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歷 第五十八章：我與我

    昊再次確認了六大痛之一的血色天使離開了幽冥世界，一直到這時，昊才重新開始了行動。

    不如此他就可能死在這裏。

    六大痛的本質，昊其實已經有了很多的猜測，而無論是哪一種猜測，六大痛都不是他所能夠抵擋的，那怕是單獨任何一個痛，都是足以滅世的大恐怖，之所以沒有行滅世之舉，不過是這六大痛都受到某種約束罷了，這種約束昊也隱約有所猜測。

    但不管怎麼樣，六大痛是無法力敵的，當初昊與昋的交戰中，昋所召喚而來的六大痛，那其實只發揮出了六大痛極小一部分的威能罷了，昊猜測除非是昋吞下了大領主全部分裂出來的本質，否則他所召喚控制的六大痛都只能夠發揮出極小比例的力量，遠不如六大痛自行存在時的可怕實力。

    不過這本身就是一個矛盾，因為六大痛就是由大領主分裂的本質所形成，若是能夠吞噬掉大領主全部分裂出來的本質，那就更是一件可怕而無法想像的事情了，昋做不到，沒人可以做到，昊已經靠着各種蛛絲馬跡，各種信息殘留，以及他失去了，卻依然殘留了丁點的記憶，大體上猜測出了大領主的本質到底是什麼。

    大領主當初其實一共有九分之八的本質分裂到了現實世界，剩下的九分之一本質依然還在低緯度下，而其中三份本質被誇，昋，以及尤姆所獲得，剩下的本質化為了六大痛，這其實從數字上來說是不對勁的，不過昊也大體猜測出了緣故，這且不提。

    對於截獲了大領主三份本質的三人，其中夸的信息昊不知道，這個夸潛藏太深了，昊在獲得奧術核心之後就用初號進行過大量推理，在過往的許多事情里很可能都有這個夸的影子，這水有些深，昊也是時刻關注着夸。

    至於另外兩人，一個是昋，一個是尤姆，他們獲得了大領主九分之一的本質後，都有了足以逆天的表現。

    比如尤姆，深淵的混亂與破滅居然硬生生被他給逆轉了，甚至都在深淵底層區域產生出了文明雛形，在其中的惡魔居然開始有了理智。

    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逆天壯舉。

    不要覺得在深淵中產生秩序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誠然，因為深淵的本質是絕對化的混亂，無窮的混亂中反倒可能誕生出秩序來，甚至還會出現秩序善良陣營的奇葩惡魔，但是這隻屬於個例孤例，是幾乎不可複製的極偶然，深淵的整體屬性就是混亂，而且還是帶着恐怖腐蝕性的混亂，這腐蝕來自於深淵最底層所接近的低緯度，是連先天本源都可以腐蝕的大恐怖。

    深淵的這種腐蝕與混亂來自於多個方面，一是其位置最為接近低緯度，可以說是低緯度與現實世界的間隔，因此深淵受到低緯度的影響也是最大。

    其次深淵本質上是許多半隕滅，半破滅的大量原生位面集合體，雖然不如多元宇宙四大絕地，但也是相差不遠的多元宇宙特殊之地，是專門為收攏半隕滅，半破滅的原生位面而準備的「垃圾」場。

    最後則是「命運」要讓洪荒大陸成為唯一的文明起始處，要讓萬族成為多元宇宙的主要甚至是主角，所以在萬族文明起始前就出現的深淵文明，會由「命運」來給予終結。

    以上因素導致了深淵的扭曲，混亂，腐蝕是完全不可逆的，這是由其地理位置，多元宇宙的需求，以及更高層次的「命運」綜合決定，除非是類似世界開闢天地玄黃的終極手段，否則深淵根本不可能再度回歸秩序與文明，這已是定論，任憑你再如何都無法改變。

    但是尤姆獲得了大領主本質之後，那怕只獲得了九分之一本質，結果就居然真的讓他在深淵底層開始扭轉了這一切，至少就昊所見，在深淵底部居然真的開始出現了秩序以及文明，這一切全都是靠着大領主九分之一本質所引發的「奇蹟」。

    同時昊也感知到，尤姆自身也有了極強的提升，甚至他開始初步的煉化深淵，一旦其將深淵完全煉化完畢，那他的實力將得到恐怖的質變，要知道尤姆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讓深淵逆轉與產生文明上，由此就可以知道大領主九分之一的本質到底有多恐怖了。

    至於昋就更不必說了，他奪取到了大領主九分之一的本質後，甚至可以間接的召喚六大痛，那怕召喚來的六大痛出力連其真實的萬分之一都沒有，但這也非常恐怖了，可以說昋能夠創立新人類城，並且萬族聖位集團與先天魔神集團卻絲毫不敢侵犯，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就更別提昋要實行人類合一最終階段，還必須要與六大痛進行合一，這才能夠從無窮過往的重重帷幕中召喚出「自身」九頭氏來，這一切其實全都依賴於大領主九分之一本質。

    最關鍵的是，昊敢保證，他們都沒有「消化」掉各自九分之一的大領主本質，他們或許擁有了這一份本質，但是基本上也都是類似於使用先天靈寶那樣的程度罷了，擁有了，可以使用了，但是距離掌控都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更別說將這本質徹底消化為自己的力量了。

    而守衛在這幽冥之中的六大痛骷髏天使，其就是大領主九分之一本質所化，昊甚至懷疑任何一尊六大痛若是全力爆發，其實力足以擊殺東天二皇……

    昊無法對抗任何一尊六大痛，還好的是六大痛都有各自的領域與行為，只要不侵犯入其領域基本上就不會有礙，但是一旦侵犯其領域，那怕是現在的昊也是必死無疑，而且這種死亡是近乎絕對的，幾乎無法靠着任何手段來逃脫，甚至連他存在的痕跡都會被抹去，在達成他的最終目標前，他是絕不可能正面對上六大痛任何一隻的。

    「……執念嗎？」

    昊待到骷髏天使離開這幽冥之後，他才開始尋找他的目標，事實上，循着之前骷髏天使破開界壁的軌跡線，他幾乎可以肉眼都看到那處破壁位置的痕跡，他所要尋找之物就在那裏，輪迴盤，頂級先天靈寶輪迴盤就在其中。

    昊也因此對骷髏天使的領域範圍有了新的猜測，這六大痛既是大領主的本質所演化，也是大領主的執念之所在，更是大領主威能的體現，將過去之人之物之事，以這種方式具現在了世間。

    比如這骷髏天使，其原型應該就是大領主的愛人，地靈族的路西法，為大領主戰至了最後一刻而隕落，所以大領主的其中一份本質便會化為了這鎮壓幽冥的骷髏天使，而其鎮壓之處就是輪迴盤了，這代表着大領主心中的執念，靠着這輪迴盤來復活過往的夥伴與愛人。

    而別的六大痛也都各有執念不同。

    昊這時就全力向着輪迴盤所在位置衝去，他的時間不多，必須要趕在昋執行人類合一最終步驟前完成他的計劃，而且……他想要嘗試一下是否可以控制輪迴盤，那怕無法完全掌控輪迴盤，以他現在的實力，短時間內應用一下應當也不難。

    所以……

    艾伊……

    孩子……

    昊越是靠近目標點，他就越是覺得時間過得緩慢，他的心跳動得越是激烈，那是一種極度的渴望，但同時也充滿了膽怯，因為他害怕某種可能性……

    很快的，昊就從他所在位置穿入到了骷髏天使破開幽冥層的界壁處，在那其中有一方輪盤緩緩轉動。

    這輪盤呈現從上到下越來越大的六層圓盤形態，整個輪盤奇巨無比，昊站在其旁邊簡直如同巨龍腳下的細菌大小，這六層輪盤時而獨立旋轉，時而合為一體，又仿佛是磨盤一樣在細細的研磨着什麼，光是看到這物，昊就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恆古長存氣息，仿如是在這天地宇宙開闢之處就永恆存在的生死規則一樣。

    這就是輪迴盤了，也是多元宇宙中生死輪迴的本源與底層規則具現之物，昊也不遲疑，立刻就衝到了這輪迴盤的近處，伸手就向這輪迴盤點去。

    這根手指輕易突破了輪迴盤先天靈寶的自然防護，接着就觸碰到了輪迴盤的本體上，剎那間，一股蒼茫浩瀚的氣息順着昊的手指猛的爆發而出，幾乎在同時間，整個幽冥世界「甦醒」了。

    昊仿佛看到了一顆巨大的眼珠子，這眼珠子又是一輪巨大的輪盤，它沒有任何感情，冰冷，死寂，充滿着死亡與沉寂，它看向了昊，昊也看向了它，下一瞬間，昊就身處在了六層輪盤之中，這六層輪盤開始了碾磨，恐怖無比的輪迴本源，死亡本源，腐朽本源，死寂本源……等等諸多涉及死亡，輪迴的力量開始環繞在其中，這股力量極其磅礴浩瀚，便是普通聖位神靈都熬不過一兩秒，立刻便會被其湮滅殺死。

    不過昊既然敢來，他自然是有自己依仗的，就見得昊閉上了雙眼，緊接着他化為了一片玄青之天，這片玄青之天的下方是玄黃之日，而在這玄黃之日的下方則是深不見底的黑淵，在這一剎那間，昊化為了昊天神話形態……

    這是昊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控制輪迴盤的底牌，他的集合型心靈之光可以讓他短時間內展現出昊天神話形態，而自身依然保留有操縱這神話形態的能力，那怕只是短時間內達成，這時間期限中，他也有把握控制住輪迴盤。

    但就在這時，昊……

    看見了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