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歷 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戰鬥與死人

    （ps：7更，最後三更晚了些，因為昨天我下午才睡起來，時差正在慢慢顛倒，今天算是爆發了，大家晚安。）

    當天夜裏，昊巡視過營地，確認了所有人都沒有出現什麼問題，都在安靜睡覺後，他也打算回到自己的主帳中睡覺，而在路過三頂豪華帳篷時，那精靈族魔法師擋在了他面前。

    昊立刻恭敬的低頭鞠躬，並且一直低着頭等待這魔法師的發話。

    這精靈族魔法師熟視昊良久，這才哼了一聲道：「為什麼要做這麼徒勞的事情？好好的安靜待在難民營不行嗎？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們，安心的等待着議院立法，然後乖乖的被保護好不行嗎！？」

    昊依然低頭，恭敬的道：「大人，我想試試。」

    精靈族魔法師頓時怒道：「試試！？試試什麼！？試試看帶領這群垃圾出來丟人現眼嗎！？」

    昊依然低頭，只是不言，這精靈族魔法師就說道：「聽說你是我族人養大的人類孩子，這一天下來，我也看到了你確實與別的人類不同，雖然依然比不得我們精靈，但是好歹與這些垃圾已經算是截然不同，等立了法，安心回去你主人身邊，要麼給你主人工作，要麼就出去尋個文書工作，也可以讓你安享一輩子的和平與繁榮，現在你這樣做又是為了那般！？」

    昊低頭道：「大人，我想試試……我們人類只是因為沒有文明的傳承，文明起步晚了，所以才會如同原始人一般，我想試試看，看一下帶領他們好好學習，好好訓練，是不是可以更文明一些。」

    精靈族魔法師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表情確實比之前好看了許多，他又盯着昊良久，這才揮袖離開，仿佛是懶得再與昊說話了一般。

    昊等到魔法師進入到了帳篷中，這才向着自己的主帳走去，卻不想這時，那個光精靈女性的聲音響了起來道：「他只是在宣洩自己的不滿罷了，作為一個自願參軍的魔法師，目的不就是為了軍方的魔法塔嗎？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可以用軍方的魔法塔研究魔法，充實實力，卻不想一下子被命令跟隨一群人類去狩獵些野獸，他不滿也是正常。」

    昊看了過去，就看到脫下了鎧甲的光精靈女性，如同他在莊園看到的那些光精靈一般，豐滿的身材，高聳的胸部，姣好的容貌，而且她是軍人，還帶着一股英氣，昊看向了她，目光純淨而坦然，讓這光精靈女性忽然就自己都莫名的笑了起來。

    「努力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光精靈女性笑過之後，就向着自己的帳篷走了去，邊走邊說道：「你付出的努力不會辜負你，所以繼續努力吧。」

    昊向着這光精靈女性微微鞠躬，然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回到帳篷後的昊並沒有立刻休息，而是如同往常習慣的那樣整理着自己的記憶，將今天行軍的各種經驗牢記了下來，做完這一切後，昊忽然就想到了剛剛遇到的兩名精靈族人，那名魔法師，與那名光精靈女性護衛。

    他們其實代表的是精靈族的兩類人，當然了，不是說精靈族只有這兩類人，肯定還有別的許多類別的人，只是這兩類人其實可以看成是一個縮影，分別代表了對人類已經不耐煩的精靈族人，以及對人類還保留了一些善意的，心懷善良的人。

    其實若真的按照這些精靈們所說的話內容，精靈族的高層議院正在立法，以確保人類的權益的話，那麼這些人類難民留在難民營中反倒是一件好事，之後他們有很大概率可以進入到精靈帝國國境線內，而以精靈帝國的體量與實力，便是這萬族大戰中都有一定的保障，至少比跟隨着他離開精靈帝國，在洪荒到處尋找一個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人類城要強太多了。

    而且雖然精靈族中有許多人對人類已經不耐煩了，但是只要還有類似光精靈女性這樣對人類保持善意的精靈族人，那麼人類至少求得一口飯吃不難，至少比生活在精靈族領地之外要強，因為在洪荒大陸上，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比精靈族對待人類更為和善的種族了。

    所以昊陷入到了一種迷茫中，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因為精靈族的情況比他預想的要好太多了，原本他以為的是精靈族中下層一直在累積對人類的仇恨，一旦累積到一定程度，就是對人類展開大屠殺的時候，但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似乎並沒有成真，反倒是精靈帝國打算對人類更進一步的保護與收容，所以他打算將這些人類帶出精靈帝國，這會不會反倒是害了他們呢？

    「……也罷，若是精靈族真的立法了，那麼我就獨自一人離開就是，在精靈帝國國境線內，他們生活得會更好，那怕是作為觀賞性生物而存在，或者某個精靈族表達自己善心善意，滿足自己善良行為的模塊，這也比在洪荒大陸上掙扎求存更好。」

    昊心中有了決定，他心中也變得坦然了許多，反正他自己是絕對不會停留下去的，這精靈族內雖好，卻不是他的故鄉，他的故鄉是老族長，是母親，是許多親人們所在的人類城！

    更何況，昊心中更是與別的人類不同，他從小就看過許多書籍，也接受過正規老師的教導，他從書中學到了非常多的東西，那許多哲學的，思想的書籍，塑造出了他的人生觀，世界觀等等，他覺得作為一個智慧生物，成為別的智慧生物的奴隸和所有物，這本質上其實就是放棄了自身的人格，若是迫不得已，為了活命也就罷了，若是有選擇的情況下還這麼做，那這就是天生的奴性了，他不想自己變成這樣的人。

    「人類城……若真有人類城，那該多好啊。」昊喃喃自語着，終於是睡了下去。

    第二天，昊一大清早就起來開始鍛煉，而同樣起來的還有兩名護衛，他們都在各自練着劍技之類，昊這時才知道，這兩名護衛居然都是超凡職業者，他們身上都有鬥氣湧現了出來，雖然微弱，但確實是自體內迸發出來的光芒，這就是鬥氣了，超凡戰士道路的標誌。

    昊有些羨慕，不過還是緊守心神開始鍛煉自己的武技，而沒過多久，天剛剛開始亮時，那精靈族魔法師也從自己帳篷走了出來，他看到兩名精靈族護衛在練劍，又看到昊閉目在呼吸，兩名護衛他都不看，就仔細看着了昊半響，這才不屑的搖頭道：「呵，不入流的偽超凡職業者道路？不過也是，你是人類，超凡道路與你無緣，有這個就很不錯了。」

    說完，他高傲的抬着頭，開始練習生僻的語言。

    昊依然閉着眼睛，他知道這語言，這是原龍語，也被稱為原魔法語，是最初魔法誕生時所使用的語言，這是光念出來就具備魔法之力的語言，靠着這語言的詞彙組合，可以誕生出最基礎的魔法來，而今洪荒大陸擁有系統魔法知識的種族，其魔法根源基本上都是來自於這種語言，而魔法師要鍛煉自己的等級，練習這種語言也是理所當然，更何況除了精靈族，以及少數萬族前一百族，絕大多數的種族原龍語都不全，便是想練習都做不到。

    昊心中並沒有波動，他學習過精靈族所有已知的原龍語，但是作為人類，他無法將其完整念出來，那是一種必須要用魔力才能夠激發出來的聲音與語言，若是沒有魔力，連完整的一個詞語都念不出來，他是人類啊……

    一人三精靈就這樣各自修煉，直到天色已明，魔法師第一個回到了帳篷中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而兩名精靈隨後也停了下來開始回帳篷着裝鎧甲，最後是昊也停下了呼吸，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和胸口，連續一個多月的武技鍛煉，他已經切實感覺到了自身身體素質的提升，特別是經過靈感微調後的武技修行效果，比書籍上提到的效果高了十倍都不止。

    到得這一個多月後的現在，昊對武技的認知也更加深刻，這武技就如同他原本所想的那樣，是開發肉身潛力的一種技巧，但是與書籍上所寫的不同，不，不是與書上所寫的不同，而是書上沒寫的東西，每個人，每個生命的肉身都是不同的，整個宇宙不可能出現完全相同的兩具肉身，那怕是克隆體都有細微的差別，而這武技雖然是鍛煉肉身的潛力，但是一個動作的細微差別，呼吸時的速度快慢與呼吸幅度，以及靜心時的抖動差別等等，看似一毫米的微小差別，但是對於某個肉身的影響卻是十分之大，這就是動作，呼吸，與冥想的匹配度了。

    昊那時產生的靈覺信息，對他的肉身的匹配度非常之高，所以修煉時的效率就提高了許多許多，按照昊的估算，這效率估計有十倍左右，而且昊還有一種感覺，他微調後的鍛煉，並沒有對身體產生負荷性傷害，這會讓他未來進步的程度更大，也更容易進入到下一階。

    （若是按照眼下的身體素質，以及我自己的感覺，估計最多還有半個月，我就可以進入明勁階，武技中的明勁階，其表現就是身具大力，舉手投足都可以發揮出一百公斤左右的力量，若是全力爆發時，力量更是可以發揮出兩百公斤左右，若是有這力量，再配合明勁時的一些武技打法技巧，若是以現在族人的戰鬥力來說，拿着武器的族人，我可以一個打二十個，若是拿着武器的精靈族士兵，非超凡的，我可以打三個……很好！）

    昊心中很是歡喜，這就是力量，雖然還不是超凡，但是這力量也是真實不虛，而且不虧是道路，那怕被萬族認為不入流，不是正統的超凡道路，但這也讓他與凡人開始拉開距離，而這就是行走於洪荒大陸上的保障，畢竟超凡職業者數量是很少的，那些實力弱小的萬族，超凡職業者就更少了，只要他小心謹慎，到了明勁時，野外的危險性就會大幅度降低了。

    （唯一可慮的是萬族大戰啊，我從書籍上看過歷史家們對於萬族大戰的描述，都是用毀滅，災難，寸草不生，滿目瘡痍，輻射，毒物，變異生物等等形容詞，我也無法想像萬族大戰時的情景，看眼下的局勢，萬族大戰很快就要爆發了，希望不會太糟糕吧。）

    昊收斂了心中的不安，開始巡邏整個營地，就看到他挑選出來的姆等人已經開始催促族人起床操練，這些士官受他影響最深，智商也最高，已經有了一些軍人的味道，看到這些，昊心中很是欣慰。

    畢竟那怕不帶他們去尋找人類城，他們能夠有着秩序，有着紀律，有着團結，之後去到精靈帝國國境線內，這也是他們讓精靈族高看一眼的資本，未來也會活得更好。

    早上的操練並不沉重，只是例行性的操練，半小時後眾人就解散了隊伍，然後以每個士官為中心，族人們聚在一起開始了吃早飯，一切看起來很是井井有條，三名精靈族都有各自攜帶的食物，而他們也都在觀察這些人類，看到這些，那怕是最為挑剔的精靈族魔法師都是微微點頭。

    越是文明，其實對於秩序的要求就越高，同時對秩序也都是最是贊同，精靈族從上到下不是不知道人類一族已經是他們的盟友，但是人類部落部族，他們扶不上牆的樣子，實在是不堪入目，混亂，骯髒，弱智，毫無秩序可言，這些都是精靈族厭惡人類的原因，又不是每個人都是那位尊者，而人類本身在洪荒大陸就不是什麼好話，甚至許多種族罵人都會罵你tm就是個人類之類。

    而眼前這些人類，其實已經超過了三人的預期，這種秩序與紀律，說實話，要是不說他們是人類，看起來倒是如萬族一般了。

    待到吃過早飯之後，這隻隊伍又開始了行軍，而有了第一天的經驗，當天下午同樣的行軍時間時，這隻隊伍已經走了接近三十五公里的路程，雖然所有的人類都是氣喘吁吁，但是他們的狀態明顯比昨天好了一些，當天紮營的速度也比昨天更快了一些。

    當夜無話，第三天，早飯後，眾人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就來到了一處山谷外，在這山谷外棲息着大量的生物，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狩牛蛛的存在。

    狩牛蛛是一種巢穴性生物，是魔獸的一種，體型巨大，戰鬥力強，普通的猛獸，便是老虎獅子都不是其對手，按道理來說，其巢穴附近是不可能存在別的生物的，別的生物早跑光了，所以為了生存，狩牛蛛產生了一些特殊性，它的分泌物會讓附近的植物變得非常旺盛，而且這些植物所含有的營養也會增加，如此一來，食植性生物就會聚集，隨之而來的就是食肉性生物，而狩牛蛛就是狩獵這些大型生物來維持生存。

    這就是昊的目標了，軍隊來到了這山谷外，大量的野獸就開始了逃遁，那怕是一些猛獸都避開了軍隊，而昊也不在意，他揮了揮手，姆就帶着三十人向着山谷邊緣開始了偵查，而軍隊按照均速繼續向前推進，不多時，前方的偵查部隊就有了回應。

    「很好！」昊讚許了偵查部隊，然後他就對軍隊說道：「按照正常演練過程，第一隊向前豎矛，第二隊預備豎矛，第三隊後備，各士官進入陣列！」

    當下整個隊伍就開始了調整，隨着偵查小隊的人員回歸入列，五百人的隊伍形成了一個方陣，而他們所要面對的，是進入山谷內部後，那些偵查小隊成員帶回來的敵人……

    一共三隻巨大無比的蜘蛛以快若奔馬的速度追趕在了那幾名偵查小隊成員身後，奔跑起來時氣勢洶洶，光是那體型就比絕大部分的猛獸還要巨大，兩米多高，七米多長，光是還在數百米開外，已經有不少的族人嚇得渾身都開始打顫了。

    隨着這巨大蜘蛛越來越靠近，越來越多的族人渾身劇烈顫抖，甚至有不少的族人連手中的長矛掉在地上都不知道，而昊就拿着長矛站在所有族人的身後，他並沒有看向那三頭蜘蛛，而是死死的看着族人，他喉結不停的動彈着，仿佛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不要逃，不要逃，不要逃，只要沒有任何一個人逃跑，我就率先頂上去，求你們了，族人們啊，千萬不要逃跑……）

    昊心中的激盪根本不為外界所知，而當三頭蜘蛛奔到了約莫百米時，終於有個人類大聲呼喊着莫名的話語，然後丟下武器就向後逃跑，而他的逃跑仿佛是一個信號一般，在他周圍的五六個人都同時怪叫着丟下武器開始向後逃跑。

    「舉矛！」昊猛的大聲吼了一下，在這五六個人周邊，本來也準備向後逃竄的族人，因為這一個多月以來的苦練，許多時候甚至因為動作不對會被挨餓與挨鞭子的慣性下，居然都下意識的舉起了長矛，但是他們的目光還是跟隨在逃竄的那五六個人身上向後看去。

    然後，所有人就看到了，昊的身體仿佛化為了黑影，速度奇快的衝到了這五六個人，特別是最開始逃跑的那人面前，這人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昊直接一長矛就刺入了他的胸膛，然後一腳踢在了他肚子上，將他從長矛上踢了出去，接着第二刺就刺入到了緊隨其後的第二個人類的肚子上，用力一攪，這人只來得及一聲慘嚎，就直接翻騰在地動彈不得了。

    殺得這兩人，昊渾身都被噴滿了鮮血，他看向了同樣逃跑的剩下幾人，這幾人已經被嚇得屎尿齊出，各個都軟倒在地，看到昊看向他們，他們立刻就擺出了人類看到萬族屠戮時的標準姿態，腦袋埋在地上，整個人跪俯着，任憑昊的殺伐了。

    昊也不再去管他們，只是大吼道：「預備！」

    看着昊渾身的鮮血，聽着這聲大吼，所有軍陣里還沒來得及逃跑的人類都是渾身一激靈，然後個個都按照訓練時那樣將長矛托起。

    「刺！」

    第一頭蜘蛛已經衝到了近前，與它靠近的陣列中，至少十幾隻長矛刺向了它，它的前腿打掉了五六根，剩下的長矛就直刺入到了它的腦袋，雙目，口器，以及身體上，因為它本身向前衝刺的慣性，以及這些人類被嚇破了膽，反倒是拼盡全力的刺擊，這些長矛都深深扎入到了這頭巨大蜘蛛的體內，然後它翻滾着向前，壓翻了至少五六名人類，抽搐着在陣列中吱吱嘶叫，片刻後就沒了動靜。

    所有人類都覺得茫茫然，他們甚至根本沒有任何的想法，這時的他們連恐懼感都沒了，只是傻傻的看着被壓倒的人，看着那頭死掉的蜘蛛，然後這時，昊的聲音再度傳來。

    「第二列，換！」

    依然是訓練已熟的口令，依然是下意識的轉換，第二列的人從第一列人員的身旁竄出，然後下意識的舉起長矛。

    「刺！」

    號令聲再度傳來，所有人再次下意識的刺擊而出，第二頭蜘蛛其實已經開始減速，但是它體型巨大，在這周邊本就是霸主，之前追捕獵物時毫無停留，這時減速，依然直接沖入到了長矛叢林裏，然後渾身也被刺滿了長矛，也同樣撞倒了五六人，也同樣在這軍列之中死掉了。

    而這時，第三頭蜘蛛卻是在五十多米開外停了下來，它揮舞前爪，嘶吼着，卻是步步的向後退去，然後退的速度越來越快，它體型巨大，速度也不慢，不多時就退入到了山谷之中，再也看不到它的蹤影了。

    直到這第三頭蜘蛛徹底消失，整個戰場依然一片沉靜，除了沉重無比的呼吸聲，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發出任何的喧譁，所有人類茫然的看着蜘蛛，又看着昊，隔了不知道多久，昊才說道：「士官檢查各自小隊，報告人數，清理戰場，救援傷員。」

    姆等人都是渾身一機靈，然後立刻開始按照昊的命令行動了起來，接下來的時間，各個士官號令各自小隊的人員清點人數，又集合起來將兩頭蜘蛛抬開，救出了下方的被壓人員，除了兩名人員直接當場被撞死壓死，其餘人都只是受傷，而且也不是什麼致命重傷，療養就可。

    反倒是昊親手殺掉了兩人，這一戰，狩獵兩頭魔獸級別的生物，那怕是弱小魔獸級別的生物，死亡了四名人類，其中兩人因為逃跑而被昊戰場處決，真正死亡是兩人，受傷了十人左右，這個戰果其實對於人類部落來說，簡直是史詩般的大勝。

    在此之前，從沒有任何的人類部族敢去狩獵魔獸，特別是大體型的魔獸，因為這是找死行為，若是沒有長矛陣列，若是沒有臨死不退的紀律性，若是沒有這完全純鐵製的武器，若是沒有足夠的訓練與號令，光是這三頭狩牛蛛，就可以在荒野上殺死上千人類，而它們很可能毫髮無傷。

    就如同逃跑的那幾個人一樣，人類的本能就是如此，逃避危險，不需要逃過魔獸怪物，只需要逃過自己的同胞就可以了。

    對於這一戰，那怕是回到了營地中，人類們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種事情他們連做夢都不可能想到，自己是區區的人類，居然殺死了魔獸！？而且還是以區區四個死人的代價就殺死了兩頭如大象般大小的蜘蛛！？

    十多名士官，他們智商更高一些，而他們也對此更加不可思議一些，他們甚至還聚在一起興奮的說着這場勝利，姆還特意跑去了主帳尋找昊，想要和他興奮的討論這場大勝，這場人類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史詩般的大勝。

    但是他所看到的昊，是沉着一張臉，正坐在主帳中沉思着什麼的樣子。

    姆奇怪的問道：「怎麼了？昊，我們不是勝利了嗎？我沒想到你的目標居然是魔獸，但是我們居然勝利了啊，殺了兩頭魔獸，他們都在商量着要不要弄來吃掉。」

    昊微微搖頭，就對姆道：「吃掉可以，狩牛蛛除了蜘蛛絲，沒有什麼貴重的器官，也沒有什麼毒性，肉質還可以，有着魔獸共有的特殊成分，吃了可以提高身體素質，這對我們人類也有效，可以吃，不過最珍貴的大腦部分，全部獻給跟隨來的三名精靈族大人，其中一個大腦給魔法師……算了，我親自送過去。」說完，他就站了起來打算出帳。

    姆拉住了他，問道：「怎麼了，看你的樣子似乎很不高興一樣。」

    昊默默的看着姆半響，這才說道：「死了兩人，這或許可以避免，我們缺少防具，這個之後再想辦法，還有兩人……是我殺的，我親手殺的，姆，我親手殺了他們，因為他們逃跑了，一旦戰場上陣列崩潰，對於沒有超凡之力的我們來說，就是死亡的降臨，我不知道我該怎麼……」

    昊看着姆茫然的表情，他心中越發苦澀，那種難受仿佛貫穿了他的靈魂，讓他渾身都是一片冰涼，隔了幾秒，他才強笑着對姆道：「沒什麼了，跟我一起吧，我知道狩牛蛛身上有那些部位可以吃，走，晚上我們吃魔獸。」

    姆沒笑，跟在昊的身旁，仔細看着昊的背影，這個比他矮得多的同族，忽然間在他眼中是如此的高大，雖然他還不明白昊在不高興什麼，或者難過什麼，但是他知道。

    他其實想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