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年紀大了,被人擺了一道。
喬斯年沒有多說什麼,秦時恩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
如果方城活了下來,恐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秦時恩在電話里感慨了一番。
喬斯年深沉的眸子看向窗外,外面天色陰沉,烏雲密佈,北風呼嘯。
這天氣,怕是要下雨。
「天氣涼,外公你自己當心身體。」喬斯年淡淡叮囑。
他和秦時恩的關係雖然有所緩和,但終歸親近不起來。
「知道,我下午再去看看你母親。」秦時恩的語氣里覆上一層無盡的悲涼,「這些年,我都沒怎麼來看她,她一個人,肯定很孤單。」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別多想。」
「先不說了,有什麼話,我們晚上再談。」
秦時恩的心情就像這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沒有一點光亮。
眼中是渾濁的眸光,看不透,化不開。
心口那地方怎麼都平靜不下來,如有鐘鼓在一遍遍敲打。
他閉了閉眼,沒有老淚,卻有無窮盡的感傷。
喬斯年再回到餐桌時,喬乘帆已經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桌子上有葉佳期的碗,還有喬乘帆的碗,但卻只剩下他一個人。
喬斯年也沒有吃太多。
十二點半時,他敲了敲書房的門。
葉佳期趴在桌子上打盹,提不起力氣。
「誰呀?」她睏倦地喊了一聲。
「我。」
葉佳期一愣,睡意被趕跑。
「有什麼事嗎?」她托着頭,目光呆滯地看着書房的牆壁。
「開門。」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葉佳期並不想看到他。
「還在生氣?」
葉佳期特別討厭他這樣子,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
打一巴掌給塊糖。
罵她的時候能把她罵得狗血淋頭,讓她氣得心肝疼的感覺都有。
事後,又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來哄她。
「我在看書,能不能不要打擾我了?我知道這是你的家,我沒資格說這種話,那就算我求求你……不要打擾我,我想安安靜靜看書。」
「你把門開下來。」喬斯年站在門口,身形修長,眉頭緊皺。
雖然只穿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薄毛衣,但依然掩蓋不住屬於他的氣場和風華。
葉佳期不說話。
她是不可能開門的。
喬斯年被她關在門外,眉頭皺得厲害,臉色有些沉。
喬乘帆不知道何時跳了過來,他仰着臉,拽拽喬斯年的衣服。
「爸爸,你怎麼連哄女孩都不會?好笨吶。」喬乘帆一臉嫌棄。
「瞎說什麼。」
喬斯年不悅,掰開他的手指頭,大步走開。
小傢伙定定地看着喬斯年的背影,什麼嘛,明明就是,還不承認。
過了好一會兒,小傢伙腦瓜子動了動,屁顛屁顛跑到樓下去。
等他再跑回書房時,手裏頭多了一支鮮紅色的玫瑰花。
玫瑰花是他在花瓶里找到的,他挑了支最好看的。
「七七!」喬乘帆敲門,「是寶寶。」
敲了一聲,裏面沒有什麼反應。
無奈,喬乘帆又敲了一下。
「是寶寶,不是狼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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