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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兄?」
諾曼還記得之前還聽伊斯坦·布澤爾說過,兩個師兄裏面二師兄是支持自己的。
伊斯坦·布澤爾很痛苦很迷茫,二師兄以往對他的關心和照顧還歷歷在目,他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嗯,殺死替身的那一劍是暗滅,二師兄戈斯·奎克的獨門戰法,我不會看錯。」
伊斯坦·布澤爾依然對那一劍記憶猶新,同樣是一級超凡者的替身連一秒鐘都沒能挺過去,就被暗滅打成了灰燼。
諾曼用手摩挲着下巴:「然後呢?他已經出手了,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伊斯坦·布澤爾是一個天才,但是作為同一個老師的弟子,諾曼不覺得戈斯·奎克會差到哪裏去,兩個等級的差距不是天賦可以彌補的。
伊斯坦·布澤爾搖頭:「我不知道,只有這一劍,然後他就沒有再出手。」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帶着點不確定:「好像有人擋住了他...氣息只爆發了一瞬間,當時場面太混亂了,我沒法肯定。」
「你的大師兄?」
「我不知道。」他第二次說出了這句軟弱的話,「大師兄是很奇怪的人,就連老師都不太喜歡他,我之前以為他會...」
「什麼意思?」
「他的身體裏有四個能量器官,時刻處在完全變異的邊緣,老師甚至需要在他身體和靈魂當中固化靜默之鎖,用來保證在他完全變異的一刻有機會維持心智自我毀滅。」伊斯坦·布澤爾頓了頓,「現在應該是五個了,那股氣息是四級,他每一次升級都會為自己移植一個新的能量器官。」
諾曼咋舌,身體裏有五個能量器官,這樣的人還能活着簡直就是一個奇蹟,這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完全是走向了非人類的道路。
「那之後你要怎麼辦?已經撕破臉了,你們可能連表面的和平都維持不了。」
伊斯坦·布澤爾再搖頭:「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沒法插手。」
我也沒有插手的能力。諾曼想。
「我要告訴你的是另一件事情。」
「什麼?」
「我在逃走之後落入了怪物群的包圍當中,你知道的,人類聯盟和怪物之間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它們理所應當的想要殺死吃掉我,我也只是很平常的反殺突圍。
當時我的傷勢已經很重了,繼續吸收使用外界和寶石里的能量會造成器官暴動,所以我就用了新式冥想法中的次級自我領域。」
伊斯坦·布澤爾接着說:「怪物在見到次級自我領域的一瞬間寂靜了下來,但是只有幾秒鐘,然後它們瘋了。
近處的怪物瘋狂的攻擊我,遠處的怪物踩着同類的屍體,甚至是靠着殺死同類來開闢道路,只為了能更靠近我,然後攻擊我。
我之所以會這麼慘,那一劍和第一波襲擊只佔了小部分,更多的是怪物造成的。」
一口氣說了很長一段話,伊斯坦·布澤爾奇怪的看着諾曼,問道:「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我怎麼知道?
諾曼也很莫名其妙,真正意義上來講他沒和怪物正面對抗過,逃離礦區的那一次他的基礎冥想法第一階段還沒有修成,也沒有自我領域,面對怪物完全是靠着逃才逃出一條命。
後來殺的怪物也就是喪屍而已,喪屍和真正的怪物還是有些差距的。
難道真和自我領域有關係?
可是能量器官裏面的殘留意志也沒對自我領域有什麼反應啊?
還是說他們反應了我沒聽懂?
諾曼突然想起了那隻野豬,那兩個奇怪的音節,莫名的感覺到也許這次異常的怪物攻城,也許就和他們有關。
可是這些他沒法對伊斯坦·布澤爾解釋,只能說:「我也不知道。」
伊斯坦·布澤爾盯着諾曼看了一陣,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他也知道諾曼是一個很坦誠的人,說謊這種事情應該是不會做的,於是說:「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如果怪物對次級自我領域的擁有者有不死不休的決心,那麼更強的變異獸和屠戮者是不是也會?在潮汐降臨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從荒野里走出,將卡森市當作真正的目標,而不是內部戰爭中被殃及的池魚?」
這是一個現在根本不可能得出答案的問題,伊斯坦·布澤爾提出自己的擔憂之後也是這樣認為的。
在身體完全好轉,並適應笑話了翼族天行者在他身體裏填充的不同於自身的能量和靈魂之力以後,他對伊蓮表示感謝,接着就離開了諾曼的居所。
他還有很多事情,一件比一件棘手。
不過他還是有良心的:「我建議你們暫時離開均衡學派駐地,無論是去上城區其他地方,還是到中城區去都好。
我這面的事情處理時間不會太長,安全之後我會通知你們。」
諾曼也是同樣的想法,他很惜命,他不想死更不想自己找死,戈斯·奎克連伊斯坦·布澤爾都能殺,更何況是他身邊一個無名小卒。
他可不想送人頭。
回中城區也是一件好事,親自加入研究所大概能讓進度提升的速度更快一些。
但是時間不能太長,那些怪物既然對自我領域有這麼敏感的反應,接下來大規模真正的攻城很可能已經迫在眉睫了。
——
辛西婭·里弗斯和喬安娜·伊麗莎白對諾曼的到來都很驚喜。
前者是炫耀心理,只不過和伊蓮炫耀自己的修行進度之後毫無懸念的被打擊了,和諾曼炫耀財富勢力又很可笑,於是悶悶不樂的自己走了。
喬安娜·伊麗莎白是真的很想和諾曼共事。
科學研究都是觸類旁通的。
往往在一條道路的最終目標方面沒有什麼建樹,可是研究的過程中偶然發現的某一點卻有巨大的價值。
諾曼給出的練習冊就有這種能力。
毫不誇張的說,上面涉及的知識已經超過了摩爾星目前的數學水平,解體的過程本身就是對自身知識的大幅度提升。
要是說一開始大家還只是為了豪華的福利待遇而加入研究所,現在他們完全就是為了知識本身。
科學家,大多還是比較純粹的人。
諾曼什麼多餘的事情都沒有做。
怪物的動向和伊斯坦·布澤爾那些話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他迫切的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己提升到超凡層次。
否則安全感實在是太低了。
「這裏憑什麼可以劃等號?你的證明過程根本就不明確,太不嚴謹了!你這是在猜測!」
麻煩也是有的,那就是這些學者認真起來的時候固執的可怕,往往會抓住一個自己不認同或者看不懂的點刨根問底,一旦對方也拿不出實證,就會毫不客氣的批評,經常可以看到有兩個火幾個人爭的面紅耳赤,甚至大打出手。
不過他們大多還是對研究所的真正主人諾曼保持了一點尊敬,只有喬安娜·伊麗莎白算是不太客氣。
諾曼現在解的是第二本練習冊里靠中間部分的一個複雜線性泛函問題,喬安娜·伊麗莎白的水平勉強可以看懂,就是問題太多,諾曼有點不愛搭理他。
「證明過程不明確是因為我省略了一些步驟,看不懂就從頭到尾在看一遍,然後自己去驗證,別什麼都問我。」
諾曼頭也不抬的說道,他的桌子上光是這一道題的演算紙都得按公斤來計算。
喬安娜·伊麗莎白還不太服氣,梗着脖子和他爭辯,這個年輕的女人很漂亮,但是研究所里沒有性別之分,她現在穿着一身灰撲撲的衣服,滿是墨水和粉筆的灰塵,頭髮胡亂的紮起,看不出一點美的模樣。
「那這裏呢?這裏為什麼線性相關,根本就沒有道理,前提也不成立...」
諾曼嘆了口氣,放下筆,手指着敞開的大門,門外一些人正抻着脖子豎着耳朵聽兩人講話:「出去。」
「我...」
「出去。」
「你這是...」
「伊蓮,把她拎出去。」
在另一面解題的伊蓮滿臉是憋不住的笑容,她雖然學習的時間不長,但有些事情是不講道理的,她的水平不比研究所里的任何一個人差,就連喬安娜·伊麗莎白都要比她差上一些。
這時聽到諾曼的話,她快步走過來摟住喬安娜·伊麗莎白,小聲勸:「老闆認真做事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的,你有什麼不明白的點可以等老闆休息的時候在問他,他很好說話的。」
喬安娜·伊麗莎白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拽走:「可是我覺得那裏真的有問題啊...而且這道題很重要的,如果論證結果無誤,又能被理解的話,在符文架構軌道組合整體模型這一步上大家會少走很多彎路的。」
伊蓮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那也不能在這種時候打擾他,或者你可以把問題記下來?」
一聽這話,喬安娜·伊麗莎白掉頭就要回去找紙幣,不過卻被伊蓮輕輕一個手指擋住了,她對一旁站着的博麗·昆娜示意了一下,不知所措的小女孩趕忙跑過來拉住喬安娜·伊麗莎白,她現在是喬安娜·伊麗莎白的助手。
伊蓮回到諾曼辦公室之後,發現諾曼正在發呆,小聲說:「老闆,她...」
諾曼擺了擺手:「我沒有那么小氣,就是她一到這個時候就太吵了一點。」
伊蓮捂嘴:「那下次您工作的時候,要不要把門關上。」
「不用,交流很重要,一個開放的平台也很重要,在這裏我首先是一個研究者,其他的身份在這裏沒有價值。」
伊蓮悄悄露出認同的表情,點頭,比起在書店,在里弗斯府邸,在均衡學派,她更喜歡這裏,一切都很簡單,學習讓她快樂。
轉眼間一整個白天時間過去,晚上九點,兩人從研究所走出。
他們是不住在研究所里的,而是在不遠處一個新開發的別墅區內購置了一套房產,開發商就是辛西婭·里弗斯。
沒想到在家門口,碰見了好久不見的蓋。
「你怎麼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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