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開業的時間,店內很快便熱鬧了起來,偶爾有一些老客會坐在廚台邊上找西野蓮音搭話——他們和西野高志認識很多年了,如今罕見的看到了西野高志的孫子,而且這年輕人還跟着西野高志在學習廚藝,自然會特別感興趣。
「這就是你一直說得那個不成器的孫子?」
一個看上去六七十歲的老客打量了一下西野蓮音,又扭頭對西野高志說道:「我看着這不挺出色的麼,不說他廚藝怎麼樣,光長相他就比你這老傢伙年輕的時候帥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是就是。」
「而且我看這孩子幹活的時候也挺認真的,也沒聽上去那麼懶散啊。」
「我覺得他將來必成大器。」
「西野高志你該不會是嫉妒你孫子比你優秀了吧。」
這些老客很多都和西野高志有着幾十年交情了,黑起來也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一邊黑一邊還哈哈大笑搞人心態。
而廚台另一邊的西野高志雖然心裏很不爽,但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只能黑着臉繼續忙活,假裝聽不見這些老熟人的調侃。
很快,等晚上十點的時候,一天的營業就算是結束了。
西野蓮音確認了一下料理技能的經驗條,確定距離lv2已經為時不遠,然後便換下廚師服準備回家。
走到門口,西野蓮音看到安達飛鳥和牧野真希正靜靜的站在店門口,怔怔的看着外面。
他順着她們的視線看了過去,才發現外面的夜空不知何時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路上的行人有傘的步伐悠哉,閒庭信步,沒傘人士就很尷尬了,大多步伐飛快,在如絲如縷的春雨里一路狂奔。
「下雨了啊。」他走到門口,頓時慶幸起了自己的先見之明,有提前看過天氣預報,帶了傘。其實坐電車過來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看上去挺蠢的,現在的想法倒是截然不同了。
接着他又扭頭看了看旁邊對着雨幕怔怔出神的兩人,問道:「你們都沒帶傘嗎?」
「沒有呀……」安達飛鳥嘆了口氣,如果有傘她也不至於站在店門口發呆了。
牧野真希雖然沒說話,不過西野蓮音看她低着頭兩手空空的樣子,十有八九也沒帶。
見狀,西野蓮音便走到了前台問道:「奶奶,您這裏有備用的雨傘嗎?」
「雨傘啊,家裏……有沒有……我想想。」面對突發情況,奶奶這邊也顯得很意外——老太太和老爺子平日裏也不怎麼出門,很少有雨傘的用武之地,家裏上一次購置雨傘得追溯到好幾年前,現在還有沒有,還能不能用,她自己也記不太清楚了。
老太太在這邊冥思苦想,老爺子倒是突然走了過來,淡淡道:「家裏的傘我記得壞了,不過你小子不是有傘嗎?」
「不是我,是飛鳥和牧野同學沒帶傘,現在下雨了她們不方便回去。」西野蓮音平靜的解釋道。
「那你帶她們一起回去不就行了。」老爺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傘太小了啊。」
「擠一擠唄。」
「……」
西野蓮音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這老爺子解釋——他雨傘就那麼大,下面頂多呆兩個人,硬要擠三個人且不說各自能分到多少的雨傘面積,單單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是同性之間才會硬擠的,異性之間就不太方便了吧?至少西野蓮音活那麼多年,見過的女生都還比較矜持,很多時候寧願回不了家也不和男生們硬擠在一起。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尷尬的說道:「那……不太方便吧。」
「沒關係!我可以!我可以的!」安達飛鳥從剛剛開始就在關注二人的談話,眼下立即開心的大聲嚷嚷起來,生怕西野蓮音聽不到——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嗎?
正因為自己忘記帶傘,反而獲得了和蓮音醬同撐一把傘在雨中漫步的機會?
「行,那一會兒我送你回去。」西野蓮音對安達飛鳥的反應並不意外,他向店裏借雨傘主要是為牧野真希借的——雪女對自己有好感是不假,但整體好感度仍然是負數,大概是不願意和自己擠一把傘下面的,還是給她單獨配一把傘吧。
見西野蓮音點頭,安達飛鳥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像兩道彎彎的小月牙,眉宇間滿是雀躍。不過,很快她又回過神來,扭頭問道:「真希醬,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擠一擠?」
她和牧野真希打工結束後一直都是結伴回家的,雖然在海光學園裏她倆不在同一個班級,但在西野料理屋這邊打工幾天後,關係已經相當不錯了,沒道理把好姐妹丟下自己回去。
牧野真希看了看安達飛鳥,又看了看西野蓮音,憋了半天,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悶悶的說道:「那好吧。」
如果只有她和西野蓮音兩個人,那她寧可冒雨跑回去也斷然不會同意和他去擠一把傘的,但,眼下多了一個安達飛鳥,那情況就不太一樣了——她在網上看過很多描述雨後小故事的段子,對這種狀況十分敏感,很擔心回頭發生些不該發生的事情。
沒錯!為了安達同學的安全着想,自己也只能先忍耐一下了!
倘若回頭那渣男獸性大發,自己也好及時出手,掩護安達同學逃離魔爪!
她在心裏用這樣的台詞安慰了自己一番,結果越想越覺得沒錯,很快又振作了起來。
走到門口,等西野蓮音把傘撐開後,她咬了咬嘴唇,試探性的走進了雨傘下面,等了半天發現雨傘沒動,抬頭一看,才發現旁邊兩人都奇怪的瞧着自己。
「真希醬,你在幹什麼呢,靠過來啊,你這樣大半個身子都在外面,會被雨淋的,那就沒意義了啊。」安達飛鳥說着又往西野蓮音的身上擠了擠。
還要再靠嗎?那豈不是要直接撲到這傢伙懷裏去了?
牧野真希有點後悔了,前女友前男友這種關係本來就夠尷尬了,現在還要她貼到前男友身上去,這跟要她的命有什麼區別?
不過,在安達飛鳥一個勁兒的催促下她也沒辦法了,咬着嘴唇又往西野蓮音這邊靠了靠,雖然不像安達飛鳥那樣貼得特別緊密,但看上去也頗有一分小鳥依人的感覺——不過她的表情看上去挺委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某人給欺負了。
系統提示:「當前雪女好感度-1。好感度:-5。」
西野蓮音:「……」
這也能怪到我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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