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歷 第九章，第十章，第十一章：憐憫，利弊，再入

    浮空魔法塔可不是什麼普通魔法塔，對此菲力邊境侯是心知肚明。

    普通魔法塔是以樓層多寡來決定其強弱的，這可不是簡單的加一兩層樓就完事的，三層魔法塔與五層魔法塔之間，其中的魔力迴路數量差距差不多在十倍上下，每多一層樓層，魔法塔的魔力迴路都是以幾何倍數增長，一般的傳奇魔法師之流，所擁有的魔法塔基本都是七層魔法塔，再想向上加樓層難度就太大太大了。

    除了普通魔法塔以外，還有特殊魔法塔，比如深海魔法塔，地底魔法塔，元素魔法塔，植物魔法塔之類，都各有優劣側重，普遍來說，特殊魔法塔一般要比普通魔法塔昂貴兩到三倍，其特殊效果也往往是魔法塔主人的特長。

    浮空魔法塔其實也屬於特殊魔法塔，不過浮空魔法塔屬於特殊中的特殊，因為浮空魔法塔需要解決三個問題，第一個就是能夠承載整個魔法塔浮空的魔法恆定術，第二個就是能夠承載浮空魔法恆定術的各種珍惜礦物，第三個魔法塔本身的魔力迴路能夠同時負荷浮空魔法恆定術與魔法塔本身。

    這是三個大難點，而能夠完成這三個大難點的魔法師通常都是半神乃至靈位了，對於他們來說，浮空魔法塔躲避敵人，以及快速移動的功效反倒不是那麼緊要了，簡單些說，就是性價比不符，太貴了，太難了，功效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好，與其製造浮空魔法塔，倒不如製造別的特殊魔法塔更好。

    所以除了萬族前一百的帝國種族以外，別的種族與聯盟都很少有浮空魔法塔，而那怕是那些帝國中，浮空魔法塔也稀罕得很，數量都是以個位數來計。

    在平日裏，浮空魔法塔看似有些雞肋，但是在眼下這種情況，地面上鋪天蓋地的各種亡靈生物，數量數都數不清，任憑你什麼特殊魔法塔，在這種數量的亡靈圍攻下遲早會被攻破，而浮空魔法塔卻無此慮，浮空後就只有飛行亡靈可以攻擊，或者法系亡靈勉強可以攻擊，但是浮空魔法塔可不僅僅只是浮在空中當靶子啊，它會飛，而且飛行速度奇快無比，同時它本身也是魔法塔，只要有魔法師主持其中，本身便相當於一個法師堡壘，對付數量稀少的飛行亡靈那根本就是不在話下。

    菲力邊境侯不知道這座魔法塔屬於那位大能的，但是他知道植物聯盟，乃至是周邊聯盟都是沒有浮空魔法塔的，明面上沒有，暗地裏也沒有，精靈帝國倒是有浮空魔法塔，但是菲力邊境侯知道精靈帝國現在是什麼情況，從這次冥系陣營出現到現在，精靈帝國都沒有派出軍隊對其圍剿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浮空魔法塔大概率也不是精靈帝國的。

    但不管這座魔法塔屬於那位大能，他至少不是冥系陣營的敵人，菲力邊境侯看得很清楚，這座魔法塔明顯是來趁火打劫的，它要搶劫這座城市的靈石與各種珍貴物資，不過對此菲力邊境侯也覺得無可厚非，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座城市淪陷不過是遲早的事，與其把這些東西留給下位面的勢力，倒不如是萬族的大能來獲得更好呢。

    菲力邊境侯現在心中唯一忐忑的是，這位大能對於他們的態度如何，是否會接納他們這群戰爭難民，若是心善的大能，或許會給他們一線生機，但是……

    菲力邊境侯心底里發苦，推己及人，若是他有着這座浮空魔法塔，本身又是半神乃至更上，這一次行動僅僅只是為了獲得大量靈石與珍惜物品，那他是絕對不會去管在地面上掙扎求存的任何人的，越是高位者心中的善惡觀越少，只談利益，只談親疏，只談敵我而已。

    但這是最後的機會，他不可能放棄，那怕不為他自己，也要為他的女兒考慮一下，那怕是賣上幾十年的身也好，他都要為自己的女兒搶上這一線生機，想來那怕那大能是半神或者更上的強者，也不會介意多一個高階魔法師僕從吧？

    隊伍有四百多人，其中有一百多人沒有戰鬥力，剩下的兩百多人里，也只有菲力邊境侯這麼一個法系，外加他的兩名護衛隊長是超凡戰士，還有一名矮人戰士，一共四名超凡，在這密密麻麻的亡靈海中，他們真的是寸步難行，每時每刻都有人死亡掉隊，只要脫離隊伍，那怕是超凡戰士都活不過三秒，立刻就會被密密麻麻的亡靈分屍而食，連靈魂都會被汲走。

    生和死的界限在此混淆，每個人都漸漸的絕望，因為他們看到魔法塔停在了至少兩千米外，一道光柱落下，光柱下的建築物頓時破開，從建築物中就有數不清的靈石以及各種金屬礦物，各種武器鎧甲被吸到了魔法塔上，當然了，也有大量亡靈被吸上去，但是立刻就被那光柱給攪得粉碎，只剩下了大量物資被卷了上去。

    所有人都知道這魔法塔是來搶劫物資的了，而物資一旦被搶走，那麼它立刻就會去尋找下一個目標，眾人根本不可能追得上這魔法塔，他們……都死定了！

    「……不，我們還有希望，我們……」菲力邊境侯嘶聲力竭的吼着，但是在這戰場上，他的吼聲微弱得如同蚊子在嗡嗡聲響。

    到得這一步，菲力邊境侯眼看着魔法塔汲取完了所有物資，而他們被困在這裏，人數已經只剩下了一百五十左右，他們已經是到了最絕望時，看到這些，菲力邊境侯一口血就噴吐了出來，整張臉如呈金紫色，只是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天空上的魔法塔。

    念之一聲悲泣，她本就在菲力邊境侯身邊，直接一把抱住渾身發軟的菲力邊境侯，大聲哭道：「父親，父親！！」

    就在這時，忽然從魔法塔上又落下了一道光柱，這光柱居然籠罩住了殘存下來的眾人，將眾人及周邊的數萬亡靈都籠罩在了其中，然後眾人就發現自己正慢慢浮空而起，同樣在這光柱中的亡靈們立刻就渾身冒煙，然後粉碎在了光中，其餘人則覺得渾身暖暖的，他們身上一些被亡靈攻擊的傷勢里都有黑氣冒出，詛咒與毒性在這時都被解除。

    所有人都在傻傻的發愣，然後他們立刻就歡呼了起來，很顯然，他們被拯救了，被這個浮空魔法塔的大能所拯救了！！

    所有人又哭叫的鬧騰着，隨着離魔法塔越來越近，所有人都慢慢靜了下來，然後更多的擔心出現了，畢竟他們是要去到一個完全未知的大能的魔法塔中，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大能到底是誰，到底如何，萬一是一個邪惡的魔法師呢？

    邪惡魔法師的傳說一直都在民間傳遞不停，這既有誇大，也有真實，若是落到一個酷愛研究的邪惡魔法師手中，說實話恐怕比死還要殘酷，但是到了這時，所有人都已經再無退路了，他們只能夠祈禱所遇到的這個大能魔法師是一個正義側的人物，那怕中立的也行，若是邪惡……至少是守序邪惡吧？

    眾人在忐忑中穿透了光柱最頂端，然後他們出現在了一片陽光明媚的草地上，一座高大的魔法塔就在這片草坪的中央，而往遠處看去，所看到的就是朦朧一片的虛無。

    「半位面，這是半位面浮空魔法塔啊！」菲力邊境侯都驚呆了，他喃喃自語着，而在他身旁的念之同樣是驚呆了。

    半位面難得，特別是受控制的，裏面有生物生存環境的半位面更是難得，這別說是半神魔法師了，便是靈位魔法師都無法輕易得到的珍品，而一座浮空半位面魔法塔，這代表着什麼讓菲力邊境侯心裏都沉甸甸的。

    這時，從魔法塔內就有大量聲音傳來，眾人連忙看去，就看到數名精靈帶着一大群人類從魔法塔內走了出來，菲力邊境侯心頭頓時鬆了一大口氣，原來還真是精靈族的大能啊，那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同位植物一脈，精靈族雖然其實嚴格上來說並不是真正的植物血統，但是在樹人族隱沒的現在，精靈族扛起了植物一脈首領種族的大旗，萬族大戰結束後的這麼多年，精靈族的首領種族責任其實做得很是不錯，而且也是正義一系的主力種族之一，精靈族正體是偏正義的。

    正當菲力邊境侯如此想着，忽然間他眼神一縮，立刻偏轉視角看向了站在這些精靈們幾步後的一個人類青年身上。

    這名青年是一名人類，從外表特徵上已經可以看得很明白，而且他並不是超凡，只是一個普通凡人，但是……他居然是這些人，包括了那些列陣的人類，以及這幾名精靈們的首領！

    菲力邊境侯自己就是一個高等貴族，又是一名高階魔法師，兩者兼具的他從來都是所有人眼中的英豪，而他也是老當領袖的了，別的不談，眼界總是不弱，這時他清楚的明白，這看似落後了精靈們幾步的人類青年，他才是這裏的主事人，他才是真正決定一切的領袖，甚至從其氣勢來看，他或許能夠與這魔法塔的主人並駕齊驅……

    「無名的系譜！！」菲力邊境侯因為太過震驚，下意識的就叫出了這幾個字來。

    幾名精靈本待說話，聞聽此言後他們立刻臉色大變，同時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昊，甚至諾多還直接舉起了他腰間的弓弩來。

    昊無奈的搖搖頭，他本來打算是隱藏在精靈身後，畢竟他人類的身份太過敏感了，但是誰知道對方不過叫了一聲，這些精靈們就露了餡，反倒是把他給顯了出來，至於這個邊境侯口裏的話語其實根本當不得真，只是從某些方面猜出了他這個人類是首領，一時失神才念叨出的話語罷了。

    當下昊就直接站出了精靈的身後道：「現在時間不多，我就長話短說，與我簽訂一份三十年為期限的主僕契約，三十年後你們就恢復自由，合約我已經擬好，只管簽訂了就是，若不同意，那麼就請離開這魔法塔。」

    眾人都是鬆了口氣，但是除了菲力邊境侯和少數幾人以外，其餘人臉上都露出了憤憤不平的表情來。

    這其實就是人心了，便是才脫出生天，而且全靠這魔法塔才活下來，但若是這時候出來的是一名魔法大能，半神，靈位什麼的，便是要他們簽訂終生主僕契約，估計基本全部都會同意，甚至還會感恩戴德，但這時出來的是一名人類，這就讓他們心中嘀咕與不平了，憑什麼？

    這時念之忽然驚詫無比的道：「天，是你？這個魔法塔是你主人的嗎？是你主人救了我們嗎？我也必須要簽這份契約嗎？」

    這念之話一向都多，昊也不以為意，他本打算順勢回答是，這樣依舊可以隱藏在一個虛擬的主人後，但是他心頭猛的閃過之前菲力邊境侯所說的無名的系譜幾個字，這幾個字讓他心頭在一瞬間閃過許多的思緒，外界看來他只是略微停頓，估計是對念之的出現驚奇什麼的，然後昊就微笑着對眾人道：「沒錯，我正是這裏的主人，這座魔法塔的主人，以及……無名的系譜！」

    除了人類，其餘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來，甚至包括那些精靈們，因為在他們的想法中，昊一直都喜歡隱藏自己，像這樣直截了當的站出來還屬首次，不過他們對於昊真的已經是近乎迷信，這時彼此對望，都不說話，而是自覺的站在了昊的身後。

    菲力邊境侯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神色複雜的看了看昊，又看了看魔法塔和自己的女兒，接着他就斷然的說道：「好，我簽，三十年的主僕契約，我來簽訂！但是我女兒他們……」

    念之不等她父親把話說完，就走上幾步看着昊道：「天，連我也要簽訂嗎？」

    昊對念之的表情和眼神視而不見，他微笑着道：「是的，所有人都必須和我簽訂主僕契約，事實上，在侯爵大人說出秘密前，不願意簽訂契約的人，我們會在脫離戰場後讓你們下去，但是現在不行了，這個秘密必須得到保證，所以若不願意簽訂契約，那就請立刻下了這魔法塔。」

    那些臉上憤憤不平的人都在嘀咕着，但是誰都不敢硬氣的說什麼寧死不屈之類，這時那名矮人二階戰士忽然道：「這位人類大人。」

    他在人類二字上重重的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那怕我不是法系也都知道，簽訂主僕契約，會讓主契人背負上靈魂負擔，便是傳奇魔法師也最多有十來名靈魂契約上的主僕，再多就無法承擔了，再多就不可能承擔了……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這裏一百多個人，不知道人類大人打算簽訂我們中間的那些人呢？」

    昊對此早就有準備，當即他就微笑道：「當然是……你們全部咯！」

    矮人戰士張了張嘴，然後就露出了一種嘲諷表情來，卻不想就在這時，魔法塔上電光一閃，噼啪一聲炸響，這矮人戰士就渾身焦黑的倒在了地面上，不過他還沒死，而是滿臉驚恐的捲曲在地面渾身顫抖，也不敢隨便爬起來。

    「叫大人，沒有禮貌的，粗魯的地靈種，不然我會教導你精靈族的禮貌到底是什麼！」艾伊的聲音從魔法塔上傳遞了出來。

    這時菲力邊境侯就走上幾步道：「我聽聞那位尊者可以近乎無限量的簽訂主僕契約，大人是無名的系譜，想來也有這方面的能力，那就讓我先來和大人簽訂契約吧。」

    昊也不客氣，直接虛空一招，魔法塔上光芒一凝，頓時一張魔法契約就出現在了他手上，這是他之前就吩咐艾伊所做的事情，甚至短短几分鐘時間，他連魔法契約的內容都決定好了。

    菲力邊境侯接過魔法契約仔細看了起來，他是高階魔法師，過目不忘，一目十行什麼的不過是他的基本能力，這份魔法契約是變版的主僕契約樣式，上面自然規定了主人死，僕人死的內容，也有不允許泄露一切主人的秘密，同時還包括了不允許主觀上一切背叛行為，不過這份主僕契約有些優渥了，其中有僕人的生命權在未曾違反契約，同時在非緊急情況下得到保證的條款，也即主人不能夠無緣無故只憑心意就打殺僕人，光這點就很不錯了，要知道在高級貴族中打殺僕人是常事，這還不是魔法契約類型的僕人。

    至於別的，還有僕人根據其能力與職務可以每月獲得工資與獎金，還包括了法系僕人與戰系僕人可以從主人處獲得超凡利益，比如藥劑，比如魔法塔使用份額之類，林林總總上百條之多，看過之後，菲力邊境侯直接將自己的魔法印記和名字書寫在了上面，然後他立刻就仔細看向了昊。

    昊其實知道簽訂主僕契約會造成靈魂負擔，不過他所看的魔法書籍上只是這麼一提，他並不知道這靈魂負擔有多嚴重，而當初遇到奧蘭里給予遺澤時，趕鴨子上架，讓他簽訂了所有精靈們的主僕契約，其中還有艾伊這個二階魔法師，與越強實力的生命簽訂主僕契約，造成的靈魂負擔越重，那時候其實昊本身就是無法負荷的，這其實也是奧蘭里的考驗之一，他是寧可遺澤信息毀了，也不可能隨便交給一個人類，而當時的昊其實並不知道這些。

    不過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他承擔下了所有精靈們主僕契約的靈魂負擔，而且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才是讓奧蘭里下定決心的原因。

    這些日子裏，昊其實一直都在默默收集關於那位尊者的情報信息，雖然很少很少，但是並非是沒有收穫的，比如，那位尊者天賦異稟，與大量的人簽訂了主僕契約，其中不乏傳奇半神，甚至據說他連聖位神靈都可以簽訂主僕契約，從沒有聽說過他靈魂受到負擔什麼的，昊覺得，他很可能是得了那位尊者的饋贈，或者是那位尊者教導他時，讓他也有了這樣的體質，不然無法說明他也可以無視靈魂負擔。

    這時菲力邊境侯簽訂主僕契約後，契約散開，昊就感覺到一股重壓在他眉心間湧入，沉甸甸的，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壓暈過去一般，但是這重壓只持續了一瞬間，立刻就消散無蹤，當即他心頭大定，連微笑都顯得真了一些。

    菲力邊境侯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雖然成為僕人，而且魔法契約的主僕確實讓他不爽，但是正如俗人那樣，為皇帝成僕人，為乞丐成僕人，這是兩碼事，若是這個人類是無名的系譜，那這真心不丟人。

    眼見着眾人里實力最強的菲力邊境侯都簽訂了契約，其餘人雖然心裏憤憤，但也依次與昊簽訂了主僕契約，特別是念之與昊簽訂時滿臉的不情願，惡狠狠的盯着了昊好久，讓昊都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去，她才總算是簽訂下了這契約，這時菲力邊境侯立刻就對昊說道：「大人，請問接下來我們是只打劫靈石和物資嗎？」

    昊聞言就問道：「侯爵大人，您的建議呢？」

    「不敢，請大人叫我菲力就好。」菲力順從的說道：「我的建議是，城市雖然淪陷，但是剩下來的區域裏還有許多的精英，比如在礦業工會大廳中就有好幾名大師級鍛造師，還有沒有淪陷的兩個魔法塔，塔的主人都是高階魔法師，還有他們的學徒，想來大人現在應該缺少許多魔法師來操控整個魔法塔吧？而且這座魔法塔兼具半位面與浮空兩項功能，若是全力開發，未來成就不可限量，這就需要大量魔法師才行了，更何況除了魔法師，未來魔法塔落地後肯定要探索周邊，超凡戰士數量也少了，所以……」

    昊就點頭道：「我懂你的意思，事不宜遲，菲力先生請隨我一同進入魔法塔，我會給予你魔法塔一定份額的操控權，同時給你一個拯救名額……五千人，最多再拯救五千人，這是極限。」

    這時，念之就大聲道：「天，下面至少還有幾百萬人即將被那些怪物殺死吃掉啊，甚至連靈魂都得不到安息，我們只救五千人！？」

    菲力卻先一步對自己女兒喝道：「念之！閉嘴！我們能夠救出一些人就已經是仁慈了，先救己，再及人，有入有出方是德，你的老師難道是教導你無私的奉獻自己的一切嗎？那不叫仁慈，那叫做道德綁架！」

    念之聞言，雖然心頭還是有許多的不舒服，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父親所說是真，先不說這個半位面能夠承載多少人，光是魔法塔的能量池就有限，再怎麼拼也不可能拯救全部人，剛剛是她強求了……

    昊雖然也對無辜者有着憐憫，但是他心中畢竟理智更多，這時也不多說什麼，帶着菲力進入到了魔法塔中，然後通過艾伊，菲力也獲得了約莫十分之一的魔法塔使用權。

    當下，在兩名高階魔法師的操控下，以更加快的速度，與更加強大的魔法，硬生生在這城中炸開了一條通道，開始拯救菲力口中的精英，以及搶劫城中的銀行，大工會庫存等地。

    到得最後，整個半位面中一共多了六千多人，加上原本的人類與精靈們總人數達到了七千七百多人，其中高階魔法師包括菲力在內一共三人，換言之，整個魔法塔里有了四名高階魔法師，然後二階魔法師十一人，一階魔法師三十六人，魔法學徒一百四十餘人，超凡戰士方面，三階戰士三人，二階和一階戰士一共九十一人，這已經非常可怕了，除了傳奇以外，這幾乎就是一座城市最精華的部分。

    然後還有別的各種精英，礦物，植物，種植，鍛造，會計，建築，武器……等等，當然了，昊最後還是心軟了，便是菲力有着一些私心，救出了一些普通的婦孺，他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控制着數量就是……

    整場搶劫與救援持續了數天之久，這隻冥系陣營的部隊中並沒有傳奇級以上的法系，而飛行亡靈的數量比想像中還要少，雖然靈魂熔爐可以對魔法塔造成污染與傷害，但是它的機動力差得讓人掉淚，幾乎不可能攻擊到魔法塔，而沒有淪陷區域中，有着菲力這個當地的邊境侯指路，那些貴族家中有着什麼貴重物，他幾乎都是門清。

    雖然昊打定主意搶劫一番就走，但是這些東西真的太誘人了啊，看着基本上沒什麼危險，結果這一救援，這一搶劫，到最後他甚至默許了菲力控制魔法塔清空了一面城牆的亡靈，讓更多的城中市民們趁亂出了城，他們中十有八九都會死在荒野與亡靈追擊下，但是估計也有少數人可以幸運的躲過危險活下去。

    到最後，魔法塔搶劫了超過八千萬靈石，精金，秘銀，山銅等等珍惜礦物堆積如小山，還有各種魔法武器，魔法鎧甲，魔法奇物數百件之多，光是傳奇魔法奇物都有三件，全都堆在魔法塔倉庫里等待整理。

    結果，當魔法塔離開邊境主城時，時間已經過去了數天，距離昊七天之限已經只剩下了一個多小時。

    六千多人，其中有高階魔法師，有超凡戰士，有貴族，有官僚，有技術人員，還有各工會人員，還有一些平民，紛紛亂亂，雖然有着菲力指揮他們，但是整個半位面依然一片混亂，昊也來不及制定什麼規則了，當下他就仔細叮囑了艾伊緊守魔法塔，她現在是唯一知道魔法塔控制符文的人，別的人都是臨時使用權，只要這魔法塔在手，別人也都翻不起任何浪來，更何況他們都與昊有主僕契約，也不必擔心他們來硬的。

    待到這些做完之後，昊就到躺入到了同位體裝置之中，心裏再三思考着是否還有什麼遺漏，想着想着，他眼前一黑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待到昊甦醒時，所看到的就是徐樂等人，他們已經起床，正用不安的目光看着外間，昊心頭一顫，看他們的表情就已經大概知道了什麼，毫無疑問，他們估計是看到罪獸了！

    然後昊用凝重的目光也跟隨着看向了窗外，然後他差點直接將口水給噴了出來……

    就在窗外，一隻二十多米高，藍白基調的無耳狸貓，正在和一團馬賽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