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潤辦完事回來就見自己的帳篷被佔了,看到阿夙在,他當即炸了毛。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因為上場比賽,他輸得太憋屈了。
阿夙也特別喜歡惹他,兩人一見面活像雉雞精,玩命的互啄,陸離勸都勸不過來,坐在床頭低頭沉思怎麼拜師的沈潮也就被遺忘了,還是溫暖拉着蕭湛回來,蕭湛一張冷臉擺過去,兩人才消停。
崔潤覺得自己特別委屈,閉上嘴了,還一個勁兒的拿眼睛瞪阿夙。
阿夙也沒客氣,兩人無聲地打起了眼架,這眼珠子活絡跟假的一樣。
「師兄,就是他……」溫暖躲在蕭湛身後,堅定的將這個大麻煩交給他處理。
沈潮在比賽的時候就見識過蕭湛的能耐,手撐住床鋪,艱難地站起起來朝他作揖行禮,「蕭師兄……」
「我聽師妹說了,你……想入我師尊門下?」
「是!」
「為何?因為我師尊夠強大?地位夠高嗎?」
沈潮抬起頭,不卑不亢道:「這兩個理由還不夠充分?」
「星斗宗無人了嗎?」
「有人也輪不到我!」
蕭湛:「……」
在一旁打眼架打得都快鬥雞眼了的崔潤總算發現帳篷里有個生人了,怪叫道:「我去,這是誰啊?」
阿夙陰陽怪氣道:「還能是誰,星斗宗的弟子唄,就是那個最後一場與我師姐比試的人,也就你這個蠢蛋到現在才發現。」
「你說誰蠢蛋呢?張口就沒好話,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也不會嫁你!」
這兩人又吵起來了。
陸離在一旁頭疼的扶額,她是沒法勸了。
蕭湛射了一道冷眼刀子過去,兩人訕訕然的又閉了嘴,崔潤秉着好男不和女斗的原則,決定不和阿夙一般見識了,走過來打量了一番沈潮。
「哦……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被星斗宗的弟子欺負的人。嘖嘖。你這滿身的傷都是被你的師兄弟揍的?不是吧,星斗宗的門規難道是形同虛設的?你們宗主雲瀾君也不管嗎?」
「我身份低微,還沒有那個資格被宗主關心。」
「啊?」
崔潤被這話懟了個無言以對。
身份低微是個啥意思?
修仙還講身份的嗎?真要說低微,仙門百派的老祖宗們有哪個高貴的起來?就說星斗宗吧,開山祖師還是個乞丐呢,也就他們師尊身份超然,修仙問道前乃是一名嫡出正統的皇室公主。
「兄弟,你說話別那麼沖,我告訴你,我師兄可不是個好說話的。再說了,師尊已經有我們三個了,她早前就說了,不想再收徒了,說徒弟都是吞金……吞……哦哦,吞金獸。太花錢,還特別耗她的精神力,三個就夠了,她不會自找沒趣的再收一個,你啊,死了心吧。」
溫暖聽聞,連連點頭附和。
沒錯,師尊真的有這麼說過。
「崔師兄,令師尊是否願意再收徒,應該不是你這個徒弟三言兩語就能決定的吧,還是說你覺得你能代表她。」
這話里可藏着話的,深究一下就別有意思了。
徒弟怎麼能代表師尊發言呢,輕點說是不敬,往重了那就是你目無尊長,有欺師滅祖的嫌疑。
「欸……你……你怎麼說話的,我就是告訴你事實啊。師兄……你看他說話戾氣那麼重,我可不要他當我師弟,師尊要是再收徒,我更希望他收個像師姐這樣溫柔的小師妹。」
蕭湛扭過頭,給了一個讓他自己意會的眼神——話多!
崔潤摸了摸鼻子,後退了一步,到他身後去站着了。
「我師弟說的並沒有錯,師尊的確無意再收徒。」
沈潮可聽不進這些。
「你們說了不算。就是真的,我也要聽她老人家親口對我說,我才信。」
老人家……
蕭湛蹙了蹙眉尖,臉皮子頓時黑了一個色號,道:「我師尊……她不老!」
沈潮:「……」
這他媽的是重點嗎,是個人聽了都會認為是一種尊稱吧,他眯了眯眼,往蕭湛臉上溜達了一圈。
他怎麼還生氣了?
這也是能生氣的?
他搞不懂了。
蕭湛明顯不想和他繼續廢話,直接道:「是誰說,我們代表不了師尊的?」
「你什麼意思!」
蕭湛冷笑,「意思就是我不同意,她也不會同意!」
這是什麼回答?
「所以,你可以滾了!」
「你——!沒有你們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為她做決定,還有……」他指向溫暖,「她答應了我要帶我見百花殿的。」
「師兄,我………」溫暖急了,這還真是她答應了的,她愧疚的像蚊子叫似的嘟噥道:「師兄,我剛才也是沒辦法,那個……我……」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凡事由我。」蕭湛轉而對着沈潮道:「她答應了也一樣的,不收就是不收。」
沈潮見他不肯妥協,乾脆耍賴了。
「好啊,你們欺負人!既然如此,那我就賴着不走了。」他往後一仰,躺倒在了崔潤的床上。
「餵……你躺個屁啊,那是我的床。」
「現在是我的了。有本事你抬我走啊。哦,對了,我受傷了,流了很多血,看我臉色就知道了,你們要是動我,我就大喊你們殺人……」
崔潤伸過去的手在看到他腿傷後僵了,那傷口怎麼看都是個嚴重的,褲子上的血也特別多。
溫暖擔心崔潤會動手,趕忙道:「阿潤,他的傷口不能再裂開了,要不然真會留下病根的。」
這話就坐實了沈潮現在碰不得。
但蕭湛可不是崔潤,他不怕天也不怕地,管他會不會弄死人,但是溫暖心軟,緊緊拽住了他的手,對着他搖頭,「師兄,算了吧,就讓他躺着吧。我照顧他,至於師尊……」
她現在特別後悔招了這麼個大麻煩回來,但是人已經救回來了,總不能再扔出去吧,要是真死了,師尊恐怕會背鍋。
沈潮是打定主意賴着不走了,整個人都窩進了崔潤的被褥里。
「喂,小子,你別亂動,我床上都是符,有些墨跡還沒幹呢。」
「那勞駕你自己收拾了唄……我困了,要睡了,希望明早能見到百花殿。哦,還有……我晚上沒吃什麼東西,你們方便的話給我弄點吃的來,記住了,我是病人,我需要養傷,更需要營養。」
崔潤恨不得一拳錘死他。
溫暖可憐兮兮地瞅着蕭湛。
蕭湛壓根就不會為了沈潮幾句賴皮話瞻前顧後,但是這人也絕對打發不得了,萬一鬧起來讓他不管不顧的往師尊的營帳里闖,驚動了人就不好了。
「阿潤,今晚你睡我的床,看着他。」
「啊?我?為啥啊?」
「你說呢?」蕭湛的老三樣,冷臉冷語冷眼神。
「……」
誰讓他老大呢,他說了算唄。
「那要是他半夜要喝水要吃東西的,誰來伺候?」
「我自己有手,用不着勞煩您。呵呵,還是大師兄會辦事。」
崔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快就叫上大師兄了?這人也太不要臉了吧,氣得他出拳在他面前晃了晃,「大師兄也是你能叫的嗎?」
「萬一我以後真能叫了,你賭什麼?」
「賭我叫你師兄!!」
沈潮眨了眨眼,一臉戲謔,「哦……這可是你說?」
「我……我去!!」崔潤這才發覺自己被下套了,對着地板呸口水,「我沒說過,那個不算!」
蕭湛並不關心這些,他更關心師尊的下落。
「阿暖,你將他直接帶回來後,有沒有尋師伯?」
「沒有,要不,我現在再去。」
「不用了,這個時辰,師伯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秦燕支果然回來了,正往這裏尋來,撩開門帘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和崔潤鬥嘴的沈潮。
「這是怎麼回事!?」
「師伯!!」
三人立刻朝他作揖行禮。
秦燕支走了進來,對着沈潮道:「你如何來的?」
「來拜師的……」
「嗯?」他愣住了。
「師伯,您來的正好,這小子死賴着不肯走,說要拜師尊為師。趕他,他就耍賴。」
崔潤活似找到救世主了那般,就差伸手去抱他大腿了。
秦燕支皺眉,看向蕭湛,「阿潤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
他大吃一驚,這一會兒工夫,人就跑到烏雲宗來拜師了,事出太突然,他有點回不過神了。
「蒼松君,我是真心實意想拜百花殿為師的,今日來了見不到百花殿,我是不會走的。即便是您要趕我也一樣,若是連蒼松君執意要趕我走,那我隨便找個涯在跳了,哦,對了,我跳崖前肯定會說是你們烏雲宗害的。」
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恐嚇威脅都用上了。
秦燕支:「……」
這小子是篤定了他不敢拿烏雲宗的宗門清譽當賭注,話都讓他一個人說了,真要死了,誰還會聽他們烏雲宗辯駁。
「你這拜師的事兒可有問過雲瀾君?」
「哈哈,有什麼好問的,反正他也不會管。」沈潮話語裏充滿了嘲諷,「不如蒼松君你去問問,看雲瀾君會不會管?」
秦燕支想到管清寒之前說的話,頭大了,估摸着那位不僅不會管,指不定還樂見其成呢。
「你若要拜師,也不一定要拜我的師妹,可入我門下,我……」
「不,我認定了百花殿。」
「……」
這小子先前還畏畏縮縮的,怎麼眨眼功夫就這麼難纏了。
「咳咳,我怎麼說也是烏雲宗的宗主……」
「我知道,可仙門第一人不是您啊……」
意思就是……你的名聲不如百花殿大。
饒是秦燕支這個好脾氣的都要炸了,但他還是忍了,堂堂烏雲宗的宗主總不能和一個後輩計較吧。
「罷了,罷了。阿湛,阿潤,你們倆出來,我有話說。」
「是!」
出了帳篷,秦燕支揉着眉心道:「這小子怕是賴上你們師尊了,見不到你們師尊他是不會走的。」
這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那就這樣讓他繼續賴着?」崔潤突然覺得自家師伯好慫,宗主的氣場呢,怎麼也不使使。
「賴着也無非多一雙筷子。這孩子也是可憐,若非在星斗宗活不下去了,也不會如此。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他是星斗宗大長老沈憶絕的兒子。」
「沈憶絕?」蕭湛想起這名字在哪聽過了,來時自家師尊有提過這個人。
崔潤也記得,「師伯,是不是就是那個成天嫉恨雲瀾君搶了宗主之位的那個沈憶絕?」
「嗯。看來你們師尊也有與你們說過,沈憶絕這個人心胸十分狹窄,血魔一戰後,因他的師尊將宗主的位置傳給了雲瀾君而心有不忿,這傳位的事兒還是你們師尊代為轉告的,於是也一併將你們師尊給恨上了,如今星斗宗被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宗主系,一派便是長老系,紛爭不斷。這孩子的出生也是由此。」
「他的出生怎麼還和這個有關係了?」崔潤不明道。
「這要從他的母親說起,他的母親叫憫枝,是雲瀾君從小在身邊的伺候的侍女,沈憶絕為了能扳倒雲瀾君,便花言巧語,用了些手段,使得憫枝委身於他。」
蕭湛蹙眉道:「他是想利用侍女暗害雲瀾君?」
「嗯。只不過憫枝雖然喜歡他,但要她去做暗害雲瀾君的事兒,她也做不出來。」
「這也太卑鄙了!然後呢,他就始亂終棄了?」
「差不多,沈憶絕發現她沒用了,也就不再理她了,之後憫枝自知對不起雲瀾君,便自請去星斗宗的祠堂做個灑掃的婢女,只是沒想到她懷上了沈憶絕的孩子。」秦燕支長嘆了一聲,「這孩子生下來後,她也沒敢讓人知道,只是隨着孩子長大,也瞞不住。東窗事發後,沈憶絕不肯認這個孩子,而宗主派系又不能原諒她的作為,憫枝因此鬱鬱而終,她死後,這孩子原本是要被趕出去的,但是雲瀾君念在主僕異常的情分上,將他從祠堂領了出來,沒想到沈憶絕因此又想到了利用這個孩子,為此,雲瀾君只能假意對這孩子冷漠,為的就是不讓這孩子變成沈憶絕報復的工具。」
「我去,這人真是豬狗不如啊!」崔潤此刻很想問候一下沈憶絕的八代祖宗。
蕭湛道:「若是如此,雲瀾君恐怕會很高興他想拜師尊為師吧,畢竟若有了師尊的保護,沈憶絕也就不敢再打他的的主意了。」
「的確。只是你師尊現在下落不明,這收徒的事兒,先放着吧,先找到你師尊要緊。」
「師伯可是有師尊的消息了?」
「我與雲瀾君商量了一下,首先是你師尊的安危,應該不用擔心,你們師尊就算沒有了靈力,也還有有靈脈池的借力之法,一般人想傷她沒那麼容易。重要的還是幕後操縱這一切的人是誰。若不能找出這個人,恐怕我們也找不到你師尊在哪裏。」
蕭湛道:「師伯,按你說,師尊可否已經不在劍靈山了?」
「你問到點子上了,我也正有此疑惑,照你們師尊的聰慧,不該無聲無息這麼久,就算被困,她也因當有辦法通知我們。」
靈脈池的靈力他雖然不知道師妹借了多少,但肯定不會只有一點,若是她想讓人知道她在哪,釋放一下靈力就可以了。
除非……
她不能,又或者……
「百層妖塔!」蕭湛突然道。
秦燕支驚愕地看向他,「你也這麼想?」
「是,若是師尊還在山中,那麼能困住她的,又能屏蔽她施展靈力信號的,只有百層妖塔。」
「的確!所以這便是我要和你們說的,你們兩個今夜恐怕要提前闖一下百層一妖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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