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老黑的故事裏,看出了張奶奶之所以會被附身的因果,可這也成了老黑自身的業障,而劉寡婦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也成了有罪之人。
劉寡婦平日裏不喜歡與村里其他人有所來往,為人比較孤僻,不怎麼合群。
村裏有了什麼喜事或是喪事,她都很少參加,但唯獨老黑的葬禮那回她參加了。
我在村里打聽到,劉寡婦參加完老黑的喪事之後,在回家的路上就一直都在哭。到底她在哭什麼,沒有人知道,也許是內疚與後悔?她都沒想到,就因為她的一句話,能直接終結了一個人的生命!
老黑死後,劉寡婦跟村里人的接觸就變得更少了。住在劉寡婦家附近的村里人都說,現在劉寡婦天天吃齋念佛,得了空就去寺廟,看着就像是要皈依佛門的意思。
在村里做了這些打聽之後,我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鬼叔說過,解決這些事情,主要看的還是因果,不找到因果就去幫人解決,那只能治標不治本,而無法從根本上幫人徹底解決這些怪事。
找到了原因,我打算抽個時間去找劉寡婦好好聊一聊。老黑的死,她的確要負一點責任。
如果不是她那麼一句無心之話,老黑也不會有尋死的念頭了,這便是其中的因果了。
或許劉寡婦心裏也明白這些道理,這才會皈依佛門。難怪老黑想要找劉寡婦當冥婚對象,卻不直接附身劉寡婦,人都皈依佛門了,他這種無法入了輪迴的孤魂野鬼根本就沒辦法近劉寡婦的身!
我把劉寡婦皈依佛門的事兒跟鬼叔這麼一說,鬼叔的語氣就沒那麼嚴肅了,反而是變得有點兒輕鬆。
他說:「這就好辦了。讓劉寡婦幫着解開她跟老黑之間的心結,他就不會再纏着你了。」
鬼叔的話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真心很難。劉寡婦現在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找到她,那可真是比遇見鬼還難。
這也是為什麼張奶奶的兒子不直接找劉寡婦解決,而來找我的原因!
我去了村里劉寡婦家,果然看到她家裏大門緊閉,也不知道她是躲在家裏不願意外出,還是根本就不在家,嘗試喊了幾聲,都無人回應,我就回去了。
自從被老黑給纏上之後,我的運勢也跟着漸漸進入到低迷的狀態。佛店和網店的生意就不談了,之前賣出去的兩條陰牌相繼出事,網店那邊出了幾條差評,對於生意影響很大。
還有一些蠻不講理的顧客,直接就上門找我退貨的。
鳳菊實在是招架不住了,這才打電話讓我回來解決。
我一回到佛店,就看到一位穿金戴銀,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沙發上,指着鳳菊和許琪氣勢洶洶地謾罵。
「你們這些無良商人,就喜歡賣一些假貨。以為老娘我好糊弄是不是?真以為老娘不懂這些東西,白白讓你們坑錢是不是?老娘我要去揭發你們佛店,都是一群騙子!」
我見她來者不善,連忙掛着笑臉迎接:「這位姐姐,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出了什麼問題和我說,我是這家佛店的老闆。您就別為難她們了,她們都是給我打工的。」
馬鳳菊和許琪都被那位貴妃給罵懵了,可也不敢還嘴。我和她們說過,顧客就是上帝,千萬不能跟顧客起任何的衝突。就算他們罵得再難聽,也決不能和他們鬧起來,咱們就是吃這口飯的,千萬別破了這樣的忌諱。
鬼叔一早就提醒過我,做生意要懂得和氣生財,千萬不要和顧客們起了衝突,否則會讓生意之路非常不順,我一直都謹記着這個教誨,才會給馬鳳菊和許琪都立下了這個規矩。
我在來到佛店時,看到她們的表現,也表示很滿意,只要她們的態度沒問題,那接下來我還好解決。
要是她們已經跟客戶鬧掰了,那我來也是無濟於事了。
馬鳳菊看到我來,就跟見到救星一樣,對着我拼命地使眼色,我就讓她帶着許琪先去忙她們的工作,這邊交給我來處理。
那婦人傲嬌地沖我哼了一聲,雙手環抱於胸前,鼻孔朝天地對我說:「既然你是老闆,你就告訴我,怎麼辦吧?這東西根本就不靈,要麼賠錢,要麼就等着我把你們這佛店給揭發了。」
我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那塊佛牌,微微皺了皺眉,腦海里突然閃現出一個畫面。
那個畫面就是有人把佛牌給偷梁換柱了。這畫面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那種感應非常的強烈。我不知道是誰把這些信息告訴我的,但是我能察覺得出來,這位婦人應該是故意來鬧事兒的。
我感應不到婦人對於佛牌的需求有多強大?再說了,她身上都已經珠光寶氣的了,怎麼可能還需要招財佛牌的幫助?
我眯起眼,對這位婦人說道:「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和氣生財嘛!姐姐,你怎麼稱呼?」
婦人翻了個白眼,很不情願地說:「姓師。」
我說:「你接觸這一行幾年了。」
「五年。」
婦人下意識的一句話,讓我的嘴角突然彎了起來。
那婦人好像也意識到說錯話了,臉紅了起來,立刻從沙發跳了起來,指着我說:「你什麼意思?你……你趕緊告訴老娘,這事兒怎麼解決?信不信我曝光你?」
我拿起茶几上的佛牌,十分淡定地說道:「你拿了一塊兒不是從我佛店請的佛牌來告訴我說,這東西是假的,你是什麼意思呢?」
那婦人面紅耳赤地罵道:「老娘就是在你這裏買的。」
我一伸手,十分淡定地說道:「那好啊!拿出你的證據來,付款的證明或者聊天記錄?」
婦人果然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含糊其辭地說:「那天我托朋友來買的,有問題嗎?」
我笑着說:「那就勞煩你朋友出示一下這些證明。你得證明這東西是從我們這裏買的,我才好替你解決這事兒啊?不然,你平白無故地就找一塊佛牌來坑我,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婦人臉紅得就跟猴兒屁股一樣,瞬間啞口無言了。
而我拿起她的佛牌,淡淡地說:「凡是從我們店裏拿走的佛牌,我在佛牌上都是有標記的。就是怕有人像您這樣污衊我們東西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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