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巨山公會的大小姐來我們公會,是想做什麼?」
突然間被這麼質問,優姬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雙手有些慌亂地擺動,身子也是不由自主地向聖餅身後縮了縮。
「哦,這位小姐實在是擔心向她求婚的那位先生的身體狀況。所以想要來看一下。我想……貴公會就算再怎麼不近人情,應該也不會想要阻攔你們大少爺的求婚對象來這裏看上一眼吧?」
守門人看看聖餅, 再看看優姬。片刻後他說道:「請等一下,我去告知一下會長。」
說着,關上門。
又等了一刻鐘左右,門再次打開,那個守門人衝着三人略微點了點頭:「進來吧,但別忘了,我們會緊緊盯着你!」
優姬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一行三人也是就此順利進入魂之炎的駐地。
守門人說的的確沒錯,一路之上,兩邊的魂之炎成員們的確是如臨大敵一般地死死盯着這個優姬。
這種目光讓這位寒冰法師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但是很奇怪,如果真的論吸引目光的話,旁邊這個來自大城市的安小姐難道不應該更吸引目光嗎?
帶着疑惑,優姬別過頭看了一眼那位聖餅的女兒。
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將自己的身形再次籠罩在斗篷之中。也正是因為這樣,她身上吸引的火力完完全全不如自己這個巨山公會的大小姐啊!
上了樓,來到最大的那個房間前。
魂之炎公會的會長,馳雷·費爾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聖餅的身上,笑着過來伸手與其相握:「真的不好意思,有勞大祭司閣下前來為我這個混賬兒子治病。尤其感謝您的女兒,竟然也能夠不遠千里從首都前來,這真的是我們魂之炎公會的莫大榮幸!」
聖餅笑着點了點頭:「沒有什麼,我們也是希望履行當初的諾言,也就是這場公會戰爭中雙方全都竭盡全力,但沒有任何一人受傷嘛。」
馳雷再次向着聖餅和安報以感謝的笑容。但在這之後,他的目光轉向一旁的優姬,眼神就顯得有些不太客氣起來了。
「那個……我……我……」
優姬似乎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現在只能揉着自己的衣角,神情窘迫。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是不會承認你的。而且,我相信你那個老頑固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馳雷直截了當地下了結論,語氣之冰冷,差點讓人以為他才是一個寒冰法師。
聖餅在旁邊站着不說話,可突然間,他的女兒卻是伸出手輕輕推了他一下。無奈之下,聖餅只能上前勸慰道:「哎呀哎呀,馳雷會長,再怎麼說人家也是來探病的。我們光明神的教誨之下,不能用惡意來對待他人的善意。所以,還是請您不要太為難這個小姑娘了吧。」
馳雷陰沉着臉看着優姬,仔細想了想後,他哼了一聲轉過頭,將聖餅迎入房中,同時說道:「其實吧,我對這個小姑娘本身並沒有什麼惡意。她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惹到我是不是?我只是討厭她父親,也討厭她的這個公會。行吧!我可以不對她太兇,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不可能的了。」
看到聖餅走進房間,優姬也想邁開腳步踏進去。可還不等她的腳步邁過門檻,旁邊的安卻是突然伸出手,攔住了她的腳步。
「嗯?」
「爆錘小姐,您是想繼續惹怒魂之炎的人嗎?依我看,您還是在這裏站着就好。」
攔下優姬,安卻是自顧自地走入房中,同手繼續說道——
「從門口這個位置也能夠看到那張病床,為了避免出現更多的問題,您還請留步。」
優姬還想說些什麼,但這個首都來的姑娘已經完全不理會優姬,自顧自地隨着聖餅和馳雷的腳步走了進去。
而聖餅也是在這個時候回過頭來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優姬,猶豫片刻之後,也只能是向着她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不再理睬她了。
被攔在門口,優姬現在的心情實在是五味摻雜。當下,她也只能倚着門框,不斷地翹首看着裏面的情況。
這是一間大約四五十平米的房間,房間的正中央擺放着一張大床,那位耗盡了自己全部力量的羅伯特·費爾,現在正躺在上面,閉着雙眼,面色蒼白。
一進入房間,聖餅就開始拉着馳雷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下。兩個年齡相近的人之間自然是有了許許多多可以聊天的東西。
也因此,只剩下安緩緩走到床邊,低下頭,靠近那床上的羅伯特。
看到這位首都來的女孩突然低下頭湊近羅伯特的額頭,優姬一時間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抓着門框的手也不由得用上了力量,一些冰霜開始在門框上凝結。
隨後,安略微點頭,脫下身上的斗篷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褪去斗篷之後,正在和聖餅聊天的馳雷一下子就被這位少女的容貌所吸引。他甚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張着嘴,不斷地看着聖餅和安,似乎不敢想像這兩人竟然是父女!
聖餅則是不斷地安慰說女兒長得像母親,鬧了很久,馳雷也只能無比地讚嘆,稱讚不愧是大祭司的女兒,也不愧是從首都這種地方來的女孩,渾身上下除了美貌之外,真的是充滿了教養。
安側坐在床沿,伸手,輕輕搭在羅伯特的額頭上。
在感悟片刻之後,她從自己的腰帶中取出一個小瓶子,放到羅伯特的臉蛋旁邊,略微打開瓶蓋。
裏面的紅色煙霧緩緩析出,映入羅伯特的肌膚。
也是在這片刻之後,在床上昏睡的羅伯特不由得動了一下,眼皮也是慢慢地睜開。
「你醒了?今天的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裏痛嗎?「
剛睜開眼,羅伯特的整個視線立刻被那一抹淡淡的笑容所籠罩。
因為是仰躺着,所以羅伯特根本就沒有看到門外的優姬。面對眼前這位少女的笑容,他一時間竟然顯得有些侷促,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安也不着急,她只是繼續笑着。同時伸出手,輕輕握住羅伯特的手。
這一肌膚之親,讓羅伯特這個本來就沒有多少接觸過女孩子的傢伙一下子漲紅了臉,從耳朵紅到了脖子根!
「馳雷先生,請問羅伯特先生最近身體狀況怎麼樣?」
那邊的馳雷點點頭,說道:「最近身體時好時壞,有的時候可以很清醒,但有的時候會昏迷一天。安小姐,我兒子的身體……」
安的眉頭略微皺起,但隨即她低下頭,俯身到羅伯特的耳朵旁,對着他的耳朵里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啊~~~」
這一突如其來的挑逗讓羅伯特一下子心猿意馬,渾身更是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回過頭,卻看到這位少女正用一抹似笑非笑,挑逗意味十分明顯的姿態看着自己。
被這位大美人如此安排照顧着,羅伯特的目光更是完完全全地挪不開,只顧着看她了。
「羅伯特先生的身體受到很大的創傷,治療的話需要時間。只是不知道,會長能否告知為什麼他會遭遇這樣的狀況?我聽父上說,這場決鬥本應該是十分安全的呀。」
聽到安的這個疑問,馳雷的目光向着門外的優姬瞥了一眼,想了想,說道:「並非我不想說,實在是這真的屬於我們公會的秘密,也是我們父子倆的秘密。所以,請見諒。」
「好吧……」
安稍稍嘆了口氣,手指抬起,在羅伯特的臉頰上略微划過,最後,指尖輕輕掃過他的胸口。
這樣看似不經意地觸摸已經讓這位年輕氣盛的拳術師完完全全被玩弄在鼓掌之中,他的嘴角不由得裂開,嘿嘿的笑了一聲:「小姐……您……好漂亮……」
安略微一笑,再次壓低身子,在他的耳邊再一次地吹了一口氣——
「我很漂亮嗎?謝謝你啊,我的英雄~~~「
耳朵中的瘙癢讓羅伯特整個人都顯得紅光滿面,精神奕奕!
但在這一刻,安卻是很明顯地聽到了門外傳來的一陣腳步狂奔聲!
聽到這個聲音,安再次笑了笑,起身說道:「父上,既然費爾先生不肯告知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的,那麼我們想要治療就需要多費一些時日。我們走吧,過些日子再來打擾。」
聖餅點點頭,也是起身告辭。
在送走聖餅父女之後,馳雷坐在床沿旁看着自己那已經滿臉舒坦的兒子,笑罵了一聲:「看你那點出息!看看城裏來的姑娘就這麼激動。不過,這位安小姐還真是漂亮!讓我不由得想要知道大祭司閣下究竟是有了多大的功勞,才能娶到那麼漂亮的妻子?」
羅伯特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說道:「嗯,安小姐……她真的是太棒了。老爸,你說她會不會……對我有意思啊?」
「對你有意思?你想多了吧!」
「不不不!我是認真的!只不過……」
羅伯特抬起頭,望着天花板,緩緩說道——
「安小姐對我來說,就如同高嶺之花一樣高不可攀。我有些捉摸不透她想要幹嘛,總覺的好危險的樣子……果然啊~~還是優姬小姐最和我的心意啊~~~」
馳雷本來想再打這個臭小子一頓,但念在他現在身體狀況如此糟糕的情況下,先把這頓電刑存下來:「別整天記掛那個爆錘的女兒了,你們兩個想要在一起?哼!把那個混蛋宰了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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