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歷 第二十章：堅子

    子牙欣喜的看着主艦中的第二枚聖道凝結，行動之順利遠超過他最初的想像，有着三尊聖位的參與，這立刻就是質一樣的變化，在道韻網絡和玄黃艦隊的配合下，三尊聖位在這永夜裏幾乎可以匹敵七尊同等聖位的戰力，所以在挑選敵手，特別是那些聖位們又都無心戰鬥的情況下，三次埋伏圍攻突襲，直接就獲得了兩枚聖道凝結，再加上子牙知道的昊那邊還有一枚聖道凝結，這一下子就有了三枚聖道凝結，若是再加上原本就有的一枚，那麼六枚聖道凝結的最低底線就只剩下了兩枚而已！！

    成功就在眼前！

    「大領主，等我，我一定將您救出來，請等我……那怕之後您出來了要將我立刻殺死，我也是心甘情願了。」

    子牙喃喃自語着，他已經下定決心不去救援伊露維塔了，雖然是主母，雖然他也知道大領主與伊露維塔情投意合，但是在這種人類存亡，與多元宇宙存亡的大是大非之下，子牙願意將一切都背負在身，寧可背負上弒殺主母的罵名，寧可讓大領主親手殺了他來泄怒，也不願意讓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給落敗失去。

    「伊露維塔主母底蘊深厚，更有後天靈寶翻天印在手，便是才升華為高階聖位，種種高階聖位的戰鬥技巧都是不懂不熟，但是當初她在大領主身旁知曉了許多秘密知識，等閒一兩名高階聖位想要殺她也是不能，打不過她還是可以逃掉，但是若是五名高階聖位圍攻，而且更有卓爾精靈之祖居心叵測，有着種種陰謀算計隱藏背後，那麼她很可能必死無疑……但是在她死之前，必可以拖延這些高階聖位足夠的時間。」

    子牙對於不救援伊露維塔此事，也有着他自己的算計與理解。

    這一場戰鬥之中，他所依靠的其實就是永夜降臨後的大環境，玄黃艦群可以在這大環境下如魚得水，所以才可以靠着三尊普通聖位來行圍攻，在短時間內，小空間內形成壓倒性力量的圍攻，但是一旦將這情況擴大到整個戰場，隨便任何一尊高階聖位都可以輕鬆破局，可以輕鬆的碾壓三尊普通聖位，那怕加上子牙艦隊與昊艦隊都無濟於事，實力相差太過巨大的情況下，一切陰謀詭計都不過是紙老虎。

    這一次戰爭的策劃期，子牙與昊就有了這樣的認知，那就是他們的實力是遠遠無法與來襲萬族聖位們匹敵的，普通聖位聯合起來無法匹敵，任何單一的高階聖位也同樣無法匹敵，其核心就是伊露維塔了，高階聖位必然會圍攻伊露維塔，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奪取到儘可能多的聖道凝結，同時在伊露維塔升華完畢後，兩方艦隊合流，不計一切犧牲代價的靠近伊露維塔，使得伊露維塔可以加入到玄黃艦隊的道韻網絡中，接着就是帶着伊露維塔一起脫離戰場。

    這些是原本昊與子牙的計劃，但是這個計劃的前提是，昊與子牙沒法在伊露維塔升華完畢前就奪取到五枚聖道凝結，而一旦這個前提被打破，那么子牙立刻就會修改計劃，因為再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現在的情況可謂是千載難逢之機，既有永夜作為戰場遮蔽，又有足夠多的聖位敵人，而且這些敵人現在還處於一盤散沙的狀態下，自己一方又有三尊聖位的額外戰力，最重要的，作為可以碾壓艦隊群的高階聖位又都被拖在了伊露維塔升華之地。

    當真可以用天時地利人和都為大利來形容，一旦錯過這次機會，便是自己陣營有了伊露維塔作為新生高階聖位加入，再想要湊齊聖道凝結也是千難萬難了。

    子牙對於氣運之道是再清楚不過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所謂的時不再來就是如此，便是所謂的氣運之子都有高峰低谷之時，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想當初大領主受人族大氣運庇護，一路上可謂是順風順水，但是在其早期也有窘迫之時，數次都是生死之間才拼出活路，而後不管是出使精靈族，還是銀色大地，也都是拼殺生死才掙脫出來。

    對於這一次的天賜良機，子牙懷疑就是人族氣運最後的全力反哺，所以才有了這麼好的機會，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占齊了，若是這一次機會不抓住，那很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甚至還可能有什麼反噬在其後。

    所以與其去救援伊露維塔，倒不如趁此良機將大領主拉扯出來，這就是一錘定音的力量，便是事後他被大領主追責，被其當場打殺，子牙也是認了，這就是他的選擇了，欲成其事，先獻其頭，若是能夠徹底成功，若是人類革命能夠再次延續，那他便是死了都甘心。

    「知我怪我……」

    子牙念叨了這一句，然後他就對着三尊聖位道：「三位殿下，我們繼續，此戰我們當大勝！」

    然後子牙就要繼續指揮戰鬥，但是他猛的從艦船信息中看到，昊所率領的那隻艦隊開始了空間傳送，而且其坐標點並不在外圍黑暗中，而是直接轉向就往伊露維塔所在的升華之地核心而去，這一幕直接看得子牙睚眥俱裂，他從艦長椅上急步而下，湊到了虛擬屏幕前又看了一遍，然後他就渾身搖晃着倒退了幾步。

    「堅子！」

    子牙大罵了一聲，一時間他連殺了昊的心都有，心中又急又恨，幾秒後，他就一口鮮血噴吐了出來，臉色更是變得了卡白一片。

    兩隻艦隊之所以可以自由狩獵普通聖位，而沒有遭受到高階聖位們的打擊，其原由就是他們根本沒再靠近升華之地核心，這其實就是玄黃艦隊與高階聖位們的默契，或者說雙方彼此心知肚明的一種默契，也就是彼此都不觸及彼此的底線，玄黃艦隊的底線就是不被高階聖位碾壓，而高階聖位的底線就是玄黃艦隊不能夠救援伊露維塔，只要不跨過這條線，那麼普通聖位就是棋子，他們滅了玄黃艦隊那自然是最好，不能夠滅掉的話，用他們的命去拖住玄黃艦隊也不錯，高階聖位們是不可能出手的。

    但是昊的艦隊直向升華之地核心而去，這一下子就打破了底線，彼此雙方都會毫無顧忌了，高階聖位立刻就會向着整個戰場的玄黃艦隊出手了，而有着高階聖位的出手，那些普通聖位們也會立刻從一盤散沙重新凝結起來，再襲擊的難度立刻就直線提升，不說別的，就這一下子，他們還要再狩獵得到聖位凝結的難度，至少是十倍往上了。

    昊這一下子，立刻就讓子牙的圖謀落空，而且最關鍵的是，昊的昊天鏡，以及在昊主艦上的艾伊的真典，這些都是拉扯大領主必須的東西，若是昊與艾伊死在了高階聖位手中，便是子牙有着足夠的聖道凝結，那也根本無法拉扯出大領主了，換言之，這一下子，就讓子牙再也沒有了選擇。

    「堅子啊！！壞我謀略，壞此大計……若是大領主無法回歸，人類就此沉淪，天地都被永夜所滅，你是最大罪人啊！」

    子牙哀嘆着，字字都如泣血一般，他就在艦長椅上呆坐數秒，然後才頹然道：「改變空間坐標節點，我們去往升華之地核心……不，等一下！」

    子牙心頭一動，他又仔細看了看道韻網絡掃描出來的附近地理，當下他就說道：「改變空間坐標節點，全力催動道韻網絡，破解聖道之柱空間奧秘，我們不去升華之地核心，我們去升華之地核心的下方，那裏有着巨大的地底空洞，我們去往那裏，在那裏保持靜默，後續等待我的命令……」

    「現在，開始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