了,幾十年過去一直沒找着,大比前突然得到消息,他扔下天香樓就去了,天香樓差點輸掉。」
「哦。」俞婉對鮑神廚的家事不感興趣,畢竟又不是她爺爺,對吧?
俞婉眨了眨眼:「既然大伯沒與他切磋過,大哥怎麼知道贏的人會是他,而不是大伯?大哥你可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就是!你這小子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大伯杵着拐杖,一臉倨傲地進了堂屋,「不就是個糟老頭子嗎?你爹我還怕了他不成?」
俞峰又讓親爹給罵了,委屈巴巴地黑下臉來。
俞婉笑着去幫大伯母做事了。
堂屋裏沒了俞婉,大伯忽然朝兒子伸出手:「扶我一把。」
俞峰上前扶住他:「爹,你怎麼了?」
大伯雙腿一軟,戰戰兢兢道:「鮑廚神真的要來嗎?」
「……」俞峰嘴角一抽,說好的不怕呢?
------題外話------
還有一更,待會兒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4.174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