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正與黑衣蒙面人交談,突然水光揉動、整座小院子的花草樹木一個閃身、就陡然間消失了……
「花兒、你耍賴!」突然黑衣蒙面人,大聲一喊、人卻奇蹟一般明滅了。
花兒望着那霓虹燈一般的存在,一個箭步、走到小門門口、旋開音響的旋鈕、異常柔和的音樂頓時灑滿了小院。
音樂,象一條絕妙無比的靈性小拖把、拖着一棵棵大樹、在小小院落的四周跑:它們前後跑、左右跑、互相謙讓着跑、它們互相撞擊着跑、最終,它們的身姿一閃、象一堆堆氣勢洶湧的禾苗----沿着花香的方向、衝殺而去。
突然,有一條帶着鐵靶的利刀、橫身一掃:那些樹木紛紛倒下……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它們倒下速度非常之快,比橫排了幾十米寬的自行車、競相倒下的速度、還令人不堪!
「我要起義!」突然一棵樹木、率先站起,它竟然揮動着渾身的枝葉、張牙舞爪地揮舞着枝葉、且以絕對優勢的速度、攻擊着一抹接一抹陌生的空氣!
不知道那棵樹木,它孤軍奮戰了多久!反正當所有倒塌的樹木站立、樹木身下的樹坑兒、一個接一個地寬闊了……
那些樹木一棵棵騰空而起,然後、一腳扎進土壤去、它們象一道道自給自足的犁耕、沿着一望無際的月色緩緩流動!
「吃我一拳!」只聽一棵梨樹、奮力起身、朝向一棵翠竹踢去!
只見那棵翠竹瞬間被踢得越發翠綠、它火速地撞開人群、向一群土包衝來衝去----不消一會兒的功夫、所有的水聲都凝滯了……
雲朵浮在山頭,象一片接一片令人悵然的、輕悠的嘆息!
突然小小的竹子拔腳而起、它們穿過橋頭、穿過屋脊、穿過月亮光線、等它們縱身一跳,站在雲團之上時,它們已經人手一雙、穿着潔淨的木屐!
「滋拉、滋拉、滋拉;滋拉、滋拉、滋拉;滋拉、滋拉、滋拉!」它們的身影下方,大片大片的雲團、在加速地凍結!小小的竹子站在冰凍的雲團上,望着一條神聖無比的大街!
突然,它們前呼後擁地跑、推推搡搡地走-----秩序已經被拋卻了……
一陣風音樂一般響起,另外一陣風、輕輕揚起神秘的面紗、仿佛要徹底揭發那個團體的污垢!
突然,竹子們變成一個個四五歲的孩童、它們穿着木屐、在雲層上肆無忌憚地跑、「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陣木屐踩到冰凍雲團的腳步聲。
突然一陣寂靜的風聲、狂襲而來,那些站在冰團上的孩童,在競相搖擺!
風一吹:它們的身影奇蹟般向前;風一住、它們又凝神而立、猛然被人推搡了一樣,絕妙地向後……高空震撼人心的風景正上演得如火如荼:衝進來一串威風凜凜的爆竹!
一個小男孩,拿出打火機、那串爆竹弓着貓步、小心地邁過去:等小男孩在導火索上,輕輕地添加上火焰!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一群爆竹象心跳在爆炸、天下一副姿態濃烈的煙花展!
「花兒、你刷賴!」突然那個黑衣蒙面人,又大聲一喊、他的軀體、卻奇蹟般變成了一棟漆黑的小崗樓:沿着四個牆角、在不停地跳躍移動!
「弟兄們!該沖的時候,一定得沖!唯命是從!」突然一位首領一般的人物大聲地喊,他喊聲很響、簡直要將一場通天入地的戰爭,宣揚成了天下人皆知的絕對密謀!隨着那喊聲,悄悄地、有一種激越的水兒在沖天般流動!
接下來,就出現了一條清澈的水流。
水流先是很細很小,象根耀眼的水線、漫漫地擴散、映入大地的懷抱!
當那條水流與大地接觸,整個沸騰場景、就恍如皎兔----在抱着嫦娥、又唱又哭!
水流一會兒顏色變深;一會兒顏色又變淺----突然,就像被人抽打着威武的神鞭、那道絕密的水流、竄得飛快!
水流竄得越快,整座小小的院落、就變得越發空閒。
突然,時光仿若凝滯了下來----那條水流接着飄忽、接着左右衝突、然後,就像突破某種瓶頸、將綿延奔騰、由細變粗!
時光一般,「嘩啦」就是十年;「嘩啦」就是十年。
水流突然歇腳了,整個小小的院落、突然結滿了火紅的朝天椒!
一個小女孩,挎着竹籃、在摘一個接一個朝天椒、戴在發梢上玩!
「媽媽!我有發卡!我有發卡了!」小小女孩,一邊玩耍、一邊大聲地喊來她媽媽。正在這個時候,只見一位年輕的媽媽、面帶欣喜地走進了小院。
但是,她是如何走進來的、花兒姑娘她沒有清楚!
花兒只清楚她那略帶欣喜的神情,突然緊凝!
「你、這死妮子!那是、你爹爹的一頓菜呢!」那位年輕的母親,伸開她的雙手就去打,那個小女孩、跑得十分怪異: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她跑得時候,渾身並沒有長翅膀、但是跑得姿態、卻象極了靠着兩扇、毫無蹤影的翅膀、在天高海闊地飛!
「呵呵,你叫什麼名字?」突然黑衣蒙面人變成的小崗樓、在那個小女孩飛落在他的肩膀時、他終究忍耐不住、溫文爾雅地喊。
秋日越來越近,秋日荒蕪、越來越靠近祖墳……
斜斜的光線撒在水面,象一種柔和的秋水、被颶風前前後後地掀開……
突然,這座寂靜的小小院落,有人在講話了!
「水流水流慢些走,否則、老衲就被流老了!」突然一聲尼姑的喊聲,緊接着,鏗鏘木魚在驚雷一般鼓動……
「哦!?誰這麼生氣、這麼大膽呀!「這種倨傲的聲音,竟然是黑衣蒙面人的。
「朵朵:別搭理那柄長劍,哄師父開心要緊!」花兒的聲音,突然就像整座小院裏冉冉升起的夜燈,整座小院光線慢慢伸展、突然透明!
「朵朵、象花兒師姐學習、坐一個孝敬師父的徒弟!」這次老尼姑的喊聲,已經沒有那麼滅絕師太了。她知道讓徒弟象人心一樣、向她微微靠近!
「朵朵:師父的木魚、她越敲越響了----我們該彈奏一下樂器,孝敬一下師父、讓她彈奏得穩當些!」突然是花兒穩重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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