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世 第兩千兩百零一章 隔空發力

    「創生池」在虛空中驀地停滯。

    它離那片妖能磅礴的紫海，僅有百里距離，本該瞬息而至。

    獸神殿前的天虎，骨蛇，金sè巨鹿、鐵翼鳥獸神們，都縮在殿前，不知該如何面對它的接近。

    它的突然止住，令眾多獸神反倒不知所措。

    「那位的一股靈性，似乎逸入到了虞蛛的腦海。」

    早已依仗時之書的虛空橫移，和「創生池」拉開空間的鐘赤塵，悄聲道：「似乎，並沒有能摧毀虞蛛的自我意志。」

    這話一出，綠柳和龍頡看向虞蛛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敬佩。

    暗暗觀察了一下，他們還當真看向封禁內青黑sè的巨大虛魂，似乎確實看向了虞蛛，如在審視着什麼。

    「我的一道靈性意識被扼殺。」

    圓滾滾的極炎顯影，在洶湧燃燒的深海，衝着那道龐大虛魂說道：「被我締造的炎魔始祖，不應該能和我的靈性意識對抗！她是我的心血結晶，她的血脈，她的靈魂，她的法則全都出自我！」

    極炎分明震怒了。

    祂旋即發現那道巨大的虛魂，隔着結界凝望虞蛛的時候，仿佛也在錯愕着什麼。

    極炎留神一看，就見那座神秘的鳳凰神殿，從虞蛛的眼角飛逸，瞬間恢復原狀。

    鳳凰神殿高懸在虞蛛頭頂，如在震懾萬界宵小，厲司河的流淌聲，魂海的涌動聲，紛紛從那座鳳凰神殿響起。

    鳳凰神殿變得更為玄妙，隱隱透出魂魄天道合一，執掌諸天魂靈的氣象。

    「發生了什麼？」

    極炎感覺不太妙，不由再次出口追問。

    「你我的靈性意識，不要再冒然飛離。在荒界，虞淵的本體掌握了，煉化我們靈性意識的辦法。」祂語氣凝重。

    極炎駭然，驚道：「你是說，我釋放出去的一股靈性意識，被炎魔始祖祭煉了？我們締造的至尊，至多能抵禦我們的侵入，從沒有過祭煉我們的先例啊！」

    「以前沒，現在有了。」祂給出答案以後，道：「我需要在這裏，先奪舍貝爾坦斯，以貝爾坦斯離開封禁做事。」

    ……

    嗤嗤！

    極炎的一股靈性意識，被轅蓮瑤扼殺以後，逐漸融入一塊晶瑩剔透的火晶。

    火晶非虛幻，而是真實存在之物，它是轅蓮瑤靈魂的結晶。

    「很奇妙的感覺。」

    只有指頭大小的火焰小人，在這塊火晶內訥訥自語。

    一朵朵道象顯化的蓮花，在火晶內飛動，像是一個個轅蓮瑤在歡快地起舞。

    這些因她意識和

    念頭而凝鍊的紅蓮花，深藏着她最珍貴的記憶，她所參悟掌握的火焰真諦。

    小小火晶正在漸漸壯大，變得愈發晶瑩。

    「融合！」

    她一聲輕喝，高聳胸腔下的心竅，迸射出眾多赤紅sè的血脈晶鏈，和出現在她腦海的火晶，奇妙地串聯起來。

    也在此刻，藏隱在那輛火焰戰場內的虞淵，才顯現出身影。

    「如何？」

    他笑看着轅蓮瑤的眉心，看到一朵紅蓮花綻放而出。

    「成了！」

    轅蓮瑤握着拳頭，頭頂一團團火焰雲深處，交織着流星閃電，編織出許多新穎神奇的法則。

    「我煉化了祂的一股靈性意識，我對火焰奧秘的認知，瞬間攀升到了新台階！」

    轅蓮瑤美眸如火，激動道：「你怎麼知道，該如何祭煉締造者的靈性意識？」

    「我以前也不知。」

    虞淵倒不誆她，說道：「在那造化峰內部，我以陽神煉化荒界源血時，才摸到了門徑。原先，我只知道該如何抵禦靈性意識的侵入奪舍，我以前能夠消泯掉，卻不能煉化後增進自己的力量。」

    「極炎的靈性意識，如果繼續滲透進來，我是不是還能煉化？」轅蓮瑤振奮道。

    「還是要小心為妙。」虞淵想了一下，仔細解釋：「祂沒有將你放在眼裏，也不知我就在你身旁，所以這一股奪舍你的靈性意識很弱。這次的靈性意識，如果是一條溪河，下次就會是瀑布！」

    「你以我教你的方法，去打造你那塊火晶，去不斷壯大自己的靈魂。」

    「只有這樣，在祂下次奪舍你的時候，你才能有勝出的希望。你要記得，得到源靈賦予的一種法則奧秘，和煉化一種源靈根本就是兩回事！」

    嘩！

    虞淵現出他八層的「靈魂神壇」。

    在最高層的台面內，他對那些生命種子的參悟已停下，在台面顯現的生命之樹，也沒有了動靜。

    然而，隨着虞淵的念頭一動，在最高層的台面內，頓時浮現出了他的陽神。

    他陽神處於呆滯的狀態。

    即便是深淵源魂執掌的封禁結界，也隔絕不了他和陽神的感應，他能看到自己的陽神，也有能力在頃刻間，以本體的「靈魂神壇」將陽神喚醒，擺脫源魂的制衡。

    可他沒有那麼去做。

    他在觀察封禁內，源魂和極炎的舉動，他此刻本體還在伽力星域，卻聽得了源魂和極炎的對話交流。

    源魂和極炎，只當他陽神依然受制，只當陽神和本體斷絕了感應。

    「祭煉一種

    源靈，完全煉化融合以後，就超出了一個生命層次！」

    虞淵幡然醒悟。

    ……

    「她醒了！」

    許久後，轅蓮瑤突然高喝。

    虞淵心神一震，眯眼細看，就發現散佈着死亡氣息的怪樹下，陳青凰已睜開眼。

    那棵怪樹還在呼吸，還在轉化着伽力星域的能量，令死亡能量瀰漫在整個星域。

    由袁離的一塊血肉，變幻而成的「死亡泉眼」，和在灰域出現的泉眼一樣，靜靜地停泊在星河深處。

    沒有一片樹葉，光禿禿怪樹下的陳青凰，以顯得過於蒼白的手，搓揉着額頭和太陽穴，似乎在極力回憶着什麼。

    她眼瞳深處，泛出許許多多的死亡符號，似在被她整合以後融入到靈魂記憶。

    「死亡……」

    她輕聲低語，觀察這棵令她感到安詳的樹，又看向了靜止的「死亡泉眼」。

    散播種子，生出更多的死靈樹，遍佈荒界各大星域。

    被她整合在靈魂內的記憶，有來自另一方世界某位存在的旨意。

    因她不再汲取死亡能量，在那棵死靈樹的樹幹內部，漸漸有灰白sè的能量團形成，像是結出的果實，卻不在樹枝上，而是在樹幹內。

    很快，十幾個灰白sè的能量團就顯現了，裏頭充盈着極致的死亡氣息。

    陳青凰馬上知道，待到伽力星域的星空異能，眾生死亡以後的血力，都被死靈樹吸納了，那十幾個能量團就能成為死亡種子。

    她，以她的力量將種子埋在別的星域，就能生出新的死靈樹。

    然後，十幾個荒界的星域，就會變得和伽力星域一樣。

    這是她所肩負的新使命，也是她成為至尊，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虞淵！」

    思考中的她，看到了一輛金sè的火焰戰車，被四隻金烏拖曳着飛來。

    戰車上的天穹如在燃燒，有一輪輪烈日追隨。

    虞淵在這輛戰車最前方。

    「這棵樹我要斬斷，死亡泉眼，我也要毀掉。」

    虞淵不容置疑的聲音，無視星空中泛濫的死亡能量，抵達陳青凰所在的區域，令那棵死靈樹的枝幹瘋狂搖晃。

    死靈樹，在這個虞淵的身上，嗅到了恐怖無邊的力量。

    「斷裂！」

    虞淵隔空輕喝。

    還在瘋狂轉化能量的死靈樹，感受到數種天道的轟壓，枝幹噼啪碎斷。

    一顆顆還在孕育的數種，在死靈樹的樹幹內，轉瞬間化作飛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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