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琪爾今天的心情不錯。
雖然仍舊沒有抓到那個喜歡畫畫的瘋子,也仍舊沒有得到上面的回覆。
但是今天有一個人就要走了。
那個該死的海賊獵人!
那個對自己拋出的賞金不屑一顧的傢伙!
他要離開這座小鎮,離開這個地方。
之所以說這是一個好消息,是因為,這能夠印證一件事情。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出現無緣無故的巧合,任何事情都有他發生的理由。」
辛琪爾是多疑的,她的多疑幾乎可以讓絕大多數人絕望,縱然是擁有了無數的佐證來證明,那個人絕對不是羅古,但是卻仍舊無法將她的疑慮徹底打消:「但是,如果你離開了之後,那個畫家仍舊在這裏的話,那就說明……你真的不是他。」
為此,她今天一大早,就已經帶着人來到了碼頭。
碼頭上,羅古正在指揮人往船上搬東西。
畢竟不知道下一次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夠着陸,為此需要準備的東西還不少。
好幾輛馬車停在邊上,羅古帶着米琪塔正忙碌着。
看到辛琪爾的到來,羅古看了米琪塔一眼:「交給你了。」
米琪塔點了點頭:「終於要離開這裏了,說實話,這座小鎮給我的感覺,和這位海軍給我的感覺是完全相反的。」
「很有趣不是嗎?這片大海上,什麼樣的人,都會存在。」
來到了辛琪爾的跟前:「沒想到你會來送我,我以為那一晚之後,你絕對不會願意在見到我。」
辛琪爾的好心情在這一句話之後,徹底崩塌。
那份無力的感覺再度湧現全身,無時無刻的提醒着她,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強大與可怕。
「畢竟,要親眼看着你離開,我才能夠放心。」
辛琪爾感覺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都帶着咬牙切齒。
羅古又笑了:「希望以後不會有再見面的機會。」
「這很難說。」一旦驗證了某些事情的話,辛琪爾絕對會追上去,不管羅古跑到什麼地方,她都會將他抓住。
羅古聳了聳肩膀:「好吧,說不定未來還會在馬林佛多和你見面也不一定,說起來,萊斯特你認識吧?如果將來見到了,記得幫我問候他。」
「萊斯特……」辛琪爾一愣:「為什麼會從你的嘴裏知道這個令人作嘔的名字?」
「作嘔?」
「你以為我會來到這座小鎮是託了誰的福?」辛琪爾咬牙切齒。
羅古笑了:「看來這裏面真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故事,不過仍舊希望你能夠幫我問候他,嗯,就用你的方式。」
「船長。」
米琪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羅古回頭,站在船舷邊上的羅賓揮舞手臂:「已經完成了。」
「看來,該走了。」
羅古微笑:「再見。」
「希望不會那麼快。」辛琪爾的聲音裏帶着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咬牙切齒。
一直到大船慢慢走遠,辛琪爾仍舊一動不動。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艘船的蹤跡之後,她忽然開口:「真的走了嗎?」
「走了。」副官非常狗腿的出現在了她的身邊:「瞭望手明確的看到他已經駛入了偉大航路的海域之中,在那裏,他將沒有辦法重新找到返航的方向。」
「很好。」
辛琪爾長長的鬆了口氣:「今天晚上,就是一切揭曉的時候了。」
夜幕之下,小鎮上仍舊保持着照例的熱鬧。
辛琪爾坐在馬路邊上,手裏拿着肉串,一邊吃,一邊看。
她在等待……等待今天晚上的畫家。
雖然,昨天晚上他也沒有出現,但是今天早上,卻有人發現街道上有散落的畫作。
這些畫作無一例外,都在向外傳遞着某種信息。
那麼今天晚上,在這個羅古離開這個小鎮的第一天,你還是會隱藏起來不出現?還是會一反常態?又或者,仍舊和昨天晚上一樣?
不同的結果,會導致不同的選擇。
辛琪爾感覺自己就如同是一個老獵人一樣,沉穩而又冷靜,靜靜地等待着即將揭開的結果。
沒有出現!
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出現。
辛琪爾的表情變得凝重,雖然和昨天晚上的結果相同,但是,羅古身上的嫌疑毫無疑問,又多了一重。
或許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嫌疑。
可是對辛琪爾來說,這不一樣。
這一夜,她都沒有休息,就在街道上溜達,不僅如此,街道上的把守更加森嚴。
任何可疑的人出現在街道上,都會遭受到海軍的盤問。
然而縱是如此,當天色將明的時候,辛琪爾仍舊接到了副官的通訊。
「又找到畫作了。」
副官的聲音裏帶着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慶幸:「可以證明,這件事情和羅古,真的沒有一點關係。」
「未必……」辛琪爾咬了咬牙,然後說道:「先不說這個了,把畫作拿來。」
「明白。」
十分鐘之後,海軍分部之中。
新入手的畫作被放在辦公桌上,辛琪爾正瞪大了眼睛,仔細的看着這些畫的內容。
基本上和之前保持了同樣的步調,仍舊是揭露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並且,一旦涉及到這樣的內容,基本上都是百分百可以確定的事實。
至少從畫作上了解到的,辛琪爾知道的一些隱秘全都是屬實的。
而就在此時,她忽然發現了一副奇怪的畫。
這幅畫沒畫完。
佔據了整張紙的三分之一,畫上畫的是一個孕婦。
她一隻手支撐着自己的腰,一邊滿懷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怎麼回事……這又是什麼意思?」辛琪爾忽然想到了那副少年黑鬍子,把那幅畫拿過來,一上一下的對比,正好各自佔據了大概三分之一的篇幅。
孕婦臉上的笑容和少年黑鬍子臉上那充滿惡意的笑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就此衍生出來的疑問,卻也變得更加耐人尋味。
「這個孕婦,和黑鬍子,有關係?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黑鬍子的笑容……」
辛琪爾皺眉,感覺這件事情朝着一個莫名其妙的方向發展了。
而且,有個值得在意的問題:「為什麼,只有這幅畫是分步驟畫出來的?它們……真的可以組成一組圖嗎?是不是,還有第三份,三合一之後,才能夠成為一幅完整的畫?這……將會揭露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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