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妮聽到這裏點頭,對這件事她還是有着很深刻的記憶,畢竟那時候的她處於孕晚期,一心想着自己生孩子時要有丈夫在身邊,這樣子比較安心。
愛德華在得知妻子大概的生產時間後,就努力把時間空出來,打算陪着妻子,讓有些懼怕的溫妮從心裏感覺高興,因為生產對產婦來說是一道鬼門關,她有些怕自己出事。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丈夫好友——休出事了,甚至連他的屍體都沒有運回來,在知道這個消息後作為妻子的尾砂哭的是驚天動地。
哭着哭着還撲到在地上,嚇得尾砂的親媽差點昏厥過去,因為這個階段是不能刺激孕婦的,差點以為她開始了肚子疼。
後來才知道尾砂比她想像中要堅韌,人家只是想要捶地大哭而已。即使如此尾砂的母親則一下子嚇壞了,她這人為人還不錯,唯一不怎麼太好的是偏心自己的女兒。
以至於在家庭生活中埋下不小的隱患,但作為慈母的自然沒有察覺出來錯誤,一向比較疼愛女兒的她趕緊扶起女兒,生怕女兒馬上生產,這種沒有瓜熟蒂落的情況對孕婦和孩子都不好。
就聽着女兒口口聲聲叫嚷着要去找尋丈夫的遺體,不讓他做一個異鄉人,老太太落淚了,自然不可能讓一個孕後期的准產婦去找女婿的屍骨,根本找不到,還有可能把人搭上。
可女兒死活要把女婿的屍骨找回來,那麼讓誰去?要不要花錢請人去找?為此老太太琢磨一番,只怕要花掉不少錢,也不見得有人願意去,只能找自己人。
能夠找尋屍骨的人不可能是女性,作為岳母的她不可能去,兒媳也不可能去,女性去了也是完全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怎麼辦。
因此想要外出找尋屍骨的人只能是男性,外出時男性自然也有危險,但危險性少一些,最適合的人選是尾砂的哥哥。
而她只有一個兒子,就是一個老實憨厚的人,沒有什麼本事。別看這男人長得五大三粗,卻沒有什麼辦事的能力,年少時聽母親的話,長大成親後聽母親和老婆的話。
老太太自然不敢輕易把兒子放出去,她怕兒子出去後找不到女婿的屍骨不說,還把自己的小命丟了,家裏就沒有頂樑柱。
兒媳自然也不願意自己的丈夫出去,她就看不上小姑子,怎麼會讓自己丈夫去冒那個險。要是讓他去,有可能根本找不到,甚至有可能把丈夫的小命搭上。
老太太也很清楚這一點,還是準備花錢找人,但那些往外跑的人看看任務後都說自己幹不了,那地方太過危險。
但不去又不行,自家女兒要死要活的,老太太自然還是要努力一把,能夠去的人排除了自家兒子,只能去找愛德華。
按說愛德華是外人,不怎麼太適合,尤其是他的妻子溫妮是一個準產婦,而愛德華早就放言要留在家裏照顧要生產的妻子,並不打算不外出。
老太太自然也知道愛德華的話,因為小夫妻只有兩個人,愛德華的父親在他們婚後去世,自然要有人在旁邊照顧好溫妮。
可女兒尾砂這幾天一看到人就眼淚汪汪的,導致老太太沒有了辦法,她怕女兒在沒有希望的情況下破罐子破摔,只能找愛德華夫妻去談。
老太太自然知道雖然她的確對溫妮有着養育之恩,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她養溫妮是有人給了不少報酬的。
看上去是她養大了溫妮,但花費的是溫妮父親給與的錢財,這也讓才能在丈夫死後養大兒女,還給兒子娶妻生子。
正是因為她有了一筆不少的酬勞,才能建起這一座房子,養大自己的兒女,沒有吃太多苦頭,所以面對溫妮時她還是比較客氣的。
如果可以老太太萬萬不會去找愛德華,可她找了一圈也找不到適合的人,她就是一個沒有多少人際關係的女人,沒有更多人脈。
在老太太找上愛德華說出自己的想法後,作為準產婦的溫妮心裏很不樂意,因為她不願意丈夫出去找人,誰知道還找得到嗎?
又過去了好一段時間,就算是有屍體留在原地,只怕也會被破壞乾淨,野獸會吞噬屍體,還有屍體會腐爛,這都增加了找尋的難度,有可能無功而返,那還找個什麼?
在這個土地上外出回不來的人多了去,也沒有一個個想着去把屍體找回來,更多的都埋葬在荒野上,除非有那個能力找尋,但找回的概率不高。
溫妮完全不願意讓丈夫去,尤其是在她要生產的時刻,她怕自己在生產時出事。她想要讓丈夫和她一起迎接新的生命,這會讓她安心。
作為一個受過老太太養恩之恩的人,面對蒼老了幾分的姨母根本無法說出來自己的意見。尤其是想到自己曾經寄養在姨母家,無法對姨母說:不。
這個發現讓溫妮的臉僵直着,笑不出來,卻又不得不笑出來,只是那個笑容無比的苦澀,好在她知道輕重,很快就露出禮貌的笑容,甚至她不敢多表露出來那種不願意。
因為她知道自己欠了姨母,雖然後來在出嫁時姨母拿出來父親留下的東西,讓她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給她留下不少東西。
但她更知道如果姨母是壞人,完全可以把她除掉,所有的東西都會落入姨母手裏。事實上姨母讓她活着,雖然不如尾砂,但還是活的還不錯,尾砂知道這就是恩情。
因此在老太太為難提出讓愛德華外出找人,讓溫妮感覺到很不快,如鯁在喉,憑什麼為了尾砂的事情,又要讓自己退一步!但她無法反對愛德華外出。
那種憋屈感再一次讓溫妮心裏很不舒服,猶如之前被溫妮一次次踩着,她心裏很不高興,卻又無可奈何,誰讓姨母對她有大恩?
而愛德華自然沒有說什麼不去,誰讓休是他的好友?不管是從妻子的親戚上看,還是好友這個身份都讓愛德華不可能不去,因此他答應了。
只是他去找尋休的屍骨時要求老太太照顧一下妻子溫妮,她快要生了,如果一個人在自己家裏萬一有事就麻煩了。
老太太自然答應了,溫妮去了姨母家,一直等到兩個准產婦生下孩子,愛德華足足過了幾個月才回來,讓一直忍着的溫妮鬆了一口氣,跟着丈夫回到了自己家裏。
經過這一次的事件,讓溫妮更加依戀自己的家,如果用一個俗語說的話形容的話,那就是: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舒服。
非要愛德華去找尋休這件事,讓溫妮對養大她的姨母多了幾分不快和疏離,之前說的好聽,說什麼都是她的孩子,會一樣看待三個孩子,其實還是偏心自己的孩子。
後來她在有了自己孩子後也多少明白姨母的想法,做母親的人自然會偏心自己的孩子,姨母也是一個普通人,自然偏心自己的兒女。
但明白不等於她贊同,誰讓受害者是她?好在她有了新的家人,有丈夫有兒子,感傷了一會就放下了。
但還是對那段時間的事情記得很清楚,為此都不願意回憶起那段時間的事情,因為那段時間裏溫妮活的太過憋屈。
一方面她要擔心自己的丈夫,一方面還要被尾砂含沙射影,氣的她早早沒有奶水,不得不給孩子添加輔食。
為此她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兒子,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養大孩子,就在這時候表嫂發現了問題,告訴她不要擔心,家裏有辦法。
原本尾砂這個女人在生完孩子後死活不願意餵孩子,因此她的兒子一出生就吃的是別的東西,好在老太太見多識廣,才沒有餓死尾砂的孩子。
等溫妮沒有了母乳後,自然也跟着一起吃別的東西,才把兒子養大,這也是溫妮後來即使對姨母的感情變淡,但還是會給姨母一些錢的原因。
要不是表嫂這個人還不錯,處處在一旁幫着溫妮,只怕溫妮當時就會因為沒有東西給兒子吃,而和尾砂鬧翻。
好在這些年她過得還不錯,算是小鎮裏生活最好的一份子,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即使再怎麼艱苦的事情回過頭去看,也多了幾分溫馨,時光讓過去的事情多了幾分濾鏡。
尤其也好多年沒有看到姨母一家人,尤其是尾砂,溫妮根本就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反而覺得以後遇到尾砂的話,還是客氣為上,怎麼說也是曾經住在一起。
只是愛德華為什麼會提到這個問題?溫妮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女人的直覺讓她感覺出來不對勁。
剛才她想要問愛德華為什麼會談到這個話題,想要說什麼?但張開口後又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問出問題,因此閉上嘴巴。
「那時候必須有人外出找尋他的屍體,也就是說有人必須外出,作為休的朋友,再加上休還是我的表妹夫,我自能去找尋,不得不把你託付給你的姨母,和你表妹尾砂住在一起,對吧?」
溫妮一聽,仿佛又回到過去,才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對尾砂有什麼好印象,不知道為什麼不想要看到那一張臉,因此溫妮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直覺告訴她,愛德華的話絕對有着一定的含義,此刻的她就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發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跟着愛德華的話一下拐了彎,「溫妮,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從頭到尾我就沒有親眼見到尾砂的孩子,每一次去都沒有見到,因為我不喜歡你表妹,也就沒有在意。」
聽到這裏溫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因為她猛地發現自己仿佛也沒有看見過尾砂的孩子,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感覺出來不對勁,她反手抓住愛德華的手。
愛德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急着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因為發現其中的不對勁,尾砂為什麼不讓他們看到那個孩子?
難道?不不不!不可能的!溫妮努力想要挽回自己像是野馬脫韁的思想,此刻的她隱隱有着一種不秒的感覺,只希望自己想錯了。
「就在前不久我看到了一幅畫,畫裏是個有着綠眼睛的女子,和祖母的畫像很像很像,我就想着把那一幅畫買下來。
找到畫的主人後就談到這個想法,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對方一口否認那是一幅肖像畫,說是看到一個小男孩,靈感迸發後畫出來的,絕對不是我祖母的肖像畫。
溫妮,你知道那個男孩子是誰的兒子?」說到這裏的愛德華賣了一個關子,故意停頓下來,他看着自己的妻子。
溫妮的臉色有些發白,抓緊了丈夫的手,因為她感覺更加不對勁,丈夫的話一定有什麼含義,她發現一定有什麼問題。
就聽愛德華接着說:「是尾砂的,我感覺不對,就想要看看,等我見到那個孩子後,就發現他有着和我的祖母一樣的綠眼睛,不單單是顏色相同,就連那雙眼睛的眼型也是一樣的。」
溫妮聽到這裏,眼睛漸漸一點點瞪大,茫然看着一個地方,仿佛失去了聚焦,整個人有些傻了,她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的心臟怦怦直跳,就在剛才她感覺自己仿佛聽不懂愛德華的話,雖然每一個單詞都聽懂,但組合起來後則發現自己聽不懂,更多是一種哀傷,慢慢漫上心頭。新筆神閣
「溫妮!別怕!」愛德華猛地抱住如同一下子缺少生氣的妻子,她應該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怎麼可能出現那種情況:自己養大的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
過了好久她才漸漸回過神來,眼睛裏出現了淚光,她終於明白了愛德華話里的含義,一把抓住了愛德華的衣服。
此刻的她十分激動,抓住愛德華的肩膀,整個人打着哆嗦,聲音帶着幾分尖銳,「那個被尾砂一直藏起來的孩子,孩子,才是我們的孩子?是吧!」
她性子很溫柔,但絕對不傻,愛德華看中她的一個原因就是她很聰明,因此她自然明白話里的含義:不就是說他們夫妻的兒子被調換了。
愛德華看着激動的妻子,還是點了一下頭,要不是菲力長了一雙綠眼睛,只怕他一輩子也不會確定自己的孩子被換了。
看到這裏的溫妮眼淚再也止不住,她的孩子,竟然一直不在自己身邊,怎麼會這樣?她的大腦飛速運轉着,只有一個想法:是誰換了孩子?
而只有一個可能,啊啊啊!尾砂真的可能這麼做,是她這個做媽媽的不合格,竟然這麼多年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換了。
此刻的她都顧不上想怎麼對付尾砂,只想着自己的失職,因此她帶着急切的態度看着愛德華,問道:「孩子吶?他還好吧!?」
「孩子被尾砂換了,跟着她遭了大罪,她一直讓孩子吃不飽飯,穿的也是最差的破衣服,住在貧民窟里。我看到他時以為還不到八歲的樣子,活的像是小乞丐。」愛德華說。
他看着妻子,不知道妻子會不會看不上兒子?因為真兒子要是一開始回來,和假兒子一比,直接就會有着強烈的對比,富家少爺和小乞丐,這對比太過強烈。
這兩種環境裏養大的孩子有着太多的區別,菲力在最貧困的地方長大,必然在很多方面上不如假兒子,會不會有人在背後議論,甚至會不會有人罵菲力就是一個鄉巴佬?
還有假兒子這些年來也有自己小夥伴,當兒子回歸後會不會有人替假兒子抱不平?覺得愛德華就應該更看重假兒子?
這時候就要看妻子會更在意誰,如果有親媽的保護,菲力會比較好過,但要是溫妮看重之前的母子情,他不知道菲力回來後會不會受到排擠。
假兒子一直跟着他們夫妻生活,就算是養貓貓狗狗也有了感情,何況是人,彼此都有這一定的感情,一旦真假兒子有衝突,妻子會向着誰?
之前沒有早早接回兒子,是愛德華覺得他這個做父親的欠了兒子,自然要把一切應該掃平的障礙都掃平,因此等着菲力調養好了,再把兒子接回家。
溫妮自然不知道丈夫心裏的顧慮,急着問:「孩子現在怎麼樣?為什麼你不把他帶來?為什麼不把他帶回來?不把他帶回來?難道你怕我會不喜歡自己的兒子?」
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不把孩子帶過來,一想到因為她的失職導致兒子吃了這麼長時間的苦頭,就讓她無法原諒自己,她一掃往日的溫柔,化身母老虎搖晃着愛德華的身體。
愛德華看着有些瘋狂的妻子,他心裏何嘗不痛苦,但作為一個男人就要忍下痛苦,給與孩子和妻子最好的條件,就搖搖頭說:「溫妮,你冷靜一下。」
此刻的溫妮根本無法冷靜下來,這個情況讓人瘋狂,她一直關心照顧的兒子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反而是死對頭尾砂的兒子。
不是自己的兒子,還不是最令人絕望的事情,最令溫妮憤怒的是她細心照顧別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卻被別人虐待,啊啊啊!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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